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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锐麒则直接面无表情地弹了雷锐麟一个脑门崩。
“哥!”雷锐麟捂着脑门。
“胡言乱语。”秦锐麒淡淡道。
雷锐麟还想说什么,瞅见老爹安抚爹爹的同时冷眼盯着他,一个激灵,吐吐舌头,赶紧转过头继续看热闹。
陈沐风和长孙赫大笑。
雷铁看了长孙赫一眼,“这里交给你们。”
长孙赫了然,“放心。”
雷铁拉住秦勉的手往人烟稀少的街道走去。如果孝惠帝的安排没有意外,最多再过半月雷铁就会带大军前往西关。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阿铁,我看我们改天得偷偷地去东阳书院里看看儿子们每日都是如何过的。你看看锐麟那小子说的是什么话!”秦勉哭笑不得。
雷铁道:“明日事明日了。今日,你只需听我的。”
秦勉和他肩膀挨肩膀,无比配合,“没问题。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夫唱夫随嘛。哈哈哈……”
“夫唱夫随?”雷铁若有所思,扣住他的后脑勺,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拉着他往前走。
第189章 开战
雷铁带秦勉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三天之内,两人几乎把京城所有值得一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各种小吃诸如炉打滚、豌豆黄、糖火烧、艾窝窝、炒红果、面茶、小吊梨汤、麻豆腐、开口笑、芸豆卷、蜜枣荷叶夹、蛤蟆吐蜜、山药糕、玻璃粉、糖卷果……几乎吃遍。
秦勉有一种再度蜜月的感觉。
秦锐麒和雷锐麟每天下学回到家里看到家里不重样的小吃,就知道是老爹带爹爹从外面买的,嘴馋得也想去,可惜秦勉是再不可能给他们请假带他们去的。孩子们大了,他和雷铁也该好好地过一过二人世界。
三天后,雷铁开始忙碌起来,经常是天黑后才回家。
秦勉抽空进了一趟空间,他打算给雷铁抓一只雕,让他带去西关。雕视觉敏锐,性凶猛,飞行速度快且持久,哪怕只是用来送信也不错。
在空间里抓捕雕不是难事,秦勉最终在一座高山上抓到一只金雕,身长五尺,双翼展开时能达到八尺多。他不敢抓体型太过庞大的,对外不好解释。
他假装带着几个家将去深山打猎游玩,两天后将金雕带了回来。家将们亲眼看见金雕是被他“射”下来的,没有起疑心。
将金雕送给雷铁,雷铁很喜欢,以灵气压制金雕,假意训练了几日后,在金雕体内打入一道控兽符,金雕便承认他为主人,恭顺又敏智。
镇国公夫妇最近几日各种秀因爱的行为,京城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是以,第一次看见金雕送雷铁上朝丝毫不觉得意外。
之后,秦勉也投入忙碌中,在空间里炼制了一批又一批上等的疗伤圣药。
半月后,一大批官兵趁着夜色离开京城,押送着粮草向西而去。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不但包括粮食、草料,还包括盐巴、香料、草药、兵器、帐篷等军需物资。
又过半月,从边关传回一个惊人的消息:为了大夏国和土罗国的和平而主动请缨去土罗国和亲的晏清公主居然被蛮狠的土罗国人残忍地杀害在土罗国境内离大夏国西关大约二十多里远的双雄寨!
孝惠帝得闻爱女惨死的噩耗,悲痛欲绝,大病一场,一连三日未上朝。
老百姓们愤慨不已,回忆起晏清公主出嫁当日亲切地向他们挥手的一幕,对土罗国的恨意更浓,希望朝廷能给死不悔改的土罗国人一个惨重的教训。
孝惠帝抱病上朝,追封晏清公主为晏清上善公主,声讨土罗国践踏大夏国与他们修好的诚意,罪不可恕,并下达讨伐土罗国的旨意。此举不止上为深明大义的晏清公主讨一个公道,更是为了彻底打击土罗国的嚣张气焰。以往土罗国和大夏国之间数次的纷争告诉他们,对敌人的宽容只会换来敌人更惨狠的报复。
第二天凌晨,镇国大将军雷天韧领军十万为先锋,以大皇子殿下为监军,挥军北去;定南大将军袁罡领军四万紧随其后。
秦勉带着秦锐麒和雷锐麟站在城墙上,一直目送雷铁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雷铁一走,他的心也空了。
“爹爹?”秦锐麒满眼担心,握住父亲的手。
秦勉回过神,对他一笑,“没事,只是,这还是你老爹第一次离开这么久。”就算雷铁一到西关就开战,只花两天时间就能打胜仗,也得再过两个月才能回来。再何况,土罗国人残忍又阴险,大夏国和土罗国的战争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太快结束。
雷锐麟握住父亲的另一只手,坚定地道:“爹爹,老爹一定会打胜仗回来的!”
“嗯。”秦勉含笑点头,“我们回去。”
回到镇国公府,他让下人送两个儿子去东阳书院,独自坐在书房里思索。古代的战争多是发生在春秋冬季,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夏季炎热,战场上的尸体若是不能及时处理,尸体腐烂很容易导致大规模的瘟疫。古代的瘟疫是最难控制的,一旦爆发瘟疫,对战争双方都没有好处。
即使秦勉不是特别擅长和了解政治,也能推断出,孝惠帝之所以在晏清公主被杀后立即让大军开拔只是为了及明表时这次战争的“被动”立场,雷铁到达西关后立即开战的可能性很低,大半是要等到天气更凉的时候。这就意味着,朝廷在军资方面的消耗不会少。
孝惠帝既然敢主动发起战争,朝廷在军费方面必然是充足的。但是,这次打仗他家男人是主帅,秦勉如果想让他早些回来,就得为他考虑到方方面面,他考虑的第一件事就是筹备更多的军费,以防万一。不过,这事急不得,还不到时候。
雷铁到达西关后,立即找机会进入空间,和秦勉见了一面,交换近况。土罗国的人得知大夏国皇帝要为晏清公主报仇之事,立即也往边关调遣军队。如今,两军一共近二十万在西关对峙。雷铁在大军休整好的第二天主动发起一次试探性的小规模战争,大胜。因双方都顾忌到瘟疫,之后再未开战,只是对峙。如无意外,一进入九月,他就会发起大规模进攻。
秦勉嘱咐他,刀剑无眼,务必小心。
九月,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大夏国和土罗国正式开战。
秦勉也行动起来。他这个“诰命夫人”的身份在这种时候就显得有些尴尬。因为命妇不得干政,他有什么想法不能直接和孝惠帝说;但皇后又是女子,要注意男女大防。想来想去,他还是把奏章递给皇后,若是引起皇后重视,皇后自会把奏章转交给孝惠帝。
奏章递上去的第二天,宫中传来皇上的口谕,对秦勉建议官员和京商捐钱的主意赞赏不已。不到半个时辰,皇后的口谕又到了,三日后在御花园宴请众命妇。
皇后举办的宴会主题就是筹款。
众命妇心底都不情愿,但在皇后带头捐出一千两白银后,不得不纷纷解囊,六百两、八百两不等,众妃嫔不甘示弱,少到一百两,多到九百两,只要不超过皇后即可。太后捐了一千两,连端宁公了也捐了六百两白银。
秦勉是正一品诰命,捐了八百两白银。
众夫人捐款完毕后,皇后才笑言,众人捐了多少都会记在金榜上,并贴在城门口公告天下。
此乃善举,不但能给自家相公带来好名声,还能给自家子弟带来好处。众夫人喜笑颜开,觉得之前捐少了赶紧追加几百两。
京商听闻此事,也纷纷捐款。
此次筹款,一共筹到近五百万两白银……
因为雷铁一有机会就会进空间里和秦勉见面,对于雷铁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打仗的事,秦勉并不是很担心。但秦锐麒和雷锐麟见不到雷铁,每隔几天,父子仨都会一起给雷铁写一封信,走官驿送往西关。
西关,战火连天。
雷铁一身战袍,负手站在城墙上,看向不到五里外的敌方营地。
雷秦忠快步跑过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双手递过去。
“老爷,夫人的信。”
雷铁看着信函上两个小手印,浑身的冷凝气息散了,眼中浮起淡淡的暖意。这两个小手印来自锐麒和锐麟满月那日他以锐麒和锐麟的小手为模具雕刻出来的两枚印章,媳妇说是“纪念印章”。
大皇子陈闯刚上来,恰巧看到他的表情变化,暗暗称奇。看见雷铁拆开了信,他没有立即走过去,落在雷铁背上的目光有些深沉,有些恍惚。
雷铁细读信中文字,第一页是媳妇写的,第二页是大儿子的字,第三页是小儿子所写。
信内除了让他保重自己,便是床话琐事,他仍然看得认真。
十几年前,也是在这里,他犹如一匹孤狼在敌军中拼杀,只能看着他人读家书。
将信从头到尾看了三遍,他重新折好,珍惜地收入怀中,淡淡地看向陈闯。
陈闯回过神,走过去。
“大皇子殿下。”雷铁抱拳。
“大将军免礼。”陈闯在他旁边站定,含笑道,“方才大将军一定是在看家书吧?大将军和夫人鹣鲽情深,着实让人羡慕啊。”
第190章 两匹小马
雷铁点头不语,以眼神询问陈闯是否有事。
威猛的金雕不紧不慢地飞过来,翩然如落叶,无声无息地落在城墙的护栏上,一双黑豆一样的眼睛注视着雷铁,充满忠诚。
雷铁抬起手,轻扶一下它的背。
陈闯看向远处的敌营,“昨日一战,我军伤亡不少。不知大将军接下来有何打算?”
雷铁盯着他片刻,“本将军自有分寸,不劳大皇子殿下费心。”所谓“监军”,职责有二,一、督察将帅,二、掌军中之功罪,稽核赏罚。对雷铁,大皇子只有监督的权利,而没有插手作战的资格。
陈闯不以为忤,神色懊恼,惭愧地道:“唉,本殿情急之下逾距了,请大将军勿怪。大将军,本殿忽然想起还有公务要处理,失陪!”
“大皇子殿下请便。”雷铁抬手请道。
陈闯离开后,他招来一位手下,吩咐道:“严密监视大殿下。”
“是!”
陈闯沿着石阶踏下城墙,温和的眼神霎时满是阴戾。他既是先皇后嫡子,又是皇上长子,太子之位,甚至那把龙椅只能是他的,镇国公居然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如何不恼。他等着有一天让雷铁跪倒在他面前!
……
京城位于大夏国偏北位置,十一月下旬就落下冬季的第一场雪。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墙角,发出可怖的呜咽声;不够严实的窗棂被风吹得哐哐作响。大片的雪花就像鹅毛一样在疾风中狂舞着降落。天空被密集的雪花遮盖得朦朦胧胧,地上不一会儿就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几乎所有店铺都挂上厚重的布帘用来挡风。街道边的小摊贩没有勇气在这种天气摆摊,街道都比平常宽阔了许多。路上行人稀疏,都两手藏在袖中,缩着脖子,微眯着眼,加快步伐,掀开酒馆厚实的布帘,一阵暖气裹着诱人的酒香迎面扑来,舒服得忍不住呻吟。
镇国公府的膳厅里却热乎得很,窗户紧闭,屋内四角放置着四个炭盆,炭火烧得正旺,一团火红。正中间的圆形膳桌上,偌大的火锅里,红辣的汤水汩汩翻滚,丸子、鸡块、蘑菇等随之若隐若现。一旁的长桌边,下人们麻利地将各种清洗干净的食材切好,装在白色的瓷盘里,端上桌。片牛肉、片羊肉、鱼丸、肉丸、包心丸、藕丸、粉条、土豆片、菠菜、白菜、香菜、蟹肉、豆腐……丰盛之极。一大早上吃火锅并不合适,但如此天气吃火锅最痛快。而且一家人确实很久没吃火锅了。
秦勉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左手里拿着帐册,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右手中的笔不时地在上面勾画几下。
秦锐麒坐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前摆着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一张小脸严肃地绷着,目光淡然。
秦勉暗中啧叹,这模样和他老爹一模一样。
忽然发现小儿子不在,他半撑起身,看向门外。
雷锐麟身穿白色锦袍,负手站在走廊下,仰望雪天,表情忧郁,缓缓地踱着步,口中悠然吟道:“北风卷地白草折,京城大地迎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秦勉失笑出声;雷锐麟唇边也泛起淡淡的笑。
“行了,大诗人,再不进来我们可要先吃了。”秦勉放下手中的帐册,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桌上的食材,估摸够三人吃了。
“等等!”雷锐麟的才子风范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猴一样窜到桌边,眼馋地看着翻滚的火锅,“爹爹,可以吃了?”
“嗯。”秦勉示意下人们退下,“你爱吃的鸡肉已经熟了,锐麒爱吃的肉丸也熟了。”
雷秦乐最后一个出去,将门关上。
小兄弟俩一左一右在父亲身边坐下。
秦勉将两个煮熟的鸡腿夹出来,放在两个儿子的碗里,“都饿了吧?快吃。”
一点白和金毛早就“开饭”了,两只面前分别摆着一只盆,吃得津津有味。
秦锐麒给秦勉夹了一筷子他最爱吃的粉条。
雷锐麟用漏勺往秦勉碗里舀了几颗可口的丸子,“爹爹也吃。”
秦勉微微一笑,不忘嘱咐他们慢些,小心烫。
雷锐麟咬了一口鸡腿,开心得眯着眼,“真好吃。如果老爹也在就好了。”
秦锐麒看秦勉。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