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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直至小人的灵台归稳,面色恢复粉嫩。金甲元婴满意的在小团子脸上连掐两把,才化为道金光飞遁而去。苏少白额间青筋跳了两跳,他就知道这小子没这么好心。
“十年前,就是我们在扶炉山脚下相遇的那年,就在那片林子里,我亲眼看到……”随着元婴回稳,苏少白的心神镇定下来,便把当初自己见到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跟南宫昊讲述了一遍。金主大人那位做执事长老的师兄也曾经提起过,许意曾经有位天分甚高的师兄,意外陨落,应该,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位。
南宫昊剑眉微挑,“这么说,许意就是残害同门的罪魁祸首。看来我们要给二师兄和你家师尊各自发封信符细查一下。”
“你相信我说的?”苏少白诧异的看着南宫昊,金主大人你半点都不怀疑?
剑修伸出瘦长的手指捏捏小厨子的后颈,让他放松心神,“你说的,我自然信。”小厨子此刻灵台已经清明,元婴无碍,断不会是梦话呓语。
夜色寂寥,明月在天,银河垂地。
天地间所有的光彩似乎都汇聚在南宫昊琥珀色的眸子里,干净,清澈,动人心魄。完整的映着苏少白的轮廓,只有他。
“我要是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会信么?”苏少白看着金主大人的眼睛,鬼使神差般的说出这句话。此时此刻,他突然就有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南宫昊的冲动。
南宫昊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其事的点点头。他有预感,小厨子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远比许意的事情重要得多。
“你相信除了东皇大陆还有其它的大陆么?”苏少白斟酌了下用词,决定从金主大人耳熟能详的仙魔大战处开口。
“别的大陆?”
“对。仙魔大战后,得翱州的所有生气皆被耗尽,四分五裂,其中的一片化作了如今的东皇大陆。其实同样的,其它那些碎片上,也有许多像东皇大陆一样,经过万年的繁衍生息,现在生活着许多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南宫昊眉心微折,“你是说奇岙之州?”
“奇岙之州?”
“对,据说那是块和东皇大陆差不多的地方,也是得翱州的当初的碎片之一。”
“呃……对,差不多,但是不止奇岙之州,得翱州还有许多碎片,成千上万的,比天奇门剑罡阵的飞剑还多,遍布各处。”
金主大人好看的眉心皱得更多了些,疑惑的看着小厨子,然后呢?
“我以前就在其中的一块叫“地球”的碎片上生活,”开了头之后,事情似乎也没有自己以前想象的那么难以开口,苏少白便把之前二十一年的生活浓缩为数百个字,再把自己莫名穿越到东皇大陆的而后遇到许意杀人夺宝,遇到蒋家母女的事情和盘托出,一直讲到在扶炉山下遇到南宫昊,而后惴惴不安的盯着金主大人。他虽然笃定南宫昊不会随意把他当做魔修当场诛杀,但愤而离去,割袍断义之类的各种反应还是十分有可能的。
南宫昊听完,眉间皱成明显的“川”字,沉默许久后,语调冰冷的问道,“跟你爬山的那个女人呢?”
“呃……不知道。”苏少白忐忑的等了半晌,听到南宫昊的问话不禁有点愣住了,金主大人,你的关注点偏了吧?难道不是应该质问自己的身份和移魂的问题么?
“你没有找过她?”
“………………”觉得自己似乎是闻到了某种酸酸的味道。小厨子桃花眼微扬,“要找也是找另一个女人。”
南宫昊的脸色黑了,还有一个?
“我是说要是能有机会,我倒是想去找外婆。”苏少白本来是想逗逗剑修大人,想起外婆,语气却不自觉的低落下来,十年了,外婆如今过得如何?前世最珍贵的人是外婆,最舍不得的也是,原本已经将这份感情打包珍藏,永远的锁紧在心底不打算示人。此刻翻出来,心底依旧酸涩不已。如果可以,他倒是真想用任何代价换取回去的机会。
南宫昊霸道的抓紧他的手腕,“不准一个人去。”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小厨子的神情飘忽得就像祖师像前的烟火,彷佛风一吹就会立刻散掉。
“你也去?”苏少白努力眨眨眼,丢脸,刚才想起外婆,差点就哭了。
“无论去哪,我都陪你去。”南宫昊摩挲着将瘦长的手指插进苏少白的指间,十指交扣。小厨子的家乡,听起来也是很有意思的地方。
“你不在乎我是移魂之人么?”苏少白想了又想,终于还是问出自己心头压得最重的那个疑问。
“苏少白是南宫昊的道侣。”南宫昊将另一只手也覆在小厨子的手上,语意坚定,暗夜里掷地有声。自打认识的那天起,他认识的,喜欢的,愿意以命相护的,都是眼前这人,毫无疑问。
月光清冷,照在将两人缠握的双手上,愈发的亲密无间。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围袭
南宫昊索性收了赤霄剑,寻处郊野荒山落脚,与苏少白两人坐在草坡上,取出一壶百草露和几块烤兽腿肉,就着繁星和月光对酌。醉诉离殇,酒灭千愁,小厨子的满怀心思,不若趁今日让他散个干净。
牛奶强撑着精神下巴搁在前爪上,甩着尾巴趴在他们身旁,试图陪主人们聊天,但转眼间便敌不过困倦,与白隼沉沉睡去。
百草露是苏少白按照凤二的指点,以百种丹草为根底酿造而成,苏少白更偏爱此酒的味道。口感绵甘清淡,余味悠长,不如新月白那般辛辣,却比新月白更易醉人。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夜半勾起乡愁的苏少白,与南宫昊接连对饮数杯,终于借着酒精的作用痛快的大哭了一场。
金主大人如愿以偿的自醉倒的人口中得到不少消息,小厨子出身的地方,修行方式似乎与此间极为不同,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规矩,另外,小厨子满脑子那些层出不穷的菜谱也都有了可靠的来源。
垂眸在苏少白皂黑色的靴子上扫过,南宫昊眸色深沉,唯一还可能有些问题的,便是这具身体原本的出身,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别人伤了苏少白。山野村民便罢,若是世家子弟,宗族借机发难不肯善罢甘休,便会有些棘手。据那个古怪的脚环状纳物镯来看,小厨子这具身体出身山野的可能性太低了。
苏少白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春草葳蕤,山花烂漫,轻风带着花香,熏人欲醉,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意融融。春日艳阳下,剑修大人仍在勤奋不辍的演练剑招。牛奶破天荒的没有蹲在南宫昊身边,而是趴卧在苏少白身侧,用自己的身体给他挡风,只是眼睛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赤霄剑。
“没白疼你。”青品铸剑师伸手拍拍牛奶脚爪,揉揉额头坐起身来,跟它一起看向练剑的南宫昊,八面赤霄剑红如赤焰流霞,映得四野的春草都变了颜色。剑修们都赞叹金主大人的修为进展神速,天赋极高。在苏少白看来,南宫昊在天赋之下,仍能这样持之以恒勤练苦修的态度,才是真正可贵。
见苏少白醒来没有不适之处,南宫昊才重新祭起飞剑,赶往秦州的方向。昨天出来时他便查验过,他接取的六样任务之中,只有这项看起来比较急迫。
帛素镇,秦州十二镇之一,位于秦州地界的西北边。南宫昊的赤霄剑,便在暮色四合中落在这里。自空中望下去,帛素镇的面积大抵可抵上两个清水镇,略呈方形,镇内的道路四通八达,宽阔敞透,可见往日繁华拥堵的程度。只是现下冷落的很,夜色未临,偌大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屈指可数。
城镇上方看不到护阵的光芒,也不知道是破损了,还是原本就没有。近七丈高的青砖城墙外侧,异兽残留的气息仍在,触目所及,城墙遍体鳞伤,带着数处碎裂又修补过的痕迹,还有许多地方被熏得焦黑。城墙四周满目疮痍,草木折损,棚檐坍塌,皆被踏平,看样子,的确刚刚经历过不小的冲击和损伤。城墙上旌旗林立,每隔十几步便站着两位兵卒。那些飘飞的旗帜大部分为墨绿色,唯有两面嫩黄色的大旗,足有其它旗帜的三四倍大小,写着“上官”二字,颜色与上官泠耳畔那抹标志性的流苏一模一样。城门仅开了一处,二十几位身着青黑色甲衣的士兵,在附近交叉巡逻,严阵以待。两个褐色短打的汉子正挑着担子,暮色里行色匆匆的大步奔进城内。踏进城门,那两人才缓下步伐,瘫靠在城墙内侧大口喘着粗气。
异兽随时来袭,居然没有封城?苏少白打量着敞开的那处城门,有些疑惑。帛素镇的城墙虽然看起来比大多数的镇子高大,但毕竟坚固有限,没有护阵,城内人的性命岂岌岌可危。是有上官世家的人在此坐镇,所以比较放心?可上官世家往各大门派发布任务求助,不就是因为单凭一己之力唯恐抵挡不住么?
南宫昊垂眸在四处那些折损的林木上扫过,见到不下四五种异兽的爪痕。难道真是异兽结伴为祸,攻击城镇?
“我们先进城看看?”苏少白又抬眼望了望城墙上写着“上官”二字的旗帜,或许他们应该在见上官世家的人之前,先进去看看状况。
金主大人微微颌首,两人便疾步朝城门处走去。牛奶步伐稳健,懒洋洋的跟在苏少白身侧。白隼收拢翅羽,站在它头顶偷懒。
“两位仙长大人请留步。”城门处巡逻的士兵头目拦住他们,恭敬的施礼,身上的甲衣随着他的动作窸窣作响,“帛素镇近日每逢子时前后,常遭异兽围袭,境况险绝,恐怕会惊扰两位。仙长大人若是路过歇脚,不妨朝东边再行些路程。若是愿意帮忙绞杀异兽,”那头目长得浓眉大眼,说到此处,眸色亮了亮,“不妨到城中的“风吟楼”下榻,上官世家的仙主在那里恭候各位。”
那头目早在半盏茶前便已经注意到他们。南宫昊的打扮,极像是上官家的仙主大人千叮万嘱要恭敬相待的剑修,至于他身边这位,带着两个驯服的灵兽,应该就是专以操纵灵兽的灵修吧?
南宫昊眸色冷淡,懒得应声,苏少白只得淡笑着扬起眉毛,“你刚才说异兽的围袭都在子时前后?”风吟楼肯定会去,只是缓缓而已。
“没错。帛素镇自上月以来,已经遭遇过近十次异兽的围袭。每次都是在子时左右,天色半暝时褪去。起初仅是数十头异兽,后来便增为数百,到上次为止,数目已经增至近千。”
“白天从来没有出现过?”苏少白与南宫昊对视一眼,难怪他们没有封城。
那头目摇摇头。
“阴雨天呢?”
“回仙长大人,这个倒不太清楚,近些日天气晴朗,未见阴雨。”
苏少白又跟那头目追问了几句,才与南宫昊步入帛素镇。
城内半数以上的铺子门扉紧闭,人去楼空,估计是为避祸暂时远走他乡。余晖斜扫,将他们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拖曳得极长,整条街上,除去南宫昊和苏少白,只有一个老汉佝偻着腰背,蹒跚而行。
“换套衣服。”南宫昊拽住苏少白,突然说道。
换衣服?苏少白疑惑看看金主大人,修士大多以服饰判定对方的门派,换衣服就意味着隐匿身份。
“你太扎眼了。”青品铸剑师,整个东皇大陆只有一位。南宫昊不满的拽下小厨子腰间的青品腰牌,塞在自己的储物镯里。又拎出件月白色的团花长衫,带着顶嵌珠翻天冠和盘珠的腰带递给苏少白,自己则准备了件淡紫色的金线锦袍。
小厨子默然无语,你这种属螃蟹横着走路的天才剑修还好意思说别人扎眼?
两人换过衣衫,便寻了间仍旧开着的酒肆坐进去。店里的生意极为冷清,近二十张桌子的大堂,只有两桌坐着客人。
“二位仙长里边请。”店里的伙计麻利的迎上来,把他们让到上座。
苏少白满脸黑线,所以说,他们到底为什么换衣服?有白隼、牛奶和南宫昊背后那把赤霄剑,谁会认为他们只是普通的世家子弟?顶多也就是,散修?
那两桌客人见是仙长,立刻垂下头,不敢往这边乱看。
伙计虽然面色有些阴郁,却依旧殷勤的用抹布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抹了两把,“我们这里的仙品菜都是专门请人烧制的,就是时间稍微久点,两位仙长大人要不要尝尝?”
仙品菜?苏少白朝墙上挂满的几排菜牌上看了看,“帮我们配四样你们这里最出名的仙品菜,再上壶好茶和两份茶点。”
“好咧,仙长大人请稍待。”伙计拖长尾音应了声,仙长大人都出手阔绰,今儿这已经是第三拨了。看起来,这两位里还有位脾气不错,着实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