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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两人见她走进院子就不再说话;正襟危坐。
芍药在门口屈膝行礼;就进了门直接走到七夫人身边,凑着耳朵说了几句。
七夫人在她说话间,就把视线转回安彩身上;似笑非笑。
安彩被看的好生不自在,正疑惑间,就看见穿蓝褂的柳三娘出现在门口;进门就禀报;“夫人,县丞齐夫人派了管事的过来,说是要见您。”
这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你看,肯定是用过了。”在旁的七夫人啧啧笑开了花。
安彩原本是有些着慌,可转头见到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七夫人,气性就这么上来了。来就来呗,她怕什么。
面上装的更无所谓,裂巴嘴笑的灿烂,“请进来吧。”
没看到应有的张皇失措,或是低声下气的请教,在七夫人眼里就是妥妥的死鸭子嘴硬,撇过脸去无趣的摇着扇子,又做出那一副入画美人样,静逸的端坐一边。
柳三娘得了吩咐出了门子,再次进来时后面跟着个老妪,银丝满头,穿着朴素,髻上独独插了根银钗,精神烁烁,眼神尤其利,仆一进来就往室内扫了一眼,不露声色的低下头去,行止规范不显唐突。
进门问安,就择了绣凳坐了,自称是给县丞夫人跑腿的,自家男人于方得了县丞大人赏识做的外院管家,其后又好生夸赞了一番前院如何如何的热闹,来了多少的人,以后生意必然是金满银满等等一堆的吉祥话,朴实无华,又都能说到点子上,没两下就化解了陌生。
室内气氛一时融洽,安彩也是打着精神跟人周旋,至于七夫人在那老妪进来后就被一语道破了身份,委婉的点了点头,再没了动静。
话到中途自然转弯,只听那于方家的忽然道,“昨日个我家夫人用了安夫人送上去的完颜霜,据说效果不错,您瞧,今日就派了老奴特来感谢,给你来个开门红,做个匣子装,先来个十六瓶吧,要是用得好了,再做下回生意。”
这话刚出口,就听见半日没动静的七夫人就噗嗤一声娇笑,这头的人齐齐被吸引了过去。至于安彩做了鹌鹑状,委实哭笑不得。
于方家的一见,总觉得事有蹊跷,回转细想,真没觉得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免小心的试探了一句,“不知老奴哪句话唐突了。”
“没…。没有,”安彩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想了片刻,诚心诚意道,“这事,齐夫人可能有误会,我家大爷送到府上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礼物,哪可能当柜买卖,要是齐夫人用的好,我手上到还有一瓶…。。”
“不,您误会了,”于方家的打断道,“我家夫人断不会做那夺人所好之事,真金白银购买…。。”
安彩可不敢再让她这样说下去,站起身来,走到她跟前再次言道,“不如这样,我这边有张完颜霜的配方,你拿去给齐夫人,只要她看上一眼就会明白,我手上的这瓶,也劳烦您送于夫人,改日登门造访,再表歉意。”
“这…。。”话锋到此处,以是不容反驳,再说人已经拿出了看家的房子,于方家的犹豫不决。
安彩赶紧招呼柳三娘去取了配方还有完颜霜一瓶,硬是塞在了她的手里,再三告知于方家的千万要让齐夫人先看了配方单子。
事已至此,于方家的也无话可说,终是告辞离去。
七夫人从她说起配方时,就已自动转回头来看,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对方离开后,突然插话道,“那你还不快去把架上的取下来。”
“取什么?”安彩回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七夫人见她明知故问,有些着恼,“完颜霜啊,你不会还想继续卖吧。”
安彩呵呵一笑,轻巧的坐回榻上,理了理自己的裙裾后才凑到她跟前,小声道,“那不是真的。”
“你是说…。。”七夫人有些不信。
安彩摇晃着脑袋,洋洋得意道,“欢颜香这么珍贵,谁能干的出这种蠢事。”
七夫人后弯腰,真正是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随后用扇面遮着唇哈哈大笑道,“是啊,谁能干出这等蠢事。”
安彩看了半晌,也跟着笑的欢快,愉悦之情不溢言表。
两人笑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七夫人终于告辞离去。
前院正热闹,安彩在侧面把人送上了马车,直到没了车影才回转关门,就在那一瞬,她忽然变了脸,让柳三娘赶紧去把张百龄给她去找来。
张百龄前头正忙着不可开交,当地有名的富户,碍着刘善元的面子过来了好几个,再加上街坊邻居一拨一拨的过来看热闹,特别是在县丞大人也到此一游了之后,主家安大爷躲了个无影无踪,他这个做掌柜只能变幻出了三头六臂,誓要化出玲珑七窍心。
此时,庆善楼的席面刚刚到,桌面已经摆开,才跟客人喝上三杯小酒,就见柳三娘急急过来寻他,他不敢怠慢匆匆找了清水漱口,拉了陆二挡驾,这才敢往里屋去。
在路上他有想过一切可能发生的纰漏,但都没有主家问出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安彩见他进来,扑头盖脸的就问,“柜面上的完颜霜卖了吗?”
张百龄一直在招呼客人,柜面上的事都是有根子在管,但开张头一天,又是那东西,他不假思索的就回了,“还没,第一天开张,都是看热闹的居多,夫人不必着急。”
安彩心里直念佛,她着急什么啊着急,“那你赶紧去把架上的完颜霜给取了,一瓶不少的送到我这里来。”
张百龄一惊抬头瞧了她一眼,纳闷,“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就是……”安彩对着七夫人能够满口瞎话,对着张百龄却是说不出来了。
结果,张百龄立刻反省道,“是,夫人,我这就去取。”他这是喝酒糊了心了,暗恼自己怎么没了分寸。
安彩不由松了口气,本想问问大爷在做什么,但心里惦记着完颜霜的事,都没顾上问。
悬着一颗心的安彩,坐不住的在房内转悠,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张百龄亲自抱着匣子带着根子回来了。
进门就面露郁色,道,“夫人,十六瓶完颜霜还剩十五瓶,刚才根子当柜,就在前刻被人买走了一瓶。”
根子在一边,小眼睛滴溜溜的转,有得色又不敢太显摆,见掌柜提到自己,大着嗓门邀功道,“是啊,夫人,就刚才,那位大爷,穿着真看不出来,在铺子里面转悠了半会,一开口就要店里最贵的,小的就取了完颜霜给他,他就瞄了几眼,点点头就说要买,小的说要十两金子,以为他好歹也该有个说法,结果眼都不眨就取了金子给小的。”
根子越说越兴奋,安彩看着他脸色越发差,他都没意识到,还是张百龄瞧着不对,扯了他的袖子。
终于意识到的根子,越说越小声,但还是说出了心中揣测,“是不是大爷的友人特意过来捧场的,小的都不记得要留下他的名姓……”
安彩撑着头无话可说,这哪里是友人啊,不要是仇人就好了。现在她就怕一个,买走的人千万不要跟齐夫人搭上边,否则她前面说的所有话都是慌。
其他的无论是谁买走,只要不跟齐夫人去对峙,她打死都不会承认,逼急了就是给错了。
张百龄知道事态严重,但真猜不出关节在哪里,建议道,“要不,派人出去找找?”
安彩耳闻着前头的热闹,都没心思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挥挥手让他先去忙。
根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屋里各自凝重面孔的两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兴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起来。
张百龄心思灵活,施礼告退,顺手带走了木楞着的根子。
安彩根本没在意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只是脑子里一直在转悠今天的事,刚想着若真跟齐夫人那边有关,肯定找不着了,就是找到也没用,可她凭什么反应这么大?还派人到她面前来说,戏做两头何必呢?到此进入死胡同,鼻尖一阵香风飘过,陡然一激灵,脑子跟开了窍似的,不是齐夫人,那只可能是她。
越想越觉得就只有这种可能,否则平日鲜少出门的她,会特意过来跟她闲篇这么久,估计就是等着她回头求她。怪不得她刚才见她拿出配方那么古怪,显然当时她就要看她笑话,结果没看着,就来了这么一着。
那后头她到底要干嘛呢?上门戳穿她,还是拿了凭证去找七夫人戳穿她的谎,想到后头,安彩只觉得房内留下的某人的香粉味道浓郁的化不开。
心烦意乱之下,颓然坐倒在榻上,苦笑跟着喷涌而出,“蠢货哟,天底下第一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现在的安彩还嫩的很,总是要干几件蠢事才会长大,
希望大家能给她长大的机会,么么哒!
先到这里!但愿晚上会再来一章!
加油加油!
谢谢朱朱还有如醉,给麦麦的入V雷声鼓励,谢谢大家!
☆、第29章 心宽
这边厢安彩还在为自己冠封天下第一蠢的美誉;七夫人的马车刚拐出街角,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七夫人安好;我家主子向您问好。”车帘外,有个不算陌生的声音缓缓道来。
车内半晌都没动静传出,就连出帘探看过一眼的芍药;都没再露头。
车外站着的正是于方家的,面色不敢,却是转换了称呼;“表小姐不必如此;我家夫人盼您到家中一聚已有时日;如今好容易见上面怎么能不给老奴一句话就走了呢。”
“呵呵;叫你家小姐叫夫人;我就是那表小姐,这是还嫌弃我嫁了商贾给家里丢人哪。”七夫人这是话中带话,自找嘲讽。
“老奴可不敢有这意思,”此时于方家的可没有了在安家时的宽和,露出一脸的精明,不接她的话头,自顾自道,“三年前,老爷举家到阡陌,才知道您也在这里,多有人派到绿水村想跟您见上一见,您都回绝的干脆,做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之状,到如今为了算计这小小安家,到是上门找夫人说话,夫人也照着你的意思做了,就是不知你接下来又如何。”
“哈哈,”七夫人畅快笑了半声,嘎然而止,冷冰冰道,“我接下来如何?我这是给你们找灵丹妙药哪,还能如何,别跟我说,我那好姐姐是真心想帮我。用了那完颜霜了吧,效果不错吧,回去跟她说,还有她不知道的呢,让她在你这老货身上试试,最好是刮去厚厚一刀子肉去,我保证,这效果啊,能把你们的狗眼都瞪出来。”
“你…。。”这话太过阴损,沉稳如于方家的都挂不住脸面。
“让开,我们走。”七夫人耐心告罄,冷喝出声。
赶马的车夫不敢怠慢,挥起马鞭,凌空一抽,马嘶蹄奔,快速的向前进。
于方家只堪堪做出闪避的动作,眼见要被晃了个仰倒,幸亏有身后的随从接住,否则准保闪了老腰。
“夫人?”马车内的七夫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平静,素手握拳,狰狞了面目,芍药看着不妥,倒满了水,小心的递了过去。
“混蛋。”七夫人伸手挥开水杯,朝着车帘外狠狠的啐了一口,被浇了一手的芍药,赶紧把滚落的茶杯给收了回来,用衣袖擦干方桌,畏手畏脚的缩进了角落。
在屋内围困了一天,想吐了都想不出一点办法,本就是做消遣用,怀揣着自家有好宝贝,怎么着也要拿出来现现的心态,竟然能惹出这等事,安彩愤愤不平,但又对现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导致心情越发郁结。
安木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后院,不做一句解释就要带她回去绿水村,安彩求之不得,光棍的上了马车。
一路摇摇晃晃,到家时她怀揣心事的她早就睡迷糊了,掀了掀眼皮知道是安木在抱她,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入睡。
等她清醒的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早就是第二天的辰时,她呆坐在圆桌边,木愣愣的看着庆婶端了早饭进来,一一摆好,尝了一筷子的干菜,竟然发现自己的胃口还不错,她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心宽感到高兴?
吃了大碗的小米粥就干菜,还塞了一只包子和带回来的高桥饼,从来没有过的好胃口,连来收盘子的庆婶都多看了她好几眼。
略微有些吃撑的安彩站起来,绕地走了三四来圈,又觉得不过瘾,索性来到了后院地头,也不跟坐在槐树下忙活的木头对眼,自管自的绕着圈子所谓散步消食。
木头旁边放置着好多前两日晒干的药材,正专心研制着什么,本还一本正经,却被突如其来的某人硬是打乱了节奏。
往常的安彩,能坐不站,能走不跑,能抱不走,只要他在她身边,能怎么耍赖怎么耍,而木头觉得这挺好,更是越发惯出了毛病。
显然她的这点反常,连家里的三只爱宠都瞧出来了,黑猴儿更是一路倒退着走,各种鬼脸做的欢实,至于毛团更是闹疯,围着田埂一圈一圈的绕,跑到她身边会刻意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