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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障,但见识过这所谓的入籍,真正是令人不齿。
本朝官方户籍只能以男丁入民籍,跟她没毛事。
而里正拿出另一本极其简陋的登记簿中,简单在户主名下加了两字,安氏。这就是关于她本人的所有注明,且这还是为了方便里正记事用的。那俩随行担保还比她的多费点笔墨呢。
不过这事她确实想多了,敬畏源于不懂,难不成入个籍还让人烧香祷告一番,这种待遇怎么着也得是能进县志宗谱的大事。
等到刘善元办完事就开始安兄弟安兄弟的叫上了名号,听了一耳朵的安彩心里瞬间敞亮,虽说让他占了户主的便宜,好歹这姓还是她给他冠上的,不亏。
婉拒了刘善元要派人过来帮忙整治院子的好意,两人相携着回了家。
回去的路不长,且方向是往山脚走,村民家中稍有能力的都往江边挪,以至于这一路过去,并没有碰到几户人家,而泥石滑坡之处早就被接连几天的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伤员居民早就清退了干净,四周原野,除了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外,到是有了万籁俱寂的荒芜感。
安彩走的并不着急,木头自然随她,毛皮的披风宽大,遮住了底下相互牵连的手,从背后看,到是一前一后无任何突兀之处。
此时的安彩可没那清闲逛村间小道,她要想的事可多。既然已安了家就要琢磨如何立业,赚得第一桶金虽是兽皮,但以后总不能老是让他进山猎杀卖兽皮为营生,来路太险,进项也太独,再说全靠他一人撑着家,万一他要是一声不吭的跑了,那她又该如何是好。哪怕她再乐观也不会真以为他就是她的夫,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了。
买田地租给农户到是个好办法,不过,现今却是困难重重,一是,古时都看中农田,不到走投无路,谁会卖了安身立命的田地。二是,他们刚来,对这地方也不熟贸贸然出手,被骗的几率更大,还是先稳稳再说。三是,阔绰出手,引人侧目,他和她举目无亲,无人傍持,有心想害,随便按个罪名,就能让他们收拾收拾滚蛋。四来,这个被村民皆敬重的七叔,典型的商人做派,对他们热心至此,迟早找上门来提条件,要是他再在田地上帮他们一手,这人情就还不清了,难道要卖身给他,这是万万不行的。
思量来去,至今能想到的出路被堵了个死透,安彩心情沉入低谷,沮丧的想骂人,冷不防,正对面有块黑影压着雪花啪得一声擦着她的面门砸了下来。
“哇,什么玩意。”安彩被人往后拉了一把,自然没碰上一点,但还是被惊吓住了。
等到纷扬的雪花归于平静,她才看清楚,是一块门板砸在了地面上。起念想着哪家人这么倒霉连门板都那么脆,后头一琢磨,他们到人家门口来干嘛,再睁大眼一打量,尼玛,这是他们家,他们的‘新’家。
前面还在为生计苦恼,后面就当头送了这么份见面礼给她堵心,当下这压抑的火气就*般一吹就着了。
一脚踹在另一扇摇摇欲坠的门板上,砰的一声门板折到墙面上,咯吱咯吱硬是苟延残喘的没掉。
“这就是你要买的房子,啊!”安彩一脚踢到实处,没脸喊痛,嚷的更大声了,“什么眼神啊你,傻了吧唧的,全天下的房子都跟你家破洞一个模式的吗啊!瞧瞧这破门,破房梁,靠,这燕子窝造型挺别致,还有这口破井,有空跳下去玩玩,不知淹不淹的死人,这黑洞洞啥玩意?厨房吗?…。。破,破,破…。。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安彩骂的痛快,木头定定瞧了她足有三秒,显然是在他的乱七八糟记忆深处,也没见识过这种女人,挑了挑眉就跟拎小鸡一样摁她坐倒在一张斜了腿的三脚半方凳上。
骂人这活,要紧的是被骂者的配合,哪怕回个不耐烦的表情过来,也能让人延长个把分钟的激情,寂静无声的院落就她一个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稍微有点廉耻的人也撑不住。
闹到最后没滋没味的安彩,捂着被憋的直打鼓的肚子叹气,眼瞅着木头把地上的木板拣起,嵌进门里虚掩上,就自顾自的过了通道消失不见,留她一个人无语望天。
冷风那么一吹,孤零零被嫌弃的某人,滴溜溜一个大抖,悲催的明悟,这地方本就是她跟他一起来的,虽说起初没看上,最后还是她答应下来的,自己不肯面对现实,还跟个没人气的野人生气,安彩啊安彩,你可真够能干的。
深呼吸两三口,弯腰抓了把台阶上干净的积雪,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冷的直哆嗦,好歹效果是达到了,猛的站起来,叉腰看了眼院子的各个角落,豪气自生,‘这可比做山顶洞人强上万倍,有手有脚还怕将来挣不出一幢高门大宅,目前求个容身之所,哪那么多不满,就这么着。’
翻来倒去,念了好几遍,脱了披风放在椅上卷卷袖子就要大干一场。
砰,刚按上的大门又被人给推到在地,安彩一缩脖子,看了眼门又看了眼呆若木鸡站在门口的来人,正面面相觑,眼前一黑,就被人兜头罩住了披风,还硬生生的推进了后院。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前面一通火还没全熄呢,眼看着又要死灰复燃了,紧紧的抓住肆意妄为的木头,冷声道,“这是作甚,人家肯定是有事找上门来,不去问一声,就往后躲个没影,以后还开门过不过日子?”
木头站住不响也不动,就这么无情无绪的看着她。安彩就瞧了这么几眼,捂着心口就想骂自己是个软心废物,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看出哀怨了呢。
心气松了大半,软着声劝道,“咱们以后是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不能让人觉出古怪来,快去,别让人等久了。”
木头沉默半晌终是仔细的把她用披风严严实实的罩住,检查完了之后,探进手来,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抚触了一番,这才拉着她走回了前院。
安彩被困在厚实披风中,只堪堪没遮住视线,过了走道就见来人还站在门口,没了起初的惝恍,镇定了很多,双手抱拳朗声道,“我家老爷命小人过来给壮士带话,这房子经年陈旧,近日又遭地动侵扰,没有熟手的匠人检视检视,怕是住人不便。小人身后几位就是村中巧匠,不妨让他们进来瞧瞧。”
拒绝了刘善元的好意,安彩被一扇门板早就扇悔了,现下还有机会转圜,哪里还能拒绝,反正债多不愁,来就来吧。
于是抢在木头做出反应前,安彩就道,“多谢刘老爷盛情,那就麻烦几位了,快请进。”
来人,闻声抬头朝遮掩了面目的安彩方向瞧了一眼,眼波跳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是有几息怔愣,没了刚才的利索。
安彩不以为意,木头却有了反应,冷哼声清清楚楚的在院中响起,别人居多也是个敬畏,知之甚详的安彩,扎扎实实的吓了一跳,久久看着身边的人,转不过神来。
木头眼波一转,拉着她就往后院去。刚转出走道,就揽住她的腰要把她往一间敞开门的屋里引。安彩回过神来,吓了一跳,无论他想做什么,她现在都不能跟他呆一屋里去,前后都有人,被人瞟见一眼,她就没法活了。
脚死死不肯迈进门槛一步,空余的手抵在破格子密布的门框边上,心念急转,打眼看到里面的房间,空荡荡什么完整物件都没留下一件,一拍脑门疾呼,“你看现在午时才过,我们应该还来得及去镇上一趟,听说,去最近的阡陌镇,常人约莫要大半天的脚程,想来你不用对不。”说完这话,还炯炯有神的盯着人看,崇拜之情昭然若揭。
木头一听,果然不拉她了,伸出一只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安彩做作的拍掌惊呼,“哟,不要一个时辰,真是太棒了。”
木头显然被她愉悦到了,挑挑眉又摇了摇手。
这意思是不要一个时辰,安彩腹诽,管你要多少时辰,先离开这里再说,太凶险了,再多呆一秒,谁知道他会发什么神经,最近他表现的太好,迷惑的她差点忘了,人没有全然恢复,山野做派始终存在。
当下连连点头,笑容更甚,拉着他就要往后院小门走,都不记得要跟前院的人打声招呼。不过破门破院,至多是让人觉得主人行为古怪,能取走东西,她还要道声佩服则个。
安彩当先出了后院小门,迎头就是大槐树的粗壮树干顶门,往前再看,这才发现,那原先的荒芜菜地已经被人打理的干干净净,别说积雪,连野草都消失不见,露出黑黝黝的泥土。
原来人刚才都干这事去了,下手可够快的,就凭他这爱好,安彩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是要去买下几亩地来,免费劳力不算,也能转移些许注意力。
两人出了村口,四下无人,安彩才敢窝进他的怀里,让他撒开速度跑。
以安彩的计量,确实没用上一个时辰,她就被放下了地,看着远处斜坡下拥挤连绵的屋舍,横竖整齐不积雪的街道,气势确实是要比绿水村强太多。
安彩看着心情大好,走下坡时不免唠叨,“我们得先去买身衣服,不伦不类行走也不便。然后再找家饭馆叫桌好酒好菜,让你知道啥叫人间美食,再到米铺,去买点大米白面,回去后我做给你吃,怎么样。哦,最好能找间车行,去买辆马车,这样咱们出行就方便了,也不用避着人,也不会让人揣测了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得把你山上带下来的习惯都改一改,人生地不熟的,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有些麻烦惹上身,不是一身蛮力能解决的……”
苦口婆心,也不管他听进去了几句,自顾自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如此一路下来,到也没觉得下坡路长。眼见着进了镇,安彩闭了嘴,找了个路人问清了集市的方位就带着木头直奔而去。
时下隆冬,市面上摆小摊的三三两两少的可怜,街边店面也是开的冰冰冷冷,路上难得见到几个行色匆匆过路之人。
忽然出现了两个装扮古怪的,到是吸引了不少店家的注目,有不少原地蹦脚的小贩,哆哆嗦嗦的想上前揽生意,都被比严寒更为冷厉的彪形大汉给生生冻了回去。
安彩沿路问清了成衣店的方位,找的到也不困难。
彩衣坊章掌柜,一大清早开了门,到如今,没进来一个活人,趴伏在柜面笼着袖子闭着眼假寐,忽听有脚步声直冲这边来,等到进了门才张开眼,入眼的是一个面目粗狂的大汉,就那么一眼间就吓出一身冷汗,这架势莫不是上门挑事的。
晃眼间,从大汉身后闪出一个穿白色裘服披风的身影,虽看不清面目,十足十的女子,章掌柜又稍稍松了口气。
等到定睛在人的衣着之上想分辨出几分来客路数时,就被那洁净无瑕疵的毛皮披风给晃的倒抽一口冷气,要是没眼瞎,这就是皖山糜兽毛皮,糜兽形似狐,体型比狐更小了一倍,比兔子略大,腹下三寸生有腺体,俗称欢颜香,是生肌养颜丸的主药,市面上所谓的生肌养颜丸根本没一丁点欢颜香的成分。要是沾上一点,那就直接敬上给贵族豪门了,哪还有多余的流落市面,实在是糜兽藏在皖山深处踪迹难寻,想捕获一只千难万难,章掌柜也就在主家有幸开了眼见,还是巴掌大的一块,当时的老掌柜捧着这块皮子,给他分解,糜兽皮极好分辨,正面看全白,稍一侧眼泛银光,莹莹生辉,记住这两点就不会有错。
今日见这女子身上披风,两点全占,要不是做梦没醒,就是现下有大神通者真能仿出来,要是真有其事,他得通报主家一声。
想来想去,章掌柜还是没法说服自己,这么简陋拼接而成的毛皮披风真是糜兽皮制成的。
“掌柜的,掌柜,把那件棉袄拿下来给我瞧瞧。”女子敲着桌面,指的正是墙上挂着的一件黑灰棉袄外套。
这绝对不是真的,章掌柜再次确认,穿着糜兽皮的人能看上三十文钱的棉袄长袍。
这人没事吧,不做生意,光往她身上看什么,安彩不耐烦敲的柜面啪啪响,“掌柜,这衣服卖不卖。”
☆、第12章 挖到宝了
“卖,怎么不卖,”章掌柜醒神过来,把安彩要的那件棉袄放置柜面,又转身把高高摆在货架上的一件盖了层细白三棱布的暗黑锦袍取到面前,殷勤道,“客人还要看看别的吗?您看这件裘袍如何,通体上等莨绸,领口嵌的是火眼貂皮,内里桑洲绵,可是本店数一数二的名品。”
这确实是件好衣服,彩衣坊做成衣生意,上门的皆是镇上一般殷实人家,像安彩当先看中的那件棉袍最好买卖,而掌柜拿出来的,是过年过节集市热闹时挂出来掌门面的,平日里根本卖不动,现下刚好取出来试探对方一二。
安彩哦了一声,低头稍一打量就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那件裘袍上头,那莨绸又名香云纱,表面暗黑泛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