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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要是自家有那个银子,谢承举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赎身了,但,现在自己就剩下空壳子了。
除非把祖宅全卖了,把家里的家当都当了,勉强能凑出十万两,但要是那样,自己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而如果不答应给那个艺妓赎身,自己的功名路不仅到头了,还极有可能被剥夺功名。
一旦剥夺功名,自己这一世便彻底的毁了。
而如果功名还在,虽然家产没了,但还可以去北方偏远的地方做个县丞,也算是步入仕途,尽管要想步步高升,没有进士功名,可就太难了,除非有贵人相助。
对了,既然那个艺妓这么火热,她的私房钱绝不会少,扬州那些艺妓,可以说,个个都是富裕的很。
她跟了自己,她的银子还不是一样的跟了自己?万一遇到喜欢热辣歌舞的贵人,她不就可以替自己俘获贵人的心了吗?
这么一想,谢承举豁然开朗,便痛快答应了,但十万两的银子,他身边没有,表示还需要回扬州筹集。
另外,谢承举还提出要见那个蔓儿一面,老鸨答应了。
“蔓儿,对不起,我喝醉了,我亵渎了你,能做的只能是给你赎身了,可惜的是,从金陵回到扬州筹集十万两,起码需要半个多月时间。
路上一来一回,还有可能出现其他情况,蔓儿,从现在起,你也是我的人了,不如为夫先跟娘子借些银子,等回到扬州,为夫一定还你!
这样,我们两还可以早点启程,回到扬州,早点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好不好?”
决定之后的谢承举,便开始哄蔓儿,把她手里的银子哄出来再说。这样知名的艺妓,手里的私房绝不会少。
蔓儿原先还有些期盼,昨晚这个男子扑上来的时候,却是是带着浓浓的酒味。
可他今天,却是清醒的很,还没替自己赎身呢,就打起自己的钱财来了,这样的男人,猪狗不如。
只要自己前脚把银子给了他,他后脚还能再卖自己一次。
“我们算是见过了,你走吧,有事就跟妈妈说,翠儿,我累了!”
蔓儿心如刀割,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从小就在妈妈身边长大,吃了那么多苦,学了这么多诗词歌舞,做了这些年的艺妓,本以为自己有一天也会遇到能做自己依靠的男人。
可自己还没来得及挑选,就被这个男人给侮辱了,害的自己在金陵抬不起头来,不得不委身于他。
可看看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自己的私房钱?这样的男人,如此不可靠,叫自己如何是好?
翠儿狠狠的拉出谢承举,小姐被这个狗男人当众侮辱的没办法,才不得不委身于他,妈妈给的价格已经格外低了,这个男人竟然有脸过来跟小姐要私房钱?呸!不要脸!
谢承举被翠儿粗鲁的拉扯,气得要死,不就一个臭婊子,敢跟自己装清高,等自己赎了你,要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你,还敢跟我摆谱?还当我是那些追捧你的金陵人?呸!
妈妈可不会随意放谢承举离开,而是让他写下欠条,再派出一个龟公陪着他,一起去扬州筹钱。
“翠儿,把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换成银票,留下两套首饰即可。”蔓儿伤心之后,还得为自己打算将来。
这个男人靠不住,自己又不得不跟着他走,这些看着扎眼的首饰,都换成银子,免得被人惦记,听妈妈说,他还是有妻妾的人。不得不防啊!
蔓儿对要离开这里,忽然充满不安。但是不离开,自己委实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当谢承举返回扬州,当谢承举爹娘,妻妾得知他欠下十万巨款的时候,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末日来临。
要想筹集十万巨款,把全部祖宅卖了都凑不齐,还得当了家里能当的,包括女人的首饰。
一番鸡飞狗跳,晕倒的晕倒,哭闹的哭闹,还有那高高举着棍子要打死这个孽畜的祖父。
连一旁的裴叶珠母女,也感到了绝望。谢家如果完了,她们便失去了庇护。纵然裴叶珠知道赵大哥会心疼她,但自己毕竟还小,要想进入赵家,现在还差好几年啊!
为何,天要亡我?
这是裴叶珠母女的绝望!
谢承举的娘气愤过度,当场气得脑溢血,瘫了。
谢承举的爹气得顿时花白了头发,全身哆嗦着,不停的抖动嘴唇:“谢家完了!”
谢承举的妻妾儿女,不得不哭丧着脸,回去收拾东西,该卖的要卖啊!
“爹,你听我说,艺妓跟妓女不一样,尤其是金陵的艺妓,手里的私房钱,少说也有十几万,多的几十万都会有。
虽然我醉酒误事,但能以十万低价赎回一个怀揣十几万,几十万两的艺妓,还是赚了。
等她成了我的女人,她的心还不是我的,她的钱也得是我的,那时候,我们家不就又有钱了?
可要是我不肯赎了那个艺妓,她们就要跟我打官司,惹上这样的官司,毁了名声是一定的,还极有可能丢了功名。
爹,我酒醒之后,想来想去,还是不能丢了功名,没了功名,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有了功名,不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还能拥有一个身揣十几万两银子的艺妓,还是值得的。
爹,你就别生气了?娘已经病倒了,你可不能再病倒了啊?”
谢承举劝服着自己气愤的爹,将利弊分析给爹听。
谢承举的爹,慢慢回归正常,听儿子这么说,也是,举人的功名,多少人几辈子也考不中,儿子的举人功名不会毁。
对于金陵的艺妓,谢老爷并不陌生,三四十岁的时候,自己每次去金陵赴考,没少去追捧秦淮河畔的艺妓,那些艺妓不但容貌极佳,诗词歌舞都是万里挑一的。
身价个个在十几万两以上。多的甚至能到几十万两。
自然,艺妓自己手里的私房钱,也绝不会少。
谢老爷这么一想,也想通了,只要能把艺妓的银子哄到手,就能在把倒下的杨家再撑起来。
“也只能如此了!”谢老爷颓然一声,默许了自己最在意的举人儿子卖祖宅的意思。
谢家彻底的败落了!
谢家的祖宅全卖了!
谢家倒了!
这几天,扬州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这一次谢家的败落更为彻底,谢家辞去了所有丫鬟小厮,听说只留下了一个照顾瘫痪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
赵夫人得知此事之后,极为自得,看,自己的决定多么民智。
要是不早早跟谢家解除婚约,拖到现在才解除婚约,自家少不得被人说三道四,现在多好,被人说三道四,被人耻笑的只有谢家。
而自家相公如今深得上司看重,明天还要负责运输太子从别国买来的甘薯,将这些甘薯送去江南各地,相公说,等这次事情办好,自己既有可能会顶替上司的位置,因为上司也高升了。
能为太子办事,自然是极有脸面的。赵夫人笑意盈盈。在家坐等相公高升。另外派人给自己的秀才儿子找点事,暂时瞒他一段时日,免得他又去找那个谢家小表妹。
扬州的宅子卖的还是很快的,一天的时间,就筹集好了这些银子,自然,全家人现在除了这些银子,算是一贫如洗了。
而这些银子还是要给人的,不再是自家的了。
买了杨家祖宅的富人,还算厚道,给了他们几天时间准备,没有急着撵他们走。
“爹,我打算去北方偏僻地做一个县丞,不但有个仕途,可以安置一家人。
将来若是有机会,遇上贵人,说不得还可以高升,只是我担心,北边路途遥远,娘的身体怕跟不上。
若是有个万一,儿子便万死难辞其咎!”
谢承举想说的是,万一娘死在途中,自己起码两年不能入仕,但这个话不能明说,不过,爹会明白自己意思的。
“你打算从金陵那便直接去北方就任?”
谢承举的爹自然明白儿子之前的话,知道儿子在如此重要的时候,儿子的娘不能轻易死了。尤其是死在就任的途中。
大夫来看过了,说她中风,大多数是不会再站起来了,不过,要是照顾的好,几年,十几年还是不会有事的,但需要精心的照顾,还需要时常的喂药。
想来想去,还是把她丢在杭州,给大儿子,三儿子他们照顾最好,既不耽误二儿子就任,也算给他们机会尽孝。
尤其是大儿子,被她花了那么多银子保下的命,现在也该轮到他们回报他们继母的时候了。
此时的谢老爷,想的可是自己会跟随二儿子一起就任。这之前,得先把瘫痪的妻子安排好。照自己的想法安排,还是妥当的。
“是的爹,这里的院子,没几天就得交付给人了,我会带着家人一起就任,可惜唯独娘不好办!”
谢承举再次提醒爹,其实谢承举在自己娘晕倒,大夫说少有机会站起来的时候,就想到了要把娘丢给大哥他们赡养。
可惜这话自己不好开口,最好是由爹来说。
“这事不难,我们一家人先杭州,将你娘他们交给你大哥就是。
不过,你这一去北方,路途遥远,你四妹母女,你也想带着?若不然,也将他们留在杭州,也好顺便照顾你娘。”
谢老爷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替这个败家子考虑减负,能不带的就不带了,出门在外,什么不要用度?
全留在杭州,对她们母女也好,免得他们路途颠簸。
谢文婧还不知道,杨家是彻底的败落了,可就是彻底的败落了,那极度自私的祖父依旧在算计他们一家。
裴叶珠母女得知可以跟着病倒的母亲留在杭州,住在兄长家,自然是高兴的,尤其是裴叶珠。
裴叶珠想的是,杭州毕竟离扬州不远,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心疼她的赵大哥,等自己长大,自然可以嫁给他。
而裴叶珠的母亲想的是,只要娘能活着一天,自己母女就有一天的依靠。
原本也怕娘跟着二哥去北边就任,怕路上颠簸,娘撑不住,那时候,谁还会可怜自己这一对母女?
二哥二嫂从不多看自己一眼,就是爹,也很少过问自己,除了娘,没有人再在意自己母女了。
只要娘能活着一天,自己母女就能有一天的依靠。
☆、063 照顾她算什么
裴叶珠的娘,多年寄人篱下,很清楚明白,自己能依靠什么人。只要自己坚持到女儿在赵家站稳脚跟,为赵家生出儿子,自己母女才算真正熬出头了。
谢家人,拖家带口,乘船到了杭州。找了人问了杜家所在。
杭州人不少人还是知道杜家的事,也帮着他们找到了法净寺下面的山腰村,谢文婧的外祖父目前的农家大院子。
谢文婧的祖父得知是扬州的谢家人寻来,很想给他们一个闭门光。但不少村里人已经得知他们是自家亲家。还有人已经围在院子外面张望。
如此,杜家不得不忍着牙疼接待了他们。
什么?这不要脸的还想将瘫痪的恶毒女人送到女儿女婿那儿赡养?
这样的赡养,不但耗费精力,还耗费钱财,关键是这个老女人还是害自己女婿的凶手,照顾她算什么?仇将恩报?
谢文婧外祖父,外祖母等人的脸色都变了。
“亲家老爷,我一个小辈说句心里话,这谢老夫人实际上是我妹夫的继母。
照顾一个这样的继母,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么病着的继母指责是不孝。这以后还怎么照顾?
还有这位老夫人,恐怕也只有在自己亲生的儿子的照顾才能宽心好起来,哪能忍受跟儿子这么远的离别之苦?
还有,据我所知,谢家早已分家,你们当时作为高堂,将我妹夫白身撵了出去,一间院子都没有分得。只得住这乡下院子。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出来的?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心法?
还有,我妹夫身体一直不好,谢老夫人最是清楚,他是怎么不好,怎么病弱的,是不是?还能有心力照顾好你吗?
你就不怕我妹夫稍有闪失,你就病死在杭州了?那时候,你可就连你亲儿子,亲孙子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不会很遗憾的吗?”
大舅母没法忍了,这不要脸的老女人,不要脸的老男人,如此对待自家妹夫,呸!
特别是自己,故意死盯着歪了嘴的谢老夫人,说妹夫的病,她最清楚。不是吗?还敢自个往死里撞?
当然,大舅母也不想妹夫一家沾上这样的晦气事,这老女人已经这样,不死不活,最是能惩罚她的恶毒,但真要是死了,还是有多远死多远的好,别脏了妹夫的家。还有可能被人肆意揣测,背负不孝之名。
谢老夫人心里比什么都清楚,自己儿子是怕自己连累了他,才会不想带着自己一起去赴任。
最无情的还是自己的男人,眼看自己这样,却没有丝毫担忧,不对,是有担忧,担忧的是儿子不能好好出仕。
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