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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表哥!上官小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谁都不会想到杜三小姐竟然拔下了发鬓上带的芙蓉点翠金步摇就往楚秀弦的胸口部位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阮梓昂和张润扬正想出手想救的时候,那个大口吃包子的漂亮小厮突然将吃了一半的包子一掰为二,瞬间往杜三小姐的双眸砸了过去。
双眸突然被东西砸到,杜三小姐哇的一声尖叫,但是手中的金步摇却已经被漂亮小厮以极快的轻功给伸手抢在了他的掌心里。
“此金步摇上沾有南海剧毒见血封喉树的树液!”漂亮小厮低头一看那金步摇,大惊失色。
“抓刺客!”长公主楚芊雅一听自己侄子楚秀弦身边的小厮那话儿,当即惊恐的大喊,顿时那些公主府的护卫迅速出动,且将杜三小姐团团围住。
只是长公主没有料到那个一边吃包子一边打坏人的漂亮小厮竟然如此厉害,徒手就把杜三小姐给控制住了,还往杜三小姐的嘴巴里塞了一整个雪白包子。
杜三小姐干噎着快要噎死了。
楚秀弦心道这个爱吃包子的少年的功夫还不赖嘛!
他转眸对张润扬示意。
张润扬点点头冲着包子喊道,“太子说要活的!”
包子颔首答应了。
杜三小姐的父亲杜丞相此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要死了,自己这混账闺女如何去行刺太子殿下呢,疯了吗?之前不是和自己说什么仰慕太子殿下吗?
杜丞相已经亲自走到上官皇后面前去请罪了。
但是上官皇后冷着一张俏脸,只说道,“本宫虽只掌管后宫,但是令爱欲伤储君,这事儿得是朝堂之事,且让皇上去定夺吧!”
杜丞相一听上官皇后这话,便知道自己连着杜府三百余条人命怕是死劫难逃了,此刻他只想着脱罪,他是根本不知道杜岚音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啊!
“皇后娘娘,微臣根本不知道岚音会去行刺太子殿下,她这是个人行为,和我相府一干人等无关!”杜丞相战战兢兢的说道,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宁王垂眸,心道杜老匹夫也有今天,莫非今日杜三小姐行刺一事是老三派人做的?
那边定王却道杜家莫非是老八那边的?
只是此刻两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
“无关!太子差点儿命丧令爱之金步摇!可见——”上官皇后此刻雷霆之怒,正想大肆骂杜丞相呢,却听楚秀弦说道。
“母后,此事和杜三小姐无关,这是个杀手,母后你看!”
上官皇后闻言顺着楚秀弦指的方向望过去——
却看见韩国公世子的嫡次子阮梓昂走到被包子控制住的杜三小姐身边,抬手撕开杜三小姐的脸皮,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根本是个男人啊!还是个中年男人!
浓眉大眼!还有胡须!
正想让他说是谁指使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也是个硬气的,竟然自行咬舌自尽了,于是这线索儿断了。
“杜丞相,本殿倒是受教了!令爱如果不想参加姑母举办的赏荷宴直说就是了,何必让人假扮?”楚秀弦心道杜丞相属于愚忠派的,做什么事情都是站在父皇那边的。
比如别人定王一派,要么宁王一派,要么太子一派的!
是如今能拉拢一个是一个!
“微臣……微臣……还请太子殿下开恩!这事儿和小女无关啊!小女平素胆小极了,连踩死了一只蚂蚁都是要伤心老半天的……”杜丞相担心此事累及自己官位,或者杜府三百余条人命,是以,他才要努力辩解。
“罢了,母后说的对!这事儿就让父皇去定夺吧!”楚秀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描金折扇,唇角勾起一抹炫目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杜丞相闻言微微一愣,太子殿下这话给他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这官位没事儿,看来他真要选择站哪边了?
杜丞相拿着帕子擦了擦汗,心中松了口气,这一劫算是险险的过了。
楚秀弦问张润扬,“他就是璇玑老者说的派来保护本殿的?”
“是的。”张润扬点点头。
楚秀弦把包子喊了过去,他问包子叫什么名字?
“师傅让太子殿下给我取名字。”包子手里又拿了一只包子,笑眯眯的说道。
“你姓什么?”楚秀弦很感激包子救了自己,是以,他愿意赐名。
“我是孤儿,自小被师傅收养,所以——没有姓氏。”包子笑着摇摇头,一脸天真,旁人没看到他难过。
“这样吧,叫包子太难听,本殿赐你姓楚,叫楚宴!”楚秀弦的意思是自己在赏荷宴上遇到他的。
谁料包子直接摇摇头拒绝了,“太子殿下,我还是叫包子吧,楚包,我喜欢吃包子的!我觉得叫包子威武!”
楚秀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上官皇后,长公主,宁王,定王等人都笑了出来。
“罢了,这样吧,大名叫楚宴,外号包子就可以了!”楚秀弦想了想说道。
“谢太子赐名,不过在下还是觉得叫包子好听。”包子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道。
“罢了,就叫楚包!这下你可满意了?”楚秀弦呵呵笑道。
“满意满意,太子殿下英明!”楚包笑着点点头,他这是满意的不得了。
“对了,太子殿下,师傅说你会赏赐我很多包子的?怎么就赐一个姓氏啊?”楚包觉得自己大老远从穹窿雪山来如果没有大量包子吃,真是划不来了。
“不就是包子吗,本殿赏赐你长久可免费吃一品香的包子,只要你到,随便你吃多少!”楚秀弦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带有三分酒气,七分迷人,柳眉飞扬,鼻翼挺直,唇瓣极美且红且艳,只是从眉梢一直到他眼角都是阴寒之气,让包子知晓今日这行刺一事一定让太子警醒之意。
“谢太子殿下赏!”楚包下跪谢恩了。
“起来吧,长公主这儿有的是包子,你爱吃多少便吃多少!”楚秀弦朝着内侍吩咐了几句,很快又有人美貌丫环端来了一盘子肉包子。
楚包感叹!师傅,你诚不欺我也!
张润扬和阮梓昂面面相觑,这人咋那么爱吃包子,也不担心他自个儿吃胖吗?
还别说,楚包童鞋是那种吃不胖的体质哦!
楚包是一个绝美的少年,他身上穿的虽然是小厮的蓝衣,然双眸皓如星辰,琉璃之间灵动璀璨,飞扬的剑眉,高端挺直的鼻梁,如樱花粉嫩的唇瓣,上扬的弧度,天真萌朗的笑容,浑身透着一股清雅怡人,仿佛那天山之巅的雪莲花,美的不似真人。
长公主楚芊雅心道,倘若这人不是孤儿,倒是可以当薇薇公主的驸马了,可惜是个孤儿!
在场的贵女们虽然觉得楚包少年英雄,长相俊美,可也没有昏头昏脑吧,毕竟相亲看的是门第,谁傻逼的会去喜欢楚包这样没家世背景的孤儿。
张润扬低着头皱眉,想着今儿太子遇刺一事,心中愤怒加担忧,按理,长公主的北丹名园可谓守备森严,如何还会出现行刺这事儿?
“润扬,这事儿咱们从长计议,一起喝一杯吧,梓昂,倒酒!楚包,你也喝一杯!”楚秀弦唇微微上扬,扬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今日太子遇刺,必然没有兴致参加这赏荷宴了,谁知得到的结果竟然是继续?
“大家不必惊慌,刺客已死,大家继续!”上官皇后在楚秀弦让人传了几句话后,上官皇后的脸色好了点儿,脸上挤了一丝笑容说道。
芙蓉绢裳,烟笼轻柔,眉清目秀,温婉如水,弱柳扶风一行一动里的柔软,款款叫人如沐春晖。她已并不年轻,但岁月仿佛并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有着与在座佳丽不同的美。
此人正是长公主楚芊雅。
“本宫对于刚才之事深感抱歉,现在本宫命人拿来新近搜罗的稀奇美食杨梅冰糕给各位品尝!”此刻楚芊雅笑着说道。
“杨梅冰糕?”楚秀弦愣了一下。
张润扬也诧异之极,他记忆里品尝过的杨梅冰糕只是在白娉婷家吃过,当初他还和白娉婷一道做杨梅冰糕呢。
因为杨梅冰糕稀少,是以,所有人只分吃了一勺子,然后都赞不绝口,都问这么好吃的美食是在哪处买的?
“出自滨州城那儿,本宫也只得了这么一点儿。”楚芊雅笑道。
楚秀弦品尝了之后发觉这味道和白娉婷做的不一样。
“不是这个味!”张润扬吃了之后对楚秀弦说道。
“确实不是,只是样子看着像而已,味道差太远了!”楚秀弦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嘴巴被白娉婷姐妹俩的厨艺给养刁了。
“你们在说什么?”阮梓昂很感兴趣的把头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然后楚秀弦说了在白娉婷姐妹俩家里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说的阮梓昂羡慕嫉妒恨了。
临了这厮说了一句话让楚秀弦唇角抽了抽。
阮梓昂说早知道我也去被那石头轧一轧,那我也能吃不少美食了。
“做梦!”张润扬直接把这两字送给阮梓昂。
阮梓昂皱了皱眉,忽然他发现刚才那个擒拿刺客的楚包竟然也凑了过来打听杨梅冰糕的事儿。
阮梓昂还看到楚包两眼放光的样子,显然楚包对美食很感兴趣。
“看什么看?”阮梓昂瞪了楚包一眼。
楚包暗骂,杀千刀的骚狐狸。
“我在看狐狸,又不是在看你!”楚包也瞪了阮梓昂一眼,一抹复杂精光一闪即逝,随即,红唇轻启,嗓音俏皮道。
“这里哪来的狐狸?”阮梓昂还后知后觉,却不知楚包在暗讽他呢。
“反正我看到了!”楚包笃定的说道。
“放屁!”阮梓昂忍不住斥道。
“哦,你还知道你自个儿刚才放屁了?”楚包对于阮梓昂这种纨绔公子哥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才敢和他抬杠。
“行了,都给我认真看表演!好得给长公主和薇薇郡主一个面子吧!”楚秀弦清脆的嗓音动人之极,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神恍惚,宛若天籁!
两人只得点点头。
她在长案前席地而坐,白衣裙裾洒落身后,似一抹从容的云迹,她目光投向楚秀弦,楚秀弦扬起嘴角微微抬手,示意她可以开始。
她静静侧首,腮边的几缕青丝调皮的贴在她的粉嫩脸颊上,勾起一抹美丽的弧度,她那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细弦,左手如兰,抚上古琴一端。
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前方空处,徐徐抬起的右手顺着此时的心境,突然弹拨琴弦,忽而俏脸微红,琴音如流水,涓涓绵长,轻柔好听的曲调自她指尖溢出。
曲终,在场的大家闺秀都赞此曲妙绝,薇薇郡主那是第一美人,长公主又精心养着她,于是她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这次抚琴也不过是小菜一叠罢了。
接连几个贵女表演了一圈节目,轮到镇国公嫡长女陈卿蕊的时候,她却平庸的抚了一首曲子。
这让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弹的很好的,可是却还故意的弹错了几个音。
上官皇后皱了皱眉,自然她也希望镇国公那边的势力站在儿子楚秀弦这边。
陈卿蕊才不去管那些人的目光呢,心中想着自己临出门前祖父祖母在书房里和自己说的话。
祖母说倘若自己被太子瞧中?是不是让她陈卿蕊进宫去?
没料到祖母反而被祖父给训斥了一顿!
“胡说什么?我镇国公府本来就有世袭罔替的爵位,犯得着要自己家的姑娘进宫来博取荣华富贵吗?再说那外戚是那么好当的?远的不说,前后两位皇后,有哪一个是平平安安的生下子嗣的?之前皇后是无子!那么单说现在的上官皇后吧!所出太子还是寒毒之躯!这事儿少数几个人知道的!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上赶着把闺女或者孙女塞去宫里头!”
“可我不屑呢!我陈轲的嫡亲孙女儿,哪里能去给人家做妃子或者做妾,哪怕是那个位置上的人的妾!所以你这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皇上都四五十岁了,况且那些个宠妃可不是吃素的!
真要自家卿蕊被纳进宫去,至于楚康帝的那些个儿子们,皇帝宝座归属问题?现在鹿死谁手都不知道,他镇国公府犯不着拿全府和全族的命运去搏前程,又不是那种走下坡路的世家,他自己的孙子以后都能把镇国公府发扬光大,当皇帝的更不喜欢世家把持着自己的后宫呢。
这些都看不清,他也枉为当家人了。
陈卿蕊的外公汪太尉大人更是让她随便敷衍一下这种宴会就可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排兵布阵的,那些个琴棋书画会糊弄一下就可以了!
好吧,陈卿蕊就直接这么胡乱弹了一首。
楚秀弦盯着陈卿蕊看了许久,然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上官皇后以为楚秀弦瞧中了陈卿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