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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让她给小石头当马儿骑吗?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天太热了,沈安郎的鼻尖处全是汗珠,屋里却响起了一声嘤儿的啼哭,一个如同嗓子被人捏住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相公,相公,你快点帮我来哄哄婵姐儿,她拉屎了,弄了我一手,我不好抱她。”
被这声音突然一吓,沈安郎那快速宰山芋藤的菜刀顿时没留意,一下子就切到了自己按着山芋藤的食指上头,顿时一阵钻心的疼,鲜红的血立即从染了绿色菜汁的伤口处渗了出来。
可疼死他了!
沈安郎心中不由得冒火了,心道周氏一天到晚就知道使唤他干活,她自己只要动动口就好了!
本来她坐月子吧,他想让丈母娘来他们家住个几日来帮衬他们,却被周氏给拒绝了。
瞧瞧现在,他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的跟陀螺儿似的团团转呢。
沈安郎冷着脸儿气愤的将菜刀丢在一旁,将受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顿时一嘴的血腥味儿,直疼得倒吸冷气,里头婵姐儿的哭声越发厉害了,心疼死他了,这个周氏怎么当娘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周氏像是发怒了般,又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都有些凄厉了:“沈安郎,你是死人不成!听听婵姐儿哭得这般厉害,你还不赶紧来哄着,是你说要自己养着,别把婵姐儿送走,你看你现在……”
听到周氏恶狠狠的数落自己的声音,沈安郎的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沈安郎想想自己每天做得比牛多,吃得比鸡少,还不时要被周氏骂上几句。
周氏在里头骂骂咧咧,沈安郎却是深呼了一口气,也不理会屋里周氏越来越大声的叫骂,污言秽语不时钻进耳朵里头,令他嘴角不住的抽了抽,却是自顾自的忍了疼,倒抽着冷气洗了手。
“二哥,你咋的了?可是被菜刀切着手指儿了?”白娉婷正好跟着沈土根从戴氏的屋子出来,她远远的瞧见沈安郎在吮吸手指的动作,不由得心中一惊。
“嗯,是的。”沈安郎点点头,只心中对周氏不体贴自己,不由得恼了。
白娉婷在看了沈安郎的手指上的伤处后,说一点小伤,抹点金疮药就没事了,一会儿,她就帮他的伤口处置好了。
“你怎么不好好切?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土根见儿子切山芋藤切着了手指,他关心道。
“爹,我没事儿,娉婷妹妹,你快点去帮爹治疗眼疾吧,今个你留在我家吃饭吧,我那儿有煮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呢。”沈安郎缓了缓脸色,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白娉婷笑着说自己要回去吃的,就不麻烦二哥了。
白娉婷可不是笨蛋,沈家自从重新分家后,周氏和沈安郎自己关起门来过小日子了,但是意味着事情也多,没准儿邀请她吃午饭是假,说不定他们还会找她帮忙带孩子呢。
“沈安郎,你快点进屋来瞧瞧婵姐儿!”周氏的声音尖锐难听。
沈安郎不悦的大声吼了一声,“别吵了!我晓得了!”
沈安郎立即去端了水盆,拿了软布进屋后,瞧见婵姐儿的臀部一堆的黄金屎,他倏然气得要死。
“周氏,你怎么当娘的?婵姐儿的屁股下有屎,你咋不给她擦干净?”沈安郎看见婵姐儿哭的可怜兮兮的,可周氏却只管自己把手洗干净,坐在那儿不动了,抱也不抱婵姐儿了。
“你不是说让我别把婵姐儿送走吗?你说你会好好照顾她的,怎么这会子还要我和你一起照顾她?你不是说白天由你来照顾她吗?晚上我来看顾婵姐儿吗?你这会子啊咋不出声了?你又是不乐意,咱们现在就把婵姐儿送人吧!反正我只要儿子!”周氏也气得狠了,眼眶泛红,口不择言的骂道,丝毫不顾婵姐儿在一旁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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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拒绝,你要不要闺誉了
“周氏,你昏了头了是吧?婵姐儿可是你自个儿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咋能说这样的话?扔掉?你要是把婵姐儿扔掉,我就立马把你休了!别以为我不敢!”沈安郎见婵姐儿哭的那般大声,心疼死了。
周氏见沈安郎放狠话,心中很不是滋味。眼泪更是哗哗哗的往下落。
“又不是让你干重活,就是带带蝉姐儿,你还抱怨这个抱怨那个,你要是不想和我过了,你乘早说!”沈安郎怒道。
“沈安郎——你——”周氏气得胸口起伏一抖一抖,显然是气的狠了。
白娉婷走到门口,却看见沈平郎抱着一筐子野菜回来。
兄妹俩正说着话呢,却听见沈安郎和周氏正在火冒三丈的开骂,于是他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去劝。
沈土根在自己屋子里就听到沈安郎和周氏的争吵声了,他想马上过去劝说,可一想自己进去劝说的话,没准儿这一对小夫妻之间的矛盾会加剧也说不定。
“呜呜呜……我现在就回娘家,这沈家我是没法呆了,沈安郎,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我现在就回去。”周氏作势要去收拾衣服回娘家去。
“你要回去娘家可以,等坐满了月子再回去。”沈安郎心想这月子没坐好,可是会落下月子病的,这也是他听别人说的。
“哼……”周氏愤怒,可是一想起她娘跟她说的要好好坐月子,月子里不能哭,不能吃硬的东西,不能吹风……一想起这些她也只能熬到坐满了月子再回去了。
七月天,身上一出汗,就有难闻的味儿,周氏想洗澡,沈安郎还不让,说是丈母娘嘱咐他的。
两人吵了一会,接着就不吵了。
沈安郎帮蝉姐儿洗了屁股之后,又重新换上了干净的尿布,随后把蝉姐儿往周氏手里一塞。
“你帮婵姐儿穿衣服,我出去把脏水倒掉。”沈安郎嘱咐着。
周氏皱了皱眉,可还是慢条斯理的接了过来,她问道,“娉婷妹妹呢,那事儿你和她说了吗?”周氏此时困的要命,上眼皮和下眼皮快要打架了,谁叫晚上婵姐儿闹腾,她怎么哄都没有用,只好自己起来抱着婵姐儿走来走去的哄着,这会子她真的很想睡个囫囵觉的。
“娉婷妹妹说想回家吃饭,我后来没好意思提。”沈安郎端着水盆正要离开呢,他见周氏问起,他才回答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一提,她肯定不会拒绝的,谁让你不提的!”周氏忍不住埋怨道。
“好了,你给我好好看顾婵姐儿,别的事儿甭管。”沈安郎说道,他一脸的疲惫,眼窝深陷,显然夜晚也没有睡好。
等沈安郎端着水盆出去的时候,周氏抱着婵姐儿坐在床沿,见婵姐儿不哭了,她才把婵姐儿放在床上,她自己则躺在婵姐儿边上。
可是婵姐儿一放在床上的时间长,她又哇哇哇的哭了,这孩子就是喜欢睡在人的怀里。
沈安郎出去倒掉脏水,见白娉婷正在和他三弟沈平郎说话,此刻还没有走。
于是他走上前去和白娉婷搭话,“娉婷妹妹,你既然还没回去,就留下来吃一顿吧。”
白娉婷见他笑盈盈的再三邀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正想再次婉拒,但是沈安郎却说,“婵姐儿能顺利出生,娉婷妹妹你也是有功劳的,做哥哥的请妹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沈平郎不明就里,也帮着沈安郎说话,柔声对白娉婷说道,“二哥现在烧的菜应该很好吃的,你就留下吃了再走吧。”
“对啊,娉婷妹妹,我又不是经常请你吃饭的,都是家常菜,你甭和二哥客气了,晌午就留下来用饭吧。”沈安郎笑着附和。
白娉婷只好莞尔一笑答应了。
她转念一想二哥这个奶爸当的真心不如意,还亲自下厨,罢了,自己就吃一顿,且看他有什么事儿求自己,若是简单的就答应,若是太复杂,就拒绝好了。
“三弟,你也一块儿过来吃吧,也叫上爹娘。”沈安郎笑着说道。
“娘已经烧好了饭菜,我就不过去了,让娉婷妹妹和你们一道吃吧。”分家后,沈家三个兄弟之间都是各自开伙做饭的。
沈土根和蓝氏老两口还有戴氏都是跟着沈平郎一道过的,自然还有小石头。
正说着,蓝氏已经在催促沈平郎吃午饭了,还让沈平郎去喊沈土根,小石头他们一道吃。
白娉婷则跟着沈安郎进了厨房。
“二哥,发现你的厨艺见长了,这红烧肉香嫩可口,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很懒的。”白娉婷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后,赞美道。
“我用了竹叶青烧制的,比起黄酒烧红烧肉好吃多了。”沈安郎说起这个有点儿小得瑟。
“还有青菜炒青丝葫芦,蒜泥空心菜,鲫鱼汤,皮蛋拌豆腐,炝土豆丝,你都吃吃看,这是在二哥这儿,你别拘谨。”沈安郎热情的招呼白娉婷多吃点,还特意用了大碗盛着白米饭。
“我不会拘谨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沈安郎心中琢磨着怎么和白娉婷提起那事儿,怎么样才能让白娉婷答应自己帮自己带半天蝉姐儿。
白娉婷看他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猜测他心中八成有事儿,但是他不说,她是不会去主动问起的。
“娉婷妹妹,你下午能不能帮我带一下蝉姐儿,也就这半日的功夫。因为我要去下地干农活,你二嫂接连好几晚都没有好好睡觉了,婵姐儿她……”沈安郎说到这儿呢,白娉婷心中思量着,这让她带孩子半天的时间莫非是周氏想出来的,要知道沈安郎不会有这么好的心计的,果然被她猜测到了。
“就带一下午吗?我看我未必有时间啊,我看还是改天吧。”白娉婷可不敢答应照顾孩子。
白娉婷心想照顾孩子的大人可是得负责的,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你看护人的指责?
“今天下午你有事吗?”沈安郎见白娉婷陡然拒绝,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算是有一点事情的。”白娉婷马上点点头,她是不会犯傻的,所以她是不会去带婵姐儿的。万一出点什么小事,那她可就得担责任了。
“哦,那算了吧。”沈安郎不由得有点儿失望。
白娉婷吃完午饭,帮沈安郎刷锅洗碗后就回去了。
沈安郎盛了饭菜端去给周氏吃,周氏问他,有没有喊白娉婷帮忙带半天婵姐儿,沈安郎无奈的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顶事的,你缠也要缠上去啊,你现在看着办吧,我是困的了,吃了这顿,就想躺着睡个囫囵觉,否则晚上醒了,还得起来给婵姐儿喂奶呢。”周氏说的理由充分。让沈安郎只能答应。
“行,你下午睡个囫囵觉,我来带婵姐儿,实在不成,我去央我娘带一会儿。”沈安郎点点头,他心想虽然他娘蓝氏重男轻女,但是这婵姐儿好得是她的亲孙女,她总不至于不管吧。
只是沈安郎想错了,蓝氏下午出门去了,据说是去买锡箔,准备下午折好锡箔,因为过不了几日就要是七月半的鬼节了。
“安郎,咋的是你抱着婵姐儿,你媳妇儿呢?”戴氏把小石头哄睡之后,出来把一筐子红枣倒在地上晒晒。
此时她瞧见沈安郎抱着婵姐儿正在轻声哄着让她睡觉,于是她问道。
“你不下地干农活吗?”
“地里是有活儿要干,可是没人帮我带婵姐儿,娘晌午吃了饭就出去买锡箔了,爹下地干活了,大哥去夏家地里帮忙干农活了,三弟外出访友了。”沈安郎心道只有自己还得带着闺女忙的团团转。
“你如果信的过祖母,就让祖母看一会儿,你去地里把麦子割掉,如果来不及,那只能花银钱请人帮忙了。”戴氏看着婵姐儿不哭不闹的样子,心中也起了一丝欢喜之意。
“祖母,那怎么好意思?你还要帮忙带小石头呢。精力上搭不够吧。”沈安郎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不会,我最近的精神气儿还不错,今天娉婷丫头还给我把脉呢,她说我最近挺好的。”戴氏笑道。
沈安郎也是担心地里的农活,于是把婵姐儿托给了祖母戴氏照料,他自己忙拿着镰刀出门了,他想先去割一个时辰回来再说,地里的活儿可是挺多的。
他曾经想着花银钱雇别人帮自己家割麦子,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