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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现在是在马车上。让叶雀听到了笑我的。”白娉婷气的抽出一手去捏张润扬的耳朵。
“娉婷,哎呦呦,疼死了,你这是做什么?我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捏我耳朵的女人。”张润扬等白娉婷终于松手后,伸手揉了揉发疼的耳朵,忍不住说道。
“啊,我非常荣幸,嘿嘿。”白娉婷想说我就是故意的,我的相公只能我捏。
忽然张润扬把白娉婷抱的更紧了。
空气里,满满都是芭蕉叶的清香。
“轻点……”
腰间还覆着一双宽厚大掌,纵然隔着厚厚的衣料,还是能感觉到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让相公我抱一下而已,又不是在马车上那啥。”张润扬看她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暖黄的灯笼烛光打在她的侧颜上,显得格外得沉静美好。
“嗯……”白娉婷只得点点头,是啊,这都成亲了,自己干嘛害羞。
“娉婷……”张润扬忍不住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
白娉婷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抬起眸看他。
眼神交汇间她看清了他眸中的温柔和情深,然后听见他小声的耳语,“刚才我一路上从宁安侯府骑马到归伯侯府,心中急死了,就担心你出事。”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白娉婷有点小愧疚的说道。
忽然张润扬吻住了她芳香的红唇,空气间萦绕的全是他熟悉的体香,从鼻尖直窜入四肢百骸,她只觉得浑身酥麻……
“我是你的相公,担心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不用对此愧疚。”张润扬立刻笑起来,眸中光芒万盛,像极了夜晚璀璨的星河。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张润扬让白娉婷靠在他的胸膛上闭目养神,许是白娉婷这一晚下来太过疲倦了,竟然在马车上睡着了。
直到下了马车,张润扬才把白娉婷轻柔的打横抱起,一路抱到了梅林阁。
门房那边早就见怪不怪了,少爷和少奶奶相爱这是好事儿。
第二日一早,林悠然就说要去滨州了,自然随行的人和箱笼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张润扬正想多派点护卫护送林悠然去滨州的白鹿书院,可是却发现一早上就有一队精兵训练有素的站在张府门口,引来路人张望。
等他问清楚之后,才知道是他义父派了精兵过来护送他娘去滨州的。
本来他不想承这份情,但是白娉婷劝说他,这是义父的一片心意,就接收了吧。
所以张润扬和白娉婷亲自护送了一程后,在林悠然上了官道后,他才转身骑马直接去了衙门。
白娉婷也不闲着,她则是直接带着凝香沉香进宫去了。
白娉婷这次入宫先去了慈宁宫请安,太后娘娘一看她来很是高兴,留着她多说了几句。
“你许久不来看哀家了。”太后在上首言笑晏晏。
“怎么会呢,太后娘娘洪福齐天,我今个就是来蹭福气的。”白娉婷笑着说道。
“启禀太后娘娘,永和宫那边的林公公急匆匆的来了。”才说到一半,就听见太监前来禀报。
白娉婷心神一凛,心道,这后宫可真够忙的。
“让他进来。”太后心道。莫不是丽妃出事了?不然不会这么急?
然后白娉婷看见一个蓝衣小太监哆哆嗦嗦的给太后娘娘下跪。
“何事?起来再说!”太后皱了皱眉,漫不经心的让他起身说话。
“启禀太后娘娘,柔嫔在御花园冲撞了丽妃娘娘,丽妃娘娘只不过是让柔嫔下跪一会儿,不知怎的这事儿传到了皇上耳朵里,皇上说要皇后娘娘禁止丽妃娘娘的足,以儆效尤……”小太监说完,头也不敢抬,只是低着头。
白娉婷心道丽妃娘娘之前也许愚笨,但是此时怎么和一个柔嫔过不去了,没道理啊,难道是皇上借机在捧杀柔嫔?
“太后娘娘,你这儿忙,娉婷还是告退吧。”白娉婷可不想烦心这些后宫里的事情。
“嗯。”太后很显然心情不太好,便挥挥手让她离开了慈宁宫。
白娉婷带着凝香沉香去了坤宁宫。
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坤宁宫精致之中透着奢华,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娉婷,怎么想到进宫来见本宫了?”皇后娘娘知晓白娉婷定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娉婷……”
只是白娉婷还没有把来意说给皇后娘娘听呢,却听到门外来了乾清宫伺候的高公公来传口谕,说是归伯侯和宁安侯这对亲家如今为了儿女之事吵的焦头烂额的,都想要皇上做主,皇上他是掌乾坤的,怎么可能去管这等小事,于是干脆下了口谕让皇后去管。
“皇后娘娘,那老奴告退了。”高公公把口谕说完,就返回了乾清宫去伺候。
“娉婷,你把你刚才的事儿说啊。”皇后见白娉婷还在悠闲的喝茶,于是她问道。
“其实我正想说的事儿就是等下娘娘要去处理的事儿。”白娉婷笑盈盈的说道。
“竟是这么巧?”皇后闻言笑道。
“是啊。”白娉婷点点头,然后把归伯侯府和宁安侯府从结亲变成结仇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阳光穿透纱帘照射进殿内,那柔和的光线打在白娉婷精致细嫩的脸上,光洁无暇,眉描得弯弯细细的,像天上的新生的月牙一样可爱,说话的时候,她那纤长的睫毛动了动,像蝴蝶的翅膀,扑闪着,黑幽幽的眼睛好似晶亮的黑水晶,亮灼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怪不得楼兰太子也对娉婷心生爱慕。
皇后一边听说,一边仔细的打量白娉婷。
“皇后娘娘,娉婷说完了。”白娉婷笑着伸手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嫁给这样的男人简直是委屈了琉璃郡主。”皇后听了白娉婷的口述,心中很是同情那琉璃郡主。
“可是已经嫁了。昨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又吵到皇上跟前去了,还请皇后娘娘怜悯琉璃郡主。”白娉婷对着皇后下跪道。
“你快起来,这事儿你不求本宫,本宫也会为琉璃郡主做主的,那本宫便允许琉璃郡主和裴世子和离吧。杨柳,你奉着本宫的口谕先去宁安侯府拿嫁妆单子,然后你再去归伯侯府去取嫁妆跟拿和离书,至于人手方面,想必宁安侯府肯定自有安排,你只要全程监督就可以了。”皇后立即喊来了身边的女官杨尚宫。
杨尚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的很是周正秀气,身材高挑,只是脸上没有笑容,看着很严肃的样子。
“是的,皇后娘娘。”杨尚宫马上下跪接了口谕。
等杨尚宫带了通行令牌和宫女太监出了坤宁宫后,白娉婷在和皇后的儿子楚雍玩了一会儿,在把脉后确定楚雍最近很健康后,又帮皇后娘娘诊脉了,说身子要继续调理。
“那本宫除了细心调理之外,还需要做些什么?”皇后娘娘抱着楚雍,笑眯眯的和白娉婷说道。
“自然是要运动,比如在寝宫里走走,做做瑜伽。”白娉婷乐意和皇后搞好关系,毕竟皇上希望自己站队在皇后这边。
“什么是瑜伽?”皇后闻言,盈盈一笑好奇道。
白娉婷觉得皇后娘娘这一笑,真是很美的,鲜艳夺目的正红色宫装映得她的芙蓉面,娇若粉黛,艳若桃李,黑葡萄一样闪光润泽的水眸中,是清澈透明的波光,那触目的红和胜雪的白,两相对比,肌肤赛雪,气质雍容华贵,怪不得皇上有了那么多后宫佳丽,却仍然对皇后念念不忘,这个陈皇后得宠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是一项让女子塑造形体,美容养颜的运动,我可以示范给娘娘做那么几个动作,娘娘可以跟着学。”白娉婷心想或许自己说不清楚,还是做动作给她瞧吧。
“禀娘娘,首先,调息指调整和控制呼吸。调息时首先要注意呼吸的三种作用:向内吸气的作用、向外吐气的作用、不吐不吸长长将气储于胸腹之中的作用。此外,还要注意四件事:处,指气息吸入后,气息在胸腹之内所到达的范围;气息吐出以后,气息在宇宙中达到什么地方……”白娉婷一边说一边示范,果然她的身子轻盈,肢体柔软,看的皇后和宫女太监们瞠目结舌。
“皇后,你先练习几个基本动作,回头娉婷再给你画出来详细的动作,你也好照着学,回头等你觉得学成了。更得皇上青睐了,可不能忘了娉婷的好哦。”白娉婷笑嘻嘻的和皇后打趣道。
皇后心道也就朝安郡主敢和自己开玩笑,其他人哪里敢啊。
是以,皇后对白娉婷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白娉婷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就告辞回府了。
归伯侯府晌午一过,一听杨尚宫奉着皇后的口谕来到了府门口,全侯府的人顿时懵了,之前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的?
而且还有宁安侯府的兵丁来了一拨,浩浩荡荡的让整条街的百姓们都瞧见了,真是丢死人了。
等杨尚宫把皇后娘娘的口谕宣读完后,就让归伯侯府去把祠堂里的米氏叫出来,因为米氏是侯夫人,她执掌府邸中馈的,这奉旨来拿嫁妆,杨尚宫不找她找谁啊?
“什么?皇后娘娘允许锦哥儿和那个贱人和离?”闻言,宛如晴天霹雳一样,刹那之间,米氏整个人都傻了。
“是的,夫人,现在可怎么办?杨尚宫正在大厅里等着你出去见她呢,那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意思是她们得罪不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有责任!”忽然归伯侯一脚踹开了祠堂的大门,抬手甩了一巴掌在米氏的脸上。
“我……我能有什么责任,那是儿子和琉璃之间的事儿,我这个婆婆怎好去多嘴管呢?”米氏当然要死不承认。
“如今皇后娘娘下了口谕,你还是把库房的钥匙去交给杨尚宫吧。”归伯侯说这句话的时候,人也仿佛老了几十岁似的,他如今只能找这个台阶了,他只是心中不信,莫不是自己儿子离了那琉璃郡主就娶不到别的贵女了吗?
“可是……”可是琉璃郡主的嫁妆被她挪用了不少,她面对归伯侯竟然一个屁也不敢放,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她期盼着自己挪用银子和田地的事儿能被糊弄过去。
只是米氏在见了杨女官一本正经的拿着宁安侯府提供的嫁妆单子后,顿时一张脸都吓的煞白了。
“金丝楠木的家具,怎么少了几件,还有玛瑙的摆设,翡翠马怎么也没有了……”杨尚宫一对库房里出来的嫁妆。气的勃然大怒。
这个黑心肝的归伯侯府竟然挪用了琉璃郡主三分之一的嫁妆。
杨尚宫每念一个什么宝贝少了,周围伺候的米氏的嬷嬷丫鬟都吓的心惊肉跳,她们是知道的,自己的夫人娘家现在越来越没落,夫人又是个爱虚荣的,出去参加个宴会啊,看戏啊,都要戴好看的头面吧,然后还要接济娘家,还要给宫里的裴婕妤要用银子打点,否则宫里不受宠的妃子生活艰难。
这不都得使银子吗?
“归伯侯,归伯侯夫人,微臣也是奉命行事,还希望二位把缺损的嫁妆给补齐了,否则是要获牢狱之灾的。”杨尚宫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尚宫,这些银钱,我们一时之间也凑不齐啊,能不能暂缓两日?”米氏只能低眉顺眼的说道,她第一次后悔挪用了琉璃郡主的嫁妆。
“不行,微臣说了是奉命行事,你们一定要在日落之前给凑齐。这样吧,你们直接用手里的铺子和田地抵押给琉璃郡主就是了。”杨尚宫见米氏为难,嘲讽的说道。
“这……这怎么可以?田地,铺子可都是我们归伯侯府的东西,我们不赞成。”因为老太太还在,所以米氏的两个妯娌都不答应。
“对,凭什么让我们一起凑钱还?还不是世子爷搞出来的破事儿。”其中一个妯娌李氏说道。
“不答应也得答应!侯府是本侯在做主!”归伯侯气愤的砸了一个景泰蓝的花瓶。
“是侯爷你做主不假,可是老太太还在呢,咱们不还没有分家吗?”其中一个妯娌封氏,生的狐媚脸,曾经和归伯侯有点风流关系,是以,说话也敢反驳他的。
“世子爷,世子爷,你不要出去啊!”忽然小厮在追裴锦澜,因为裴锦澜不是被张润扬剃了半边的头发吗?所以归伯侯是不让他出门的。
“孽障,你这是要出去做什么?”此时归伯侯愤怒的骂裴锦澜道,瞧瞧这当父亲骂儿子的称呼已经把蠢货升级为孽障了。
“我能做什么?我自然是要去宁安侯府找琉璃那个贱人理论。”裴锦澜气的咬牙切齿,他什么时候说要把嫁妆归还给她了?写什么和离书?反正他是不会写的!
“给本侯闭嘴,拿笔墨来!以及大楚和离书范本!”归伯侯气愤的朗声大吼,额头上的青筋暴突。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