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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妈妈焦急的搓着双手,问道:“那夫人有何打算?要不要让人把那丫头给。。。。。。”说着,她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姚灵芝摆摆手,否决:“不行!如今二房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如果大房没了继承人,那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又以何名目再住在姚府?让那丫头先嫁进来,嫁进来后,该怎样还不是我们关着门的事情?”
当务之急,她得想办法让徐惜玉有资格继承姚家大房的一切,可该怎么办呢?
当初她把一切都想简单了,她认为姚宸之若是没了,继母为了大房的利益一定会把当家之位传给惜玉,却没有想到宗亲这一块。
姚灵芝头痛的单手支额,敛目沉思。
。。。。。。
“二姐,你可回来啦。”杜雅汐刚踏进院子门,杜雅兰就眼尖的瞧见了,兴奋的跑了过来,张开手臂做她的招牌动作。
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杜雅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怎么玩得全身都是汗?”说着她皱鼻,摇头佯装一脸的嫌弃,“臭哄哄的。”
“二姐,人家可没有玩,我在帮丽婶分线呢。”杜雅兰兴冲冲的指着坐在花架下绣花的妇女,道:“丽婶绣的东西像是真的一样,二姐,你快过去瞧瞧你的新裙子,娘亲忙不过来,请丽婶帮着赶制呢。”
丽婶早在杜雅汐进了院门时,就放下针线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招呼:“雅汐姑娘,你回来了。快过来坐下喝杯菊花茶,现在温温的,不会很烫口。”
丽婶是那群难民中的一个,据她说来,她的家人全都在没了,只剩她一个人。
她的针线活做得很好,听说杜雅汐的婚期紧,要准备的东西又多,她便主动要求帮忙。把针线活都揽了过去,倒是解了邰氏的燃眉之急。
“丽婶,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直接喊我雅汐就好。”杜雅汐抱着雅兰笑着走了过去坐了下来,探首看着那绣架上的栩栩如生含饱欲放的玉兰花,顿时有种鼻尖扑来一股淡雅香味的感觉,“丽婶,你这玉兰花绣得跟真的一样,真好看!”
“雅汐姑娘喜欢就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喜欢,当然喜欢。”
丽婶笑眯眯的坐了下来,拿起针线又继续绣花。
看着她飞针走线的动作,杜雅汐满目惊艳,看得津津有味。小雅兰歪着脑袋笑了,从她的身上滑了下来,走到丽婶身边,糯糯的道:“丽婶,我帮你分线吧?”
“好啊!雅兰姑娘真乖。”
“丽婶,我叫雅兰,不叫雅兰姑娘。”小雅兰一脸正经的纠正。
“呵呵!”杜雅汐和丽婶相视一笑。
“雅汐,你回来了,赶紧进屋一趟。”邰氏在房里听到杜雅汐的声音,便从窗户上探首喊她,“我和你爹有事找你商量。”
杜雅汐扭头朝屋里喊道:“娘,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说着她便站了起来,揉揉她的小脑袋,“雅兰,你在这陪丽婶,我进去看看爹娘有什么事儿?”
“好!”待杜雅汐走开,雅兰便问丽婶,“婶,你可以教雅兰打络子不?”
“打络子?”丽婶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她,问道:“雅兰姑娘,你要打什络子?打络子要做什么?”
“我想送给二姐和大哥哥,二姐要成亲了,雅兰想送她一件礼物。”杜雅兰一脸认真的看着丽婶,央求道:“好丽婶,你就教教我吧,不过,千万不能让二姐知道,我想在她成亲那天再送给她。”
丽婶爽快的点头,看着小雅兰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柔,“行!这是我们的秘密,保证不让雅汐姑娘知道。”
“对,这是秘密。”
杜雅汐推门而入,只见桌面摆满了东西,大的小的各式各样的匣子铺了满满一桌,邰氏朝她招招手,道:“雅汐,快过来看看,娘替你准备的这些首饰,你喜不喜欢?”
“娘,你怎么准备这么多?不是让你一切从简的吗?”
邰氏笑嗔了她一眼,不赞成的蹙眉,“傻孩子,这可是你的脸面,姚家是什么人家?一切从简了,姚家的那些亲朋会瞧不起你的。你嫁进去后,日子怎么过?”
杜雅汐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其实邰氏说得也没有错,有丰厚一点的嫁妆,他人总不会轻瞧了她。可她也不想让家里因为她的婚事,好不容易才攒的一点银子又全都花光了。
“喜欢,只要是爹娘挑的,雅汐都喜欢。”
邰氏拉着她站到桌前,不满的道:“真是不知怎么说你好?你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就说喜欢呢?爹娘听着还以为你是在敷衍呢。快仔细瞧瞧,喜欢还是不喜欢?”
杜雅汐垂眸看去,只见雕花匣子里红绒布上静躺着各式首饰,有金镶宝石步摇,有翠玉雕花钗,还有两套镶玉和镶宝石的金头面,其中还有一个匣子里装着各式花样的金细花,一个匣子里装的是可以假乱真的丝绢花。
看到这些,杜雅汐不禁惊呆了,只觉眼前珠光宝气,金光闪烁。
以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这些华丽高贵的古人首饰,却没有想过还能见到真的,而且还是自己的。这些首饰很精美,杜雅汐一看就喜欢上了。只是这么华丽,收藏还行,真要是天天戴着的话,她还真担心出门就被抢劫。
“娘,我给你的那银子怕是不够置办这些吧?”
邰氏与杜父相视一眼,也不打算瞒她,便点头道:“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这些首饰都是老夫人悄悄让人送来的,本不该收下,但老夫人说了,这东西是给你的,你若不收,她可以收回。”
杜雅汐沉吟了一会,抬头看向爹娘,道:“爹,娘,既然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咱就收着吧。”她知道,这是老夫人的维护之意,姚家远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老夫人送来这些,自有她的考虑之处。
既然这些东西要随她一起嫁进姚家,那也相当于是走了一个过程,而她也没真准备天天戴这些,既是如此,她走过场之后,便收好,待他日她要离开姚家时,再物归原主,也是妥妥的。
邰氏点点头,转身从衣柜里抱出了一个匣子,递到了杜雅汐面前,“这里面是爹娘给你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杜父看着匣子,眸底涌上柔光,移目温柔的看了一眼邰氏,又看向杜雅汐,道:“雅汐,这里面有一对玉镯子,那是你姥姥给你娘的,你且收着。其他的都是现备的,你先瞧瞧吧。”
闻言,杜雅汐把匣子放到桌上,轻轻打开,入目的也是一些精美的首饰,这其中最让杜雅汐喜欢的那就那一对碧绿玉镯,她急切的拿起玉镯细细打量,鼻子不由一酸。
这玉镯跟孤儿院的院长手上戴的瞧不出二样,虽然她不懂玉器,但看着颜色,感受着手感,她突然就酸了鼻子,红了眼眶,心中酸酸软软的,眼泪叭叭的掉下来。
杜氏夫妇瞧着慌了手脚,忙问:“傻孩子,好好的,你怎么就哭了呢?”
杜雅汐抬眸看着他们焦急的模样,眼泪掉得更凶了,扑了过去抱着他们就哽咽着道:“爹,娘,女儿舍不得你们。”
闻言,杜氏夫妇的心才安了下来,不过,被她这么一哭,想到女儿下个月就要出嫁了,一时间心里也是万分的舍不得。杜父温柔的拍拍她的背,劝道:“快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可就不漂亮了。”
邰氏松开了她,抽出手绢拭去她眼角的泪,可自己的眼泪却是忍不住的往外涌,“真是坏丫头,瞧,把我也惹哭了。呜呜呜。。。。。。你这个坏丫头,真坏!”说着,她抱紧了杜雅汐,嘤嘤的哭了起来。
杜父瞧着抱在一起哭泣的母女,心都快要被她们哭碎了,上前爱怜的将她们搂入怀中。
夜,如期而至。
杜雅汐依窗而坐,手里拿着那个画着荷池图的竹茶盏,目光定定的看着那个用竹枝巧妙而制成的杯耳,脑海里不禁想起那天姚宸之喝茶时,被茶盏烫到的场景。
当时,她便萌生了要替他做一个不会被烫,又方便他使用的茶盏。
杯身上的荷池图充满了生趣,可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黑漆的夜色,她的心却是沉重无比。
到底怎么才能让他恢复光明?
这么一个出色的男子,眼睛看不见色彩,看不见沿途的风景,实在是可怜。
可她,束手无措。
毒术并不在她的专长领域范围内,不过,她可以学习。
心动便行动,杜雅汐放下竹茶盏,拿起一旁的百毒大纲细细的看了起来。
突然,一阵夜风吹来,窗外竹叶沙沙作响,窗前的灯晃了几下,忽明忽暗。杜雅汐放下书,凝视竖耳聚听,隐约好像听到了兵器相撞声,她不由一惊,连忙吹灭了油灯,黑暗中一双眸子烁烁生辉。
是谁?
这又是冲着她来的吗?
杜雅汐躲在暗处,一手拿着瓷瓶,一手捻着银针,随时准备出击。
不一会儿,她站了起来,找了火折子重新点燃油灯,原位坐下,重拾书籍,似乎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而她什么也没有听见。
翌日一早,天刚亮,杜雅汐就进了竹林,不一会儿,她便拿着一枝带着血迹的竹枝走出竹林。
不出她所料,昨晚真的有人来过竹林,也真的发生过打斗,只是很明显有人将那些人打走了。为啥说是那些人呢?因为竹林里的杂草被踩踏得一片狼籍,地上脚印杂乱,很明显人数并不少。
只是,她能大概的猜到是谁来找她的麻烦,却猜不出是谁在暗中保护她?
苏城,环河胡同,姚府(姚家二房)。
“什么?你是说派出去的人全都没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氏看着面前下跪的男子,怒不可遏,“你是怎么回来的?”
她不想姚家大房有了怪医这个王牌,在求亲不成的情况下,她便选择了买凶暗杀杜雅汐。她得不到的,钟传弟也甭想拥有。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吸取了第一次的经验教训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是的,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全都没了。”跪着男子颓废的道:“他们放我回来告诉老夫人,如再这样下去,他们将全部奉还。”
哐当一声,傅氏将旁桌上的茶盏挥落在地上,怒指着他,骂道:“没用的东西,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完成不了任何,你就等着替你的家人收尸。”
那男子浑身颤抖了一下,拱手应道:“是,老夫人。”说完,起身垂首退了出来。
身为下人,在主子面前,他们连蝼蚁都不如。
姚景之坐在傅氏身边,沉着一张脸,阴阴地道:“祖母,这个丫头留不得,如果留她下来,将来必将成为咱们大计的绊脚石。”
傅氏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只要这个丫头嫁不了姚宸之,她自然就成为了咱们的阻碍。”这一次她又在姚老夫人手底下输得这么惨,心中早已经积聚了滔天的怒火,心里那是各种憋屈和无处排遣的愤恨。
“祖母的意思是?”姚景之做了个手势,阴沉沉的笑了。
“这事交由你去办,你可给我记好了,这事一定要把线索引向姚灵芝,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傅氏看着姚景之,招手让他凑近,低声在他耳朵低喃了几句。姚家大房的产业就像是那到嘴的肥肉一般,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尤其是钟传弟,她怎么也要让她哭着求自己。
否则,难消她大半辈子的怨气。
姚景之一边听,一边点头,末了,他冷笑着道:“祖母放心!这事景之一定会办好,只要姚灵芝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们就设套引她入局。”
傅氏点点头,一双精眸寒光闪烁,“这一次,一定不能再栽了,你要按捺住,相信依姚灵芝的性子,她定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大房的一切都落入一个外姓的小丫头手中。只要她有了想法,咱们就一切都好办了。”
姚景之点头应是。
自从那晚竹林里出现过打斗后,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没有一丝异常。
这天,杜雅汐和杜瑞兆上山去圈地规划,刚走到竹林后面的小山坡上,忽然从旁边的树林里冲出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拥而上将她们姐弟拿住,塞住了他们的嘴,不容分说地将他们扛上肩膀往树林深处而去。
杜雅汐被人绑得严实,完全动弹不得,她看了一眼同样没有反抗之地的杜瑞兆,又见那些人脸上杀气凝重,心中不由的又惊又惧。心里很是后悔自己的大意,明明知道有人想要对她不利,她千不该万不该这样无防备的上山。
现在可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后悔着,突然传来一道冷喝。
“站住!”
杜雅汐挣扎着抬头看去,只见那个曾上山求医的顾怀远带着一个随从拦在这些人的面前,那些人见两个赤手空拳的人不要命的拦在前面,忽的笑了起来,牛气哄哄的道:“小子,别说爷没有警告你,你现在离开还来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