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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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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江陵一战失踪三年,徐州赖我二哥才得以保存实力,城内多是齐王的部属,也只有齐王才能震得住徐州。谁料到最后竟然落在了你大哥的头上。”
  裴邵听到这带着酸味的埋怨,十分不安,正要开口说什么,白雁行挥手道:“算了,我不是怪裴烈。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只要咱哥俩没有那些弯弯绕就好了。”他说着就一咕噜爬起来,拿了两杯酒在手。裴邵接过一杯,与他对饮,会心一笑。
  白雁行喝完之后,忽然不怀好意问道:“小邵,你娘要给你说媳妇,你为什么推三阻四啊?你娘想让我来打探你的口风,问你是不是看上谁家的闺女了?”
  裴邵正在喝酒,立时喷出来,咳嗽得脸都红成了柿饼,竭力否认道:“没,没,没有……”
  白雁行与他勾肩搭背,挤眼道:“你跟哥哥说,看上谁了,就是个金枝玉叶哥哥也给你捞来。”裴邵身子一僵,又大咳出声。白雁行与他从小一块长大,对他的反应一清二楚,顿时呆了呆,喃喃道:“不是吧,真看上了……”裴邵脸上血色瞬间退去,募地伸手捂住了他的鸟嘴,两人双目一对视,裴邵心虚地不由自主移开了目光。
  室内的空气几近凝滞。裴邵的手缓缓垂了下来。白雁行大口喘气,笑骂道:“你看哥哥喝酒喝糊涂了,你怎么会看上那么个小孩子……”他话没说完,裴邵已经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疾步往室外走去,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白雁行这一日回王府格外得早。王妃苏氏正觉好奇,要开口问他怎么收心了,却反被他抬手从发髻上取走一支玉簪用来搔头皮。苏氏哭笑不得,振袖欲走,白雁行半卧美人榻上,懒洋洋道:“云儿别走,我有事求教你。”苏氏停步,半疑半惑道:“什么事?”白雁行道:“男女之事。”
  苏氏闻言脸涨了通红,朝地上啐了一口。白雁行嬉皮笑脸起来,拉住她手腕,将她请到榻上坐好,就将今日之事告诉了她。他说得颇为隐晦,但苏氏一听就明白了:“请你去探口风的可是裴老夫人?她是要给裴二定亲?”白雁行一愣,道:“夫人英明,这也猜得到。”苏氏冷笑道:“有什么猜不到。大成三十万将士,裴烈独领十万。陛下偏爱裴氏,裴氏已是国朝第一大高门。徐州换将的旨意传来,说媒的只怕踏破了裴家的门槛。老夫人这才是精乖呢,说是托你探口风,不过是借机递信给陛下。”
  白雁行细思一番,果然如此。他从小和兄长随军征战,男人不顾家,他们几个小孩子都是在裴夫人赵婉膝下长大的。这位裴老夫人慧心弱质,真是闺阁中的垂范。当年海陵公裴秀一族被孟子攸血洗满门,她怀着裴邵,拖着几岁的裴烈,从荆州逃亡到临溪,又从临溪北上徐州,最后在邕京才算安顿下来。从西到东,从南到北,拉扯他们几个孩子,从未见她叫过苦。白雁行因问道:“我怎么去回老夫人呢?实话实说吗?”
  苏氏用力敲他的头,道:“要回什么话?人家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知道吗?不过拿你当棒槌使一下而已。我瞧公主年纪虽小,将来的路只怕已经定好了,不是去北边就是去西边,轮得着你操心?裴二将军嘛,邕京大把的淑女送上门等着他挑。择婿未过执金吾,我有好几个手帕交……”她忽然住了嘴,觉得说人闺阁闲话有些不雅。
  白雁行却兴趣盎然道:“小邵难道这么吃香?那些京城淑女都是怎么说他的?”苏氏本不想说,被他闹得没法子,只得道:“人说裴烈将军秾丽之中带沉郁,让人难以亲近,裴邵将军却是俊而不雄,更为可亲。”
  “嗷——”白雁行长哼一声,忽然指着自己鼻子问:“那我呢?姑娘怎么说你夫婿我?”
  苏氏白了他一眼,道:“华而不实,绣花枕头一包草。”
  再说白细柳当日入宫之后,先去拜见中宫谢皇后。她一路上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讨好嫡母,到了宫里才发现谢后根本没空管她。
  早在宣武二年年末,谢后诞下皇子。小皇子已经虚岁三岁,正是让人操心不过的年纪。皇帝常年在外邑征战,宫中之事,甚至连京兆府的一些庶务都要烦劳皇后过问。谢后大龄产子,产后又失于调养,近年居然有油尽灯枯之相。
  谢连璧摸着白细柳的手,和蔼道:“我虽没有亲见过你母亲,但偶有书信往来,神交已久。你母亲含情不尽,芳兰早凋,曾托我照拂与你。你和我亲生的孩儿是一样的。我已在凤仪宫旁收拾了一间偏殿,你瞧得过眼就好,若是觉得不好,就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地方住。宫里没别的好,就是空屋子多。”
  “母后。”白细柳被她说得又是欣慰又是凄凉,想起亡母,鼻头一酸,就势倒在谢皇后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旁边的宫妇看见亦是拭泪不已。
  这一出母女相认感人至深。
  偏殿布置得温馨又简洁,谢后出身名门,品味自不同凡响,白细柳挑不出一丁点刺来。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纵有万般无奈,也只得暂时蛰伏。
  住了约有一月之后,有一天早晨她练完剑,去给皇后请安。无论天气好坏,晨昏定省,这是宫里的规矩。待到了正殿门口,却被宦者拦住,说皇后正在见客。白细柳就移到偏殿等待。她走到门口,看见里面一个保母拥着一个两三岁的娃娃正在窗下读书。那保母看见她进来,赶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躬身道:“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细柳挥手示意免礼,疾步走到桌前,笑道:“阿雪今日怎么没有上学堂?”
  那桌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水晶般的大眼睛,两颗黑曜石似的眸子,嘴唇红艳艳,奶声奶气道:“先生生病了。”这是谢后亲出的皇子白琼玉,小名阿雪。白细柳爱他呆萌好玩的模样,将他列为新近的萌物,排名已超过了皮卡丘。
  书桌上摊着一本蒙学读本。白细柳第一次听说小皇子实龄才二岁就已经认识了一千多个汉字,不由咋舌。虽说中华文明一直都是早熟的文明,但这样拔苗助长的也不多见。
  她问保母:“皇子在读什么?”这些保母都是谢后遴选的饱读诗书,品德端正的女子,既能给皇子生活上的教导也能在学业上有所助力。
  保母道:“回禀长公主,先生昨日布置的作业,读《孟尝君列传》。”
  白细柳伸头一看,正读到“鸡鸣狗盗”一节,顿时乐了,问皇子道:“阿雪听得懂吗?”裹在锦衣里的小皇子摩合罗一样可爱,点头如小鸡啄米。白细柳就指着书上一处,问道:“那我问你,昭王何故放孟尝君回国?”
  小皇子蹙眉想了一会,道:“谗言。”白细柳一愣,抬眼看旁边的保母,保母叉手站着,不发一言。白细柳有心逗小皇子,又问道:“昭王为何相信燕姬的谗言?”小皇子这一次答得飞快:“女人是祸水。”
  白细柳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人说,尊重女性要从娃娃抓起。她仔细观察小皇子天真无邪的表情,揣测他并不太懂“女人祸水”的意思,就问保母道:“给皇子讲经史的是哪一位师傅?”保母垂首道:“是刘璇宗刘学士。”
  白细柳默默记在心里,又转向小皇子满脸堆笑道:“阿姐这里也有一个答案,说出来给你听听,好不好?”
  谢皇后早晨接见了一群内外命妇,把这群妇人送走才想起公主和皇子,于是匆匆赶到偏殿,正巧听见长公主与小皇子的一番对话。
  后人把孟尝君的门客称为鸡鸣狗盗之辈。重术投机之人会从“孟尝君善养士,善于用人之长,不要轻视小人物”生发议论。似刘璇宗这样的耿介大儒,则会从“邪夫显进,直士幽藏”说到“国君昏聩,女人祸水”,亦是煌煌之论。
  那么长公主怎么说的?
  白细柳说:“为人君者,不可忽视潜在的危险。孟尝君的食客能在他国窃夺狐裘、煽动宫闱,则秦昭王有理由认为自己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胁。在这种情况下,睁只眼闭只眼让他逃亡,拒敌与国门之外,才是上上之选。齐国与秦国后来相继灭亡,为国之道,一要敬天保民,二要富国强兵,靠鸡鸣狗盗之辈是不成的。”
  小皇子嘟着小嘴,半懂不懂地听着。保母饶是多经世事,腹有丘壑,额上还是起了一层细汗。
  谢皇后扶着门框,眼前一片眩晕,心中更是有喜有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五章

  裴邵这日在京畿营中当值,傍晚御林军操练收队之时,有宁王府里的长随送口信来,说白雁行邀他到清商馆一坐。裴邵不想回了邕京,被昔日的好友狗皮膏药一般黏上,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欲要推辞又怕更招来雁行歪缠,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成国立朝与乱世之中,虽以武力取胜,但也极重礼乐教化。所谓君子无故不撤琴瑟。不知何时起,在江南人口较多的都邑出现了一些标新领异的琴馆乐馆,并由南往北蔓延,这其中尤以清商馆为首。
  裴邵到了馆里,只见馆主已在廊下降阶而待。这馆主名曲乘风,亦是老熟人。当年就是他带着裴邵的母亲一路南下,找到临溪来投奔白雁声的。白雁声因见曲乘风琴技了得,人才出众,便委托他在江南奔走,逐步建立起了“清商馆”一系,名为秦楼楚馆,实是为他打探消息所用。
  曲乘风四旬年纪,布衣葛巾,欲上前行礼,裴邵赶忙趋前几步,阻止了他下跪的趋势:“曲馆主与裴家有大恩,该裴邵磕头才对。”曲乘风赶忙拉起他,两人从前就亦师亦友,此时相视一笑,大为慨叹。裴邵因问道:“王爷呢?”没待曲乘风回答,堂上已有一个娇嫩的声音道:“三叔回去了,邵哥哥,是我。”
  裴邵脚下一顿,回过神来反而加快了步伐,进屋一看,果见白细柳在堂里坐着,旁边还陪着一个少年郎。他不觉皱眉道:“天色已晚,公主是如何出宫的?皇后可知晓?”白细柳就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金牌来,差点晃瞎众人的眼睛。只听她洋洋得意道:“出宫还不简单。”这金牌裴邵见过,正面是隶书“武德”二字,反面是“如朕亲临”,是皇帝赐给女儿的印信凭证。
  裴邵心知她必是瞒了皇后私自出宫,竟然还敢拉宁王府的大旗,直是不知轻重。他走上前拉着白细柳的袖子,道:“公主,臣一路上告诫过,回到宫里需事事小心,这里不比洛邑。公主快快回宫吧,晚了恐有不测。”白细柳仰头望他,双目灿然有光,装无辜可爱:“邵哥哥,你后天要到江边操练水军,是不是?带上我可不可以?”裴邵吓了一大跳,手不由自主松开了,头痛无比道:“公主,这种事臣做不了主。公主应该请示皇后殿下。”
  白细柳撅嘴道:“母后一定会说要听统军将领的意见,到时候召你御前征询,你不同意还不是白搭。”
  裴邵正色道:“若皇后娘娘有此一问,臣当然不同意。水寒伤骨,剑戟无情,臣不能将金枝玉叶置于险地。”
  白细柳知道他性格比他哥哥裴烈还执拗,说不行就不行,顿时怒而掀桌,跳起来说:“你们非要把我逼疯才好吗?裴邵,我告诉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我有金牌,如朕亲临!”
  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曲乘风,他赶紧进来拉架。只见满地残羹,原来侍奉的乐师吓得躲在柱子后面,堂上一大一小脸红脖子粗互相对视,不觉扑哧笑出声来。曲乘风施施然走到两人中间,做了一揖,温声道:“公主,将军,两位各退一步好不好?”
  裴邵道:“好!”白细柳道:“不好!”
  曲乘风忍笑忍得辛苦,继续道:“我做个赌局,两位玩个小游戏,谁赢了就听谁的,也不伤和气,好不好?”
  两人一齐将目光射向他,裴邵还是死板着脸,白细柳偏头好奇问:“射覆还是藏钩?”“都不是。”曲乘风吩咐一旁名叫王骞的小乐师,从后堂取来一把镶着宝石的小轻弓,两支五色翎羽箭,道:“两位随我来。”
  三人走出明堂,站在廊下,天色黢黑,微云点缀,满园里灯火辉煌。曲乘风指着挂在园中一棵大树树枝上的风灯,道:“谁能把灯射灭,谁就算赢。”
  黑暗中一点昏黄色的火极是好认。裴邵、白细柳初一听说,都觉得太过简单。恰此时秋风乍起,那风灯里的火苗乱窜,在纸质的灯壳上投射出无数的光影来,交错纷乱,好似活物一样。两人同时轻叹出声,看来只有等风停下了。谁料曲乘风好似参透了两人的心意一般,状似无意道:“王骞,你去取一支香来。两人以此为限,谁先射灭算谁赢。”
  线香烧了一大半的时候,风还没有停,而且越刮越大。两人苦等无趣,裴邵伸手取过小轻弓,搭上一支箭,朝那风灯瞄了几次,举起又放下,最后无奈道:“我认输。”曲乘风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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