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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逐晚风-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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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季仁哈哈大笑走过来道:“小白将军的武功进展之快,我老孙已经甘拜下风了。”
  “是孙大哥教得好。”白雁声把弟弟扶起来,把臂相看,雁峰少年老成,目中不露光华,俨然宗师气派,但握他双手却觉得微微颤抖,心中有狂喜之情,白雁声始知弟弟有大成若缺之风。
  兄弟两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时听见院外一阵脚步声,奔进来两个少年儿郎,扑到白雁声怀里,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地亲热叫着,是雁行和裴烈。院门口还有一个八九岁大的孩童,手里拿一把小木剑,脸蛋红扑扑,仰头羡慕地望着他们,瞧着模样大约是小裴邵了。白雁声当日走时他还是玩泥巴的年纪。
  谁家子弟谁家院。
  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白雁声倏然有不胜沧桑之感。
  天色渐渐暗淡了,白雁峰对三个小的说:“去,回你们自己院里吃饭做功课去。”
  今日兄弟相聚,大喜之事还要做功课!三个小的脸上都是惨不忍睹,在白雁声身上赖着不走,雁行斗胆道:“峰哥,今日饶了我们吧。”
  裴烈也帮腔道:“我们要听白大哥讲故事。”
  白雁峰面色淡淡,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他积威之重,三个小孩子吓得立即从白雁声身上下来,垂手站好。
  白雁声又是好笑又是惭愧,这十年戎马倥偬,南北飘荡,内堂诸事都是雁峰在打理,既兄亦父,难得这些孩子这么听雁峰的话。于是在几个孩子头上各自摸了摸,怜爱道:“去吧,这几日的功课都免了。不过,哥哥们目下还有要事相商。等明日有空了再与你们玩。”
  等三个孩子依依不舍走了,家仆上了灯火茶水糕点之后,四人关闭门户,在胡床上相对而坐。
  孙叔业便简单介绍了雁声不在的时候徐州的治理和目下的时局。原来白雁声在江陵之战失踪,蜀军散布流言说他死于乱军之中。但雁峰和孙叔业始终不信。
  白雁声虽然兵败垂成,但以一人之身横当天下之变,与孟子攸单骑相挑,断手之功,闻名天下,震铄古今。又兼有当日攻下襄阳和助攻夏口的功劳,功过相抵,朝廷并没有派人申斥责罚。这三年徐州由雁峰代管,段晖傅熙怂恿皇帝派人夺回兵权,先后从邕京来了一个副将一个参军一个长史,皆被雁峰软禁在徐州城内。朝廷内部权臣代有,外面诸侯纷起,刘协病弱,徐州就暂时管不了了。
  白雁声这日回来,见徐州城井井有条,繁盛之景犹胜往昔,便知是孙家兄弟倾力打点之故。想当日江陵兵败,全军覆没,朝廷必然震怒,明面文章即使不做,暗底下的刀光剑影却不能免除,他二人忍辱负重,以保存实力为第一要义,辛酸处处,血泪斑斑,实是一言难尽。
  白雁声双手加额,朝孙家兄弟行了个大礼,哽咽道:“两位对我们兄弟三人的再造之恩,容图后报。”
  孙家兄弟连忙还礼,孙叔业笑道:“主公今日回来,只怕风声已经向南刮去了。孟子攸正在风头之上,已快攻到邕京城下,听到这个消息,但不知做何感想。”
  说到此人,白雁声瞳孔骤然紧缩,他又岂是怕事之人?
  许久不说话的白雁峰此时却问道:“大哥这三年都在哪里?今日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又是何人?”
  白雁声怔了一怔,才道:“这姑娘为了救我,弄得有家回不得。实在是雁声的罪过。”
  其余三人都是一愣。孙叔业没见过萧溶月,但料想与白雁声一同而来的女子也不会差到哪去,正想开个玩笑说:那主公就以身相许好了。忽然想到什么,长眉一扬,不再吭声了。
  白雁声就把萧溶月的来历,以及这三年的遭遇一一讲述。三人听到沈怀秀未死,为他施展补心之术已是大骇,再听到他竟然藏身萧渊藻的柱国府,而昔日那个在府里打杂的胡儿竟然是慕容德的私生子,白雁声与萧瑀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更是骇上加骇。
  白雁声平心静气道:“我已认阿戎做兄弟,人臣无境外之交,此事不宜外扬,但若有人要生事,我也不是怕事之人。”
  三人面上都是一震。孙家兄弟还好,白雁峰心中却是很不乐意,皱眉不服道:“鲜卑胡子,戎狄豺狼,身当大事之际,虚与委蛇也就算了,大哥何必自降身份,与他结交?”
  白雁声温润晶莹的目光在弟弟身上缓缓流过,轻声道:“小峰,做人不要心胸狭隘,更千万别以华夏正统自居,把别人都瞧小了。四夷之民慕中华之仁义忠信,虽身出异域,能驰心于华,吾不谓之夷矣。中国之民弃仁义忠信,虽身出于华,反窜心于夷,吾不谓之华矣。”
  白雁峰心里不以为然,但他素来不苟言笑,当此兄弟重逢之际,也不愿疾言厉色争辩什么。
  孙叔业却是微微一笑,雁峰到底年纪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他见白雁声此番渡劫归来,胸襟气魄已是大异往昔,想到也许不出十年就可以得志,不由满面喜气,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开口道:“主公,我观孟子攸强弩之末,此次出战未必能毕其功于一役。蜀兵若退去,今年府上有两件喜事势必要办一办了。”
  白雁声一愣:“什么喜事?”
  孙叔业大笑出声:“主公,你忘了与谢小姐的婚事?谢小姐为你已守了三年活寡,再不上门讨娶,被别人量珠聘去,可是佳人难再得了。”
  白雁声又羞又惭,道:“是我耽误她了。还有一件喜事是什么?”
  孙氏兄弟一齐把目光转到白雁峰身上,雁峰顿时脸红脖子粗,他本来不善言辞,此时更说不出话来。孙季仁与他有半师之谊,就代他说道:“将军,雁峰与李姑娘情投意合,还望您成全他们。”
  白雁声一时摸不清情况:“哪个李姑娘?”
  “还有哪个李姑娘,便是湘南姑娘。”
  雁峰虽不说话却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兄长,他怕兄长觉得湘南出身低微,江湖草莽习气,不愿允诺婚事,待要恳求一番,白雁声已是眉花眼笑道:“好好好,雁峰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了。李姑娘淳朴良善,秉性坚强,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大的喜事,我为什么不成全?果然是双喜临门。”
  ======未完
  四人直说到斗转参横,白雁声连日奔波,眼眶下都是一团乌青,但越说越亢奋。孙叔业不想他这么耗神,几次要打断,又被其它人岔开话头。直到似乎听见鸡鸣之声,孙叔业重重咳嗽一声,使了个眼色,孙季仁和雁峰这才纷纷告辞。白雁声关门上床,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欣慰之情意犹未尽,翻来覆去好一会才沉沉睡去。
  这一夜和他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萧溶月。
  她一路这么浑浑噩噩随白雁声而来,到今日总算安顿下来。回想过去的二十来天,细思恐极,悲伤忧惧到心痛,心痛则五脏六腑皆摇,她只觉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打摆子一样,用手摸额头则如探沸水。
  萧溶月出生一十六年,一直健康得如同草原上的羚羊一般,记忆中这是第一次病到起不了身了。
  李湘南早晨去敲了一次门没人答应,快到中午时又去敲了一次,还是没有人答应。她觉得有些不妙,直接推门而入,掀开帘幕,但见床上的人烧得双颊通红,嘴唇都起了泡。
  于是一边派人去延医抓药,一边通知白雁声。
  白雁声心知这是忧惧交加所致,却也没奈何。看见李湘南悄立一旁,便拱手道:“还是偏劳弟妹照顾她了。”
  李湘南大喜,虽然早从雁峰嘴里知道了他已应允两人的婚事,但是这和从他嘴里亲耳听到“弟妹”两字是两回事,顿时面红耳热,扭捏点头后闪进门去。
  白雁声从院中出来,但见雁峰在廊下等他,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便知方才那声“弟妹”他分明也听见了。于是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湘南是个好姑娘,你不要辜负了人家。”
  雁峰郑重答了声是,抬眼望着白雁声道:“大哥,你随我来见一个人。”
  他说完话便甩手走在前面,却是出府的样子。白雁声随他在徐州城的小巷里七拐八拐,心里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他这是往哪里去,雁峰却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珠四下里打探前后左右,谨慎之极。
  事有蹊跷,白雁声见他连孙氏兄弟都不叫,便也不动声色地跟着他,想看他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雁峰最终带他走到一间大户人家的围墙外面。他伸手打开了围墙上一扇锁着的窗户,示意白雁声往里面看。
  围墙里面不知是谁家的废宅,高槐老柳掩映着残垣断壁,唯一一间完好的披厦门扇大开,一个少年郎正在窗下读书,从敞轩另一边走出一个老人到院里泼水。
  那少年郎扬声道:“高公公,这是什么典故,你来看一下。”
  那老人就应声进屋。
  白雁声好似被人打了一闷棍,眼前发黑,疾步远离那堵围墙,在小巷里站定,回头望雁峰,咬牙道:“那是太子刘破虏吗?”
  雁峰仿若无事般点头,眸子却亮得吓人。
  月前孟子攸兵临邕京,靖宁帝刘协避走扬州,让位给太子刘破虏。可怜圣躬不豫,半路上刘破虏感染疫病而亡,太上皇慌忙又另立宗室子弟,江东政局一片狼藉。
  白雁声骇然失色,深吸一口气,道:“太子为何在这里?叔业知道这件事吗?”
  雁峰缓慢摇头道:“大约是半月之前,我在城门口遇见此二人混在流民之中,心中有异,便将他们扣下了。他二人到底为何流落到此,还请大哥去问个究竟,雁峰不敢擅专。除了我之外,徐州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话刚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记重重的掌掴!
  白雁声浑身发抖,指着他森然道:“好个不敢擅专!你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么?!你连孙叔业都不说,你安得什么心?若是我一辈子回不来,你要如何处置他二人?!”
  白雁峰脸上一个鲜明的五指山,人高马大站着不动,目光桀骜强悍,声音中更带着切齿痛恨的悲愤,好似一头饥饿的猛兽要择人而噬:“当今之世,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受命之主,不独创业难,守成亦不易。他既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我早已想好了,若是大哥到秋天还不回来,我就在这徐州自立为王,杀此二人祭旗!”
  白雁声心中悚然一惊,倒退好几步,旧日的温情已尽付东流,他几乎不认识这个弟弟了。
  万里奔走,地阔天长,少年子弟江湖老。
  他们兄弟已经回不到从前时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六章

  兄弟两个在小巷里对峙。
  青年的身影渊渟岳峙,毫不动摇。他一贯少年老成,被兄长打了耳光,脸上也是淡淡,然而目光中却稍露真情,透露出一丝倔强不服的意味。
  其实白雁声一掌打出,便即懊悔不已。他想起这个弟弟幼时多是雁蓉教导,甚少与自己亲近。当年从永城把他们兄弟救出来带在身边,军中庶务繁忙也是任他们野生野长,既没空指点武功,也从未教过为人处事之道。既未沾时雨之化,又横加指责,不就是不教而诛么。
  “少年子弟江湖老。小峰,大哥错了,不该打你。你也已经长大了,懂事了。”白雁声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朝他伸手,温和道:“回去吧,这件事干系重大,须从长计议。这两人先放在这里。回去与孙叔业商议该怎么办吧。”
  雁峰毕竟年轻,心下狂喜,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握住了兄长有力的手臂。
  董竹君说:你要事事想在别人前面,你身边的人才不会太累。
  这孩子我不保护,谁来保护?这天下我不担当,谁来担当?面前纵是刀山火海,万丈悬崖,也要毫不犹豫地跳将下去。
  萧溶月一病七八天,等她稍有些力气能下床走动的时候,白雁声已经命雁峰和孙季仁带领徐州五万兵勇南下勤王去了。
  徐州城走了大半人马,连守备府都清静了不少。她早晨下床,见床头放了两套衣服,一套是自己当日南下所穿的北地窄袖阑衫,一套却是南朝淑媛的襦衫百褶裙。她好奇看了看那紫碧纱纹双层裙,摸在手里软如无物,比在身上则清风无迹。她脸上一红,忽然又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却依旧拿起自己那套洗干净的旧衣服穿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下床洗漱,见桌上的首饰盒里摆着几把簪子,便随意挑了根白玉的簪子将头发在头顶上盘了个髻。
  萧溶月尚不知此处是李湘南的闺房,专门让给她这个娇客住的。打量四周,家具陈设都寒酸之极,便不住摇头,心里想,瑀哥哥真是脾气好能忍,能在这猪窝一般的地方一住经年。她听萧瑀说过在白雁声身边待过两年,但不知当年萧瑀其实连这样的地方都住不上,天天是睡在柴房打杂的。萧瑀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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