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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和想到那个瘦小的少年,没想到他的身世还有这样的迷团。
☆、大伯家
回到家,季和简单地做了饭,吃完后把买来的铁锅给安好,这样家里就有一大一小两个锅,再也不用炒菜烧水用一个锅了。把买来的东西都放好锁好,然后季和拿着东西出了门,去河边抓了两条大鱼,就去村里了。
季大发家住在村子南面,但是并没有靠边上,季和还是要走街里,现在正是晌午刚吃完饭的时候,有不少人在外面转悠,你一群我一伙的凑在一起说话,自然也看到季和了。
“季和兄弟啊,你这是去你大伯家?哟,这拎着的是点心吧?还有鱼啊!这鱼可够大的!难得两条都这么大!”
一个年轻妇人看到季和手里那个纸包和鱼就笑着问,她可认出来那是镇上点心铺里包点心的纸,连系的绳结子都一样。而那鱼也又大又鲜看的她眼睛都发直。
季和认出这是季大财家的邻居郭家的二儿媳妇李春,知道这也是一个爱嚼舌头的人,对原主从来只会嘲讽,当初季大财一家子演戏诬陷他推倒冯氏,这人还说他是不孝子,让把他分出去。对这样的人季和自然不会给什么笑脸,只是淡淡点头,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前走。
李春见季和不理自己,眨眨眼有些气不顺,想以前这季和看到自己可一向低着头问什么说什么的,自己还指使他干过活呢,现在居然还用眼瞥自己,真是被赶出去后胆子肥了啊!她听到季和背上背的筐里有动静,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掀,一边掀一边说:“唉呀,你这筐怎么还会动,里面不会有老鼠吧?我帮你看看!”
季和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要脸地不经人允许就动手,眉头皱起,可也来不及躲。
李春已经把盖子打开,凑过脸去看,被里面的野鸡掀起的翅膀给打在脸上,手也被鸡狠狠叨了一下,疼的她直叫,一手甩手一手揉眼。
季和心里解气,嘴上说:“郭二嫂子,你说你也不问一声里面是什么你就掀我的筐盖子,幸好里面是只野鸡,要真是一只老鼠还不咬了你的脸?下次记着别不经人同意就动别人的东西,这次只是挨叨,下次说不定就怎么了。”
说完对着一边走过来看热闹的几人打招呼,爷爷奶奶叔伯婶娘的叫了一通。
季二爷也正好在,问:“季和啊,这是去哪啊?”
季和说:“二爷爷,我是去看看我大伯。这次大伯帮了我不少的忙,我运气好,去山里抓了几只野物,给他留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子,剩下的卖了些钱,就想买包点心抓两条鱼给他送过去当谢礼。”
季二爷一听摸着胡子点点头,说:“是要谢谢你大伯,他也不容易,还这么顾着你,你以后要多孝敬你大伯。”
季和说:“是,我大伯对我好我都知道。二爷爷等我有时间了再和你聊,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季二爷见季和对答得体,态度落落大方,和以前那种什么时候都低着头吭哧着说着的模样不一样了,心里又满意又有些怜悯,想这娃子是受了大刺激了才改了性子啊,真不容易。
季和快步走了,听着身后季二爷训斥李春,笑了笑,把他们甩在身后。
季大发家的院子和季大财家差不多大,一个黑漆门,门上的漆都斑驳了,现在是白天,门也没关,半边开着,能看到院子里面。
“大伯娘。”季和看见院子里有个中年妇人正在晾棉被,和记忆中的大伯娘对上号,他笑着叫了一声,适当的让自己露出些紧张来。毕竟多少年没有登门了,之前两家又是那种有些紧张的关系。
张氏看见季和微微愣神儿,她自然记得季和,只是记忆中的季和总低头弯腰的,现在这个季和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在灿烂的春天阳光下居然显出几分清俊来。这和她想象中的被赶出家门生着病的季和完全不一样。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唉了一声,让他快进来。
季和刚一走进来,就见从正屋门里走出一个少年冲他瞪眼说:“你来做什么?!”
“蓝儿!”张氏叫了季蓝一声,怕他吓着季和。
“娘,我就是问他来做什么,你还怕我揍他?他才懒的揍他呢!”
季蓝对张氏撇下嘴,又看季和,觉得季和和原来有些不一样了,想也许真像爹说的,他开窍了?要真那样自己以后倒能对他好一些,毕竟他以前在那个家里也挺受苦的,做牛做马的干了那么多年还被赶出来了,挺可怜。
季和看着这有些凶巴巴的少年,心想这也是个双儿啊。也许拥有了原主的记忆,他对于双儿也并不觉得奇怪了。
“我来看看大伯娘和青子哥。这是我买的点心,你拿去吃吧。”季和把手里的点心包递给季蓝,他觉得季蓝虽然说话有些横,但是并不让人讨厌,他就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看。对待弟弟自然要给好吃的。
季蓝看看他两只手都拎着东西,眼睛看着季和举起来的纸包,又看看那两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大鱼,终于对季和露了个笑脸,不过很快又扁扁嘴,说:“好像我多爱吃似的!真看出你有钱了,这才净身出户就有钱买点心了!”
张氏拍了他的后背一下说:“你少说两句吧!季和,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你现在过日子正缺钱呢。快进屋坐吧!你大伯在后院收拾菜地呢。蓝儿,去叫你爹。”
季蓝转身奔着后院去了。
季和把那两条鱼递给张氏,说:“大伯娘,这鱼你拿着,我这筐里还有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你看放在哪里。”
张氏一听还有东西,立刻说:“拿这么多东西做啥?你自己留着吃吧,你身子也不好,得多补补。”
“我家里留了,这是带来给你们吃的。大伯娘你一定要收下,要不以后我怎么好再找大伯帮忙?”季和固执地把鱼递向张氏,她不接他就不把手放下来。
张氏只能把鱼接下,说让季和一会儿把兔子和鸡拿回去。季和听她说,反正他到时候不会拿走。他觉得这个大伯娘确实是个好人,之前她一定是怨怪季大财一家人,甚至因为原来的季和害的他们受冤枉又破财而有些怨季和,在季和还和季大财一家住一起时不愿意面对他,但是现在看到季和离开季家,她却是同情他的,并没有给脸色。
季大发从后面转过来,对季和说:“来了就来了,带什么东西!别忘了你自己还过的紧巴巴的,还被人催着讨银子呢!”
季大发是听说了早上冯氏当着村里人面向季和讨银子的事,对这个弟媳妇真是气死了。
季和低下头,然后又抬头露了一个笑脸说:“没事,我会努力赚钱给她的。也不缺了给大伯你们的这些东西。”
别说季大发和张氏,就连季蓝看着他低下头又抬头都觉得他刚才是难过了,对他的同情又多了一分。季蓝抿抿嘴,说:“进屋坐吧,我带你看看哥哥,哥哥这几天也提起你了。你可不许让他生气,他要是被你气着了我饶不了你!”
季和笑着点头,对季蓝的话根本不在意,在他眼里季蓝就是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又因为是双儿,就有些小小的娇蛮,没什么坏心眼,并不让人讨厌,还有些让人觉得可爱,他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弟也行,上辈子父母没什么亲戚,他又是独子,一直想有个兄弟姐妹,可惜他先出生,没有哥哥姐姐,父母努力也没能给他一个弟弟妹妹,他们去世之前不止一次担心就留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会孤单。
看着季蓝,季和想也许有弟弟会有可能是这样的吧。
季蓝被季和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想这个季和原来胆小的让人讨厌,怎么现在胆子大了更奇怪啊!他瞪季和一眼,说去告诉哥哥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季大发和季和说话,知道他运气好抓到那么多野物也很高兴,告诉他省着些过日子,他和田进多想的一样,这好运气不能总有。季和听了点头,大伯这是为他好,他自然会听,反正以后他运气一直好下去,大伯就不会说什么了。
张氏给季和倒水,听着他们说话,觉得季和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想着他这才一好过些就来看他们,心里欣慰,她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身子弱,一个是个要嫁出去的双儿,真的挺希望他们以后多个兄弟帮着。季大财家虽然结了仇,但是说到底血缘最亲,季和能既不和季大财家有牵扯又和他们家走的近,那真是再好不过。只希望这孩子身子骨可以结实些,别像她的大儿那样。
想到季青,张氏心里又有些难受。而这时候季青的咳嗽声又响起来。她连忙跑过去。
季和看了季大发一眼,说:“大伯,我去看看青子哥。”
季大发叹息一声说:“再等等,等他好一些再进去。”
咳嗽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季和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都替季青难过,他想一个人总是这样咳嗽,常年累月,得有多么痛苦,而那个人还能刚咳嗽完就安慰自己的家人,这人的性子一定是好的,还没见面,他就对季青的观感大好。
☆、季家的恩怨
季青的咳嗽声平息后,季蓝走出来,看着季和,咬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想全怪他们那一家子,要不是他们,哥哥现在也许就不会这么受罪。
“你进去看看我哥,不许让他生气,要不我真的会揍你!”
季蓝凶巴巴地威胁,然后拿着手里的壶出去,打算给哥哥再倒些温水。
季大发尴尬地看季和,说:“这孩子就这样,你别理他。”
季和摇摇头,他并不在意季蓝的态度,当年因为野果子的事,原来的季和确实亏欠了季大发家。
季和得到原主的记忆碎片中有的很清晰,有的很模糊,而关于那件事的记忆就非常的清晰。当年季和分明就看到了大山又吃了别的野果,可是他却因为家人的恐吓而害怕,没有把真相说出来。他只是说了大山确实吃了季大发给他的野果,这是实话,却把大山又吃了别的野果子的事给瞒下来了。后来季和向季大发道歉,他就是因为内疚没有说出全部实情而内疚。也因为内疚,原主不敢再面对季大发一家人,不需要季大发一家远离他,他就自己远离了他们。
可能因为季和太过内疚,所以这件事他记的很清晰。
季和融合了这段记忆后心情很复杂,他能理解原主当时的环境让他害怕才隐瞒实情,可更同情季大发一家人,他们的好心并没有换来好报,反而让自家陷入更大的困境。
就因为原主的懦弱,让季大发家被冤枉,不得不赔钱,还因此耽误了季青治病。当时有人说县城里面有个很厉害的郎中,治好了不少重症病人,被传的很神。季大发一家就想带着季青去看病,但是因为大山的事发生,他们的钱不够了,又去借来后才带了季青去,可是那个郎中却偏偏离开了两天,只要他们早来两天,只要两天!就因为这两天,季青的病就这样一直拖下来。
季和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换成是他也会怨恨,现在季大发一家子愿意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给他帮助,还愿意让他登门,就已经很善良。季蓝对他凶些真不算什么。
“阿和,你来了,坐吧。”
掀了帘子进了屋,季和觉得屋里有些暗,空气中飘着苦涩的中药味,窗户没开,门帘垂着,屋里就是封闭的状态,他先觉得有些憋闷了。然后就听到一个温和低哑的声音说着,他看向那个说话的人。
在季和的记忆中,季青从小就和村里那些在泥里土里滚着长大的孩子不一样,用个原主季和不知道的词形容,那就是翩翩少年郎。
现在的季青已经二十多岁了,是个正值好年华的青年,如果他按照季和记忆中的模样长,该是个俊雅的青年,可是现在却偏离了原来的发展。
季青给季和的感觉并不像哥哥,因为季和上辈子去世的时候可比现在的季青大,季青在他的眼中也像个弟弟,只不过是比季蓝懂事的弟弟。因为生病,季青的身子骨十分瘦弱,虽然已经是春天,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不少,脸色苍白,又有着不正常的潮红,眼下是青色,显然睡的并不好,不好的气色和削瘦无肉剥夺了季青大半的俊俏,第一眼只会给人留下病秧子的印象,只有再仔细看,才能发现他本来该长的不错。
“青子哥。”季和再觉得季青像他的弟弟,还是叫了哥,他以后就是季和,季青就是他的哥哥。
季青露出笑容,说:“坐吧,别拘谨。我知道你的事了,以后好好过,没有过不去的难关,你还年轻,以后好日子长着。”
季和点头,坐在季青旁边,和季青说他现在的生活,最后想了想还是说:“青子哥,以前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的病说不定就好了。你放心,只要我赚了钱,一定会给你请最好的郎中,让你吃最好的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