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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
“就是。”顾幸幸突然插嘴:“我不会跟你的!”
“哼!”李则明冷哼一声,没理顾幸幸。向顾苏宁逼近几步,突然扬起了手,顾幸幸以为李则明要动手打顾苏宁,尖叫了一声:“不许打我妈!”
李则明疑惑地往顾幸幸看去,嘴刚张了一张要说些什么,脸突然就被人打了一拳。
顾幸幸她们来不及诧异,一道身影站在了顾幸幸她们身前,遮挡住她们。
也许是距离隔的近,远小近大;也许是因为别的。顾幸幸只觉得那道身影异常高大挺拔,就像大树一样。
顾幸幸轻轻叫了声:“周叔叔!”
周伯仲回头冲她们笑了一下,说:“有我在,你们别怕。你们到嘉黎那儿去吧。”
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周嘉黎背着书包,手上提着几个大袋子,拧着眉看着她们这里。
顾幸幸和顾苏宁就站到了周嘉黎身边。
周嘉黎突然低声说:“我爸不让我过去帮他!”
顾幸幸不解他为什么说这个,旁边的顾苏宁就已经开口了:“你爸说的对。”
“顾老师!”
“听话!”
周嘉黎闷闷地闭上了嘴,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李则明。
周爸爸那一拳给李则明打懵了,他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又是你!”看清是周伯仲后,李则明就暴躁了,“你管什么闲事呢!前几天我警告你的,你忘了是吧!”
“我没忘。”周伯仲摇摇头,一字一句道:“但你怎么能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谁说我要打她的!咝……”
李则明轻轻揉了揉脸颊,恼怒地盯着周伯仲,撸了撸袖子,上前就准备把这一拳还回来。
周伯仲立在那里不动,李则明拳手还没挨着他的脸,就被周伯仲一把握住,并往后一推,李则明就一下坐到了地上。
顾幸幸听到周爸爸浑厚的声音说:“以后不准你在骚扰顾老师!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李则明叫嚣着从地上起来,“我和她的事关你什么毛事?你还敢说你们是清白的?”
听了这话,周伯仲脸色陡然一边,慌张地往顾苏宁看去。
谁知,李则明趁此机会扑了过来,狠狠给了周伯仲几下子。
两人一瞬间打作一团。
顾苏宁上前拉架,回头冲顾幸幸说,“快报警!”
顾幸幸赶忙打电话报了警。
他们那边打了一会儿,被顾苏宁强拉开后,李则明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正红着眼睛骂人却不敢往上前走一步;周爸爸双手握拳,梗着脖子站着不说话,顾幸幸想,如果不是顾苏宁拉着他,他就要冲上前去了。
不知李则明又说了什么,周爸爸突然又给了他一拳。
顾幸幸把自己的书包递给了周嘉黎,让他给她拿着。
周嘉黎说:“你干嘛?你不能掺和进去。”
“我要出气!”
顾幸幸说完,转身朝李则明车子走去,在路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就往李则明车窗砸去。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说她笨蛋也好,傻缺也罢,她都无所谓。她现在只想出口恶气。这车砸了也就砸了,她就不相信李则明真叫她赔!
车窗玻璃她砸不碎,但是起了裂痕。她又拿石头在他车身上划印子。
“你就拿钱修吧!反正你钱谁用不是用!”
不一会儿,李则明就发现了顾幸幸的举动。他跑过来夺过顾幸幸手上的石头,“你疯了!”转头看向自己的车,上面横一道竖一道的印子。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顾幸幸,手指头一点一点的,“你居然帮外人!我是你爸啊!”
顾苏宁怕李则明动手打幸幸,把幸幸拉到自己身边,用手揽着她。周伯仲上前把她们遮在身后,紧盯着李则明的一举一动。
过了会儿,警·察来了,先大体问了什么事,又问这车怎么回事。
李则明哽了几下,最终气闷地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
李则明和周伯仲都被带到派出所去了。顾苏宁他们三人也跟过去了。在路上的时候,顾苏宁给顾苏城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警·察了解事情之后,让他们先调解。李则明不干,指着自己的伤说要告周伯仲。那个警·察小伙用下巴指了指周伯仲,“人家也受伤了,这事儿你们双方都有责任。”
李则明:“反正我不调解。”
这边,顾苏宁问周伯仲还好吗?
周爸爸憨憨一笑:“没事儿,都轻的很,一点儿都不疼。”
顾苏宁:“谢谢你……”
周爸爸含笑看了她一眼,说:“这有什么好谢的,是个男人看到这场景都会帮忙。”
顾苏宁笑笑,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二十分钟左右,顾苏城到了。
顾苏城进来时,李则明正扯着人小伙说:“我虽然和她离婚了,我但去看看我女儿,有什么错?是吧?这是我正常的权力对不对?他呢?上来就给我一拳……”话没说完,看到顾苏城身影,李则明瞬间闭起了嘴。
顾苏城先问她们母女两个有没有事,知道没事后。顾苏城锐利的眼睛冷冷地望向李则明。
他没有出声,李则明已经心虚了,“干…干嘛?”
顾苏城慢吞吞地说:“你有探视权是吧?”
“难道……不是吗?”
顾苏城点头,“很好。”
他低头看了眼顾幸幸,接着说:“我们会向法院起诉,提出中止你的探视权。”
李则明呐呐无言,他从来都知道他这个前大舅哥从不说虚话。
事情最后,因为顾苏城的干涉,李则明同意调解,交了罚款后,就出来了。
李则明独自一人往学校走,去开他的车。边走边回头看看顾幸幸,顾幸幸不理,他又看顾苏宁,顾苏宁对他没好脸色。
最后明明往同一个地方去,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一边,而他们几个人走另一边。
到了学校门口,周伯仲和他们道别,去开车回家,顾苏城郑重地对他道了谢。
周伯仲摆摆手,“没多大点儿事,真的!不要再谢我了。”
完了,从车里拿出几袋东西给顾苏宁,说:“这是笋干和野生猕猴桃,开始就想给你的,你拿着吃。”说完,怕顾苏宁拒绝,又说:“都是自家的,不值什么钱。”
顾苏宁没有拒绝,再次说了谢谢。
“嘿,都说了不用谢了……”
周伯仲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顾老师,我们走了啊!”
“嗯,再见!”
顾幸幸连忙也说:“周叔叔再见!”
周伯仲摆摆手,“再见。”
等他们走了,顾苏城问她们要不要回顾家。
顾苏宁摇摇头,“不了。我们也累了。跑来跑去麻烦,我明天还有课。”
高三只有一天假。
顾苏城了解这个妹妹,点点头:“行吧,那我送你们回家。下次李则明再来骚扰你们,你们打我电话或者直接报警好了。”
“嗯,知道了。”
回到家,两人胡乱吃了点东西,顾苏宁就打发顾幸幸去洗头洗澡。
洗完澡,顾幸幸穿着棉睡衣坐在房间里发呆。
她感觉今天一天过得就像在做梦,心绪乱得很。
显然顾苏宁心情也不是稳定的,她从吃完东西后,就一直待在小书房没有出来。而顾幸幸想了想,没有进去打扰她。
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她想要宣泄想要诉说。可是,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想要完整地说出内心的话。
她从枕头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下意识的、习惯性的想要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韩宗言听。
指尖已经拨出他的号码了,顾幸幸蓦地又挂了。
她猛的想起,韩宗言此时不在苏州也不在深圳,他现在正在谢菲尔德陪他家人,还没回来。
他现在应该还在梦乡吧。
顾幸幸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呆坐了半晌。突然重新捡起手机,看了看手机日期,给他发了封邮件。
“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和今天的,一起发。
今天来个小剧场,背景是他俩刚刚在一起。
周嘉黎约韩宗言见面,一大一小的男人第一次交锋。
周说:我以前见过你。(照片里)
韩说:我以前也见过你。(也是照片里)
周(严肃脸):我就想说,你对我妹妹好点。
韩(正色):我也想说,你对我媳妇好点。
周笑,点点头:那是自然,妹夫。
韩:……
韩宗言完败。
☆、第59章
给韩宗言发了邮件后;顾幸幸坐着发 了会呆。又打电话给沙亮歆;没人接听。想打给屈安,她现在在北京,忙得不可开交;每次打过去;匆匆几语就挂了,渐渐地联系也变少了。 除此之外,她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联系。
怎么形容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呢?就像是在冬天里;手上先捧了一杯冷水;接着又在冷水里加了冰块。 她从不觉得孤独和孤单是一种概念。 她不觉得自己孤独,可是她现在却觉得异常的孤单。她的生活,居然苍白无趣寡淡到这个地步了吗?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听她说说话。
负面情绪突然席卷而来。她好想念秦覃、吴迪、熊猫。
窗前的书桌上,摆着她的课本、资料、茶杯;还有韩小呆。周围静寂无声,甚至所有的生活状态都一览无余。原来寂寞真的是可以观察的。
这种情绪挺讨人厌的;它的攻击力太强;很容易就会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 拔,人一开始陷入嘛,就会越想越 多,情绪也会越来越败坏。顾幸幸深知道它的威力,不敢再放任这种情绪了。
她起身把头发扎起来,坐在桌前开始 疯狂地写作业,一开始心浮气躁,由内而外的散发抗拒感,平常一页练 习,这次居然有大半都不会做、看到题目就不想下笔。她一度想扔掉笔不做了,然后继续坐着发呆。可她不愿意,不想浪费时间。努力逼自己下笔写题,努力让自己把心浮气躁给碾压过去。
慢慢的,最后真的静了下来。
顾苏宁在书房坐了许久,想起幸幸这么久都没有出声,有些担心她会多想。 暗暗责怪了自己忽略了孩子的感受,是个孩子,经过今天这么闹腾,心里 都会不好受吧……顾苏宁倒了一杯酸奶去房间里找幸幸,看到她正在认真地写作业后,顾苏宁轻轻地吁了口气,幸幸没事就好。
顾幸幸这时刚刚进入状态,做作业做的正欢,只抬头和她妈妈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写作业了。顾苏宁看她这样,欣慰又 放心,在她身边陪了她一会儿,也去做自己的事了。
顾幸幸一写就写了几小时,而谢城这边,韩宗言刚刚起床。
餐桌上,韩宗言的大哥看他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开口问他:“真的决定今天就回国?”
韩宗言点点头,正待开口说话,他的父亲已然站起了身,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韩宗言大哥韩宗绪无奈地扬扬眉,“怪我,不该又提这个话题。”
韩宗言垂眸。“无事。”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一瞬,韩宗绪说:“你东西收拾好了吗?下午我送你去车站。”
“昨天晚上已经收拾好了。”韩宗言说着,便上楼去拿行李箱。
“现在就走?下午走不行吗?”
“嗯,现在就走。”
韩宗绪妥协,“好吧。”
坐在车上,韩宗绪不解:“老三,你不喜欢谢菲尔德这座城市吗?”
韩宗言支着下巴,脸对着车窗外。入眼一片绿色,清晨的街道,静谧安和,邻居老人无论何时看到他,他脸上都挂着和蔼温暖的笑。
“这里挺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待在这——”
“工作。”
韩宗绪快速瞄了他一眼,“去年你就是这个理由。你也可以在这里做事业哇,爸、妈、我、你二哥,我们都在这,你过来了不刚好?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嘛。”
韩宗言双手交叉托在脑后,语调轻快地说:“就因为你和二哥都在这,我才放心的待在国内啊。”
“可你一个人,我们不放……”
韩宗言打断他,“大哥,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生活,不也过得好好的么?没道理二十多了突然不适应了。”
“早知道当时不把你一个人留在苏州。”
韩宗言浅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说:“是啊,现在舍不得了。”
到了车站,韩宗绪拍拍他:“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你们也是,”顿了顿,他说:“你让爸保重身体。”
“你别担心我们。”韩宗绪取出行李箱给他,“你到了伦敦去要不要先看看你二哥再回国?”
“不了。”韩宗言突然笑了,“二哥说不想见我。”
韩宗绪也笑了,“就他怪胎。行,那你当心一点。”
告别韩宗绪,坐上火车的那一刻,韩宗言突然感到一种舒鼻通喉的畅快。他也没想到,这次会在谢城待这么久。两个月有了吧,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