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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略显诧异的回眸,显然没有料到少年就这么起来了。
对上顾九的目光,他仓皇的别过脸去,俊脸又是一阵通红。
顾九竟是觉得有些好笑,或者说莫名的喜感,这少年脸红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他知不知道,他越是这般,越是想惹得她靠近,就好像传说中的“小……受”一般……
“阴、寡、月……”她一字一字地唤着,清明的眼中,眸光一闪。
“这书……是你买的?”顾九拖着长长的拖音,眸中自有深色。
那少年果然正过脸来,那双清澈的眸就似在为自己辩解。
他咬着唇,刚松开想为自己辩解,又哀怨的咬着唇……
那薄唇,抖啊抖啊,抖的顾九瞧着都心疼了……
她早知不会是他买的这种书,哎,他何必如此“可怜兮兮”的呢?
顾九甩甩头,更上前一步,秀眉皱起,佯装着恶狠狠地道:“你再不给我吃粥,是想……我吃你吗?”
少年的眼睛睁大了些,唇抽了抽,他僵硬着身子要去取食盒。
顾九诧异了一瞬,似泄气的皮球似的,木头桩子就是木头桩子,没救。
不过,他能这么快就适应过来她还是颇觉得欣慰的,至少他不是……
那人打开食盒取出食盒中的那碗快凉掉的粥。
他小心翼翼地端了过来,浅浅柔声说道:“九儿,凉掉了……”
顾九瞧了眼粥,上前去就要接过粥碗只见那人的手轻不可闻的颤了一下,似要收回,却依旧固执的端着碗。
顾九眉头一挑,美目一眯,要去接过他手中的碗,哪里晓得略带薄茧的指腹擦少年苍白而丝滑的手背,那人又是一颤。
顾九眸光滞了一下。
连手背都可以红?
好敏感的人儿啊!
啧啧,小尤物!
真想瞅瞅他全身粉粉嫩嫩,霞红满布的样子……
顾九接过粥,心里白了自己一计将那些有的没的全从自己的脑海里驱逐出去。
她狼吞虎咽的喝掉了一碗凉粥,压下心头的火,只觉得自己这会儿舒坦多了。
放下碗,却发现那少年的目光依旧凝着自己赤着的脚。
似乎是有些冷……
还不待她多想,只见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离开地面被人拦腰抱起。
顾九双目猛然睁大。
“你、你、你……要干什么?”
寡月眉头一皱,心中一紧,眉头却是一挑,小野猫也有怕的时候?
他颇为诧异的多看了顾九一眼,只觉得她将将吃完粥后饱满的唇,煞是……好看。
晶莹剔透,色泽红润,漾人心神……
顾九从寡月清澈的眸里竟然读出一丝贪婪。
贪婪?
她身子止不住的轻颤了一下,这一刻她似乎是想到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那个一身黑袍,容颜绝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
孤苏郁。
寡月明显的感受到了顾九此刻的异样,他本是失神的眼里闪过一抹深疑,他能读出顾九刹那的恐慌。
恐慌?
他以为顾九是在畏惧他,也在下意识的排斥他。
他不禁想起在班尔拉草原的那一夜。
他逼迫着她,做了她并不想做的事……
只是短暂的迟疑他放下顾九,给顾九盖上被褥子,在床榻边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后,就收拾了食盒离开了。
顾九许久才缓和过来,再等她环视一周,却发现没有了少年的踪影。
她不甚在意,只是缓缓的褪下衣袍,再度钻进了被子里。
还是被子里头暖和啊……
不要再来吵她了,吃饱了便让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吧,反正三日后又要舟车劳顿了。
●
寡月回到房里就瞧见顾九已睡下了,他长吁了一口气,又想起将将的场景,脸不知不觉又红了,他慌乱的伸手拍了拍额头。
上前去,他给顾九掖了掖被褥子,又给顾九理了理头发后,才深叹了一口气。
他放下床榻上的床帘子,又熄灭了一旁的油灯。
他转身离去,脚下又踩到了那本厚厚的春宫……锦集……
他背部一阵发麻,又是一阵面如火烧,他后退一步,颤身弯腰去拾,将那书扔进了废纸篓子里。
本就不该留的,还好九儿没有想岔了,或者,想岔了她也不会告诉他啊……
他叹了口气,朝书房走去。
毕竟在旁人眼里,他与顾九还未成亲的……
便是在书房里去将就一夜吧。
楼外的卫箕和小易见房里的灯熄灭了。
小易正叹了一句:“主子今天的寒症应该不会犯了吧。”
小易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卫箕亦是摸着下巴点点头。
便是如此吧,只要主子好便好。
“主子今日有得依偎了,易大哥,今日和我两将就一下吧?”
“诶,不必了,书敏没有断袖之癖。”小易笑道。
卫箕白了他一眼,二人各自回房,却未瞧见他们走后,主厢书房的灯又燃了起来。
寡月看了一会儿书后,又将火炉里的火拨的旺盛了些,放了些新炭便睡了下来。
到半夜的时候,他全身又似是冰冷起来,从脚凉至胸膛,他翻了个身子,又是冷汗淋漓而下。
他习惯浅眠,维持这种半清醒半昏睡的状态于他而言也着实困难,他不想吵到顾九,咬着唇,不再辗转。
许久,他身子依旧发抖,想要运起内力,又想起凡羽的话,切莫妄自动用内力。
他本该是可以压制这种症状了的,可是因一路从江南赶至长安,又断了药浴和药,所以便又反复起来。
他正要将头深埋在被褥子里,一只温暖却带着薄薄细茧的手,覆上了少年的面。
“你怎么了?”黑暗中那人问道。
自从在孤家府宅生过逃离的念头后,顾九便是如他一样习惯了浅眠,浅眠比深眠好,她后来才意识到这一点。
阴寡月感受到那只温暖的手,就像在冰天雪地里汲取到一丝阳光,他努力的将脸靠了过去,想要挨得更近,获取的更多些。
“寒症犯了?”
女子有些沙哑的问道。
“……”那人没有答,许久才颤抖着支吾了一声,“冷……”
顾九震了一瞬,没有多想,掀开他的被褥子,钻进了被子里。
顾九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了,身上也是渐渐凉了,可是寡月碰到她竟是像碰到火炉一般紧紧地抱住。
顾九没有多想,任他抱住,又搂住他。
原来,他的寒症,不是开玩笑的,她也是初次见到这种诡异的症状。
因受伤的时间,还有西凉的严寒,他的身子便是损了。
顾九心中一痛,搂着他更紧了些,他这一箭她不会忘记是因为夜风所受。
她原是不知道夜风在他心中如此重要,竟然到了舍命相护的地步?
莫名的她觉得心里堵的慌。
“阴寡月……”
她柔声唤了一声,接着火炉照出的微微光亮,她凝着他所在的方向。
少年喵呜似的回应了一声。
顾九暗自觉得好笑,竟是脆弱的如同初生的婴孩一般……
“你……心里谁最重要?”
她话音刚落,心弦颤动了一瞬,微微觉得心头发紧。
许久,她又听闻怀中的少年呜咽了一声。
“嗯?”她没有听清,想再问一遍,忽然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她颇觉有些无奈,又笑自己的无聊。
顾九醒的早,从书房的床榻上爬起,给少年掖好被子后,就回了自己睡的床榻。
她本是不想离开了,如今正厢的床榻冰冰凉凉的,而且火炉里的火燃烧了一夜也快熄灭了……
她还得自己捂热,只是她着实不想等寡月一觉醒来瞅见她爬上了他的床榻……
她脸一烫,那样的滋味不好受的……
她硬着头皮上了床榻,捂热便捂热吧,捂热了再睡一觉。
寡月在顾九离开床榻的时候就醒了,虽是如此,他很满足。
九儿心里有他,便足够了。
他不该让九儿忧心的。
可是,他好依赖九儿片刻的温存,不想失去,却想要的更多些……
约莫睡了半个钟头,寡月便起来了,将自己的被子抱来给顾九盖上后,才出了房。
卫箕已经在扫院子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扫的,冬天一没有落叶,二没有生草,按卫箕说的是锻炼身体。
寡月觉得卫箕瞧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他未多说,正要去打热水洗脸。
卫箕忙放下扫帚说道:“主子,主子,卫箕去。”
寡月微微勾唇,瞧着卫箕已跑到了他前头。
寡月将将进厨房就瞧见小易刚刚熬好了药。
寡月洗了脸,便随便吃了碗稀饭几个包子,只道了一句:“九儿起来了便给她送去早膳,我去翰林院一趟。”
卫箕点点头。
小易这时端着两碗药上来。
寡月凝了一眼,没有立马喝,却是问道:“姑娘的药?”
“熬了,等姑娘醒了端过去。”小易笑嘻嘻地说道。
寡月这才注意到是两碗药。
他端起一碗嗅了嗅,眉头一皱,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却是双颊殷红,难看羞臊至极。
壮阳药?
寡月抬起阴沉至极的脸,瞧着两个脸红的似血的“小奴才”,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寡月放下那碗“壮阳药”端起令一碗,咕噜的喝完后,拭了唇。
临走时候小易听得自家主子道了一句:“别乱熬药。”
那声音极浅,却让人听出一丝愠恼,还有难堪……
小易挠了挠头,难道他想多了?
他这不是为主子的身子着想吗?
好吧,他确实想多了!
原来主子昨夜在书房里头,困了一晚上,他就是说呢,自家主子那么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怎么可能在未成亲就对九姑娘做出些什么来?
这一觉,顾九也确实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没办法呆了半月的囚车,她着实是久久没有体会到床榻的温暖了。
这一觉睡的也还算是踏实的。
等顾九醒来,什么早膳,汤药都被端上来了。
她就这用下,便出了房门。
阳光大好,没有高大的树木遮住阳光,院子里头竟然有一个木头做的秋千摇椅。
昨夜入院匆匆,她着实是忽略了。
没有想到,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一个宽大的院子,植花种木,一个秋千摇椅在午后的时候领着孩子在秋千上,晒着阳光,教孩子识字……
院子很大,比之紫藤园却是有三个紫藤园那么大,裁剪的很好的灌木,还有一个水池子,如今水很清澈,没有种植什么,再旁边一些就种植着许多盆栽。
拥有这样的院子,也确实是她没有想过的,这个宅子他一定花了许多钱吧。
她缓缓地走过去,伸手摸上那秋千摇椅,设计的很牢固。
阳光正照在这里,懒洋洋的洒在身上,她晃了晃,忽地听闻几声鸟叫。
立春了么?或者又即将春暖花开了?
她闭上眼,又有些心事浮上来。
九酒坊经了这些,在江南还好立足么?她突然觉得即使污点洗刷了,还是有些举步维艰……
罢了,不想了,举步维艰也罢,到时候船到桥头自然直。
寡月本是去翰林苑请了休假,只说是伤势依旧有些严重还不能就任,恐旧伤复发,想等春暖花开后再来就任。
是古雅受理的他的请辞,交与翰林院上头盖章。
趁着这点时间,寡月又去藏经阁里头,寻到了於思贤。
素衣少年很是自然的坐下,於思贤勾唇一笑,二人很是默契。
寡月也朝他勾唇一笑,想不到於思贤已是做了父亲的人了。那么,他当父亲还有多久呢……
罢了,他微微勾唇拿起笔又默默的抄录起来,经他抄录的那本於思贤还是放在那里,未动分毫,他微微勾唇顿时觉得有几分好笑,於思贤的性格便是这样的,他才不会就着他抄录的书籍再抄录下去,他便是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来抄。
寡月突然再想,若是那一箭把他给结果了,於思贤会不会一直将这本未抄完也将将快抄录完的放在这里。
想想,都是后话了。
许久,日头西移。
於思贤先撂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随着,寡月也收了笔。
“咱回去吧。”於思贤笑道。
寡月点点头,收拾的时候寡月突然问了一句:“孩子叫什么?”
於思贤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寡月在问他,他长子的名字。
於思贤皱了下眉头道:“还没有问来,因为是长子又是长孙要等族里的人取名,踏雪已经回湖北了,估计也快到了。”
“你们就没有想着回去过年……”寡月方问完便觉得自己多问了,休假也要得翰林批准啊,於思贤也定是未得到批假。
於思贤倒是坦荡,微微勾唇,揽着寡月道:“没事,今年过年我笃定我能回去。”
他哈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