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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趴在榻上的人,自方才挣扎后,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像是……
倒像是极其享受的闭上的眼睛,甚至有些舒爽的享受起此刻顾九的揉按……
“……”顾九表示无语。
她的手正犹豫着寻找夜风所说的膀胱经的时候,夜风已拿着一卷画轴站到她的身旁。
是一副人体背部的腧穴图……背部和腿的背面的穴位画得十分清楚。
“背部膀胱经上的每一个腧穴都可以着重揉按……用指腹施力重点……”
顾九就奇了夜风怎么都知道这些?
夜风知道顾九的疑惑,不过是儿时郁叔对他做过这些,凡羽也曾指导他一些儿,加之近几年行军,他将医术恶补了一通。
顾九知道在古代,一些世家里头,医术其实是贵族子女的修习课,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些儿。
“肾与膀胱相表里,当然用这黑芝麻油也是有道理的……”
夜风一手举着画轴,一手摸了下鼻子,淡声说道。
这时候趴在床上的那只又不淡定了,猛地抬起头来,却被某人快步上前压了下去。
说来说去,这夜风就是想说他肾不行……
还当着他九儿的面说……
想着寡月就咽不下这口气,本来想好好享受一番的心情全没了……
顾九想着夜风说的话,五色中的黑色对应着五脏中的肾脏,便是认为一切与黑色有关药材或者食物能对肾脏好……
顾九倒是和寡月想得不同,夜风这么做可能是想保养小寡月的肾,并不是说他肾虚肾亏啊……
瞅着那人趴在枕头上,一手拽着棉布床单的样子,顾九无奈摇摇头。
夜风问顾九记下穴位没有,顾九点点头。
这时候夜风才放下画轴去给火炉里头添些火。
“给他腿上抹些油了,便可以用‘玉鱼’了。”
顾九听到夜风这么说下意识地望向一旁木案盘中的鱼形玉块,那玉块四周圆滑,玉色温润……
顾九照着做,给那人腿上抹油……
手将贴上他的大腿处,那人就是一震……
“……”顾九瘪唇,知道这人害羞,如此一来,估摸着三日不敢正眼瞧她了……
顾九把寡月抹得全身芝麻香后,瞅了一眼,心道一句:来点酒就可以下肚了。
酒……说起酒,她酒瘾又来了,昨日夜里下雨的时候腿就痛,弄得她辗转反侧不已。
拿起“玉鱼”顾九按照夜风说的顺着他的膀胱经来回的刮弄。
膀胱足太阳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其支者:从巅至耳上角。
其直者:从巅入络脑,还出别下项,循肩髆内,夹脊抵腰中,入循膂,络肾,属膀胱。
其支者:从腰中,下夹脊,贯臀,入腘中。
……
顾九听得夜风的讲解,他的话顾九立马记下了,其实她以前也有看过《灵枢》只是没有用心去记。
“用‘玉鱼’的鱼尾点他的肺俞、厥阴俞、心俞、督俞、膈俞、肝俞、胆俞、脾俞、胃俞、三焦俞、肾俞、气海俞、大肠俞、关元俞、小肠俞、膀胱俞……”夜风上前,给顾九指导着穴位。
顾九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刮痧”吗?原来夜风是想要给寡月排毒增强免疫力……
“是药三分毒,他多年服药,体内毒积,用此招可以将‘毒’逼出……”夜风见顾九深凝着眉,不禁解释道。
夜风说得浅显易懂,顾九无疑是和他想到一处,这个办法不失是一个好办法,经络比中药更贴近人体。
寡月这些年喝了无数的药,都不见好转,也确实是让人大失所望。
“等出了‘痧’再停,你的手太轻了……”夜风眉眼一动,正要上前去捉住顾九的手,辅助她出力,却又猛然意识到什么,于是后腿一步,道,“下手重一点,别心疼他细皮嫩肉!……”
顾九表示,她真的很重了,这鱼玉一压下去就是一大条红印子……
阴寡月咬着牙,疼啊……
身上疼,抵不上媳妇被老哥教唆着整他的疼……
寡月咬着口中的布,眼泪汪汪的……
“呜——”
顾九手一用力,失了力度,没估摸准,把这人疼得哀嚎了一声……
“呃……不好意思哦……”顾九吐舌,额头都渗出了汗,她连忙道歉,手中却使坏的给他点搓着。
“呜……”少年抽吸一声,身子一颤一颤的。咬牙的承受,又不敢大声哀嚎,省得别人听着同个娘们似的……
他眼泪汪汪的,这叫打掉牙齿往肚里吞,也叫哑巴吃了黄连肉……
听到某人的哀嚎,夜风满意的点头,还不忙眯眼指导顾九道:“再沾些油……”
顾九很听话的给玉鱼抹油。
“腿部的经络也要细刮。”夜风再度开口道。
事后的寡月,犹如一条被烤得外焦里嫩的鱼一般,一背的红印子。
顾九瞅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夜风凑上前来仔细的检查检查,觉得满意后才放过寡月。
寡月觉得自己就像被他们松了一层皮似的……
浑身酸胀,他突然觉得很疲惫,是那种舒适的疲惫感,他初次想要休息,好好的休息一场。
竟然吃过午饭用了药后,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不是以往的浅眠,而是一睡不知岁月,一觉无梦……
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燃了一盏油灯……
顾九不在,也没有瞧见夜风的身影。
他坐起身子,突然觉得浑身舒适,什么酸胀感,什么疲乏感受……都消失无影了……
他觉得一身轻松的同时,肚子又觉得很饿,好想吃东西……
寡月拿过放在床头叠得整齐的外套,一展开来,能闻到皂角和阳光的味道,他唇角一勾,待穿戴整齐后朝着房门走去。
“吱呀”一声拉开大门,扫视一眼墨色苍穹,和院外隐约可见的竹影,只觉得竹门寂寂,院落冷清……
若是没有猜错,顾九和夜风都离开了。
果然他偏头就瞧见云罗端着膳食朝这边走来。
“公子,您醒了。”云罗轻笑着道。
寡月颔首,眸光中带着疑问。
云罗知道寡月想问什么,忙解释道:“你歇息的时候,营那头来人了,主子回营了,至于九姑娘……她说有些事情,夜里再看能不能回来……”
夜里回来吗?
可是这都夜里了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见寡月神色阴沉,云罗忙道:“公子别忧心,九姑娘今夜不回来,明早也一定会回来的。”
如此一说,寡月心里好受了些儿。
云罗见此,忙道:“公子,云罗伺候您用膳吧。”
寡月跟着云罗进房里去,云罗将端来的食物全摆上。
“主子说了,公子不能留食。”云罗笑着说道。
寡月脸一沉,看着两碗米饭,一碟子青椒炒肉丝和一大碗排骨汤,本来食欲很好的,此刻莫名的升起一丝畏惧。
不留就不留吧,两碗米饭而已,他阴寡月可是男人,男人还对付不了两碗米饭?
想着,寡月拿起筷子开动了……
等寡月将食物全部消灭掉,正坐在竹椅上舒服的长叹一声。
云罗边收拾碗筷边笑道:“主子说,公子用完晚膳后不能坐着,要去院子里头走走……”
寡月想起今日一整天的林林总总,不禁背部一寒,他还是不想“忤逆”了夜风的意思,不然……
他面色一沉,从竹椅上起来,随着云罗出去。
在院子里头转悠了不下二十多圈以后,就瞧见已收拾好的云罗端着药走来。
“公子,喝药。”云罗吩咐道。
喝完药,云罗又笑道:“主子说公子用完膳,散完步喝完药后,要在院中扎马步一个时辰……”
云罗边说寡月的脸色边改变……云罗瞅着寡月的脸色,又道:“主子说……公子若是完不成的话……主子便将您绑在木桩子上一夜!”
云罗摸摸鼻子,他真不是有意要恐吓公子的……主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寡月稳步缓慢地走到木桩子前的空地处,双脚展开,与肩同宽,腰一沉,将重量集聚脚掌之后,又将脚拱起成脚趾抓地之势……
气沉丹田,灵台清明,双肩下压,呼吸匀畅而又均衡……
等寡月扎好马步后,云罗也跟着在一旁扎起马步来。
可他不光是扎马步,还手上做着动作,寡月不禁瞧了过去。
他见云罗站好中档势后,两手屈肘,直掌于两胁待势。然后两掌心相对,拇指伸直,四指并拢,蓄劲于肩臂指端,使两臂徐徐运力前推,以肩与掌成直线为度……他胸微挺,臂略收,两目平视……
云罗拇指上翘,慢慢屈肘,再将手收回于两胁。由直掌化为俯掌下按,两臂后伸……
寡月看得起劲儿,也学着他的样子做起动作来。
云罗偏头就瞧见寡月运起内力,学着他的招式。
云罗勾唇笑道:“公子,云罗方才那招叫‘前推八匹马’……扎马步练习内功的基本招法。”
寡月身子一阵,方才见这招式有些熟悉,原来是他小时候就学过的《少林内功》。只是时日太久太久了,他都快忘光了……或者只是他有心想将那一段遗忘罢了……
“公子,您瞧好了,这是后头的:‘倒拉九头牛’!”
云罗边说着两手屈肘,直掌于两胁,待势。
蓝衣少年两掌沿两胁前推,边推边将前臂渐渐内旋,手臂完全伸直时,虎口正好朝下,指端朝前,四指并拢,拇指用力外分。
五指向内屈收,由掌化拳如握物状,劲注拳心,旋腕,拳眼朝上,紧紧内收。徐徐行至达两胁,身微前倾,臀部微收。由拳变直掌下按,两臂后伸……
“接着,后面是‘单掌拉金环’……”
云罗一口气将少林内功全部演示完后,长吁一口气,瞧了一下天色,还没有听到酉时的钟声,想是只过了半个时辰。
“公子,您先练着,云罗去烧热水,今日主子和郁叔一定会回来的……”云罗笑着说道,消失在院落里。
寡月突然想捡起他以前的武学,当然不止是为了强身健体……他学的很认真,因为这一天下来,虽然着实是累趴了,他也确实舒坦了不少。
以前他一心依赖汤药,药浴还有药酒……被动的接受好转,到是夜风今日一逼,他开始主动的去给自己松松骨……这样的转变,他自己都觉得惊讶……或许他只是不想再这么被动了……
等夜风回来,瞧见院中木桩子前扎着马步,嗯,还练习着少林内功的阴寡月,先是一讶,末了,还点点头……
嗯,不错,倒是比上午乖些了……
看来,这人还是要给他松松皮,就同他胯下的马,不抽不行!
寡月用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夜风,心知他在想些什么,这人就是一肚子的坏水,他今日算是全全见识到了!
感受到那少年虽然没有偏头,却是余光在打量他,夜风凤目一缩,手似乎动了一下,一文钱飞了出去,正巧落在那少年腘窝处……
“嘭”的一声连惨叫声都没有,那少年就摔了个“狗啃泥”……
“……”少年在地上蹭了良久才缓慢地爬起来。
哼,谁叫你不专心?活该!
夜风手一理衣袍,朝着竹舍走去。
“再加一炷香的时间。”
幽冷的话从远处瓢来,冷而淡……
一滴黑汗从地上少年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
云罗走来不紧不慢地安慰道:“公子,您还好吧……”
云罗也没打算去扶他,笑了笑又道:“公子,再过几日主子扔铜钱您都不倒的时候,就是练成了……云罗也是这么过来的……”
云罗安慰了寡月几句,就朝着夜风的房间走去。
“今日黄昏时候有飞鸽来传,言太子不在京中。”云罗在离夜风一尺的位置轻声说道。
夜风颔首,这几日京中毫无动静,他便是察觉到了。
末了,他脸一沉,问道:“璃王那头呢?”
“璃王那里暂时没有动静。”云罗说道,凝视着夜风。
“给莫将军再修书一封。”末了,夜风背过身去同云罗吩咐道。
云罗颔首后走到书案前,将书案前的油灯点燃。
主子的手书都是托他代书,这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他研好墨后,将信纸铺上,便开始书写。
与莫将军保持联系,不为别的,主子缺兵少粮,任何一方,只要能与以援助都不可错失。
他正书写的时候,却听主子说道:“云罗,你说太子离京,最有可能是为何事?”
云罗握着笔的手滞了一下,末了,他将信收了尾,才道:“太子离京,莫不是有作乱,便是为了势力……”
“可朝中若有作乱,太子又如何借去行宫别院而离开长安,云罗想,太子离京必然是为了势力……”云罗缓缓道。
夜风转身望向云罗,眸光熠熠,他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