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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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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的事情多了人便会不由自主的慢慢强大起来,为时局所迫,如此身不由己。
    九儿的那眉目越是沉静坚毅,他的心越是抽痛数分,强大,本是男人的事情……
    阳光之中,他唇角微微扬起。
    温柔的笑意让顾九紧绷着的心松弛下来,她踏着轻快的步子上前。
    “你不会留我一个人的,对吗……”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脸就埋在了他的胸口,只是一年他长的好快,好高了,如今这样站着,他的下巴将将磕到她的脑袋。
    顾九在女孩子中不算矮,而他在男子总已算高的了……
    当然顾九还是在慢慢长的,争取能再长三年。
    少年的身子怔动一瞬,他笑了笑,伸出手不安的搂上顾九的腰肢。
    “不会……”
    这一声似轻轻的叹息,被风声淹没,却也被顾九听清了……
    她心中悸动,“嗯”了一声,又埋首在寡月胸前蹭了蹭。
    这一蹭,寡月身子猛地一僵,随即脸滚烫滚烫起来……
    “怎么了?”他的反应让顾九一惊,她抬起脸望向男子的脸,很轻易的寻到那抹霞红。
    顾九心里暗笑着,又要贴上去,寡月猛地一颤,后退一步。
    顾九眉头一皱,贝齿一咬,跟紧他的步伐。
    “九儿!”某爆红着脸的人唤了一声,顾九在他面前停下。
    他被顾九燃起的火扑腾燃烧着,而她还若无其事的学着霸道强势的样子步步紧逼,他心中懊恼更甚三分,他可是正常的男子啊,难道她就以为他不会有反应?或者,她有没有把他当男子看?
    等稍稍平复下来寡月又在想,或许是九儿不懂男子……
    顾九经寡月这么一唤便停下了,看着他胸前起伏,薄唇轻颤,双目微瞪,她心中也生了恼意。
    “这么了,我靠近你都不愿意了?”顾九上前问道,一把搂住他的腰,“我就是要靠近你!”
    寡月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头部,他脸爆红着神智都有些不轻了,意识受限,他的目光游离的落在顾九的唇上。
    鲜红饱满而且晶莹亮泽,就向夏日里饱满水润的桃子……。
    他大脑“嗡”的一声响,唇就这么覆了上去。
    与那日雪地里的不同,这次她唇上的温度温暖却不灼热,他心中悸动更甚,伸出舌轻舐一下唇下的唇瓣……
    顾九霎时睁大了眼眸。
    他——
    片刻后寡月反应过来才推开顾九,心中悸动更甚,顾九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猛地松开搂着他腰的手,转过身去,袖子掩着唇,心中有悸动,还有丝丝懊恼……
    这下好,初吻,是真真正正的没有了……
    顾九心里有些发酸呢,还真是惹祸上身,还没有料到阴寡月会是这种人,看来男人都是这样的,她还以为他与她见识到的不同,原来也……
    寡月怔怔的望着正背向他的顾九,她白色的袖子正抵在她的唇的位置,他看不清却以为她在擦拭他留下的“印记”。
    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火,他伸手想让她转身面向自己。
    顾九被他突然大力的一带,转过身来面向她。
    她不解的凝着他,而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眉目里似有浓浓的哀伤感。
    顾九抵在唇上的手被他大力握住,她挣扎着想收回,只听他浅声道:“不许擦。”
    顾九骇了一跳,望着他颇有些苦笑不得,她不过是做出一个袖子抵着唇的动作而已,又没有动手擦唇。
    “你很讨厌我?”少年突然离得她更近了些,顾九慌张的后退了数步。
    他似很紧张也很在乎这个答案,紧跟上顾九的步伐。
    “你……”顾九莫名的有些畏惧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是从未了解过他的,他不会是一只温润的羔羊……他的执念比谁都深,还有,他的强势也不知是与生俱来的还是慢慢养成的……
    “你很怕我?”
    他突然顿住步伐,目光沉郁凝着依旧在后退的顾九。
    他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再也不上前一步了。
    顾九愣住了,许久不曾回答他。
    寡月滞了一会儿,凉风吹走了他先前的火热,他发热的头脑逐渐冷静下来,偏头他朝她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微笑。
    “进去吧。”
    寡月竟是越过顾九沿着篱笆栏而去直向院门。
    顾九呆愣住了,凝着白衣少年的背影,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寡月快步行在前头,他只是以为顾九怕他,讨厌着他,方才他真的很害怕顾九说出一句:她怕他……
    想到这里寡月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他与南衣不同,他一直知道。他们容貌相同,性格之中却有本质的差别,南衣是阳光般的存在,他若是顾九也会觉得南衣比他要好许多吧……可是他似阴寡月,从出生就背负着一门冤屈与盛衰荣辱的阴寡月……
    胸中压抑的那股气血涌上喉头,他尝到一股腥咸,他强行运气压了下来。
    顾九穿过长廊跟上了他的步伐,她心中懊恼不比他阴寡月的少。
    还真是男儿薄幸!方吃了她的嘴,他就不想再看她一眼,若真真是吃干抹净之后,他又置她于何地?
    转脸之间比之晚来天色过之而无不及。
    阴寡月,她还真是从未懂过他!
    顾九追了一段后径自的驻了脚,她做在长廊的廊侧木板上,凝着地面痴痴地发起呆来……
    良久,她“噗”的一声冷笑出声。
    是她的要求太高了,还是这个时空里根本不可能有一心一意的重情男子?
    在她以为她即将成功的时候,在她以为这一年的相处,阴寡月正向着她的方向靠近的时候……
    “愿我如心君如月,一生一代一双人——”
    她大笑一声后穿过长廊朝着长廊外的房间而去。
    她径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素白的绣鞋踏过门楹转身只见她掩了门,脊背种种的靠在门框上。
    没有间歇“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愿我如星君如月,一生一代一双人……”
    她纤长的手捂住唇,痛苦的哭出声来。
    是否一切都只是她不切实际的希冀罢了。
    那人只消一个动作,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画上一个“零”。
    她的执着是为了什么?
    她不要宝马香车,不要玲珑天下,只要他许她一生一代一双人,如是而已。
    长廊外传来一声惊鸟的哀嘶。
    顾九心一震,抹了泪,从地上站起,猛地拉开门,迈过门楹再瞧四下,并无一人,只闻有鸟儿展翅扑腾飞过廊檐的声音。
    她长吁一口气后,身子一软,人竟然有些像泄气的皮球一般从门框上滑下,身心俱疲了吧……
    许久之后,有风带来些许湿润的气息,夹杂着泥土与野菊的馨香。
    她抬起微红的眼望了一眼远方的草地。
    许久之后果然下起了雨,顾九心中微震,似乎以后的记忆里,每逢南衣的忌日,江南都会下雨……
    江南风骨,天水成碧,天教心愿与身违。
    “天教心愿与身违……哈哈哈……”她将头触在膝盖上,无奈的笑了出声。
    再抬眼的时候,那少年站在身前,手中多了一个药碗。
    他凝着她浅浅道:“喝药……”
    顾九不知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还是长廊外的阳光太过于刺眼,她瞧见他凤眼微红……
    她兀自的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突然间觉得这药比哪次喝的都要苦。
    她却是十分干脆的咽下,她终于能体会含笑饮鸩说不出的滋味。
    寡月接过顾九手中空碗,一声不吭的离去。
    他窸窣的步伐敲打在她的心上,她释然一笑,从今以后她不会苦心酿酒……
    一直想着他改变,终不及他心甘情愿的为她改变……
    ——
    深夜,长安的一处军营中。
    从瞭望台到一处营帐,一个穿着士兵服装的男子挺直了脊背,一双眼却是四处打量着。
    来的时候他已经打听过了,此处营帐里新来的将军姓“叶”,叫“叶风”本是江南“洛营”的人却在南越立了大功,单骑救了慕将军,一招砍下了尉迟廷的头颅!
    这世上谁的身手能如此厉害?如今长安城中可是争相传送着他的事迹呢!
    男人穿过有士兵站岗的地方,摸进无灯火昭明的暗处,又摸进那处主营,今夜来此,不为别的只为确定一下,他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他了!
    男人偷偷摸摸的摸进一片漆黑的营帐,捂住自己的鼻子用了迷香。
    外营睡着的一个近卫立马止住了辗转反侧,沉沉的睡去。
    男人安心的弃了迷香朝着营帐内部的床榻走去。
    他微低着身子,轻手轻脚,将将走近床榻准备掀开那被子,银光闪过,一把利刃就抵住他的脖子。
    男人震了一下,一双眸子锁定在黑夜之中看不清身影面容的那位“将军”脸上。
    “是谁派你来的!”那人冷冷的问道。
    声音虽冷却让男人压抑不住心头的狂喜。
    “夜、夜风!”他唤了出声,这是他带大的孩子,这声音他足足听了十多年了,又怎么会听错呢?
    夜风凝着黑暗中来人的脸,又不确定的道:“郁叔?”
    “是。”男人情难自已的唤道。
    一时间火光燃起,那外营的近卫已点着蜡烛从外营外走进来。
    “将军何事?!”那人一脸慌张的问道。
    夜风望向他钳制着的人,的确是郁叔!
    他朝那近卫说道:“无碍,放下蜡烛,你去休息吧。”他收了匕首,放开郁叔。
    近卫错愕了一瞬,复低头道:“是,将军。”
    那人放下蜡烛走出内营。
    “还真是小主!”青年欢喜道,随即眉目又沉了下来,“小主如何进了军营?”
    还不待夜风作答,郁叔便笑道:“能入长安又在军营之中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形势也对小主有利。”
    夜风微微颔首道:“郁叔如今我站在慕长安这方,就等于站在了太子这方,可是我不会帮太子,我只会帮我自己。”
    夜风说道。
    郁叔点头,一拍夜风的肩膀:“小主大了,自有自己的计谋,郁叔全力支持,郁叔惭愧,直到现在还未达成小主心愿。”
    说着青年跪地。
    “郁叔请起,郁叔能养我教我,如同我父母……”
    夜风还未说完便被郁叔打住了。
    “小主休得这般说,郁倾照顾小主乃职责所在。”
    夜风摇摇头,一撩衣袍跪地道:“孩儿无礼请亚父责罚。”
    郁倾后退数步,沉静的眉目失了从容镇定之色。
    “郁叔若是不认我为子,我便不起。”夜风咬牙道,低垂下头。
    夜风心知郁叔深爱自己的母亲便授母亲临终之命,照顾他至今,从未后悔过。
    他敬他,怜他才唤他“亚父”,若是郁倾,他当的起!
    郁倾后退了数步,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亚父想我长跪,我便长跪着。”夜风说道,低垂下眉目。
    郁倾一时间更加无措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唤了一声:“阑儿起来吧。”
    夜风震了一下,没有料到郁倾会唤他阑儿,也确实,这个名字已快被他尘封了将近十余载了,只此一瞬也将他十余载的记忆掀开。
    他是阑儿,正因他是阑儿,所以他不得想方设法的逆流而上,站往那权利高处。
    这八万里山河如画……
    他朝着青年深深叩首唤了一声:“亚父”后才从地上爬起。
    夜风将那些忧伤的情绪驱逐出去,方柔声道:“我日夜繁复思索凡羽的话,觉得寡月也许没有遇难。”
    郁倾不解的凝着夜风,问道:“那小主有何打算?”
    夜风低下头,虚扶着郁倾坐下上了茶:“寡月那边我已派人四处留意,长安这边我也有加派人手去寻。”
    郁倾点点头,又道:“小主如今在长安军营又有如何打算?”
    “整治军旅!”夜风道,他微微勾唇,“亚父你也留下来吧。”
    郁倾愣了片刻,他自是不敢拒绝夜风,方说道:“我一切听小主。”
    夜风微微颔首,心中感激,道:“夜风将竭尽全力,夺回自己的东西……”
    次日的长安校场,这是夜风第一次到校场来带兵。
    从卯时的一场操练至辰时三刻,大筐大筐的馒头由两个士兵抬着,两个士兵发着,每人两个,抓一把酱菜。
    这时候又有人给高台上的夜风端去早膳,一碗粥一碗米饭,一盘炒回锅肉,还有两个肉包子。
    台下又士兵小声的嘀咕声,虽是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却也能让人猜到。
    这是大雍的规定,凡五品以上将军的膳食都是如此,越高会越好。
    夜风轻声对那端着膳食的士兵道:“拿走吧。”
    那士兵愣了片刻,似有不解,却又不敢退下。
    “退下吧。”夜风重复道。
    那人这才端着那案盘退下了。
    这时候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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