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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吃过饭就蹿到洗澡房去,于是又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浴池呢!
不古看着刘骜愣在了洗澡房门口,问道:“又怎么了?”
“浴池在哪里,怎么洗。”
“拿瓢舀,哪有那么多问题!”
“瓢……舀?”刘骜欲哭无泪,已经不敢想象茅厕的模样了,那一定是不敢看的太美画面。他此刻已别无他求,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能给我个大桶吗?”
无奈,萧大娘只好找人端来了大桶给刘骜做浴缸。水呈满后,刘骜卸下衣服扑通就扎到了水里去。以前洗澡他都是站着在水里,现在居然只能蹲着或者盘着腿,多么尴尬的姿势。刘骜死板着脸呆在水里,不古看着就觉得莫名的好笑,咯咯的笑个不停。他做到这步也不容易,不古体谅他一时习惯不来,就便宜他给他搓了搓澡。
“无论你怎么说我娇贵,反正,明天,我,一定要,叫人来,建座水池子!”刘骜有些许怨气的拍打着水面,怎么看都孩子气。
46 许琰
“混账东西!”王政君看完淳于长递交的信绢,气得一把扔进炭盆里,眉毛立起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呵斥道,“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皇帝。”
“太后请息怒。”淳于长谨慎的瞄了一眼王政君,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侄儿当时有劝阻皇上,只是皇上一意孤行,要侄儿的性命相要挟,侄儿不敢再阻拦。太后莫急,兴许皇上一时兴起想出去走走玩玩,无可厚非,等皇上玩腻了自然会回来。”
“他怨恨孤,想出去散心孤自然不会阻拦,但背着孤出去就不行。他是孤唯一的儿子,没有侍卫跟着万一出了事孤该怎么办,孤还怎么在朝廷上立足,孤捧他当上皇帝吃了多少苦头,他还不懂得珍惜,造孽。”王政君愤怒的表情中还夹带着些许忧伤,有一种自家辛苦种成的白菜忽然被野猪叼走的痛恨感,转移话锋来批评淳于长,“你呀你,就该好好向王莽看齐,都是孤的侄儿,想不到你尽这么糊涂!”
一提到王莽,淳于长就一身不爽,他王莽算什么,还不是仗着王政君在刘骜面前进言才得以当太常侍郎,有名无实。再者,既然同为她的侄儿,王政君却从来眷待王莽,不在皇帝面前给说一说好话也就罢了,还常常拿自己跟王莽比,叫他如何不来气。所幸自己把握好时机巴结到了赵飞燕一把,才有现在的地位。说道权位,他的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淳于长自认为胜王莽一筹。
不过好在王莽与自己是各为其主,王莽侍奉的是王政君,而自己是直接侍奉于刘骜。王莽也因为隶属于王政君而遭到刘骜的不待见。论前程,还是自己光芒一些,前提是刘骜不死的情况下。
淳于长忍了口气,说道:“太后消消气,您想想,您这次成全了皇上,皇上便欠下太后一个人情,日后太后有求于皇上也就有情有理了。既然皇帝已经出宫,太后倒不如顺水推舟做个顺水人情再厚待常乐等奴才,常乐感恩戴德自会在皇帝身旁言您的好,到时候您和皇帝的关系修好,岂不是皆大欢喜。”
王政君若有会意,猛地转头看了淳于长一眼,眼神中有愤怒有怀疑也有认同,瞪得淳于长心头发慌,立马低下了头。
王政君隐隐约约感觉到淳于长心思不简单,思索了一会便道:“你退下吧。”
“是,侄儿告退。”
淳于长走后,公孙夫人从帷幔后边走出来。
王政君感慨道:“孤的侄儿野心可是越来越大了,到底不得罪皇帝也不得罪孤,公孙夫人你怎么看?”
公孙夫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有追求权位的心是好,只是人前一套背地一套的行径不讨人喜欢。”
“这宫里的人何尝不是一套一套的,罢了,怎么说他也是孤的侄儿,留着他去,能攀到什么地位看他的造化,省得他埋怨孤阻挠他。”
公孙夫人今儿从上林苑路过,遇到一个少女,本不稀奇,只是这个少女长得几分像许娥,这引起了公孙夫人的好奇心,“太后,妾身今早遇见涿沐馆的丫头,才知涿沐馆里住有一位少使夫人。”
王政君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在永巷中,皇帝的女人之多,别说一个小小的少使,就算是美人都难得个个记住,一个小小的少使更是没有存在感,简直可有可无。“这涿沐馆在永巷的尽头,冷落得慌,一个小小的少使怎会引得公孙夫人注意?”
“我本来也不太注意,只是晃眼一看这丫头长得倒像许娥,我便多嘴问了问,得知此女名叫许琰。”
王政君眼珠子颤了一颤,表情变得专注起来,问道:“姓许的?”
“是许(许平君)太后娘家的侄孙女,也就是许娥的侄女。”
王政君一脸的不可思议,“宫中竟然有此人,孤竟然不知。”
“许少使刚刚入宫就遇上了许娥的巫蛊案,宫里对许氏心存禁忌,为了避嫌所以默默无闻。”
“那公孙夫人的意思是?”
“太后不如把许琰引荐给皇上,若她能博得皇帝的喜爱,到时候皇帝赦免许娥也就指日可待了。”
王政君想起了前些日子班恬偷偷跑去昭台宫看望许娥,然后是哭着回来哀求自己保释,苦诉许娥连一件入冬的棉袄都没有,每天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整个人都消瘦一圈,如今落得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而许娥自尊心强,又不可接受班恬的援助。王政君感慨了一番,爱莫能助。
“改日宣她来见孤,孤倒要看看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街坊领居们快来,这儿呐!”
一大清早的,不古俩人刚起身出门,就被萧大娘招呼来的大街小巷的邻里围得团团转,像俩只稀奇的耍戏的猴。俩人完全被一惊一乍的热情邻居给吓到了。
“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公子叫刘人心,这位姑娘叫夏不古,昨天刚搬到这儿住,是咱们的新朋友,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关照,大家欢迎欢迎!。”
萧大娘一挥手,大伙儿都纷纷鼓掌欢呼,像中了彩似的。一位老婆婆提着一圈蒜米上来毫不客气的挂在不古颈项上,戏弄似的捏起不古的脸蛋,一种爱不释手的样子,笑容满面说道:“这姑娘长得灵光,一份见面的小礼还望不嫌弃。”
刘骜都被一股难闻的大蒜味熏出眼泪来了,不古应接不暇的感谢着。
“来,我也送一件见面礼。”随着一声粗厚的声音传来,一大哥甩起一条两米长打死的小蟒蛇扔进了刘骜的怀抱,自豪的说道,“今天早上刚打到的蛇,尽管拿去做蛇羹,哈哈。”
“啊~”蛇身那种冰冰凉的感觉触到手臂上,蛇杏子吐出来舔在刘骜的手掌心,刘骜立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恐的尖叫一声,眼前都昏黑了,脸色霎时间苍白,把蛇抛得三米来远。
“哎呀~救命!”不古同样被吓得眼珠子都瞪大了,拔腿就跑回屋里,条件反射的把门掩得实实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蹄子开门,还有我呐,放我进去。”
不古愣是把刘骜扔到了门外,脑子已经不听使唤。刘骜扑到门上,急急地敲着门呼喊,声音几近抓狂。
“我不要开。”
“快……快放我进去。”刘骜背脊浸出了汩汩冷汗,真的是要命了。
那位好心大哥捡起蟒蛇,打趣的说道,“小伙子,想要进去容易,我来帮你。”说着,大哥抛起蛇扔进了院子,然后,不古便惊吓的鼠蹿出来,栽倒在地上……
这一幕看得街坊领居捧腹大笑起来。
“再笑朕……朕就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
“哈哈哈哈……”
49 赌钱
皇宫里,长信宫。
“臣妾拜见太后。”
跪在王政君眼前的女子正是许琰,头上带着一只木制的发簪,穿着一件青边白底的直裾,显得低调朴实。许琰肤色凝白,两瓣小唇又天生红润,被衬托得娇艳欲滴,她眉毛俏丽,目若秋水,炯炯有神,脸蛋泛着红润的光泽,年十七八岁的模样,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王政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虽不及赵氏姐妹美艳,但长得清秀可人,气若幽兰,毫不逊色。
“平身。”
“谢太后。”
王政君看她举止端庄,的确是可造之材,试探性的问道:“这后宫的女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光鲜艳丽、花枝招展,以此来博得皇帝的目光,你正值妙龄,又生得美貌,为何穿着不起眼的青色裙衫?”
许琰眼珠子晃了晃,眉宇间凝着一股淡淡的怨气,如今椒房宫连一盆鲜花都不能存在,她一个小小的少使又怎敢招人眼球。许氏一族被贬离出京她一直痛憎在心,每每想起巫蛊案都几度哽咽。她恨赵氏,恨王政君,也恨皇帝。许琰咽下口恶气,平缓的说道:“赵后当权,许氏不敢起眼。”
“嗯,你语气虽轻,但孤能听到你内心处的不满。”王政君居于深宫数十载,可谓阅人无数,许琰阅历尚浅,虽然刻意掩饰自己的愤怒,但依旧躲不过王政君仔细的眼睛。“公孙夫人,赐予许少使《古论语》。”
许琰小心的观测了一下王政君的表情,那是一种从容雍雅的笑意,她无能理解王政君对自己的言行是认可还是哂笑,客套的答道:“谢太后赏赐,不知太后的意思是?”
王政君语气慈祥的解释道:“这是赏也是罚,罚你每日抄写论语三则,铭记在心。”
许琰依旧不解王政君的用意,也不敢多问,只微微点了点头。
王政君偏爱许娥,自然会偏袒许琰,她愿保许氏姑侄平步青云,只要时机到来,她便能扶许灭赵。“你可想获得皇帝的宠幸?孤可帮你。”
“求之不得,臣妾先谢过太后。”许琰可谓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虽然自己不依恋帝王,但从许氏蒙冤受苦的那一刻起,她心底已经没了任何美好的幻想,她深知肩上背着的就是使命。能面见刘骜自然是最好,倘若能攀得爵位,一来可以为表姑伸冤,二来可以对付赵氏,自然求之不得。
“那你便好生学习打扮,皇帝出巡未归,等他归来之时,就是你进爵之日。”王政君语气肯定,给人一种不得不信的感觉。
见王政君慈眉善目,许琰心中对她的怨恨减缓几分,起身走到王政君跟前再次跪下,磕头感谢:“太后如此厚待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哎,你是孤的好儿媳,不可说做牛做马。孤只愿你为皇帝生下个白白胖胖的皇子,这样一来母凭子贵,孤便可让你当皇后。”
许琰受宠若惊,没想到太后对许氏这番照顾,心底充满希望,“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的美意,只是赵皇后是皇上所爱,怎么能……”
王政君叹了口气,“立赵飞燕为后实属无奈,但拽她下来也未尝不可,只是需要一些理由……”王政君的语气忽然转变,眼神也变得深邃狡黠。
许琰知晓王政君此刻有重要的话要说,凑身上前洗耳恭听。
“一是你生诞皇子制造条件,二是你制造条件让赵飞燕落马,她不出事你就帮着她出事,别被抓住了把柄,掌握个分寸孤便能保你相安无事。”
许琰怯生生的点点头,这种想法曾经也想过多回,但被太后认可时,免不了被自己的恶念吓到,因为这种想法就将付诸行动等待实现。
孺子可教,王政君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你回去抄写论语吧。”
“是,臣妾告退。”
公孙夫人一直在旁听者,许琰走后才问道:“太后为何要许少使抄写《古论语》?”
“这孩子戾气太重,罚她抄写是为了灭一灭她心中的愤恨,多读圣贤之书,对她没有坏处。”
说来这些天小两口的日子过得可逍遥自在,不古跟着萧大娘纳鞋垫赚钱,偶尔也跟邻里的小妇人们一起逛逛街,前两天还帮一个小妇人接生了小宝宝,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刘骜便跟男人们一起去打猎,反正砍柴他是做不了了,不过打猎还是很有心得的,怎么说也是皇家猎场长大的娃,射猎的技术数一数二。所以不古近些天来都有些雁肉狼肉兔肉什么的野味吃。大伙儿都十分慷慨,打来的猎物有的拿去卖一些钱,多余的都拿到街坊里分享。这种其乐融融的日子过得相当舒爽,刘骜也渐渐习惯下来。
然而,和谐的背后总有一些不和谐的地方。
这天傍晚不古跟着小妇人们到河边洗衣服,碰巧遇到了马嫂跟周妹,马嫂跟周妹是典型的糙类良家妇女。没错,刘骜被打小报告了。
马嫂把衣盆端到不古身边,靠近了不古说道:“小夏呀,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