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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撇开不古的手,无奈:“他是朕的孩儿本就该昭告天下,朕知道背地里潜在一些图谋不轨的人,但朕和母后都会加以防范。”
不古连连摇着头,“原因不是那样的。”
刘骜比她更要着急:“那是哪样,你跟朕说。”
“额……额,”不古思绪混乱的回答说,“消息要是泄露出去,山里的老妖就会把孩子捉走吃掉的。”
“你够了,”刘骜牵强的按捺住脾气,“你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朕说?朕揣测得心都乏了。”
“我说的就是实话……”
刘骜咽了口气,“好!”
83 我愿化身高冷
不古忽而想起个问题,连忙质问:“皇上跟许妹妹是什么回事?”
“朕怎么知道。”刘骜才郁闷得紧,“那晚朕去逐沐馆吃了晚饭,喝些酒就昏睡去了,然后……然后就被你发现了。”
不古凝着他的眼睛,系统分析出他并没说谎。不古蹙紧了眉不说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该发生的事终究是发生了,赵合德的一生让她无力承担,快要压得她奄奄一息。来西汉之前她以为这十年之旅不过是简单的听从差遣,如今她才知期间艰难复杂,只因为自己感情用事。不古常常想如果这是一场梦该多好,她就可以携他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两全其美的事谈何容易。她沉寂了一会,理了理思路,双眸里的悲哀化成冷漠。从关押室到西汉,她不过是跃进一个更大的牢房,只要心如铁石熬过这几年,她就能重获自由和母亲的晚年幸福,就算她负了刘骜,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做下去。
不古眉宇间显示着心事重重,刘骜忽然嗅到一股隐隐的杀气,他扶住她的肩膀,“你不会是计划对付许琰?”
刘骜瞬间又变得冷漠,不古被他的眼睛盯得发慌,但她不想掩瞒他,斩钉截铁道:“如果皇帝硬要臣妾说实话,我会说是,若问原因,臣妾不知如何与皇上解释。”
“朕发誓决不会擢升许琰爵位……”
她如此固执,刘骜已经心力交瘁,不知道她目的是什么,原因又不肯说。若说是为了权利,为何她不肯接受封子太子;若说不为权利,那她陷害许娥王美人又是为何?他相信她是有苦衷的,可是什么?他真心想帮她一把却不知从何帮起。
“皇上不用发誓,臣妾注定要做个恶人。”不古隐忍的蠕咽着咽喉里的唾液,想到他会因为自己心狠手辣而不爱自己心中的苦涩就像酒精一样涌上心头,有愁难诉。
不古低着头眼睛呆望一处,双手无措的搬弄着被褥。刘骜静静的看着她的神情,似乎一切不好的事情她都不得不做。如果未来真的毫不妥协,那他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刘骜伸手抵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逼问着:“看着朕,难解释也要说。”
不古绝望的眯了下眼睛,决定摊牌,之后他爱她或是恨她,都由他自己决定。
不古从枕头底下拿出历史书摊在刘骜眼前,“合德是个不祥人,我进宫前做了一个梦,梦里遇见了神仙,她交付我这本天书让我改变大汉的命运。原以为只是个梦,但醒来时发现这本书就在我的枕边。我不敢相信我会是大汉的罪人跑去投江自尽,愿终了此生,可就在江水里我看见了妖怪,它救了我,它说奉神仙的旨意来看住我,令我把这本书上记载的事情做完。”
刘骜翻开书来看,尽是简体字,看得一头雾水,“书上写着什么?”
“写着宫里每个人的命数,永始元年许皇后注定被废,赵皇后必须晋升皇后,皇后无出。许美人生一子,子失母毙;曹宫人生一子,双毙;王太后使建国五年殁,享年八十有余,历汉四世;绥和元年傅太后孙刘欣封太子,后为汉哀帝;皇上你在位26年,绥和二年病死,葬于延陵,谥号孝成皇帝,终生无子。皇上殁后,臣妾随死,姐姐六年后殁……”
刘骜听罢,一怒之下把历史书撕得粉碎,眼里爬满血丝,脸色淡漠一如死人,许娥废后一事书上有记,他可当做不古后来篡写,可书上居然有记曹伟能,曹伟能进宫一事她根本不可知,难道这真是天意?
若这真是天意,他岂不可怜,终身无子,政权流丧……刘骜摇着头不敢信,脑门上青筋爆起,怒吼:“你骗朕,这全是你的诅咒!朕如此偏爱你,你为何要诅咒朕!”
“我没有骗你,若说是诅咒,臣妾为何要诅咒自己。如果皇上认为这是臣妾一人编造,就等许美人和曹宫人的孩子出世,若她俩生子是男,就证明是天意。”
“你骗朕……”刘骜惨笑道,“你不是怀着朕的孩子么,朕怎么会无子。你还说不骗朕?”
“这孩子原本就不该有,皇上若执意要昭告天下,妖怪知道了,一定会带走孩子。”不古紧紧的拥住刘骜,他一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皇上若能制作这些假象,就可保许美人母子无事,保曹宫人母子无事,保臣妾母子无事。”
制作假象,制作自己死的假象,作为一个帝皇炸死骗天下的人,就为她一个荒唐的梦和强词夺理的说辞?刘骜啼笑皆非,世上还有没有更可笑的事。
刘骜感到她前所未有的陌生,狠狠的撇开不古的臂膀下了床,她要对付许氏,要对付曹伟能,就连自己她都不放过,还拿这种荒谬、瞎编乱造的故事来蒙他。如此蛇蝎心肠叫他如何不怒不可遏,他本是来求她宽慰自己做下的出轨之事,现在却不得不责备她:“毒妇,全都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如此牵强的理由他不能相信情有可缘,自己话说到此,也无能多辩解什么,不古只乞求的看着他:“臣妾不会让皇上为难,臣妾已经酿成了这么多坏事,皇上就把臣妾关在这里一辈子,臣妾也无怨无悔,只求皇上让我腹中的孩子顺顺利利的诞生,也不要剥夺臣妾的封号,就当皇上答应我腹中孩子一个愿望好么?”
“不好,朕怎么会遂了你的诅咒,若说天意不可违,朕偏要逆这天意。”刘骜赌气,“朕这就回宣室殿下一道懿旨,昭告天下你身怀六甲,待你诞下皇子之时就是封后之日,再封赐麟儿做太子!事在人为,没有什么是不可逆转。”
'嗯哼:坚决不许!'
“不可以!”不古眼泪立刻蹦了出来,跑上去拽住刘骜的帝袍,跪在刘骜眼前哭求,“求皇上不要害我们母子,如果皇上执意那么做……”不古取下发簪抵在喉咙,“就一尸两命。”
“你,你下得去手?”刘骜心头强烈颤动,她果不是为权利,但到底是什么驱使她这样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刘骜把她拽起来拖到床上,掀开了被褥给她盖好,按住她的额头,“你现在闭上眼睛,老实睡觉。”
不古睁大着眼睛可怜的看着他,“那皇上答应臣妾不要易后,也不要封太子。”
刘骜冷冷的点了点头,不古立马闭上了眼睛装作睡去。
刘骜随后离开柏梁台回到长信宫,王政君见刘骜苦闷之相问是何故,刘骜只答说:“嫔妃一连三位有喜,儿臣唯恐不测,想亲自去璞云观祈福。”
她就是个谜,她不说,他自要去寻答案。
王政君点点头:“这样甚好,听闻这璞云观的神仙最灵验,皇上便去吧,不可张扬。”
“是,儿臣告退。”
——
次日刘骜便衣出行,带上淳于长低调出宫。俩人到璞云观的时候夜幕已经拉下,道观里小道士们忙里忙外的跑来跑去,个个面色焦急不安。入夜本是人定之时,他们何故忙得焦头烂额,淳于长拦下一个跑过的小道士问话,小道士急忙答复说道长久病在床怕是熬不过今晚,正准备着后事。
“真丧气。”小道士跑开后,淳于长嫌弃说道,“皇上我们走吧,晦气。”
刘骜自然要走,宫里三个女人有喜,他不想携着晦气回去。刘骜刚刚踏出道观,刚才那个小道士便追了出来,急唤道:“客人请留步,道长唤见你,说是有话相告。”
淳于长换了副委婉的笑容:“有何话还请小道长代为传话,我家主人不便去。”
小道士气喘吁吁:“不不,天机不可泄露,道长要亲自与你们说。”
淳于长火了:“放肆……”
淳于长还没说完,就被刘骜止住嘴。刘骜来此的真正目的并非祈福,而正是为了所谓的天机,虽然刘骜从未提她跳江一事,但宫外悠悠众口早传到他耳朵,那跟璞玉观脱不了关系。刘骜遣住淳于长,独自跟小道士去见那奄奄一息的老道。
刘骜进了个厢房,房里烟雾弥漫,满是香烛的味道。老道躺在窗边的床上,白发苍苍,脸上布满皱纹、泛着红光,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老道微弱的挥着手,遣退了所有小道。
刘骜走进老道,老道牵强的扶着窗沿坐起身子,颤抖着手作揖,“老道拜见皇上。”
刘骜很是惊奇,自己不言不语,老道就知自己的身份,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半仙。“敢问道长天机是?”
老道晃着手指着窗外的天宫,说话有气无力,似乎很累的模样,但眼珠子很用力的瞪着,“天象所示,覆刘兴王,覆刘兴王!”
刘骜心颤,如不古昨天所述的,莫非王莽真的会篡他刘汉江山。刘骜深吐了气道:“朕听说赵合德是不祥人?”
“天空有红色警星指赵氏,此星似有天神护佑,以死而复生。皇上若要逆转命数,不除赵则灭王!”
刘骜脸色沉冷下来,“好大的胆,竟敢责罪太后。”
老道手越来越颤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之前能见陛下一面老道此生无憾。皇上且看看星辰,那颗星是后星,在后星一旁、帝星之前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苍白无力的小星,所处的位置占尽天势,帝星日损一辉,小星日增一明,帝星的光芒似乎被小星所吞噬,怕是王氏政权根深蒂固,刘汉恐抵不过十载。”
刘骜看了夜空,双眼空洞绝望:“莫非真乃天意,道长认为那孽星如何?”
老道气息越来越弱,捂住了胸口,脸上是极痛苦模样:“帝星乃孽星所……所依,随帝星日损,其本为红色孽星不知何时红中泛紫,紫气东来,是祥和之兆,赵氏亦正亦邪,皇上不可不提防……”
老道气息已接不上,刘骜忙扶住老道。
老道宁死也断断续续道:“蔽帝……辉者赵,噬帝辉者……王,除谁灭谁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老道话未说完,只见其胸口一搐,顿断了气息,合了双眼与世长辞。
刘骜心怔怔的回了甘泉宫,苦虑了多日头上竟多出了几丝白发。一边是手握大权的母族,一边是蠢蠢欲动的内人。他何曾不想动王氏,他曾免过王氏大司马之位,结果王氏不朝群臣不朝,朝堂上似乎可以没有他也不能没有姓王的,刘骜不得不恢复王氏原职,抵死挣扎无果他才无心前朝。而现在他一心一意待不古好,想搏一份娴静的生活,她却如此不安分。
万事往简单的想,是她教自己的方法,他终是想开了,释怀的淡淡苦笑。她需要的不过是假象,也没说定要人性命,那他给!如果那本“天书”所述的一切都是真相,她必须承担那个恶名,倘若还能挽住她一丝半点的善念,那所有的恶事还不如他来做。
——
曹伟能被招进了长信宫做了王政君的贴身侍女,对于她的身世王政君难以接受,但相处日久,她能言善道却搏得了王政君的欢心。王政君一有闲暇,曹伟能就主动来陪她老人家唠唠嗑,说说宫外的趣事,逗得王政君是眉开眼笑。
曹伟能虽长得曼妙但城府不深,王政君一眼就看穿她是爱慕虚荣之类,稍稍赏她些小玩意她就欢喜得合不拢嘴。这类的人目光短浅,但用来生孩子的女人本不需要太聪明,聪明碍事;所以曹伟能倒称了王政君心意。王政君不得不承认除了班恬她便是最好说话的媳妇。既然她怀有了龙嗣又能说能唱,王政君并不劳累她,令她陪自己闲话家常当作她的职务。曹伟能凭借自己一张嘴一时间成了长信宫里的红人。
——
时节已经是夏末,不古临盆在即。刘骜来往柏梁台的次数也变得频繁,公孙夫人前前后后忙活了不少准备。不古心绪也越不稳定,天天搂着肚子生怕胎儿不小掉出来,虽然系统时刻提醒她没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