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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的,是她们逼的。他不图猴子继承皇权,但求他平凡安乐。
刘骜眼白染上血丝,蠕咽了喉咙,唤郑太医来到身侧,颤动着唇:“愿笑为一世平民……”
——
晚上,不古刚要入睡时,十来个气势汹汹的侍卫忽然破门而入,强行把不古押走。不古一时不知所措。此次非同以往,是直接把她押到了掖庭狱。掖庭铁墙铜壁,寒气侵骨,搀和着一股不知味的气息,不古身穿着轻缕显得十分单薄。
掖庭灯火微暗,却有人影晃动,是些为纲乱纪的宫人在熬夜干着苦活。掖庭狱一旁是暴室,如其名,是对犯人实施暴·力的地方。不知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不古心里不禁发颤,回宫后每一天都过着惶惶不安的日子,她的容颜经不起胆战心惊的折磨,提前衰弱了几分。
狱丞为掖庭狱管事,一类环境养一类人,狱丞如一尊铁阎王,闭着眼恍若死人般一动不动的坐在冷榻上,直到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才缓缓睁开了眼。他身前的桌案上放有一纸诉状。
狱丞若闭目还好,睁眼便是一脸奸相,咧开嘴露出一列歪斜的黄牙,“久仰赵夫人大名。”
“押我过来做什么。”不古神情凝重、语气不佳,到底说没定罪之前她还是主子,是有使脾气的权利。
狱丞阴险笑着呈上罪状,不古拿起一看,傻眼了。
“谋杀皇子笑,收押待审……”
——
赵飞燕次日醒来才得知不古入狱的消息,连忙从小道赶去掖庭狱。俩人日防夜防,最后还是栽倒在了她们魔掌。赵飞燕急喘着粗气,脚步慌乱,像过街的老鼠惶惶不安。失去了刘骜的庇护她已不再只手遮天,如今脆弱得更是不堪一击,虽然刘骜没有致她死罪,但放养在永巷自立谋生又得罪太后的女人何尝不等同于等死。合德与她同根而生,合德若死她何以聊生。
赵飞燕疾步转身跨入一扇小门,不料被许娥挡了出来。许娥面色红润,喜上眉梢,想必有王政君恩泽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她出现在这,想罢是料到赵飞燕会来。
赵飞燕倒退了几步,慌张的神色变得镇静,毫无情绪的说道:“别当本宫的路。”
“噢?皇后是要去哪儿。”许娥神气十足,毫不理会的站在门中,“想不到你也有走小路的一天。”
赵飞燕咽了口恶气,换上从容的面色,“时至今日你得意了,难道不该感谢本宫让你活到今天?”
许娥逼上前一步,冷眼凝着赵飞燕,“当然,不仅要感谢你没害死我,还得感谢赵昭仪为我在皇上面前求情呢。”
赵飞燕无力的侧过身,悔不当初,“本宫如今不想看见你,你走。”
许娥语气拌着浓浓的挑衅,看到赵飞燕这般无能抵抗欢心极了。“知道皇后不想看见我,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知道陛下现在在做什么吗?”
赵飞燕沉默。
“陛下在甘泉宫拟立太子的懿旨呢,从前陛下不是很溺爱赵昭仪吗,如今呢,哼哼,他可有来帮你一把?”许娥故意走近赵飞燕,嘲讽道,“你们好日子可见不多了,最好趁早畏罪自裁,不然立了太子后,你们的下场更惨。”
赵飞燕股气劲推开许娥,憎恨指控她:“是你们下的毒!”
许琰依旧温婉的笑着,却杀气腾腾,“准确来说是太后,可是谁会信呢?就像当年谁又相信我是冤枉的,哼哼,赵飞燕,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赵飞燕咬紧牙抵抗,声音细小却有底气:“永巷原本就没有什么冤不冤枉,只有够不够能耐,你们最好趁早除掉我,不然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罢赵飞燕擦过许琰肩膀往永巷跑去。
——
郑太医是太医院里王政君所信为数不多的人,毕竟刘骜从小的病疾都是由他医治,如今王政君便令他每日入宫看查猴子。
眼下是晌午,许琰在王政君寝宫陪她用膳,刘笑在许琰宫里熟睡着,由宫女们看护。两宫仅相离百米,近水楼台给了许琰母子极大的保障。
郑太医提着满满的药箱来,里面装有许琰补身的药。郑太医取出药包令侍女拿去煎熬,然后掀开了帐帘,看笑儿睡得正香。小孩子长得可快,比起昨天,猴子的面孔似乎又变了一个模样,它脸色红润,郑太医欣慰的笑了,给猴子把了把脉,无察觉异常,合上帘子便离开了。
郑太医踏出了宫门,不远处的树丛闪过一道黑影,还以为是什么鬼祟的人,结果跳出了一只黑色的猫,把他吓得一惊。
郑太医走后,树丛里果真走出了一个身穿藏蓝色衣服的太监,他身段八尺多高,矫健壮实,厚实的衣衫也能显现出他嶙峋的肌肉。太监目观郑太医走远才转身走向寝宫。看门的侍女立马支手拦住:“且慢,你是谁,谁令你来的。”
太监二话不说当即捂住了侍女的嘴吧,熟练的抽出刀子瞬间划破她的喉咙。侍女喉咙的鲜血一涌而出,立刻倒地死去。不巧另一个侍女逮个正着,吓得全身发抖,惊恐的发出撕裂悲惨的尖叫,“来人,有贼,保护……”
然话语未毙,就被那刺客一剑刺杀。
闻声,七八个身强体魄的侍卫立马翻墙而入,那是王政君派来给许琰看门的杀手。刺客见状茫然失措,没想到宫里暗藏着这么多杀手,情况突发异变,刺客连忙冲进内寝刺杀刘笑。
眼看刺客就要掀开猴子的帐帘,在千钧一发之际杀手挥出长鞭绑住了刺客的手臂,把刺客拽退了几步,又一杀手放出毒箭刺进刺客的胸膛。刺客条件反射迅速抽刀割断长鞭,他是死士,就算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刺客胸口的血一股一股流出,气息也越来越弱,他自知插翅难飞,哪怕再拖延一分一秒就完成不了任务。他顿时龇牙咧嘴,如一头发疯的蛮牛嘶吼着冲向摇篮,坠身重重的把摇篮压垮,整个摇篮碾碎在他身子底下,鲜艳温热的血液从他身下蹦了出来。
进来的侍女看到血淋淋的场面顿时吓得晕倒,杀手们个个面色发青,打斗的声音不再,氛围开始变得宁静,静得叫人发指,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即将面临死亡,这是死前的死寂。
孩子就在他身下,只怕是已粉身碎骨,但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一杀手上前掀开了刺客的尸体,只见他身下是一只被血侵湿的小被褥,杀手青筋爆起的双手颤抖着,弱弱的掀开被子,每个人凝神屏住了呼吸……
结果掀开襁褓一看,“怎么会是一只猫,皇子笑何在!”
96 亚古再现
“禀……禀报太后,皇子笑失……失踪了!”太监四肢发颤,面对王政君如面临一头猛虎,惶恐的跪贴在地面上。
“混账东西!”王政君惊的一下站起了身,一脚踢开太监径直往许琰寝宫疾步走去,心头发毛。
许琰手中的筷子滑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太监,气息开始絮乱,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麻木得瘫坐在毯子上,只觉苦痛涌上心头,一股慌乱的热气灼烧全身,脑海里却一片苍白,使得她看不清未来的路。
王政君又怒又怕的走进许琰寝宫,杀手侍女立马齐身跪下,看到惨不忍睹的血淋淋的场面,王政君的心快迸出喉咙,她张口结舌,鲜艳的红色直逼她的双眼,眼里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好似漫天残酷的冰雪汹汹袭来,四周是无边的黑暗,更似乎有一双魔爪掐住她的喉咙,勒得她快要窒息。王政双眼一蒙,晃动着身子差点栽倒,宫女们立刻拥上去扶住她,王政君霎时间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仰天悲鸣:“笑儿……笑儿,孤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许琰随后进来,看到此等景象脸上顿失了血色,还来不及哽咽身子猛地一抽晕倒过去。
王政君无力的擦一把老泪,硬了骨气站直身子,换出狰狞的眼神,气喘吁吁的指着杀手怒呵:“皇子笑在哪快去找,刺客背后的主使是谁,给孤查!”
凤怒生威,杀手结实的肌肉上不禁立起了鸡皮疙瘩,惶惶若若的退了出去。
王政君再强势也只不过一介女流,她何尝不心疼逝去的每一个皇孙,又何尝不痛心每一次流逝皇孙时都倍受精神折磨的骜儿。每次看他绝望的蜷在自己寝宫,她都感到有无数的长鞭在鞭打自己的心脏,痛不欲生。
王政君眨了眨眼眸把心酸泪水咽回心里,吩咐长侍女道:“日后由你负责皇帝的膳食列单,别让陛下为了此事伤了食欲。”
“是,太后。”
之后,长侍女恐慌万状的前去甘泉宫,见刘骜已用完午膳才敢进殿传告长信宫发生的凶案。结果可想而知,刘骜当即全身难受的瘫倒,肠胃闹腾着,刚吃下的东西全数呕了出来,眼里竟流出了血泪。天子泣血是灭顶的噩兆,吓得常乐栗栗危惧,连忙跑去唤郑太医。长侍女也寒毛卓竖,匆忙回禀王政君。
——
掖庭狱里
不古在稻草铺垫的牢狱里睡了一宿,三春的回潮时节,暗室里到处都湿淋淋的,如水洗过一般,一滴鼻涕静悄的滑落不古才意识到自己患了轻微的感冒。
牢狱的环境磨人,一晚上的时间就把不古从女神经病磨成了女神经。她脸庞黏上了邋遢的灰色油脂,发丝散乱还沾着未干的水露,样子好不落魄潦倒,但她心底并不害怕,因为她坚信刘骜,相信他一定会来救她。
赵飞燕闯进了掖庭狱,从前她左右逢源,而此时她已不知向谁人求助。
狱丞把赵飞燕挡在了牢房大门,脸皮皱成了苦瓜,再三阻拦道:“哎呀皇后娘娘,你这不是为难小官么,太后特命不允任何人探望赵昭仪。”
赵飞燕取下手腕上镶嵌有宝石的手镯扔进他怀里,同时取下头上锋利的发簪比划在他眉前,“你要么收好钱财老老实实一旁蹲着,要不就你死我亡。”
狱丞拗不过赵飞燕只好由了她进去,暗自差遣了手下去禀报王政君。
赵飞燕无偿不知自己莽撞的行为会中王政君的圈套,可如果不这样,怕是连不古最后一面都见不着。因为王政君既然下定决心明目张胆的谋害她俩,那么就有能力不让不古活着走出去,除非她俩有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合德,你在哪?”赵飞燕进了地牢被里边的寒气逼得不禁怀抱住双臂,声音发颤的叫唤着不古。
“姐姐,我在这。”不古听声欣慰的朝赵飞燕挥着手。
赵飞燕忙的走到不古跟前捂住她的双手暖在怀里,心里极度不安:“是太后下的毒,太后要杀我们。”
赵飞燕的害怕使得不古也惶惶然,她从未见过赵飞燕如此没有把握。“陛下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我没有下毒。”
赵飞燕抚住不古的双肩,“合德你醒醒吧,陛下心里如还有你为何现在却在甘泉宫写什么立太子的拟旨,他早已弃我们生死于不顾了。”
不古不相信的摇着头,反过来安慰赵飞燕:“姐姐别这么说,皇上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不会冷落我们的……”
时间太紧迫,赵飞燕一只手握紧不古的手,另一只手指腹抵住不古的唇,泪眼惺忪:“合德你听我说,如果太后审问,你就说是我下的毒,我不要你死,你活着,求陛下放你出宫,远离京城就再也不要回来!”
不古被赵飞燕突然而来的决定吓出了眼泪,此情此景恍如彼时彼刻,当年亲姐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时就这样不放心的死死握着自己的手,嘱咐自己要好好活着做一个强大的女人。不古体内的血液顿时如岩浆翻涌,心底万千情绪忽然涌现出来交织在一块,互相拉扯撕咬,令不古一时无能辨别她是赵飞燕还是自己的亲姐姐。
赵飞燕把话说了,连忙转身离去,留下不古呆愣的处在原地。
不古脑袋如同炸弹炸开,撕裂般作疼起来,耳际满是嘈杂刺耳的声音,眼前霎时一片花白,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亲姐死时的画面。
'嗯哼:夏不古同志,你的情绪很不稳定,请冷静下来,请冷静!'
系统的提醒如同废话,不古难耐疼痛的哭喊出声,无法自控的使出蛮力撕扯自己的衣裳,颈项出、额角处的青筋爆起,可见肝肠寸断。“啊~好痛,救命……”
'嗯哼:同志稳住,不然的话,你精神病就要发作了!'
折腾了好一阵儿,随着一声竭斯底里的怒吼,不古如一只泄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