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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郑太医仰天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之伤神,“唉,第四个皇子下落不明,落谁都难以承受,陛下故疾重犯,心中苦闷淤积太久太多,竟哭出血来。”
两人进了甘泉宫,参拜刘骜后,郑太医上前请脉。刘骜半眯着眼、病怏怏的坐在床上,王根细细看着刘骜,确实是“要死不生”的模样。
刘骜身子不适,无心待人,困乏的说道:“大司马可有事启奏,若无事,朕想歇息。”
王根:“启奏皇上,经液庭狱搜查,在燕赤凤室中寻得赵昭仪亵衣,赵昭仪与侍卫有染,此等秽乱宫违之事不敢张扬,还请陛下定夺。”
刘骜重重的咳嗽了几下,似要把肺咳出来,“混账!把燕赤凤尸体拖出去喂狗,那贱女人……”
刘骜正要降罪,脑里忽然传来剧烈的刺痛,痛得他紧紧捂住头,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皇上请平心静气。”郑太医见情势不妙,忙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囊给刘骜闻。
刘骜闻罢,才稍微消停缓和下来。
郑太医对王根:“大司马,皇上身子衰弱,恐怕不能处理政事,此种烦心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王根再看刘骜一眼,没看出什么蹊跷,识趣的拜别道:“皇上好生养病,臣先行告退。”
王根离去后,刘骜才起身下床。郑太医躬在刘骜耳边轻悄说了些话,刘骜才真正气得怒发冲冠。
“许琰这个贱人!”
“皇上请息怒。”
100 审案
王根走后,不古被关回了牢房,许是王根默许,狱官并没再把她俩的嘴巴封住,并给她俩松了绑。
赵飞燕伤心了一个晚上,眼泪流干后情绪变得颇为冷静,揉着嘴颚,好久才舒缓过来。见不古不哭不躁,便知狱官没把她怎么招,淡淡的问道:“他们拿你怎么了?”
外边燃烧着炭盆,烘得身子暖和,然进了这冷冷清清的牢房,不古不禁打个寒颤,下意识的缩进一堆稻草里去。“大司马问我知不知道刘笑的下落,我怎么会知道。”
赵飞燕拣了些干的禾稿搭在不古身上:“他为何要问你这样的问题,也没对你用刑?”
“不知道,或许他觉得我快死了用刑也多余。”不古语气不乏失落。
夜里凉寒,不古折腾一晚没睡,看起来非常疲惫。赵飞燕温热的手掌捂上不古的额头,暖了脑袋身子就不会感觉那么冷了,“想必太后把我们的罪行都一一列了出来,我们只能供认不讳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说一番赏罚分明、秉公办事的大道理,那时你就站出来替我指正太后下毒,兴许拽着太后,我们能减轻些处罚。”
“有用么姐姐。”不古紧紧抱着稻草,觉得赵飞燕的反击毫无力量。
“有用,你就按姐姐说的做,睡吧。”
不古淡淡的点了点头,赵飞燕也肯定的浅浅笑了笑,不知谁在安慰谁。
——
事隔两日,刘笑一案重新开审,该时重点已不是刘笑失踪,而是赵飞燕与不古的重重罪行。
俩人被地牢的乌烟瘴气熏灰了脸,寝食不安了两天,俨然被打回贫家女的原形。赵飞燕从昨晚开始便一直没有吭声,只呆呆的望着结满蜘蛛网的房梁。
有干系的人都来了,刘骜与王政君一齐坐在前塌上,他时不时捂着绢咳嗽,显现大病未愈。好在他来,公堂上就多一份公道,起码保证姐妹俩不会沦落到有苦难诉的地步。
王根也在,逮到王根可谓让不古把握住了一线生机,但王根的意向还是个未知数。王根是大司马,位高权重,又是王政君的弟弟,为王政君心腹。得此人助者后顾无忧,犯此人者后患无穷。
不古偷悄瞄了雕塑般静默站着的王根,却见他面无表情,害得她紧张得无意识的搬弄自己的手指头。
狱丞昂着嗓子宣读赵飞燕罪状,从制作小人诬陷许娥一事到与冯无方苟合,声音讽刺有力。赵飞燕静静跪着,脸上看不到悲伤。许琰虽然毫无情绪,但能想到她心底是得意万分。
狱丞念完罪状问道:“赵飞燕,你可认罪。”
赵飞燕不咸不淡的回答:“臣妾知罪。”
王政君原以为赵飞燕会困兽犹斗,不料她却放弃挣扎,不知道她有何诡计,但既然她肯承认,就死罪难逃。
狱丞转而宣读不古的罪行,从初入宫时私通太监到私通燕赤凤,罪行比赵飞燕多出三四条。不古不似赵飞燕冷静,不会像赵飞燕一样伏法,她不承认更不会担当那些虚假的罪名。
狱丞:“赵合德,你可认罪?”
不古跪直了身子:“臣妾不认,臣妾虽然贿赂了淳于长和携陛下出宫,但臣妾不曾与太监、侍卫私通,请陛下明察。”
见不古不伏法,王政君朝狱丞使了眼色,狱丞唤下人呈上来证据,是她穿过的小太监衣裳和燕赤凤家里搜来的粉底绣荷花肚兜。
狱丞是一枚阉人,兰花指拧起了太监衣衫向众人展示,顶着一口娘娘腔,气势凌人道:“这是许美人当时令人搜查少嫔馆时搜到的衣裳,因为皇上的袒护,这事便不了了之,之后这件衣裳一直扣留掖庭狱,现在旧案重审,你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私通。”
这件事不古早已跟刘骜解释,原因很简单,是自己当时脑门发热才闹出的事端,原本想小事化无,没想到今天还被搬出来狠戳自己一把。这个理由简单,但王政君一定会反驳她是自圆其说。不古看了看刘骜,只要他心里是清楚的,那么自己的辩解无论真假,只要说出一个合理又无破绽的理由给在场人听,应该能过。
“是臣妾瞒了陛下,请陛下恕罪,这件衣裳并不是臣妾的,是童兰的,童兰与太监私通,臣妾见童兰痛改前非,想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才隐瞒不报。”
许琰启刘骜:“皇上,就算赵合德不曾与太监私通,但袒护宫人淫·乱后宫,已犯欺君之罪。”
刘骜冷毅的点着头,语气凝重:“秽乱宫闱是死罪,无论是皇后、昭仪还是美人、宫女,决不轻饶。”
不古连忙磕头求饶:“愿皇上念与臣妾夫妻一场,免臣妾死罪。”
狱丞藐视的一笑,作为一个局外人,从一个客观的角度看,一个女人面临着太后的针对与其他嫔妃的抵触,证据确凿,皇帝又不袒护,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而在这种毫无谈判余地的情景下,不古妄图不死的请求简直是无稽之谈。狱丞嫌弃的拧起肚兜,说道:“这件亵衣何为出现在燕赤凤家中,燕赤凤何为冒死也要保护你,你如何解释。”
刘骜当场一惊,他确实见过不古有这样的肚兜,厉声严问:“赵合德你胆敢背叛朕!”
许琰看到粉色的肚兜,顿时吓蒙了眼,一种极度不安的恐惧油然而生,吓得她低下头紧张握住身下的裙摆,再也得意不起来。
不古急急的摇着头,瞪大了眼装作诧异,拼命的解释:“皇上,臣妾不知,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这亵衣不是臣妾的!”
王政君凶凶的瞪了不古一眼,她果然敢厚颜无耻的否认,恼怒得重重捶着案几,“赵合德你还敢狡辩!若不是你与燕赤凤有私情,他岂会冒死来救你。”
“太后,”赵飞燕这时方启口说话,把“太后”俩字的音调哼得恰到好处,不重不轻,似有一股的忤逆之力,“诱引燕赤凤冒死前来的原因有很多种,或出于他一厢情愿、强权的威胁?亦或出于一笔诱人的买卖,原因是何,掖庭可查清楚了?”
狱丞面向不古:“燕赤凤死时挽住你的脚念道若有来世还愿为你绣上十二朵桃花印,此等情谊绵绵,怎可说是威胁、买卖、空穴来风?”
“掌嘴!”
情意绵绵?情意绵绵……刘骜怒目瞪一眼狱丞,眼里冒着火星。他莫名感觉到狱丞的话是在讽刺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卫死都敢在小蹄子面前说情话,那自己岂不是连燕赤凤都不如。
狱丞脸色顿时紧了下来,不再是之前趾高气昂的模样,连忙自个掌嘴。“奴才该死,奴才冒犯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王政君装作疑惑,有意问给刘骜听:“燕赤凤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桃花印又是什么?”
狱丞面向太后:“经奴才们的分析,燕赤凤所说的应该是指他为赵合德刺的身纹,如果没猜错,赵合德身上应该有十二朵桃花印。”
原以为刘骜脸上会浮现出惊讶,没想到却是疑惑,难道他还不知不古身上印有桃花?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徒然,莫非那女人自纹上桃花之后就一直没让骜儿近身,王政君心头暗叹不妙。
自不古怀孕后他从未碰过她,她逃逸出宫后更是无心碰她,他之前没见过她身上有纹身,但回宫那会儿给她包扎箭伤时,发现她肚子上刺有蝶恋花的图景。当时彼此间有了隔阂,他便没有问她。
不古等的就是这句话,王政君定料想不到自己会端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古故作委屈可怜,双眼瞬间就蒙上一层无辜的光润:“皇上,臣妾身上并没有什么桃花纹身。”
“没有?”王政君越来越不安。
狱丞走到不古跟前,看在刘骜的面上躬下身伸出手礼貌的请不古:“请吧。”
不古知道狱丞指示她去偏殿验身,但抬头看一眼狱丞油腻腻的阴险的脸,就莫名的反感。不古撇过狱丞的手起身向偏殿走去,公孙夫人随后跟了进去。
验身的时候狱丞守在屏前,屏后不古与公孙夫人相视,微微昂起了下巴,以示自己的不屈服。公孙夫人不安的给不古宽衣,囚衣解下,不古的腹部就袒露眼前。公孙夫人眸里的波光不禁颤动,桃花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活色生香的图景。
“你……”公孙夫人哑口无言,脸色大失所望,转身疾步走出去禀报王政君。
不古穿好衣裳从偏殿出来,重新跪在地上。得知真相的王政君气得咬牙切齿,那股愤怒恐怕只有不古能体会到。
王政君冷厉的双目凝着不古,这个女人如此狡猾,她若还不中招,案子就越显得是栽赃嫁祸,到时候怕是骜儿的矛头会指向自己。王政君极力的按捺住怒火,微颤的手指着不古,“掖庭狱也可能查误,燕赤凤的话未必指纹身,如今燕赤凤已死,但你休想借口摆脱罪名。”
赵飞燕察觉到王政君的语气,似乎没有之前强烈了。
许琰急着要跳过这个话题,努力平定了情绪,“陛下,就算燕赤凤与赵合德没有干系,但其他罪行加起来也够治她死罪。”
刘骜轻轻弹动了眉毛,转头看向许琰:“朕忽然想起,你也有过这样的亵衣,嗯?”
许琰受惊,手心冒出了汗水,怯懦的否认:“臣妾没有。”
“没有?”刘骜有意着重了声调,肯定无疑道,“你有!”
101 假称怀孕
刘骜的锋芒忽然转向自己,许琰隐约感觉到不安,识时务的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臣妾因为惶恐才会说自己没有,宫中女儿众多,碰巧有一两件相似的亵衣也是普通的事。”
许娥的心开始抛锚,像一颗重铅悬挂在细丝上,步步惊心。赵氏罪名是否落实,除了太后在背里推波助澜,最关键的还是刘骜的心向。眼下的情况非常不利,刘骜居然撇过赵氏的嫌疑来质问刚刚痛失孩子的琰儿,这绝非他的处事风格,就算他不爱一个女人,也会温柔的包容一个受伤的女人,而他的话语里没有一星半点的怜悯,仿佛在说: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许娥情绪越来越阴郁,她是懂刘骜的,但她此刻多么想不懂他,如果他容不下一个受伤的女人,那么说明他知道这个女人酿成了触碰他底线的大错。如果他真的知道,那许氏的下场岂不是……许娥眼前忽的黑了一片,晕晕眩眩了好久才恢复过来。此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知道刘骜在暗示许氏闭嘴了,连忙唤道:“琰儿,公堂之上岂容你评头论足,退回来。”
许琰欲言又止,憎恨的瞥一眼不古,不情愿的退到许娥身后。
刘骜转向王政君:“儿臣认为燕赤凤受人指使十有八·九的可能。”
“噢?”王政君心里颤了颤,假作什么也不知,疑惑的问:“皇帝何以见得,赵飞燕品行不正,与冯无方有染是确凿无疑的事实,姐妹臭味相投,难保赵合德能洁身自好。此事涉及皇家颜面,皇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