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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也凝着晚霞,深知自己走上了绝路,却镇定自若,“为了让你搏得一个逃出宫的机会。”
“姐姐你多心了,”不古转身面向赵飞燕,为难的低下了头,想说自己不会离开皇宫,却怕伤了赵飞燕的心,欲言又止,顿了顿后问道,“姐姐怎能确定郑太医和大司马会包庇我们。”
“因为陛下舍不得你死,郑太医是皇上的人,可是王根为什么会帮我们,我正想问你。”赵飞燕支手拧起不古的下巴,她知道她有所隐瞒,不然自己与王根素未谋面,他凭什么帮她。
不古撇头躲避赵飞燕探寻的目光,她知道她想问什么,“我跟陛下约定好了不立任何人为太子,王根不会让我死的,他要我劝陛下。”
赵飞燕:“你与陛下还有过什么约定?”
不古脑海里浮现着刘骜的面孔,心里暖暖的,他总算不负自己。“约定很多,不废后,不拆穿我,不会碰其他女人……”不古鼓起了勇气回头看着赵飞燕,却见到她两行清泪,不古瞬间百感交集,喉咙一团苦涩。眼前的女人为了自己犯下欺君死罪,自己为什么不能对她知无不言,多么讽刺。
不古把赵飞燕的手牵到自己的小腹上,亏欠道:“我瞒了姐姐,我给皇上生下了一个皇子,是在柏梁台的时候,那是一座能遮风避雨的宫宇,我把孩子偷偷带出了宫,太后恨极了我。可姐姐你不要恨我,我是迫不得已的。”
赵飞燕眼眸忽的闪现一丝曙光,满足又单纯,欣喜至上,来不及恨她隐瞒,“孩子叫做什么?”
“刘麟。”
赵飞燕捂着嘴巴,喜极而泣,她恨她,此刻却切切实实为她高兴。赵飞燕仰着头,克制着不让眼泪掉下,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心愿终能借不古之身圆满。
赵飞燕颤动着唇:“合德你知道么,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不是我的亲妹妹,妹妹她不会瞒我,不会警惕我,不喜欢吃猪肚子,我讨厌你、嫉恨你,可是为什么,我放不下你。”
“姐姐……”
“我甚至想过合德是不是真的侵江死了,打捞起来的是另一个跟合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
逐沐馆
刘骜死气沉沉的坐在榻上,眼眸里是无边寂寂的黑暗,冷漠得如同屠夫。许琰从内寝赶出来跪安,只见常乐手里托着方盘,里面放着三尺白绫与毒酒,所有的宫人被遣走出去,还掩上了大门。
氛围阴暗,空气里仿佛凝结着冰,许琰瑟瑟发抖,恐惧如密密麻麻的蚂蚁爬上心头,手指情不自禁扣着地面,无能掩饰自己的害怕。她隐约感知大祸临头,心里急念着王政君念着许娥,却没人能感应到她。
常乐把白绫和毒酒放到许琰跟前,刘骜毫无情绪的说道:“摆在你眼前的是两个选择,不必问朕何故,笑是你跟谁人的孽种。”
许琰日日提着的心如大海中飘摇不定的一叶扁舟,今日终于被风浪吞噬淹没。真相既已大白,看来是尘埃落定,许琰倒镇静了几分,眼里竟没有一滴眼泪。许琰恍惚着脑袋,抬眼看着刘骜,像是在抵抗,“冯无方的。”
刘骜深恶痛觉,手紧握着剑柄,“朕何曾亏待于你。”
许琰一听,眼里的情绪落空,呆呆的看着地上白得刺眼的白绫和那溢着酒香的毒·药,联想起赵氏,悻悻的癫笑起来,“哼哼,陛下又何曾亏待过赵飞燕,陛下还不是照样给了赵飞燕孩子么。”
“你胆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朕,”刘骜怒不可遏,拔出佩剑架在许琰肩上,“起码赵飞燕还跪着求朕饶她不死。”
“哦,是么。”
刘骜若是不说许琰还感到些许害怕,说了过后她反倒兴奋,终于找到一个胜得过赵飞燕的地方,她终究没有输得一派涂地。许琰顶着刘骜的剑站起了身,迎面朝刘骜走去,“臣妾跟赵飞燕不一样,臣妾不输她,她敢做的我做了,她不敢做的我一样敢做。”
刘骜见过不少耍心机的女人,赵飞燕为了权利,不古为了“一己之私”,却不想还有许琰这样仅为赢别人而做出大逆不道之行的女人。
“你不怕死?”
“皇上有心让我和姨母活吗?”许琰讽刺的笑着,“赵飞燕诬陷姨母不死,与冯无方苟合不死,一切只凭陛下愿或不愿意!”许琰啼笑皆非,声音越变越大,最后直接成了对刘骜的辱骂,像醉酒后的粗妇,“皇上如此薄情寡义,我许琰所犯下一切的错,我觉得值!我好恨自己没能多好几个男人,恨姨母一直对你死心塌地!”
许琰本来还坚强,但想到自己的命运,甚是觉得可怜可悲,霎时间蹦出了眼泪,伸手推开刘骜。“皇上你又好到哪去!”
许琰脾气跟不古着实是像,刘骜莫名感慨,收起了剑,“你走吧,朕不喜欢你,你也不算背叛朕,只是朕的皇宫已容不下你,你走吧,朕不愿再看到你。”
说罢,刘骜静悄悄的离开,屋子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许琰为之诧异,刘骜毫无杀气,似乎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亦或是无论自己犯下何等大错,都不能惊起他心中一点涟漪,自己仿佛是个不存在。许琰没有一点半点的庆幸,反倒是失落至极,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自己还是输了么,赵飞燕起码被他爱过、在乎过……
103 许娥出轨
“许美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话说之前见了皇上。”
“太邪乎了,皇子笑被撵死变成了狸猫,许美人又人间蒸发,她会不会是妖怪?”
“陛下也好生奇怪,从逐沐馆回去后就神经兮兮的,像受到了惊吓,把自己锁在宫里都不敢出来。”
……
许琰已三日不见踪影,宫里闲言碎语泛滥而生。许娥听在耳里惶在心头,忧心忡忡的跑去了长信宫求解,哪知王政君也全然不知,最后不得不去打扰甘泉宫,却被拒之门外。刘骜知道许娥会来询问,便早早的紧闭宫门,以生病为借口不接见任何人,令常乐打发她走。
常乐难为情,已经解释了一时半刻,“许美人切不要想偏了,皇上并不是不待见你,这些天皇上身子不适,是谁都不见,美人还是请回吧。”
许娥怎么也甩不开常乐的阻拦,索性跪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的呼喊:“求皇上告诉臣妾琰儿去了哪儿,皇上你见见臣妾,见见臣妾吧……”
然殿里毫无动静。
常乐何尝不捉急,僵持这么久都没把许娥劝走,估计又要挨板子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不让自己血浆四溅,常乐只好把许娥抬起,管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美人莫怪,奴才也是听从皇令,美人若是不走,奴才也只能这样了。”
“狗奴才你……”许娥慌忙的蹭开常乐的怀抱,扑打衣服上男人的灰尘,狠狠甩了常乐一巴掌,“我走可以,可是陛下待会去了哪,你要来禀报我,不然我会找你麻烦。”
常乐跪下求饶:“是是是,常乐愿为美人效劳。”
许娥心灰意冷,转身离开,六神无主的走在回宫的道途。宫墙还是过去的宫墙,往昔是侍女太监相伴左右,今日却大有不同。刘骜不见自己,可是琰儿把自己供了?他若知道,处罚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罢,就怕他连搭理自己的心思都没有。
常乐松了一口气,入殿禀刘骜:“陛下,许美人走了。”
刘骜揉着太阳穴:“令庖厨给她做份丰膳,安抚她失亲之痛,再加她俸禄,赏赐千金,莫让她以为朕冷落了她。”
常乐:“是。”
“远涤宫那边可有异动?”
“只见皇后和昭仪在打扫寝宫,不见有什么异常。”
“令郑太医看去。”
“是。”
此时另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皇上,淳于长请见。”
“不见不见,”刘骜烦躁的挥着手,“他到底是许娥的姐夫,必是替她来问许琰,打发了走。”
于是乎,常乐又出去跟淳于长说了一通,好不容易才把他说走。不巧今天来面圣的人多,淳于长走后不久,王莽便来了。但王莽来的目的不同于之前来者,他素来不问后宫之事,只兢兢业业处理自己的职务,此番前来是想搏得刘骜放权,去做一些自己无权触及的政事。
常乐一视同仁把王莽挡在了宫外,尽管王莽阐明自己的来意,常乐还是无奈的叹道:“皇上心情烦躁忧虑,在气头上,大人还是别觐见了好,进去了,皇上不允大人是小,怕是会把大人怒斥一番。”
常乐机灵,知道王莽与淳于长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为了更快的把他催走,常乐走近王莽,俯身鬼鬼祟祟的小声道:“刚才淳于大人为许美人求见皇上,把皇上气得脸色都绿了,皇上怒骂着,说他不识好歹,大人你可得谨慎着些了。”
王莽是审时度势之人,态度谦卑,识相的拱手作揖,“多谢公公提醒,待陛下心情好了,还望公公为本官在陛下面前言及一二。”
常乐满意的笑了笑:“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会向陛下转达你的意思,大人请回吧,我也得去庖厨吩咐他们给许美人备份午膳。”
常乐辞别王莽,转身刚走几步,就被王莽叫停了脚,王莽一时想到了什么,“公公请留步。”
常乐脸色暗淡硬僵,但转头一瞬立即换上了亲和的微笑,“大人还有何吩咐?”
王莽和颜悦色:“为答谢公公,且让本官为公公走一趟庖厨吧,公公事物繁忙,本官愿意为公公出一份力。”
常乐自然不会介意,求之不得,“那就劳烦大人了。”
“公公说哪里话。”
——
晌午十分。
“美人,午膳已备好了。”小侍女看着许琰倚在风口守望,不忍她身子单薄,劝慰道,“陛下还是在乎美人的,这不是赏赐美人千金了么。”
“千金?俸禄?呵呵,你不懂陛下,”许娥倚着门柱,像偎依在一个可靠的臂膀里,回忆起往昔,自言自语,“他不愿见你的时候,赏赐得再多都只是冷冰冰的安抚,便好心安理得的关怀其他的女人,他若是在乎你,他不见你不赏你,却会日思夜寐,那女人关在掖庭,他就会想着掖庭,那女人关在远涤宫,他就会想着远涤宫。你们眼里,看似他赏我却是敷衍我,看似罚了赵氏,却在护着赵氏。”
天气温宜明媚,但在许娥眼里并不融洽,她转身走回寝宫,是有自弃之意,长叹:“从来是多情女子薄情汉,斟酒……”
桌上放的是刘骜恩赐的丰盛佳肴,许娥唯独喝着闷酒,一饮便是一盅,奈何侍女怎么劝都无用,还被许娥怒喝遣走。
淳于长有负许娥所托,垂头丧气的从甘泉宫出来,辗转一遭后才到此回禀,“皇嫂,臣无能,皇上并不肯见下官。”
“罢了,”几盅酒下肚,许娥已是恍恍惚惚,本想借酒消愁,结果却是仇恨倍生。“你也坐,喝酒。”
淳于长面对许娥紧张坐下,许娥风韵不俗,曾是大汉皇后,淳于长对于这个温婉尔雅、又位高权重的小姨子早是爱慕不已,时下面对这堕落的女人,不乏有怜悯之意,“下官惭愧,不能为皇嫂分担半分忧愁。”
许娥为淳于长斟了一杯酒,晃着手不慎把酒撒在了杯外。“当初我被囚禁冷宫,听琰儿说你没少替我在陛下面前求情,都不曾感谢你,如今敬你一杯。”
淳于长见许娥迷迷糊糊,醉红的脸瓣如娇羞的桃花,亦酥亦脂,秀色可餐。淳于长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邪念顿生,胆怯的四下张望,不见有人更是激动不已。他早想抚摸她似璧似玉的纤手,这皇后的肌肤定不是寻常女子所能匹及。淳于长小心的试探:“皇嫂,皇嫂醉了?”
许娥不支的撑着桌面,愈来愈看不清眼前的人物,朦胧中似乎看到刘骜的光影,他犹如带着三月温阳般的微笑,空气也似乎回到从前,伴着蔷薇青涩的芬芳。她渴望着,情不自禁抬起了手,想触摸这梦一样的幻觉……
“皇嫂……”
淳于长受宠若惊,眼前的女人满目柔情,风情万种,冰凉的手主动抚在自己的脸庞,他心里飘飘然,身子也蠢蠢欲动,这是皇后的宠幸,可是帝皇的待遇。
淳于长迫不及待的合上许娥的手,人性的冲动让他忘记了人伦礼数。美人在怀,怎还有心思顾及那么多是是非非。
身在花月下,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