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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许氏和孙氏在后头气喘吁吁,追了半天也没追上。许氏平日只在家里种些瓜果蔬菜,身体并不十分好。乳娘许氏跟着夏湘在府上呆了好几年,身体自然没有村上的农妇健壮。俩人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却眼看着大姑子抱着夏湘健步如飞,愣是追不上。
“你家大姑子……体力也忒好了。”许氏扶着膝盖叫苦不迭。
“可……可不!跟他男人打架……就……就从来没输过!”
“……”
☆、第一百零九章 攻略老管事(一)
“真是……咋还真来了?”王安贵见了夏湘,慢慢直起了腰,转而跟大姑子说道:“姐啊,你咋也跟来了?”
大姑子笑道:“咋?我不能来?我来跟大小姐学学怎么种地,等上秋儿有个好收成!”
这会儿,两个庄稼汉并着三个庄上农妇经过,笑着请了夏湘安,转而笑道:“小书他爹,今年你家的稻苗真好!哪儿买的稻种?”
王安贵嘿嘿一笑:“就青河里买的,咱都一样儿的稻种。”
“那俺们稻苗儿咋没你的好?”
王安贵瞅了眼夏湘,夏湘微微一笑,并没阻拦,王安贵便笑了:“大小姐见多识广,把块地养得极好,自然长出了好稻苗儿,我沾光儿弄来点儿,嘿嘿。”
那几个佃户瞠目结舌,转而望向夏湘,忍不住脱口问道:“大小姐会种地?”
夏湘摇摇头:“不会,正跟乳娘学呢。但是……我有些小窍门儿,能让土壤变肥沃,让水质变好些。”
几个佃户本是不信的,可看了眼王安贵手上绿油油的稻苗儿,又有些动摇。
大姑子一撇嘴:“去去去,忙你们的去,甭在这儿呆着。”若大小姐真有什么妙法,最好别让旁人听了去。
夏湘自然知道大姑子的想法,却不以为然,笑道:“别走了,都来听听,若觉着可信,就依我的法子试试,若觉着不可信。不信也罢。”
听夏湘这样说,几个佃户少不得客气几句:“大小姐说可信,那就一定可信。大小姐见多识广,不像咱们,就知道闷头儿扬镐头。”
话虽这样说,夏湘却也清楚,让他们相信自己会种地,并不那么容易。
原本,夏湘想要下到田里去帮着插秧的。如今身边跟了几个佃户,便不好下水了。另外走的匆忙,也忘了换鞋。这会儿,只好站在田埂上给大姑子和几个佃户科普如何肥地、如何蓄水排水、如何垫高地势、如何授粉等等。
大伙儿听的摸不着头脑,半信半疑。却也记在了心里。管它好不好用呢,反正庄上的地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能鼓捣成了最好,若这些法子不管用,也没什么损伤。
只是,这沤肥的事儿,得快些着手了。
夏湘又问了问上游孙家村筑坝拦水的事,大姑子脸酸。一提这事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孙家村?孙家村就没一个好心眼子!一个个的专赶着旱天拦水,去年雨水多就不见他们做这缺德事儿,年年儿用水的时候她们就出那坏道道儿。打青河的主意!”
看大姑子义愤填膺的模样,想来两村争执已久,且大姑子大约是王家村重要的战斗力组成。
夏湘琢磨日后养蚌的时候,若赶上大旱,上游拦了水,把自家一个个宝贝的珍珠蚌都晒干巴了可不好。这事儿不解决妥当。夏湘安不下心来养蚌。
更何况,上游村跟下游村因着争水。矛盾由来已久。为了庄上有个好收成,这青河水的问题也亟待解决,谁知道今年夏天是不是大旱呢。
这事儿得找两个人:里长或夏府在庄上的老管事。
申正时分,地里活儿便干完了。孙氏扶着许氏走到田埂上:“真是……为了自家这点儿地,让姐姐受累了。”
许氏摇摇头,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儿,温柔笑道:“咱都一个院儿的,说这些就见外了。”
夏湘望向许氏,发现许氏柔柔弱弱长得面白如雪,举止娴静温婉,一点儿不像庄上农妇,倒像个闺阁千金。
总之,许氏长得很美丽,便是粗布麻衣,也遮不去眼角眉梢那一段风/流姿态。
不知戴言的父亲长成什么样子,想必也是个美男子,不然,怎会得了许氏的芳心,又怎会生出戴言那样俊美的儿子?只是可惜了,听说戴言的父亲早早便过世。想想许氏和戴言孤儿寡母,也挺可怜的。
夏湘一路胡思乱想,跟着王安贵、许氏一行人回了宅院。
吃过晚饭,夏湘带着几样小吃和点心去了庄上老管事的家里。按理说,上游村和下游村争水,若老管事和里长说说,上游村总不敢这么放肆。想来,如今这状况也因为管事和里长不作为。
里长对这种事大多放任,可管事总该管管罢。所以,夏湘舍了里长,打算尽快攻略老管事。
从乳娘口中得知,老管事原是上游孙家村的人,难怪暗中偏袒呢。老管事叫孙成武,刚过七旬,已经不太管事了,庄上账目大多交到他儿子孙越的手上。
上游村和下游村离得并不远,夏湘带着采莲和乳娘徒步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老管事的宅院。
甫到院门口,夏湘有些惊讶。
这老管事的院子不比自己的差啊,要说自己那院子,原是祖母在世时避暑的住处,没想到,这老管事竟在庄上置办了这样好的住处,想来,兜里的银子少不了。
夏湘瞧了瞧食盒里的小吃和点心,撇了撇嘴,看来,人家不一定看得上看不上自己这点儿东西呢。待会儿得好好看看这老管事的态度才是。
乳娘叩门,不多时就听到有人喊:“来了来了。”
大门被拉开,夏湘瞧见一个仆妇打扮的四旬妇人,站在门口笑道:“呦,这不是安贵媳妇儿嘛。”
乳娘将手里的食盒递过去,笑道:“大小姐来庄上也有些日子里,今儿得了闲,来看望看望老管事。”
那仆妇一听,连忙朝乳娘身后望去,看到小小的夏湘带着采莲正微笑站在后头,哎呦一声就给夏湘请安:“奴婢该死,没瞧见大小姐,奴婢给大小姐请安。”
夏湘笑的温和:“不必多礼。”
那仆妇偷偷打量夏湘一番,低眉顺眼地说道:“奴婢去通禀一声。”又望向乳娘孙氏:“带大小姐去正房花厅罢。”
说完,那仆妇便转身去禀报主子去了。
夏湘忍不住冷笑一声:“好大的架子!”谁知道他家花厅在哪儿?就把个大小姐扔在门口吹冷风?
乳娘和采莲也皱了眉头,采莲问:“小姐,咱是在这等着,还是……”
“等!就在这等!”夏湘蹙着眉头想主意。
等了有一会儿,一个身穿宝蓝色团花直裰的七旬老人晃晃悠悠从屋里走了出来,扶着他的是一个三旬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打头儿是刚来应门的仆妇。
乳娘低头跟夏湘耳语:“老管事和他儿子儿媳。”
夏湘飞快地点了点头,换上一张温和笑脸,向前快走了几步,径直走到老管事跟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孙伯,您怎么亲自来迎了?快进屋,快进屋歇着!”
老管事心中腹诽:我不亲自来迎,你这小妮子不进院儿啊!
然脸上却笑的谦卑,语气也透着惶恐:“可折煞老奴了,大小姐亲自上门,老奴可不敢托大。”
不敢托大?夏湘心中冷哼,住着高门大院儿,家里还雇了仆妇,可庄上的事却半点儿不作为。大小姐亲自上门,您这么半天才出来,看着脸色红润气色很好,走起路来却晃晃悠悠,任谁瞧了都知道在装模作样。您还不敢托大,那谁才是托大?
“您上了年纪,我来看您是正理儿。”夏湘客客气气笑着。
老管事的儿媳冯氏接茬儿笑道:“大小姐真是客气,来便来了,还带了东西。”说着,掩唇笑了起来,说的是夏湘带来的食盒,那食盒仆妇已经送到屋里去了。
老管事眉头一皱,狠狠剜了儿媳一眼。
孙越晓得自己媳妇儿说了过头话,连忙笑着打岔:“看,大小姐是贵客,可别站在院子里吹风,快进屋儿罢。”
“对对对,”冯氏脸一红,便把夏湘往屋儿里让:“咱们进屋聊。”
夏湘弯起嘴角,望着冯氏笑眯了眼:“下次来便不带东西了,等您赏我些东西就是了,到时……还望您不要舍不得好东西。”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有主子给奴婢送礼的道理,更没有奴婢赏主子的道理。
老管事蓦地望向夏湘,目光中透着疑惑、惊讶和一丝狠厉。然而,万万没想到,他这一眼,竟刚好撞上夏湘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老一小这样遥相对望,夏湘微微笑着,眼中透着一丝从容,一丝了然于胸的自信,硬生生将老管事的狠厉压了下去。
孙越瞪了冯氏一眼,想再打个岔过去,却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儿来。
正此时,老管事十岁的孙子从房里跑了出来,远远喊了声:“祖父!”算是帮了老管事一家的大忙。
老管事尴尬地笑了笑,夏湘便抿着嘴,望向跑过来的男孩儿。
“祖父,祖父……那食盒里的东西哪儿来的?真是好吃,我还要!”这小子一边儿说一边儿吧嗒嘴,嘴角还挂着油水儿,脸上一副吃不够的样子。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老管事一家,包括那仆妇在内,心里都“咯噔”一声。
这小子,把大小姐带来的东西给吃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把话头儿给扯了回去!
夏湘呵呵笑出了声:“还要?没有喽,下回换成你娘赏我了,呵呵……”
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冯氏一听,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本以为这妮子才*岁,不必把她当回事儿,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
☆、第一百一十章 攻略老管事(二)
冯氏被夏湘盯的发毛,终于忍不住讪讪地笑道:“大小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做下人的,只有领赏的份儿,哪有赏人的份儿?下次,若大小姐有事,尽管派人喊我一声儿,我自会上门聆听大小姐教诲。”
看来不是不会说话,方才只是不好好说话而已。
夏湘拉过冯氏的手,笑眯眯地说:“这样说就见外了。”说着,拉着冯氏朝正房走去,既然你知道好歹,我便给你体面。你若不知好歹……哼哼……
那仆妇一瞧,连忙在前头带路,而夏湘身后的老管事,却皱起了眉头,脸色越发难看了!
花厅简约雅致,青花瓷的花觚插着几只玉兰花,清幽的花香弥散开来,宁人心绪。夏湘也不客气,兀自挑了个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管事也不客气,坐到夏湘旁边的位置,让仆妇看茶,笑道:“大小姐,自家煮的茶叶,比不得京都里的好东西,若不嫌弃您尝尝。”
夏湘拾起茶杯,用杯盖儿荡了荡浮在上头的茶叶沫儿,开门见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我是有事相求。”
“大小姐这是哪里话?您是主子,何来相求一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老管事也端了茶,心里却想着另外一回事。没见过求人还端着的,进门就来了个下马威,这会儿开口要求我办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夏府长子夏明。次子夏文英都是赵姨娘所生。夏府名正言顺的夫人,夏湘的生母,已经过世多年。如今。任谁看都是赵姨娘得势,更何况夏湘还被赶到了庄上。
老管事虽说知道夏湘身为夏府嫡小姐,身份尊贵,可如今这形势,让他实在不愿对这个小姑娘卑躬屈膝,更何况这小姑娘还是个不懂事的。
所以,夏湘尚未开口。老管事就做好了拒绝的准备。
夏湘心里自然有数,转而望向老管事的孙子。笑道:“这是不凡罢?”
老管事一愣,不明白这小妮子玩什么鬼把戏,刚还说有事相求,这会儿怎么忽然转了话锋。问起自己的孙子了。
“是,正是我那不孝孙儿。”说着,老管事朝孙子孙不凡招了招手:“不凡,给大小姐请安。”
老管事就孙越一个儿子,孙越至今又只生了孙不凡这一个儿子,算是独苗儿。老管事把这孙子当宝贝似的看待,平日里宠的没边儿没沿儿的,这小子哪里会请安?
夏湘客客气气道:“不必多礼。”
老管事长长出了口气,还好。若这小妮子当真端着让不凡请安。不知不凡会不会就地打滚儿哭闹起来呢。
“过来过来……”夏湘朝孙不凡招了招手,对乳娘道:“乳娘,带的窝丝糖呢?”
乳娘将窝丝糖掏出来。老管事心里便“咯噔”一声。夏湘在庄上一举一动,他都派人打听过,晓得当初夏湘用了一袋儿窝丝糖,就把孙氏的儿子小书带去了她家院子,这会儿,又忽然掏出把窝丝糖给自己孙子。是什么意思呢?
不会又要抢孩子吧?
旋即,老管事便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