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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闷闷不乐地说:“要去一个礼拜呢。”
苏可讶异:“那么久……啊,岂不是要错过你生日,难怪你刚才生闷气,他不会不记得了吧?”
林婉叹了口气说:“不说了,我们到阳台上喝茶,总不能男人走了女人就不过日子了。”
苏可笑道:“竟然敢错过你的生日,我还以为你会不让他去。”
林婉说:“生日年年都有,难道为了我生日就不让他办正经事么?我特意不提醒他,免得他走不成。对了,你喝什么?”
苏可瞟了一眼茶几上董翼留下的茶具:“我就喝那个好了。”
“那我再给你沏一壶。”
“不用,喝剩下的吧。”
林婉说:“冷茶很难喝的。”
“哪里那么多麻烦讲究。”
她们关系太熟太亲密,林婉也就由得她把茶几上整套茶具搬到阳台上去,又给自己冲了杯奶茶。
初秋的阳光不热不凉,照在身上温暖舒适,细细的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起来,撩动了窗帘上一丝丝雪白的穗子,林婉低头嗅嗅杯子里浓郁的奶香,长长伸了个懒腰。
苏可说:“当时不是信誓旦旦说结婚就要怀宝宝,怎么现在都不见动静?”
林婉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可是头一年多里他担心我身份转变太快,一下适应不过来,就一直避着。”
苏可唉了一声:“也难得一个大男人肯这么为你着想。”
林婉轻笑道:“他老觉得我自己还是个孩子,怕我养不好……不过,也快了,今年应该差不多了。”
她见到苏可表情复杂,忍不住说:“羡慕了吧?趁你脾气没变得更坏以前,找个好男人正正经经结婚吧,生了宝宝我们结亲家。你别瞎玩了,难道真打算孤独终老啊?”
苏可点了只烟在手里,轻轻吸一口:“也要有合适的,投胎是门技术活,不是个个都有你这么好的命。”她的手指纤长白皙,细细的烟卷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又有个镶着小粒红宝石的戒指刚刚好卡在食指的第二个骨节上,整个场面像是幅画般好看。
“这次董翼新聘请了一个年轻工程师,好像挺不错,要不要见见?”
苏可淡淡说道:“再说吧。”
“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需要的是一场什么样的爱情和缘分。”
“爱情?”苏可轻笑一下:“我真是厌烦了这些所谓的说辞,不知道多少相信缘分的人过后都在埋怨缘分,比如我爸和我妈——相比之下,我觉得床上的感觉更重要。”
林婉被嘴里的奶茶呛到:“死丫头,瞎说什么呢。”
苏可说:“你都已婚妇女了,还在我面前脸红什么?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大实话,谁说心灵就一定比肉体纯洁?其实心灵在很多时刻更加不堪,在你所谓的爱情面前谁不会去衡量?容貌、学识、能力、物质,种种都是爱情的附加条件,反而肉体更加单纯,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吸引或者不吸引。”
林婉大力捶她,她笑着闪过去:“你从来都是这样,说不过我的时候就用暴力解决问题。”
林婉悻悻说道:“我知道你在胡诌,你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她犹豫一下:“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袅袅的烟雾从苏可叼住的烟卷里缓缓上升,模糊了她的容貌,又似乎熏到她的眼睛,让她微微把眼一眯:“没啊,怎么了?”
“掩耳盗铃,我总觉得你这一年里怪怪的——如果真有喜欢的人了,就别骗自己,好东西都是过了这村没那店的。”
苏可把烟掐灭,慢慢说道:“可是……如果那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林婉大惊:“还真有这么个人?是谁?我认识么?你表白了没有?”
苏可摇摇头:“你不认识的,我也宁愿他不知道。“
林婉痛心疾首:“你傻,被你喜欢的人知道你喜欢他有什么不好?了不起就是拒绝,还能死人啊?总算是博过一次,最最起码也比他误以为你不喜欢他要好!”
苏可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就是你们这种七弯八拐的脑子,明明是个简单的事都被想复杂了。”
苏可先是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方说道:“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追求错了东西,你放心,我迟早会解决,走偏的路还得我自己走回来。”
林婉忿然说道:“那王八蛋是谁?敢让你这么难受?不喜欢你的男人没眼珠子,回头我去教训他!”
苏可淡淡笑了笑,伸手到面前的茶盘里拿茶喝:“不告诉你,这是我心里的小秘密——永远都不告诉任何人。”
林婉见她那神情就知道打死也再也问不出什么,嘟着嘴看她拈起一个小小瓷杯,那杯子里还有残余的淡金色茶液,连忙提醒:“诶,那个杯子董翼喝过的,你用这个,这个没动过。”
苏可哦了一声,把手缩回来,也不再取茶:“不说我了,你才有意思,原本以为你结了婚以后会变本加厉的不开窍,没想到这两年你倒是变得懂事了许多。”
林婉懒洋洋地回答:“钉子碰多了,想不懂事都不行,还好现在总算不像二十岁刚出道那阵,看到危险不但不知道躲,还懵懵地一头往上撞,把自己碰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人总是会得成长,每个少女在刚踏出社会的时候,凡是路上遇到向她微笑的男子都会在心里志得意满,觉得有可能被人暗恋;过多几年的第一反应却是掏出小镜子,仔细检查脸上是否有什么不妥——这就是成长。
苏可忍不住发笑:“也是,你老公一出差你就闹革命,傻子都该学聪明了,你这次可别再出什么妖蛾子了。”
林婉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发:“我再也不敢了。”
她这两年的婚姻生活除开快乐,几乎乏善可陈,如果硬要说起,倒也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十三章
第一件大事发生在新婚伊始。
林婉成为董太太以后,工作成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如果继续留在凌翼,以她的身份再做前台或是小文员肯定不合适,若给她个高级职位,她的经验和能力又绝不可能服众。她想过去其他房地产公司,但是雁城地产圈子中人与董翼莫不相熟,他们的婚礼那么张扬高调,又有哪个不认识她?面临的还是同样问题。
董翼想了想:“不如你还是按家里意思去考公务员吧。”
林婉说:“好。”
过了几天,董翼又推翻自己的建议:“要不你看自己有什么特别想做的,或者开个花店、书店什么的,也挺好。”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看到林婉沉浸在新婚燕尔的喜乐中,根本无心向学,估计考公务员的愿望只会成为美丽泡影。
林婉也有自知之明,又说:“好。”
具体该做什么还没想好,但是日子还是要过。这天晚上临睡前,董翼拿了张卡和存折给她:“这是半年的家用,你收好。一月给一次的话,我怕自己忙了会忘记。”
林婉打开一看,大吃一惊:“这么多,抵得上我好几年的薪水了。”
董翼说:“先别嫌多,家里的一切开支、你朋友亲戚的人情南北还有你的置装花销都在这里,你计划着用,别到时候还不够。”
林婉说:“哪用得了这么多。”
结婚时收的礼金董翼也统统给了她,再加上这么一大笔,林婉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个小富婆。
她对苏可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钱人走路的时候,腰杆特别直,下巴特别翘。”
苏可说为什么。
林婉回答:“钱撑的呗。”
可是她并没能抬头挺胸多久,不久在董翼出差的某一天,她在楼下偶遇高中同学习玉,那女孩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知道她结婚,借口贺喜,送了一个进口水晶花瓶给她。林婉感动异常,wωw奇Qìsuu書còm网她想她们分别如此之久,人家出手却这么重,可见年少时同学的友谊是最真挚的,于是毫不犹豫说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随口说啊,别客气。
人家果然有事相求,第二天来了台车不由分说就把林婉拉到城西的郊外,那里有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习玉手一挥:“这是我们公司代理的,以后这里将会是整个雁城最美的一片果林。”
林婉看了看,觉得风景的确不错,于是就顺着她赞扬地说了句:“如果在这地方盖个小木屋之类的房子就好了。”
习玉大乐,一把抓住她的手:“对啊!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大力游说林婉购下其中一块土地:“这是裸地,我们公司已经完全拿到产权,你可以在上面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盖房子、种树、养牛羊,都可以。”
林婉吓了一跳:“我老公就是盖房子的,还轮不到我操心呢,种树养牛那些也只是想想。”
“为什么只是想想啊?没钱的人才每天去想,像你这么有钱,完全可以把梦想变成现实嘛!”习玉喋喋不休地向她描述美好蓝图,什么在这里盖上一栋小木屋,又花不了多少钱,在一个夏日的黄昏,你和你老公来这么山清水绿的地方度假,他就在山那边钓鱼,你做好了饭,他一抬头,看见家里炊烟袅袅,多浪漫啊。
林婉虽然杯她哄得心思浮动,但还没脑筋发热到马上答应,推说再想想,等老公回来征询了他的意见再说。
习玉是个执着而厉害的角色,一连在她家里蹲点守了两天,最后声泪俱下:“林婉,老同学,你一定得帮我。我进这公司快半年了,一点成绩都没有,眼看着要被炒鱿鱼了,我男朋友家里本来就嫌我家里家境不好,如果再没工作,就更要推着他跟我分手了。”
林婉被她哭得七上八下,没了主意,再加上习玉不停说:“你老公也是做房地产的,你也知道现在雁城的地一天天往上涨,买了绝对不吃亏,你就当作是投资,放个半年,一转手肯定有赚。”
她想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莫明其妙地跟习玉签了合同,简直跟吃了迷药一样,还当场付了定金。三天后,董翼回来,她已经把全款付了出去。
面对那纸合同,董翼震惊无比,半晌都没说出话来,他抽了一只烟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以后的家用还是一个月一给吧。”他说。
事后苏可几乎破口大骂:“你好意思么你?说出去被人笑话,房地产公司老板的老婆被人骗,买了块不能打桩不能盖房子的废地!你也在凌翼呆了那么久,难道不知道你们公司工程部有个职位叫岩土工程师,专门研究土地土质是否可以盖房子??”
林婉憋了许久,脸都憋红了,终于说:“也不见得就废了,我在那里种几十颗苹果树,每年去吃行了吧。”
“种你的头!我已经去查了,整座山就你那块地最倒霉,你知道不知道地底下是什么?是不知道谁家的祖坟!我看你有胆子把人家祖坟刨了去种苹果吧!败家子,几十万就这么打了水漂,小心你老公休了你!”
林婉心头急痛,她从没赚过这么钱当然也从没糟蹋过这么多钱,最糟糕是那份合同也找不到任何破绽,原本想跟好友诉苦博点同情,没想到被抢白得不成样子,几乎背过气,抽抽嗒嗒的挂了电话。
过一会苏可又打电话过来:“我帮你把那块地挂出去了,看看有没有人跟你一样倒霉被鬼打,到时转手——能卖多少算多少。”
林婉说:“那不是诈骗么?”
苏可火了:“我好心帮你,你还敢说我诈骗?那你去告我啊!”
林婉只好不做声了,“反正,除开我,也没有人会买。”她沮丧的想。
因为第一件事情的发生,衍生了第二件大事。
林婉败了半年的家用外加自己的体己,内心极度愧疚,开始天天泡在网上找工作,想努力挽回一点损失。她在MSN上又碰到了一个老同学,聊了一会,发现对方现在专为各大杂志社和网站画稿,签约不断,现在正处于应接不暇的境界。林婉从小有点画画的天赋,尤其擅长卡通风格的画面,很能涂抹几笔,她看那同学忙得和她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于是自告奋勇帮她画了一幅。那个同学看过以后大喜过望,拉着林婉成立网络工作画室,她出去接活,两人一起画,届时分成。
林婉就这样找到了第二份工作,虽然钱不多,但一来轻松二来又是她的兴趣所在,所以颇让她乐在其中。工作清闲,让她有时间神想瞎想,自己犯下这么严重的经济错误,董翼的态度却宽容大度,她觉得自己应该感恩图报,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在董翼下一次出差回来的那天,她去了那间风景如画的疗养院,把婆婆接到了家里。
董母患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老年痴呆已经多年,婚前林婉曾跟丈夫和嫂子建议把她接过来同住,被两人同时婉转的拒绝了,林婉觉得他们是怕自己受累,心里颇为自责。她是个孝敬老人的好孩子,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小时候爷爷奶奶来她家,逢到走时她总是哭个不停,几乎要抱住长辈的腿不让别人离开。她早就有想法自己亲自照顾婆婆,更何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