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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轻易杀了我们,永春河取水困难,很有可能我们就被当做苦力,我还是前任村长,不会有事的。”
林子谦迟疑的点点头,示意他爬到自己的背上,白大爷在旁边转来转去,几下爬到他的脑袋上,不爽的问,「为什么要背他?」
背着一个人,果然速度慢了不少,虽然他力气比一般人大,但是背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实在是不可能当做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巡逻的士兵一点也没有因为子时的过去而减少,反而林子谦因为背着人下来走路,一路上需要躲闪的次数实在是太多。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火光大盛,林子谦吓得一下子冲进一户人家院子中的大树上,浓密的树叶遮挡下,只有两双眼睛不时的闪过流光。
“救命!救命!救救我!——”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过来,他步子踉跄,双手高举,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正跑在逃出地狱的路途上,然而这条路却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也到不了尽头。
“抓住他!”
“他在这里!”
巡逻的士兵很快被惊动,无数穿着盔甲手拿长枪的人潮水般朝着这边聚拢。
“别过来!别过来!”那这是一个1米8左右的大汉,身材高大,肌肉壮实,此时却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摆布的幼童,身子佝偻、脸色苍白,他惊恐的奔跑着、胡乱的摆动着双手,随着他的动作,仿佛不怕疼似的,鲜血一股一股的往下流淌,很快便泅湿了地面。
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惊悚的看着众人,手忙脚乱的冲进了一个院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突然,身子往后仰,他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身子无意识的往后爬。昏黄的火光下,身穿盔甲、手拿长枪的冷面士兵被映衬得更加高大,犹如地狱的死尸,一步一步要将他拖往黑暗的深渊。
更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爆发似的,他嚎啕大哭,抓住一块石头便猛的甩过去,顿时整齐排列的士兵散开一个缺口,仿佛抓住了什么要点,他拼了命似的往前砸东西,石头、土块、黄沙……看着纷乱的士兵,心头升起一丝喜悦,然而还没有到达眼底,便被打得粉碎。
恐惧的看着那个男人冰冷的笑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嘴中更是无意识的开始吐白沫,身子软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从血液、骨髓中升腾起的疼痛,仿佛要把整个人撕裂。
他挣扎着,张口大喊,却喊不出什么,他惊恐的往后跑,边跑边回头看,明明离那个男人远了,恐惧却愈发深刻,心跳飞快、全身发软,他的步子越来越没有力气,然而脑海中却只剩下一个字,跑!
不能被抓住!不能!
他奇异般的,身子升腾起一些力气,挣扎的操控着软绵绵的步子,然而却一头撞上一棵古老茂密的大榕树,他惊恐的回头,他来了!
慌手慌脚的往树上爬,却全然忘记,他从来都不会爬树,好不容易即将抓住枝干,从地狱中伸出的魔爪却一把将他拽回。
“不!”他惊恐的大喊,死死抓住树皮,然而身后的力气实在骇人,直到手指头被磨烂,心头的恐惧终于淹没最后一丝理智,他狠狠地咬断自己的舌头,直到血液涌出嘴唇,他才依稀的展出一丝笑容,终于,解脱了吗?
“唔!”林子谦死死抓住树干,这样心中的惊惶才不会让他弄出声响,他僵硬的扭动脖子,迎着刘必贵惊骇的目光,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回忆起刚才那人的眼神,恐惧、绝望、痛苦;最后解脱的、不扭曲的熟悉的脸庞,是刘磊?
不!不是!绝不可能是刘磊!
刘磊那样暴躁、天不怕地不怕,走路都要甩着膀子、吃饭都要用大海碗的人,居然变成这样一个敏感、胆小、会自杀的人?
可是,任林子谦心中再不愿相信,刘磊在他面前死去的事实仍旧狠狠攫住了他的心,他究竟遭受了什么样的经历,以至于如此崩溃?
“他死了。”很快便有人上来,检查了刘磊的死亡,士兵们整齐的排列,等候上官的命令。
“拖回去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子谦却只看到半张埋在阴影中的面庞。
是他吗?
一只白猫从树丛中探出身影,不过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刚刚死去的刘磊身上,并没有看到头顶冒出的一缕白。
白大爷注视着远远离开的众人,而后又转身叫了一声,“走吧。”
恩?恩!
林子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刘必贵,刘必贵仍旧很伤心的样子,眼睛都似乎红了一圈。
“走吧。”
刘必贵看着走远的士兵们,过了好久才咬牙说了一句,“我想带刘磊一起走。”
林子谦顿了一下,点头,他背着刘必贵,跳下的步子极轻,很快便消失漆黑的夜里。
要救人就一次救完,否则等他们明天起来发现刘必贵不见了,那么巡逻的守卫必将加严,到时候只怕更加不好进出,更何况,谁知道明天,刘磊的尸体会被他们抛到那个鬼地方?
入秋的下半夜,二更天,极冷,白日里穿着还觉得热的罩衫,这时套在身上就像是蒙了一层纱一般,寒风透过直直的往骨缝里吹。
“可真冷啊!他妈的老子只穿了最薄的夏装。”抬着刘磊的双腿,一人说道。
“他奶奶的,说得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冷一样!老子不也跟你穿的一样?”一个壮壮胖胖的人说,声音也格外的粗犷,“不,老子他奶奶的还在靴子上破了俩儿洞!”
“何胖子你他妈的也太狡猾了吧!老子就说帐篷里咋那么臭!原来就他妈的就是你的臭鞋!娘希匹的!”
伴随着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们最终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大帐篷前面。圆顶帐篷又高又大,足足有四米高四十平米大,四周绘着华丽的边纹,诡异的蓝色、鲜红色、黑色纠结在一起,扑面而来的异域、诱惑、诡秘气息。
“怎么回事?居然不是随便拖出去埋了?尸体拖到这里干什么?”林子谦疑惑的看白大爷,白大爷盯着前面不理他。
几人将尸体放在门口,交接之后便走了,那个胖乎乎的人边走边回头,“操他奶奶的,老子家啥时候能这样一回,死也甘愿了!”
“你以为呢?这可是军师的帐篷!就你那样儿,这辈子能混到给军师倒尿桶就是祖上积德了!”
“娘希皮的,老子一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进这帐篷一次!真他妈的比晋王的帐篷都好看!”
“吹牛吧!你见过晋王的帐篷?”
“晋王的帐篷不知道,但肯定比我们主帅的帐篷好看。”
“听说军师非常受晋王看重呢!这次过来找水,就是军师占卜的结果!”
门口的守卫将人拖进帐篷,便什么都看不到了,林子谦和刘必贵眼神碰了一下,都决定继续看。
帐篷是圆形的,只在门口有两个守卫,但是帐篷的坏处就是,没有落脚点,不能像房子一样到房顶看,也没有院子、大树什么的,有个遮挡物,直接趴在后面看,太显眼了,肯定会被巡逻的士兵带走的。
林子谦看了又看,最后决定让刘必贵藏起来,他自己上帐篷顶上看一下,他还挺轻的。
「等一下。」
「干什么?」林子谦疑惑的看着白大爷,白大爷爪子贴着帐篷,过了一会儿才说,「可以了。」
「怎么了吗?」林子谦边说边飞身跃上帐篷顶端,很快便进入了帐篷里。
帐篷里没有人,只有刘磊躺在地上,曾经刚毅的面孔如今才恢复原本模样,只是脸上却有一股疲惫、苍白的味道,不过,如今他已经去了。
林子谦环顾四周,将刘磊被宰背上,准备走却看见白大爷走到正前面的矮桌上去了。
「快点走了!」林子谦催促道,「天已经快亮了,我们要赶紧和刘名扬汇合,他肯定担心死了!」
白大爷停住爪子,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回来,「谁要你非要拖着这个尸体走啊!」
背着刘磊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三更天了,人们正是睡的正熟的时候,他们匆匆往回赶,终于平安和刘名扬汇合。
“哥!”刘名扬冲过去抱住刘必贵,后头哽住,几乎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哥没事的。”刘必贵拍着他的头安慰。
“快点走吧!谁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发现刘磊不见!天也快亮了!”林子谦催促着,虽然回来的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事,但他还是心中不安。
“那是谁?磊哥受伤了?!”刘名扬这时才看清楚,林子谦身后居然背了一个人,那人高大壮实的身体几乎要将林子谦瘦削的身体压垮,那人的两腿几乎都是托在地上的。
“先走!”林子谦喘了一口气,步子也不停的往山上快步走。
“他死了。”刘必贵沉痛的说,心中一直以来憋闷着的一口气让他难受。
“什么?!”刘名扬的身子猛地一震,他不可置信的回过身子,眼睛里几乎是立刻的就盈满了眼泪。
刘磊和刘必贵是从小玩到大的,这个人,一直以来,刘名扬也几乎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看待,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止心惊、心痛、更是巨大的恐惧。第一次,看到有人,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死去,还是他所熟悉、敬爱的人,是昨日还在他眼前走过,跟他说话、打闹过的人!
如果死的是哥哥?刘名扬不禁身子发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人死?!为什么是磊哥?!
“快走!”刘必贵带头走在前面,拉住刘名扬的胳膊,“我们折腾了一夜,正是累的时候,要是被那些人逮住,说不定就会成为第二个刘磊!”
刘名扬把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摸,粗糙的、蜈蚣似的针脚磨得脸发疼,他无暇顾及,只快步跟上他们的步伐。
果然上至半山腰就看见下面密密麻麻的红褐色衣服——这是这些士兵衣服的颜色。
虽然自昨晚起,就没有吃饭、睡觉,但是此时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困,也感觉不到饥饿,只有精神的超级紧绷,和身体的极度疲倦,刘磊的死给了他们太大的打击,不知道落入士兵的手中,会不会跟刘磊有同样的结局?
“阿嚏!”林子谦打了一个喷嚏,无奈的说,「虎神大人,你的尾巴可不可以不垂在我鼻子那儿,老打喷嚏啊!」
刘必贵拉住走到林子谦前面给他开路,“林子谦,别感冒了,山上露水多,你裤腿都湿了。”
“放心,猫尾巴闹的。”林子谦简短的回了一句,心中在默默拍着白大爷的马屁。
「他们现在离我们有多远?」
「哼!」
「别闹了,被追上了可不是好玩的。」
「那是你,他们怎么可能追的上我?」
「虎神大人,要是我们被抓了,不是还得靠你把我们救出来吗?多麻烦呀!」
「哼!」白大爷尾巴抽上来换了一个姿势窝着,闷闷地说,「还远得很,以这个速度,只要进了阵法范围内,他们就进不来了。」
呼!林子谦心中松了一口气,他高兴的往前快步走了两步。
他们沿着永春河向前走,这里是上山最容易的道路,这个夏天打水,大家都把这里踩平了,路边的草木、荆棘都少了许多。
「前面有人!」白大爷一句话,让林子谦进入了警戒状态。
林子谦左顾右盼,“前面有人,走上面!”
一句有人几乎吓傻了刘名扬,他慌手慌脚的往上爬,居然崴了一下,从坡上滚下来。
刘必贵冲过去扶他,幸亏没有伤到脚,往上走的路上尽是横倒的树杈、枝条、野草,抽打在腿脚上,为了尽快走,不顾一切的从野草、斜坡中穿过。
小道非常难走,加上心中的慌乱,林子谦出了很多汗,满头细密的汗珠子不用说,背上更是因为背了一个比他高大的人,结结实实的包裹着,背上的衣服都已经汗湿了,不透气、粘黏的衣服贴在背上,非常的不舒服。
再加上因为晨露沁湿的裤腿和衣角,林子谦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干的地方了,湿嗒嗒的贴在身上,很快就沾满了草屑、尘土、苍耳等,头发也因为树枝的抽打而散成一缕一缕的,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再看刘必贵、刘名扬,也几乎是非常狼狈的模样,刘名扬更是脸色苍白,仔细一看,他快步行走的右腿,似乎是有点跛。
如此快步走了一个上午之后,几人才敢稍微休息一下,根据白大爷的辨认,那些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林子谦一下子摊在地上,背后的人滑落,他抱着白大爷侧躺在地上,呼呼直喘气,真是累啊!
「你可真没用!才一点路就喘成这样。」白大爷嫌弃的用爪子推他的脸。
林子谦嘴角弯了一下,「小祖宗,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