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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儒脸色苍白的醒过来,吐了一口血,眼神阴霾,白虎,你居然敢如此对我!不过,哈哈哈,你中了我的毒针,必死无疑!
帐篷外扭打声音传来,杜月儒皱着眉头,冷笑,“王洪,你这么快等不及了吗?”
杜月儒打开一个细长的陶瓷瓶,闻了一口冒出的黑气,脸色顿时好了一些,他走到屏风后面,拧动花架上的陶瓷花瓶,打开一个小隔间的帘子。
小小的隔间居然别有内天,二十多平米大的地方,点燃着悠悠的烛火,却将房间照的比白天还明亮。
然而可怖的是,房间内居然躺着、站着不少男子,仔细一看,他们都被绳子绑着,并且皆面色发白、青筋暴起、印堂发黑,眼神涣散、不成人形,偶有魁梧得不似常人,身上却似有什么活物一般恐怖的蠕动着,但所有人看到杜月儒,都发抖的缩成一坨,望着杜月儒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地狱的使者。
杜月儒柔媚一笑,影子瞬间拖长,他走到一名男子面前,男子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他惊恐的往后蜷缩,不顾绳子磨破了他的手腕,流出汩汩鲜血。
痛苦的尖叫却只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回响,杜月儒舔舔嘴角,满意的笑了一下,脸色显然好了很多,他回身往外走,原本男子呆的地方,只剩下一截草绳……
王洪看着杜月儒从屏风后面出来,笑着说,“军师的脸色这么好,想是医术实在高明,这么快就治好了自己的病。”
杜月儒笑着走过去,步子说不出的优雅,身姿说不出的迷人,王洪只觉眼前一个恍惚,再醒神时,杜月儒已经到了他跟前。
王洪吓得猛然抽刀,然而杜月儒却快速扶着他的手将刀刺进他的身体,对着他笑的颇为好看。
王洪惊恐的感受着鲜血流出的痛苦,哑着嗓子,说不出话,“你,你……”
林子谦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就要坐起来,然而腹部的剧烈疼痛却让他停住了动作。
林子晋高兴的大叫,“马爷爷刘大哥,我哥醒了!”
一瞬间不少人、狼涌过来,林子谦抓着银狼问,“白虎呢?白虎怎么样了?”
银狼呜呜叫了两声,“大王在圣地,长老照顾他。”
“他醒了吗?”
“呜呜,还没有,不过长老说大王不会死。”
林子谦一下子躺倒,放松下来,却觉得剧痛又回来了。
周围人林子谦和银狼说话已经不奇怪了,虽然听不懂,但是能听懂林子晋的话,因此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看林子谦的样子,林子晋恨恨的大叫,“哥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自己?”
林子谦笑,“谁说的,你哥我可是大英雄,救了小白的命呢?”说着摸着银狼的脑袋,“是不是?”银狼软乎乎的伸舌头舔林子晋,把林子晋气的不行。
“林子谦,对不起。”刘名扬红着眼睛,站在林子谦脚边。
林子谦笑,“说什么呢?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哦,想起来了,是不是吃了我们家的土豆没给我留?哼!我现在饿了,以后我们家的伙食可都要靠你了!算是补偿!”
刘名扬红着眼睛,不知如何面对林子谦,“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我明明都看得见的,可是身体都不听我的使唤,我当时还叫你躲开,可是嘴巴根本开不了口,林子谦,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想伤害你……”
林子谦一拳锤在他身上,“哭哭啼啼的,是个男子汉波?还不如你小时候,当时被野猪追着跑也只是哇哇大叫。”
刘名扬笑了一下,他看着林子谦,“林子谦,我这辈子都欠你的。”刘必贵站在刘名扬身后,“谢谢你,林子谦。”
“你当然欠我的,吃了我们家土豆还想不还?”林子谦笑,扔了个松球在他过去,“我饿了,快做找点东西!”
刘必贵和王坤一家人已经被狼族人找回来了,大家又在一起了,林子谦也能够自由的和动物们说话了,然而白虎不在身边,林子谦心中就像缺了一块。
吃过饭林子谦就呆不住了,他让银狼带话,把长老请过来了。
“长老,白虎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白虎伤得有点严重,那个人的毒针上掺有火焰草。”
“火焰草?火焰草是不可多得的开拓经脉的灵药,只需少许就能强固经脉,加入特殊的草药和特殊的使用方式更能够开拓经脉,然而火焰草强势、稍稍使用不慎,就有经脉尽毁的后果。”林子谦边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正是如此,我猜测那个人本来应该是炼丹开拓静脉的,可惜丹药毁了变成□□,他反而以此来害人。”
“那白虎——”
“白虎不同,白虎的经脉本就比人强韧百倍,如果能够好好利用,说不定能够更进一层楼。”
林子谦心下放松,老狼又说,“而你,白虎早就和我说好了,今天要到圣地修复伤口。放心,那个人已经死了。”
狼族圣地本来是用来对付杜月儒的阵纹此时通过更改也变成了聚灵阵,虽然主要是为白虎的修复做准备,但是也有不少溢出来,想必林子谦的伤势会恢复得更加快。
狼族的圣地是在一处群山包围的平地上,正中央有一个氤氲着白气的温泉,泉水汩汩而出,灵气也浓郁的很。
四周险峰环绕,天空中一轮巨大的圆月正好对准这里,没有一丝寒风,这里温暖和煦。
林子谦拿出白虎给的古朴戒指,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细长口的陶瓷白瓶,从里面倒出一丸莹白的白玉丸吞下,脱衣入温泉,打坐进行大周天循环。
灵力以平日里十倍的速度在体内循环,而周围又都是纯粹的灵气,灵气不断入体,冲刷体内细小的污垢、血垢,而白玉丸中所含的玉灵草,温和的促进伤口的愈合。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谦苏醒,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体内关节嘎嘎嘎直响,就好像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轻盈一般,通体舒畅。
冬日临近,已经下过第一场雪,天气变得更加阴冷,而驻扎在山下的军队却再也没有入山抓人,甚至有退散的趋势,听说,是他们的将军离奇消失了。
薄薄的沙粒雪覆盖森林,虽然湿润了长久干旱的土地,然而食物却变得异常难以寻找,再加上天气寒冷,流民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林子谦的伤口一夜之间愈合,精神好转不少,然而白虎迟迟没有醒来,却成了林子谦的一块心病。
现在所有人都住在貉的山洞里,银狼和黑森带领一帮小狼在里面挖了好几个小房间,还铺上了柔软的蒲草,棉絮,又暖和又宽敞。而主人貉已经冬眠,很久没有出现了。
离山洞还有三十米,林子谦就听到刘方和马建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而他的身影一露,他们也就停止了争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马爷爷,刘大哥。”林子谦笑着过来,身后背着背篓,银狼在他身后,身上蓬蓬的银色皮毛,看起来胖了不少。
“回来了?这是干什么去了?”马建国见他就露出笑容,刘方也和他打招呼,两人看起来很平和。
林子谦拍拍银狼,银狼一阵风的跑去找林子晋,林子谦把背篓卸下,扔进山洞里面,拍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刘方说,“怎么?刘大哥急着出去?”
刘方和马建国愣了一下,刘方说,“林子谦你也是知道的,我上山找这批药材,主要是为了资助赵将军的军队,现在入冬,天气寒冷,大家吃不饱饭还要打仗,如果本来能够治愈的伤口却因为缺少药材而死去,那是多么悲哀?他们是我们的同胞,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土而战,我是不可能这样袖手旁观的。”
林子谦神情严肃,“刘大哥怎么这样说?晋王的军队霸占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邻居,把我们逼到如此艰难的地步,他们这样杀人如麻,如果晋王真的当了皇帝,我们岂不是更加任人鱼肉?我支持皇帝,我相信,所有猛虎村的村民,只要是有良心的,都会和我们站在一边。”
马建国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似是开心又似有悲愁,“林子谦,你这样想,我真的很高兴。”
林子谦笑,“我又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皇帝虽然没有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好处,给我们多少照顾,但是至少在他的领土下,我们能够吃饱穿暖,和家人在一起,孩子也能够上学堂,安定快乐的过完自己的童年……林子谦说着,脸上的笑容消失,又问,“刘大哥,你什么时候走?”
刘方思考了一下,说,“我希望能够尽快走,应该是明天。”
“那我和你一起吧!”
刘方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伤口刚刚愈合,需要休息,而且能够和狼族交谈的也只有你,要是有什么危险靠近,你也能够从他们那里知道。再说了,我师父还要靠你照顾呢!”
马建国一巴掌拍在刘方的后脑勺,“臭小子!你说什么呢?居然还敢嫌弃你师父?”
“你这样说,可是把我们不当男人看了?”刘必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刘必贵和王坤一齐走了出来。
刘必贵已经戒了烟,休息了几天,他看起来精神多了,“只有林子谦可以照顾你家老头子?难道我们都不是男人了?”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刘方七手八脚的和刘必贵解释。
王坤对林子谦说,“林子谦,出去好好照顾自己,早去早回,子晋可还在等你呢!”
林子谦点头,对无可奈何根本没有厉害的嘴巴反驳刘必贵的刘方说,“就这么说定了,收拾东西吧,我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刘方对着林子谦的背影伸手,声音特别可怜,“哎,林子谦,我们还没说完呢!你别走啊——”
林子谦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虎,依白虎的性子,要是醒过来没有看到他,肯定又要生气,可是放刘方一个人穿过军队的巡逻,去找赵将军的部队,他又是怎么也不可能放心的。
林子谦絮絮叨叨的对着山壁说了很多话,可是里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虽然如此,林子谦却能感觉到白虎在日益强大——他的伤在好转。
终于,在和狼族、林子晋、山洞中的各位道别之后,林子谦和刘方踏上了寻找赵将军的路途。
这么多的药材如何在流民之中顺利带走,是一个不小的难题,然而林子谦的储物戒指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第一次看着林子谦将所有药材装进去的时候,刘方选择了沉默,他知道,林子谦身上有很多秘密。
“刘大哥,你不要问,你只要知道,我是人,我身上虽然有不合常理的地方,但是我想保护大家的心是不变的。也请刘大哥替我保密。”
刘方笑,“这个好啊,我还有几处储藏药材的地方,正愁怎么把他们都一起偷偷运走呢!”
林子谦也默契的笑,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午后见到了人群——
“给我把东西拿出来!妈的!交出来!”
“揍他!揍他!打到他交出来为止!”
钱二狼狈的从一处人群中逃出,却很快被追上,他被按在地上,拳头密密麻麻的交叠在身上,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着,似乎能够忽略头顶人群的殴打,毫无反抗使人们毫无兴趣,他们又打了两下,便暴怒咒骂两声走远了。
这时钱二才动了一下,他一边抬头死死盯着着远去的人们,一边狼狈的从腹部掏出一小块已经脏的分不出本来面目的一小块肉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意犹未尽的舔舐灰不溜秋的双手,最后满意的仰躺着晒太阳。
钱二忽然睁开眼睛,他警惕的看着林子谦这边,“东西没有了!都被我吃了!”
刘方在林子谦身后拉了他一下,“我们走吧。”
林子谦跟着刘方走,好几个人警惕的看着他们,目光简直就像是要吃了他们一般。
刘方藏药材都藏得很隐蔽,林子谦跟着他走了好几个地方,没两天,就到了猛虎村附近。
“哎,你听说了吗?军师把那个高荣得罪了,听说高荣说回去就要和晋王告状。”一个身穿红衣的士兵说。
另一个人眼中充满了不屑,“他算什么啊?不就是一个阉人?还敢对军师放狠话!”
“你不要命了吗?”第三个人一把捂住第二个人的嘴巴,声音狠厉,“你找死也别带我们!”
“高荣可是晋王的救命恩人,是晋王身边权利最大的太监,他要是说你今晚死,你绝对活不过明天早上,不知有多少人要巴结他呢!”第一个人说。
第二个人有些害怕,但还是硬撑,“那又怎样?他都已经走了,根本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再说了,军师才不是那种巴结他往上爬的人!”
第三个人冷笑,“是啊,你的军师好!好到把将军杀了,还让我们找不到尸体!”
“你怎么能这么说?将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