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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石锋喜欢自己,但是当面说出来,心里依旧还是震撼的,也有些感动,石锋其实是个挺不错的男孩,虽然鲁莽了点,急躁了点,但是个很有担当的人,有责任心的人,他会事事都遂自己的意。对于爱情来说,可能会少了一点激情和期待,但也算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感情。
但她不能就这么答应石锋,她担心石锋是因为习惯,习惯了和自己在一起,习惯了照顾自己,习惯性地喜欢自己,他还很年轻,见过的人,经过的事都还太少。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如果有一天,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不是自己最理想的人选,分手都是一种负担,因为彼此太熟,两家关系太密切,一旦决裂,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不如开始之前就慎重一些。
邬蓝在前头走着,张凯在后头跟着,杜礼柏叫住她:“邬蓝,你想去哪里,我开车送你去。”
邬蓝看着杜礼柏,叹了口气,摇摇头,看见路边有一家咖啡厅,便进去了,这也是酒店的下属业务。张凯跟着姐姐进去,杜礼柏也推门进来了。
邬蓝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一个角落里,听着里面缓缓流动的钢琴声,她躁乱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她一手托着腮,望着桌台上插着的一枝白玫瑰出神。张凯被杜礼柏拉着在邬蓝旁边的桌子边坐下来,三人全都无话。
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到邬蓝桌边,端着咖啡正要放下去,另一个服务生从她身后一撞,咖啡杯从托盘上飞了出去,滚烫的咖啡一下子泼洒出去,落到了邬蓝穿着裙子的腿上,也有几滴飞溅起来,落到了邬蓝的胳膊上。
邬蓝被烫得惊跳起来:“啊!”
服务生吓得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杜礼柏和张凯赶紧跳起来,跑过去:“怎么了,姐(邬蓝)?”
邬蓝扭头一看,看见了站在服务生身后的江丽,她也穿着咖啡店的制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幸灾乐祸地瞥了邬蓝一眼,大踏步离开了。
杜礼柏拉起邬蓝就走:“邬蓝你没有烫着吧,疼不疼?赶紧去冲凉水。”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明显十分紧张。
邬蓝只觉得落了咖啡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杜礼柏拉着她跑到洗手间,接了水猛泼在她的腿上和胳膊上:“有点红了,还疼吗?”
张凯站在洗手间门外不敢进去,因为杜礼柏拉着邬蓝进的是女洗手间,虽然只是外面的盥洗室,张凯也有些不好意思。
邬蓝摇摇头:“还好,能够忍受。”
杜礼柏说:“小凯,赶紧去买点烫伤药来,就说是开水烫伤的。你有钱吗?没有拿我的钱包去。”他说着掏出自己的钱包,扔给张凯。
张凯连忙接住:“哦,好。”
店员烫伤了顾客,店长很快就赶来了:“实在对不起,我们的店员一时不小心,打翻了咖啡,烫伤了这位小姐。我们今天提供免费咖啡,赔偿医药费,还为小姐赠送一张贵宾卡,终生八折优惠。”
杜礼柏说:“好说,先把你的店员给叫过来赔礼道歉。”
邬蓝回到座位上,换到杜礼柏刚才坐的桌子上,店员领着刚才的服务生过来赔礼道歉了,这女孩看起来不大,估计也是才招进来的。
杜礼柏皱着眉头说:“刚才撞到她的那个服务生呢?”
店长说:“我这就把她叫来。”
过了几分钟,江丽一脸不情愿地过来了,正眼也不瞧邬蓝一眼,看着窗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邬蓝说:“店长,我投诉这个店员,要求开除她。”
江丽瞟了一眼邬蓝,撇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开除就开除,我又不是故意的,道歉了你还得理不饶人?”
邬蓝说:“开不开除是你们店长的事,投不投诉是我的事。你利用职务之便来伤害我,公报私仇,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开除你了。”
杜礼柏明白过来了:“邬蓝,你们认识?”
邬蓝说:“岂止认识,还很熟。她曾经得罪过我。”
杜礼柏说:“既然这样,那就开除了吧,店长。”
店长赶紧点头说:“对不起,这位先生和小姐,我们会秉公处理的。”
杜礼柏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你好,林秘书,我是杜礼柏,请帮我转到餐饮部长那儿,我有事要找他,对,谢谢。”
过了一会儿杜礼柏说:“赵部长,我在咱们家酒店的咖啡厅喝咖啡,一个服务生因为跟我的朋友有点间隙,她故意将热咖啡打翻,泼在了我朋友身上,烫伤了我的朋友,这样的服务生素质太差,不符合我们五星级酒店的服务要求,请务必尽快处理,谢谢。”
江丽还有点不清楚情况,一旁的店长已经吓呆了,赶紧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快处理的。”
张凯已经从附近的药店买回了药,杜礼柏拿过来,看了一下说明,拧开盖子,准备给邬蓝擦药,邬蓝连忙接过来:“谢了,我自己来吧。”伤在大腿上,怎么好让杜礼柏给擦药。
杜礼柏也不坚持,将药膏递给了她:“那你小心点。”
邬蓝抹完药膏,也没心思喝咖啡了,起身要离开,杜礼柏说:“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邬蓝点点头,今天真是闹心事一串串的,影响心情。
等他们离开,店长将江丽叫过去:“你今天就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一下,一切手续办一下,就回家吧。”
江丽说:“凭什么!就算是我烫伤了客人,已经赔礼道歉了,为什么要开除我?”
店长说:“你如果真的是不小心烫伤客人,那就该好好道歉,争取客人的谅解。但是你态度不好,并且以公谋私,利用职务之便伤害客人,这性质就太恶劣了。而且你得罪的是老板儿子的朋友,就算你叔叔在酒店做经理,也帮不了你。江丽,不是我说你,你来这里不到一个月,你就遭遇了多少次投诉,照你这样的脾气,到哪里都没办法做下去。”
江丽平时依仗有个在酒店做经理的叔叔,工作态度相当不好,店长也不敢多指责她,只是旁敲侧击一下,如今逮到机会了,总算可以好好说她一通了。
江丽咬着下唇,邬蓝这个瘟神,真是到哪里都能遇到她,简直是要气死她了!
杜礼柏送邬蓝回去,他熟练地驾驶着汽车:“刚才那个女生怎么回事?”
邬蓝说:“以前朱坤追过她,她是为了给朱坤报仇。”
杜礼柏看了一眼邬蓝:“她不知道朱坤是什么样的人吗?”
“知道,但是有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些,认为他是个好人。”邬蓝说。
杜礼柏点点头:“明白。她叫什么名字?”
“江丽。”
杜礼柏回头给公司的人事打电话,要求尽快辞退江丽,公司其他各个系统,都不能再录取这个人。
☆、第八十四章
邬蓝回到家,看着被烫伤的腿和手,虽然抹了药,还是有点火辣辣的疼。江丽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是不是自己的态度太好了,所以让她觉得自己好欺负?
今天真是身心疲惫,邬蓝上楼睡了一个悠长的午觉,醒来之后,已经快五点了,看见石锋正和张凯在客厅里坐着看球赛。石锋扭头看见邬蓝,赶紧迎上来:“邬蓝。”眼睛有点不敢直视她。
邬蓝看着石锋说:“酒醒了?”
石锋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对不起,我今天喝醉了,没有弄伤你吧。”
说起伤,邬蓝想起自己身上的烫伤,不由得抬手看了一下,石锋已经看见了她白皙肌肤上的红点:“真的弄伤了?还没好?”
张凯说:“那是江丽烫的。”
石锋皱起眉头:“江丽?她在哪儿?”
邬蓝说:“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里,她在那儿上班。”
“我操,这个贱人,阴魂不散,我非要去收拾她一顿不可。”石锋恶狠狠地说。
邬蓝说:“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呢。不管怎么样,男人打女人总是不对的。”
石锋看着邬蓝说:“你不让我打她,那我就用别的方法教训她一下好了。”
邬蓝也觉得那江丽真是太欠教训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石锋,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石锋有些紧张地看着邬蓝,跟着她上了二楼,进了二楼的书房,邬蓝开了空调,然后说:“你坐吧。”
石锋不敢坐,邬蓝自己在藤椅上坐下了,看着石锋,想了想开口:“石锋,今天的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石锋捏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邬蓝:“你不喜欢我?”
邬蓝说:“我喜欢你,但不是那种喜欢,就想兄弟姐妹的喜欢。”
“那你喜欢杜礼柏?”石锋不等邬蓝把话说话,赶紧追问一句。
邬蓝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关他的事。我只是想说明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这些年,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石锋红了眼:“是不是今天我当着很多人的面那么说,你生气了?”
邬蓝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该把话说清楚了。以前不说,是怕影响你的心情和学习,现在你已经考上大学了,以后上了大学,到北京去,会见到更多的人,想法也会跟着改变,没准就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
石锋急忙走上两步:“我就喜欢你,只喜欢你,不可能会喜欢别人的!”
邬蓝站起来,与石锋直视:“石锋,你别着急,听我说,我们都还小,你以为的喜欢,未必就是真的喜欢,我不想和你试着谈恋爱,等将来发现彼此都不合适,分手了会很尴尬,我非常非常珍惜你这个朋友!一点都不想失去。”
石锋看着邬蓝:“我知道我自己喜欢的是什么,说白了,你就是不喜欢我。”
邬蓝扭过脸去:“是的,所以我不能答应你,也不想欺骗你。你别老把注意力放在我一个人身上,看看别的女孩子,肯定会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你不一定是喜欢我,只是把照顾我当成一种习惯而已。”
石锋用力眨了眨眼睛:“邬蓝,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喜欢哪样的,我改还不行吗?”
邬蓝扭头看着石锋:“石锋,你不用这样,你很好,真的已经很好了,不用改,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的。”
石锋定定的看着邬蓝,眼眶中浮上了泪意,再多的女孩喜欢他,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又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喜欢杜礼柏那样的?读很多书,有很多钱的那种?”
邬蓝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是不需要为对方做任何改变,你接纳百分百的她,她喜欢完整的你,这样,双方才能毫无保留的付出,在一起也才没有任何压力。石锋,谢谢你!”
石锋身体晃了一下,看着邬蓝良久,然后转身,缓缓地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手扶在门槛上,过了许久,似乎积攒了足够的力气,才拉开门,出去的时候,回头对邬蓝说:“对不起,今天让你那么难堪。”
邬蓝心里非常难受,她不习惯这样的石锋,太令她陌生了,她熟悉的石锋,一向都是大大咧咧、意气风发的,从来都是满不在乎地大声说话,大声谈笑。“没有关系,石锋,你很好,很优秀。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石锋没有回头,只是顿了一下,点了下头,走了出去。邬蓝看着石锋消失在门外,浑身如抽尽了力气似的,无力地坐在藤椅里,她只希望,不要失去这个朋友。
第二天,杜礼柏又跑来邬蓝家里,关心她的伤势。邬蓝的伤处理得还算及时,擦了药,伤口不算严重,虽然烫红了,但是并没有破皮,估计等两天就会好了。
杜礼柏对邬蓝说:“邬蓝,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的约定吗?”
邬蓝想了想,点了点头:“记得。”
杜礼柏认真看着邬蓝:“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不改初衷,我想问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邬蓝错开眼睛,止不住心里的慌乱,她又是何德何能,让这么优秀的男生喜欢自己这么多年呢。从理性上来说,如果接受了杜礼柏,那真是满足了一个女人最大的虚荣心,他斯文俊秀、博闻强识、家境又好,做他的女朋友,会令多少女生艳羡。
但是真正的爱情是什么?邬蓝迷惘了,她想起她曾对数学老师的感觉,看到对方,就觉得高兴,每次都很期待见到对方。她对杜礼柏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杜礼柏见她不回答,伸手抓住邬蓝的手,邬蓝的手突然如触电一般传来一股电流,她的心酥酥麻麻起来,原来触电就是这样的感觉?
杜礼柏察觉到手心的小手不安地动了一下,他温柔地说:“邬蓝,你是怎么想的?我尊重你的选择。”
邬蓝再次抬眼看着杜礼柏,他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花在跳动,有一种什么东西,直击邬蓝的心灵,使邬蓝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