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畯┑难邸
“是。”周伯彥答的毫不迟疑。
“是为了报答将军的恩情?”古强又追问一句。
“古叔,伯彥是那种为了报恩而娶妻的人吗?”若是别人,他是不会理会,更不会作答的。对方是古强,他才肯如此。
“小的要听确实的答案,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去揣度他人。”
周伯彥没说话,只是挽了袖子,露出缠在左手腕上的鹅黄色的发带来,“这是伯彥珍惜之物,不会交给你。”将袖子放下,“她说二十岁才嫁人,问我等不等得起,我等得起。”
古强什么也没说,却是一脸恭敬地退出屋去。
另一边,小娟回去复命,小声告诉青舒,“小姐,管家去了彥公子的住处,出来的时候,居然在笑。奴婢第一次看见管家笑,愣住了,差一点让管家发现。”
青舒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纳闷起来,难道是她猜错了?那信真没有古怪?她琢磨了一会儿,想着管家能笑出来,估计是遇上什么好事儿、喜事儿了,便把信的事甩到了脑后,不再想它。
到得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家丁们开始打扫,而古强、蔡铁牛、丁家宝、古元河等古府旧部不动声色地将府内府外巡视一遍,之后蔡铁牛和丁家宝向古强摇了摇头走开去,而古元河却是向古强点了一下头,拿着扫把回去了住处,进屋去。
不多时,古强去了古元河的屋子,“有什么发现?”
古元河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将一样东西放进了古强手里。古强的脸色变得铁青,但没有说什么,将其藏在袖子里,往周伯彥的院子去了。
周伯彥的屋中,桌子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人,小木人的背面刻着青舒的名字,正面胸口的位置插着三根针。
周伯彥蹙眉,叫了护卫长进来,“这就是你们说的没有任何异状?”
不多时,护卫长亲自去看过发现小木人的府院墙根下的红果菜畦,咦了一声,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一遍,然后回去,让古强叫了发现小木人的古元河过去,三个人站在一处一阵嘀咕。
早饭后,在墙根下的菜畦里摘红果的丁家妹突然站起来,手里拿了一样东西,一脸惊恐地扔了篮子,往内院的方向跑,途中还差点和几个家丁撞上,一不小心还将手里抓的东西弄掉了地。她急忙蹲下拣,然后藏到了身后。不过,在场的人都看清了,掉到地上的是个扎着针的小木人。
丁家妹立刻跑走了,方向是内院。不多时,很多人都看见丁家妹从内院的方向过来,脸上带着巴掌印,满脸的泪痕,像着魔了似的嘴里嘀咕着“不是奴婢干的,小姐别把奴婢送官”。
不过两刻钟,苏妈妈将丁家妹叫走,之后丁家妹没回前院做事。丁家宝跑去找管家,管家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将丁家宝关进了柴房。
府内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联想到丁家妹手里抓的扎针的小木人及嘴里嘀咕的话,有些人默不作声地做自己的事,有些人开始活络起来窃窃私语。
天色黑了下来,影影绰绰的,护卫长已经带着人将府里府外检查过一遍,然后收队。深夜,子时刚过,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从下人房那边出来,先是在西北角的墙根下停了停,学了一声猫叫,便有东西从墙上丢进来。黑影拣了东西,七转八拐的,最后到了内院上锁的门前,将一样东西往门下塞。
突然,后边窜出几个身影,不等黑影发出声音,便将黑影的嘴捂严实了,并将其胳膊拧到后边,按在了地上。有人伸手,从门底下掏走了刚塞进去的东西。
天亮了,人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昨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到了中午的时候,镇子上有了古府小姐生病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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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码的,有错别字,明天找时间再改过。
☆、No。123眉目
什么古家小姐撞邪了,什么古家小姐去了不干净的地方沾惹了脏东西,什么古家小姐受了惊吓就快不行了等等,各种各样的传言不过一二日的工夫便席卷了大半个康溪镇。
白府、石家、程家这些交好的人家前来探情况,都一一被挡在了府门外。古府拒不见客,谁来都一样。不仅如此,镇上人发现,古府开的风味小食铺和古记杂货铺都没有开门做生意。如此一来,正印证了古家小姐快不行了的传言。
古府内院,青舒的屋中,就快不行了的青舒正和青阳、洛小荣嬉戏追逐。青舒的额头贴了一个纸条,左脸颊上贴了一个纸条,鼻尖上用墨汁点了一个点,两只手空握成爪状,一边笑一边学着猫叫声,不时扑向一脸灿笑着逃跑的青阳和洛小荣。
他们姐弟三个在里间闹腾,而小娟和小鱼则站在里间门槛外往里看,情绪比嬉戏的姐弟三个更紧张、更高昂。青舒扑向洛小荣,她们就喊荣少爷快跑;青舒扑向青阳,她们就喊少爷快跑。激动时,她们还会手舞足蹈地提醒往哪边边跑。
站在紧锁的内院门外,苏妈妈一脸愁苦地摇头,重重地叹口气,到前头找到管家,也不管跟前有五六个家丁在,拿袖子抹眼泪,“当家的,小姐这疯病越发厉害了,总这样关着小姐也不是办法,若是小姐哪天连少爷都不认得了,伤了少爷可如何是好?”
管家立马怒斥道,“闭嘴,小姐好好的,你说的什么胡话。”
苏妈妈抹眼泪的动作僵住,立刻着恼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瞧这张破嘴,净说些不着调儿的。小姐好着呢,正陪少爷们玩耍,乐和着呢!那什么,手头还有活计没做完,这就走了。”
苏妈妈一走,管家催促愣住的家丁们继续做事。
厨院里,铃兰一脸忧色地和许三娘说话,“小姐真生病了吗?好好的小姐,怎么就生病了呢!”
许三娘揉着面,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忧愁,“别多嘴,干好自己的本分。”说实话,她也愁啊。好好的小姐,被污秽之物惊吓到,时不时地摔东西,时不时地尖叫几声。这可如何是好?
感受着府内愁云惨雾的气氛,走了个对面的护卫长和管家互相点头致意,错身而过。
护卫长回去见周伯彥,“公子,可以收网了。”如今别说外头,就是自己人,除了少数知情的那几人,大家都相信古小姐被吓疯了。
周伯彥正自己和自己对弈,“再等等。”最后的大鱼还没有上钩,需要耐心等待。
晚上,青舒沐浴完,穿上里衣,将裹起来的干发放下,准备上床。
小娟和小鱼一人一边掀了蚊帐,等青舒上床躺下,才放回蚊帐。
小娟嘴快,“小姐,管家为什么要锁了内院的门,不让我们出去?”
青舒打了个哈欠,“我怎么知道?这么好奇,明天你找管家问问不就知道了。”
小娟做了个鬼脸,“不要,管家会骂奴婢。”
青舒眯着眼睛躺着,“知道就好。”管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也很想知道。先是不让她出府,之后连内院门都不让她出了。不仅如此,连伺候她的小娟和小鱼也不能出去。一日三餐是管家和苏妈妈亲自送来,并交给门内的小鱼和小娟的。青阳和洛小荣也是管家和苏妈妈每日亲自送过来,并在半个时辰后接走的。
每当这个时候,管家总会让青阳带给她一个纸条。而纸条的内容不是让她在某个时间点、内院的某个地点摔东西,就是让她站在内院门里尖叫几声、骂几声。青舒配合了一两回就不干了。然后下一个纸条里管家说她必须装疯,这样才能引出谎报古府铺子里出人命的幕后之人来。
青舒立刻猜,谎报铺子里出人命那件事的幕后之人定是有了后续动作。可是,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疯?这几日,她心情好就配合一下,心情不好或犯懒的时候就将配合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不过,管家没有抗议就是了,配合不配合的,全由着青舒的性子来。
这几日的“监禁”生活,对青舒而言过的很惬意。不用她想办法,便完全远离了爱对她动手动脚的周伯彥,这日子能不惬意嘛!不过,她的耐心是有限的,若是管家和周伯彥不在她耐心告罄前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她可是要发飙的。
等小娟和小鱼吹熄油灯出去后,青舒翻身面向里边侧躺着,不多时便睡熟了。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丑时三刻,听到院中的脚步声,周伯彥便睁开了眼,“何事?”
睡在耳房的顾石头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开门出去,很快返身回来,“公子,终于钓到大鱼了,”
周伯彥没有起身,“嗯。”
顾石头等了片刻不见公子有什么指示,于是安静地退出去,到院中守着,等着再有人送消息过来。
天亮的时候,一切在不声不响中结束。管家将府里所有下人都招集到了前院的空地上,男人站一边,女人孩子站一边。被关进柴房的丁家宝和丁家妹也在其中。
等人到齐了,青舒和青阳才出现,并坐到了管家事先摆下的两张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边的众人。
众人激动。因为小姐好好的,此刻正坐在他们面前。
这时候,周伯彥身边的护卫将一个二十左右岁的男子押上来。见到此人,站在下边的一名家丁立刻愣了。
管家将小木人及两封信扔到被押上来的男子脚下,面向众人,“伍清,来凤州人士,因伤不能再上战场,由彥公子推荐到古府谋生。小姐不嫌他伤残,留他在府上,并准他学习编竹篓、编篮子的手艺,想让他有个一技之长。不曾想,他为五两银子背叛小姐和少爷,为恶人作内应,将污秽的巫蛊之术用到小姐身上,诅咒小姐,实在可恶。”
伍清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并不反驳,明显是承认管家所言不假。
下边顿时有几人挥了拳头要冲上来打,管家一说住手,又全都退回原位站定。
先前看到伍清后愣住的家丁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如今腿伤未愈,拄着木棍站在男丁的行列里。他名叫武成,因与伍清的姓氏发音相同,总会被不知情的人认为他们是兄弟。平日里,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前两日伍清突然不知去向,他还担心的跑去问管家,当时管家告诉他伍清告了假出府去了。可现在……怎么会?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紧紧地盯着伍清。
管家接着又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以伍清所做所为,本应乱棍打死或送官处以极刑。但,小姐少爷念其家有老母,更念其曾为大安尽忠,决定免其死罪,杖刑二十,逐出古府,逐出辉州。”
伍清俯跪在地,“谢主子不杀之恩。”
看到下边众人一脸的不解相,管家咳嗽一声,“这些时日,先是有人恶意地谎称铺子里出了人命案,欲诓骗小姐出门;紧接着府门下出现了恐吓小姐的信;再之后有了扎木人等一列事件。为找出罪魁祸首,彥公子的护卫们部署了一切。丁家宝,你来说。”
刚从柴房放出来没多大工夫的丁家宝,身上全是灰土及柴草屑。他很呆板地讲,“大人觉得有内鬼,因为他很仔细地查过墙根下的菜畦,当时什么也没有。可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菜畦里就出现了小木人,实在蹊跷。于是大人命家妹假装是第一个发现小木人的。家妹假装很慌张地向小姐禀报的途中将其弄掉让人看见。然后她被小姐打,被苏妈妈关起来。我去找管家讲理,也跟着被关。这样一来,内鬼觉得自己没有暴露,还会下手,而且内鬼会认为小姐见到小木人定会吓的不轻。”
管家点头,“之后内鬼将恐吓的书信塞进内院门下。彥公子的护卫及时发现,将人抓了,将信搜走。为了不惊动外边的人,便想了一个办法,让小姐装疯。如今内鬼揪出,外边的恶徒也已抓获,大家可以安心做事了。”
古强让大家散去后,被青舒叫去了偏厅。
青舒的口气不是太好,“你倒是挺会瞒的,瞒的死死的,让我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古强先是告罪,然后说起青舒更关心的事情,“小姐,彥公子都安排好了,如今正在追捕罪魁祸首,有了好消息立刻会传回,请小姐坐等佳音。”
青舒哼了一声,“罪魁祸首不会就是黎海棠吧?”
古强一惊,“小姐,您如何知道的?”
青舒冷笑,“扎木头人、诅咒他人,这些也只有女人会干的出来。若有机会,真想问问她,我古青舒是杀了她全家,还是抢了她男人,她要如此怨恨于我,竟干些蠢事。”
古强听了青舒猜到的理由,觉得非常有道理。男人的确不会这么干。再有青舒想问黎海棠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
☆、No。124先听哪样
古府的天空由阴转晴,镇子上的风味小食铺和古记杂货铺敞开了门恢复了买卖。有客人好奇打听起传言的真假,伙计们笑答没有那回事,再不肯多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