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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彥蹙眉,却没有打岔。
“幸运的是,在匪徒准备杀害那孩子时,被搜捕逃犯的一队官兵撞破。匪徒逃了,乔副将的儿子得救了。乔副将的儿子说,匪徒把他扛到了京郊,脱了他左脚的鞋袜,看过他的脚底板。匪徒这一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大理寺薛狐狸的注意。薛狐狸把乔副将儿子的叙述与李副将儿子被杀一案联系起来,做了一番调查。而后他发现,李副将的儿子被人发现尸体时,左脚上的鞋袜被脱掉了,而右脚的鞋袜还好好地穿着。”
周伯彥握紧了拳头,额角的青筋突起,身上透出一股杀意。
“若是我,即便如此,也不会去怀疑什么,只会认定这个杀人凶手是个脱了孩子左脚的鞋袜再杀掉的变态。可大理寺薛狐狸不这么认为,他将自己的猜测报了上去,说第三个目标说不准就是当年同样领了皇命的古将军的儿子。对方的目标是七八岁的男孩子,且是曾领了皇命要收养那一位的武将之子。显然,有些人怀疑那一位还活着,怀疑那位活在曾领了皇命的武将府邸内,这才掀起了风浪。”极力掩盖的皇家密辛有人试图再翻出来,又伤及了无辜的孩童,这是皇家所不能容忍的。
周伯彥身上透出的杀意慢慢的散了,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的确,在他离京前,京中高官个个噤若寒蝉,恨不能把府中十岁以下的子孙时刻带在身边保护。起因便是李副将的儿子被害在先,乔副将的儿子差点被害在后。当时他并不知道匪徒脱了孩子们的左脚鞋袜之事,若是知道,若是知道……
“大理寺的薛狐狸精的很,我特意去请教他,问他匪徒脱人孩子左脚的鞋袜是什么意思。他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准备让我知道详情。我猜,你大概知道原因,不妨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你可曾查过,被害的孩子,左脚心是否有胎记?”周伯彥自然知道匪徒脱孩童鞋袜代表了什么。大安长公主与西昌国皇子生下的孩子,可不就左脚脚心里长了个胎记嘛!虽然不清楚那胎记是何模样,可他查到的便是如此。
“这……”明显,他没查过。不过他也懂了,匪徒在找左脚心带有胎记的七八岁年纪的男孩子。难怪薛狐狸会将两起案子联系起来,原来答案在这里。这说明,当年那位出生时,左脚心有个胎记。他很怀疑,那位,真的活着吗?
周伯彥站了起来,“我要离开几日,去办一件十分紧要的事。你老实在康溪镇上呆着,保护好他,别让他出任何差池。”
“小子,你要让爷保护谁?是你的红颜知己,还是你红颜知己的弟弟?”他戏谑地问。
周伯彥一拳打了过去。
他一脸得意地侧头躲开。却不想,周伯彥声东击西,打过来的一拳只是虚招儿,脚下踢过来的一脚才是实招儿。窟通一声,他连人带椅摔到了地上,“嘶,臭小子,你还是这么阴险。”
周伯彥看了死赖在地上的人一眼,淡然说道,“不想被追杀,记得把账付了。”说罢,他推开拉门出去了。食铺的客人又多了几个,不过都被安排坐在了离雅间有段距离的位子上。他走到柜台前,“他是骑了一头驴来的?”
古元河站起来,“是。”
“记得收他双倍的银子。”
古元河愣住,他们的食铺自开张以来从来都是童叟无欺的,怎么可以收食客双倍的银子?
“你收就是。他若不肯付银子,将他的驴扣下。若他有意见,你就说是我说的。”周伯彥交待了这么一句,转身出了食铺。他来到外面。青阳的春联摊子前依然挤满了大姑娘小媳妇,他不好过去,向占据重要位置的杜护卫招了一下手。
杜护卫与旁边人打了招呼,来到周伯彥跟前。
周伯彥开口便道,“我有要事,需离开几日,近些时日有些不太平,一切拜托你们了。”
杜护卫惊讶,“不太平?”怎样一个不太平法儿?
周伯彥低语,“别让两位少爷出了任何差池。”他顿了顿,“我留了十名护卫在府中,他们随你调遣。”他不再多言,过去牵了马骑上,头也不回地离去。
杜护卫目送周伯彥走远,四下看了看,回到自己的位置,暗示其他鹰卫警醒些,不要大意。他暗暗琢磨周伯彥临行前的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忙的不可开交的青阳和灏片刻,从后头走入桌子围出来的摊位中,立在了忙乱的青阳和灏的身后。
这天,青阳和灏的春联卖的很好。他们俩个高兴,连午饭都没吃,都已经未时了,他们也不肯收摊子,哑着嗓子说全卖完再回去。
青舒在府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青阳和灏回去,便派了小娟去府门口去看看。不大一会儿,小娟回来了。
“小姐,元河哥关了食铺回来了。元河哥说,少爷的春联生意特别好,少爷高兴坏了,谁劝也不听,说一定要把春联全部卖完才收摊子。”
青舒放下手中的针线,“什么时辰了?”
“都未时二刻了。小姐,元河哥还说,两位少爷午饭都没吃,谁劝都说不饿,只是喝了几口水,声音都有些哑了。”
青舒再次拿了针线,手里的活计不停,“吩咐下去,赶紧备马车。通知厨房,准备好肉丝面的材料,煮几个咸鸭蛋。等我接了少爷们回来,厨房那边就煮面,少爷们歇口气,正好可以吃上热乎乎的汤面。”
小娟答应一声,赶紧去传话。
不过片刻工夫,青舒拿了剪子把线剪断。她收好针,举起缝好的书包看了看,满意。她递给身边埋头缝书包的许五娘,“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得去把得意忘形的两小子接回来。”
许五娘抬头,笑道,“小姐尽管去。”然后感慨,“少爷们都会自己挣银子了,真好!过个几年,再考个功名回来,小姐做梦都得笑醒。”
“肯定得笑醒。”青舒说着,要整理自己的针线笸箩。
小鱼捧了青舒外出的斗篷、帽子和手套过来,“小姐,您去接少爷们吧!这些有奴婢整理。”
青舒笑,“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会娶了我家可心的小鱼去。”
小鱼被打趣的脸红,默不作声地伺候青舒穿戴好,开了门请青舒出去。
前头,马车已备好,青舒坐了车去接人。
未时快过完了,马上就是申时了。镇子周围来置办年货的人基本都散了,青阳的春联摊子前只有几个男子。
马车停在近前,直到那几个男子买了对联离去,青舒才从马车上下来,笑吟吟地走上前去,“小掌柜的,来一副对联。”
高兴地低头摆弄铜板的青阳和灏闻声抬头,笑咧了嘴,姐姐姐姐地喊个不停。
青舒摘了一只手套,伸手过去,挨个儿摸他们俩红扑扑且冰凉的小脸,然后对他们眨了眨眼睛,“呀,都快冻成红苹果了!”
青阳笑咧了嘴,抱了重重的钱匣子给青舒看,“姐姐,看,看,好多铜板。”
青舒没让他们失望,瞅了一眼钱匣子,惊呼出声,“呀!好多铜板,好多哦!小阳、灏,你们好厉害,卖了这么多铜板。”她明白的,适当的夸赞和鼓励,对小孩子培养自信心很有帮助。
青阳眉开眼笑地说道,“明日给姐姐买多多的好吃的,好不好?”
青舒同样眉开眼笑的,“小阳真好。”
灏不甘人后,将自己的荷包捧到青舒面前,“这里也有铜板。”
青舒摸他的头,“灏也要给姐姐买好吃的吗?”
灏抿了小嘴,笑的腼腆,点头。
青舒挨个儿捏他们的鼻子一下,“好了,今日买卖就做到这里,收摊儿,回家。”
青阳和灏没有任何意见,兴高采烈地被青舒接回府去。他们俩个没回各自的院子,而是宝贝地护着钱匣子,去了青舒屋里。哗一下,青阳把钱匣子里的铜板全都倒在了炕上。灏把紧紧护在怀里的鼓鼓的两个荷包拿出来,把荷包中的铜板也倒了出来。之后,他们俩个厥了屁股趴在炕上,准备数铜板。
青舒看不过去,往他们厥起来的屁股上一人轻拍一下,笑骂,“俩个小财迷,下来,洗了手脸,吃饭。午饭都没吃,你们也不嫌饿!”
这时候,青阳和灏抬头,互看一眼,摸了摸各自瘪瘪的肚子,从炕上爬了下来。等他们洗过手脸,苏妈妈亲自提了食篮过来。苏妈妈从食篮中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摆到桌上,又端出一盘切半的咸鸭蛋摆上。
小娟已经提前摆好了筷子,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的青阳和灏过来坐了,就着咸鸭蛋的蛋黄,他们把各自的一大碗面条吃光。吃到最后,他们连面汤都没剩,捧了碗喝了个干净。
之后,他们漱了口,再次扑到炕上推的一小堆铜板上,一人占一头儿,开始厥着屁股数铜板。
小娟觉得手痒,探了头看半天,见没人理,主动要求,“少爷,少爷,奴婢帮着数好不好?”
青阳和灏谁也没听见,一心扑在数铜板上。每数出一百个,他们就拿了一根线串起来。把串好的一吊钱放旁边,再接着数其他的。
青舒摇头,说了声“去去就来”,带了小丫去书房,并让人传了杜护卫过来问话。
“今日有无异常之事发生?”
杜护卫答,“大老爷的大公子与一位陌生小公子一起,远远地盯了少爷的摊子片刻离开了,没有上前。除此之外,彥公子今日孤身一人去了食铺里,说了一些话。”他便把周伯彥的原话对青舒说了一遍。
青舒沉默片刻,“他有说过去哪里吗?”
“没有。既是彥公子所说,近日里怕是真不太平。依属下之见,即便是小姐,尽量少出门为宜。”
“知道了。辛苦了一日,你们受累了,厨房已备下饭菜,你们用过就去歇着吧!”
杜护卫谢过,退了出去。
青舒回去,叫了小娟问话,“彥公子传话时有没有提过去哪里?”
小娟回忆了一下,作答,“没有,小姐。听门房的说,彥公子只带了顾石头和护卫长走的。”
青舒陷入沉思,只带了顾石头和护卫长,把其他护卫都留给了她,他这是去了哪里?是什么要紧的事,让他走的如此匆促?
☆、No。200大动作
锦阳城,没有月色的冬夜,天空中星星点点并不明亮,夜风刺骨的寒。无论是高官大户的府邸,还是平头百姓的家里,漆黑一片。街上,酒楼、食肆、茶楼……隐没在黑暗之中,像被暗黑的巨兽吞没了一般。
与之相反,锦阳城某处的巷弄之中却有十来个称楼、称阁的所在灯火通明。这里,聚集了一些车马及软轿,车夫与轿夫立在外头,为抵御寒冷,他们不停走动、不停跺脚。隐隐约约的,自楼阁中传出的歌舞声、女子的娇笑声及男子轻佻的声音。这些声音,被外面的寒风吹散,似破碎的湖面又归于平静。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锦阳城的烟花柳巷。大安有严格的规定,烟花柳巷需建在当地最偏僻之处,远离人们的居所。且一个地方的青楼只能在官府指定的一处经营,不是你想开在哪里就能开在哪里的。
因此,这附近没有住户、没有铺子,只有一个开着十来个青楼的烟花柳巷。
突然,在一阵马嘶声中,自暗夜中冲出无数身披盔甲的兵丁。他们以雷霆之势将这处烟花柳巷包围,并把惊呼出声且欲逃跑的车夫、轿夫等控制住。
各青楼立在门外的打手及龟公吓的纷纷跑进去送信儿。
有一将领模样的黑瘦男人骑马上前,对着青杏阁一挥手,一队兵丁手持武器冲进了青杏阁。闻讯赶出来的老鸨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兵丁们撞开,她晕头转向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儿,摔倒在地。
纷纷出来看情况的其他各家青楼的老鸨见了,明白官府这是冲着青杏阁来的,与她们无关,脸色立马好转,心中庆幸不迭。她们有的转身进去要姑娘们安抚住客人;也有与青杏阁有过节的,交待随从进去让姑娘们安抚客人,自己则幸灾乐祸地探头看热闹。
这时候,又有一位将领模样的男子骑马过来。这人体格比较壮实,身披铠甲,坐在马背上就跟一座小山似的,稳如泰山。他对身后的兵丁一挥手,几百名兵丁迅速分成七八队,由各自小队的队长领着,往其他家青楼冲了进去。
瞬间,尖叫声、骂声响成一片。尖叫声,自然是由青楼中的老鸨和姑娘制造的。而骂声,是那些流连于烟花之地的当地权贵或权贵之子弟们发出的。换作他人,哪个敢对办差的兵丁如此!不过,这一次,那些权贵或权贵子弟算是踢到了铁板。不管这些人所报身份多高,兵丁们二话不说,全部放倒控制住了。有那仗着身份辱骂当差兵丁的,队长模样的过来了,先踹上两脚,再把人绑了。敢跟兵丁动手的,跟前的所有兵丁围拢过来,一人踹上一脚,再把人绑了。
在一阵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