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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干预,流经那里的沧河的水即便泛滥也不会流入辉州地界。”
“宋先生的意思是,挖沟渠将这沧河之水引到辉州境内,灌溉我的荒地。”
“若引水成功,能够灌溉的不仅是你的荒地,还有你今年租种的五十顷良田。如果你愿意的话,周围的百姓也能跟着受惠。”
“水火无情。引来了沧江水,可以灌溉农田不假,但在沧江泛滥时,引来水灾该当如何?”
“丫头,你太过杞人忧天。再者,宋先生为引水要为你准备一个大水车。水车是个好东西,南边江河边上偶尔可见,我们北边基本见不到。水车是要建到沧江上的。有了它,旱季,需要灌溉农田时,你可以让水车转动起来;雨水充沛的季节,农田不需要灌溉,你可以让水车停止转动。”
青阳好奇的不行,“先生,那水车长什么样子?水车要怎么把水引入沟渠?”
卢先生一摆手,“引水,大致就是这么一回事。具体的事情,其中的细节与门道,先生是门外汉,自然讲不清楚。总之,丫头你只管放手开荒栽种果树,引水修渠之事交给宋先生便是。所需人力、物力,彥小子都安排好了,不必你操心。”他说完要说的话,站了起来,“青阳,既然来了,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万不可半途而废。切忌养成做事虎头蛇尾的性子。”
青阳站好,毕恭毕敬地说道,“谢先生教诲,学生定当谨记于心。”
卢先生满意,一转身,看到扒着门框偷听的三个小脑袋,“你们也一样,来了就要坚持到最后。若是哪个敢半途而废,回去了先生自会重重地罚你们。”
偷听被发现,陈乔江、灏和洛小荣三人推搡着进门,乖乖站好,同声答,“学生记住了。”
卢先生这才背着手走了。
立刻的,陈乔江他们冲上前,围着青舒打听水车的事。
孩子就是孩子。有了感兴趣的事,刚才还一个一个蔫儿蔫儿的,转眼间就已经恢复到活蹦乱跳的状态了。青舒回答不了他们的问题,于是指点他们去问这方面的行家宋先生。她没让他们空手去,吩咐小鱼取了一包点心给他们拿上。
不知道宋先生是怎么解释水车的,晚上睡觉前青阳他们四个一直兴奋地小声讨论着什么,还不让青舒听见。青舒盯着他们躺下,并警告他们赶紧睡觉,不可以再说悄悄话,这才吹了油灯出来,回自己屋去睡觉。
人是躺下了,可她一时睡不着,心里想着挖水渠的事,想着周伯彥。周伯彥说要去边关,可他没告诉她具体要去哪个方向的边关。也不知道他现在仍在路上,还是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十,青舒他们在荒地这边已经停留了五六日的时间。午后,太阳偏西时,青阳他们四个完成了每日五个树坑的任务。他们欢呼一声,把铁锨扔在原地,直接躺地上不起来了。
等在一旁的丁管事满面笑容地上前来,“四位少爷,地上凉,请快些起身。小的已经把马车牵过来了,少爷们上了马车再躺可好?”
其他人躺着不动,只有青阳伸手向丁管事。
丁管事见了,伸手过去。
青阳抓住丁管事的手,借着丁管事的力道坐了起来,而后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说道,“你们三个,赶紧起来,回去了。”
洛小荣笑咧了嘴,把手伸给青阳,然后被青阳拽了起来。之后是灏。
陈乔江躺在地上不动,“晚上真的有肉丸子吃吗?”
“当然有,姐姐从不骗人。”青阳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洛小荣扯了青阳的袖子,把青阳往马车跟前拖,“哥哥快走,咱们快回去吃丸子。”
这下陈乔江着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衣服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打,拔腿就往马车跟前跑。
马车回到孙家村的农家院,刚停好,陈乔江他们四个便欢呼着跳下马车,并互相拉扯着冲向厨房敞开的门。
此时,炸肉丸子的香味飘出去老远,引得左近人家的孩子直吞口水。
油锅旁,身着布衣、系着围裙的青舒左手挤出圆圆的肉丸子,右手的勺子将其舀上,然后下到油锅里。她不停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将一个又一个丸子下到油锅中。
小娟拿了笊篱,将受热后飘到热油表面的丸子不停翻动着。
小鱼蹲在地上,负责控制火候。
等到油面上飘满了肉丸子,青舒停手,站在一边看。
小娟继续翻动着油锅中的丸子,待丸子的表面均匀地炸得金黄了,迅速用手中的笊篱将炸好的丸子捞出来控油。
青舒又开始往油锅中下丸子,小鱼也把握着火候一点一点地往灶坑中加些柴草进去。
青阳他们冲进厨房时,青舒回头,笑着数落他们,“看看你们一个一个嘴馋的,赶紧出去,千万别让热油给烫着。出去,出去,快去洗脸洗手,马上就有丸子吃了。”
在青舒面前,青阳、灏和洛小荣从来都是听话的乖孩子,他们三个嘴里喊着知道了,笑闹着、互相拉扯着出了厨房,急着去洗脸。
陈乔江却趁青舒不注意,一下窜到小娟身侧,从正在控油的笊篱上抓了一颗刚出锅的丸子。他立刻被烫的大叫一声,并在小娟的紧张及青舒的斥责声中,他从灶台上弄了一根筷子,不由分说地扎了三颗丸子串到筷子上,然后在青舒作势要打的时候大喊救命地逃出了厨房去。
陈乔江得意,刚要咬串在筷子上的丸子,不想青阳和洛小荣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地扑过来,几下就抢走了他手中串丸子的筷子。他急的哇哇大叫起来,奈何青阳已经把筷子连同剩下的两颗丸子抛给了灏。他想追过去抢,可青阳和洛小荣将他抱的死紧,他一时无法挣脱开。
“灏,你赶紧吃掉一颗,第二颗给小荣吃。”青阳很有老大派头地指挥道。
灏还真就听话,从筷子上咬下来一颗丸子后,把筷子往洛小荣嘴边递。
“你们三个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姐姐眼皮子底下弄出来的,你们,我跟你们没完。”陈乔江挣脱不开,只能扯着脖子大声抗议。
这工夫,洛小荣已经咬下来第二颗丸子了,腮帮子鼓鼓的很可爱。
灏把筷子上串的最后一颗往青阳嘴边递。青阳张口咬下来,几下就吃掉了,然后一把推开气够呛的陈乔江,喊了一声快跑,带着洛小荣和灏逃出了院子。
陈乔江喊着要揍他们,追在他们后头出去了。
站在窗下看热闹的卢先生一点为人先生的自觉都没有,居然笑呵呵地问身边的宋先生,“你怎么看?”
“半大孩子哪个不淘气!”宋宪来了这么一句,不说话了。
“不是指这个。前几日挖了树坑回来,他们只会东倒西歪地躺着,个个萎靡不振的样子。再看现在,他们居然还有力气打闹追逐。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一天挖五个树坑的劳作强度,明日应该再加一个才是。”
“有你这样的先生在身边,他们可有苦头吃了。”宋宪感慨了这么一句,摇头。
听了这话,卢先生得意地大笑起来。
洛护卫从旁来了一句,“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小姐说明日要带了少爷们回府去。”
“舒丫头,舒丫头,你这么做可不对。”卢先生竟走到厨房门外要找青舒理论。
院中发生了什么,青舒自然都听见了。她忙着做丸子,也没空回头,“先生,如果您有什么不满,只管在晚饭上做文章。绝食或不吃丸子,尽管选一样吧!”
卢先生哼了一声,居然什么也没说,背了手回宋宪身边去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炸好了所有的丸子。青舒擦着汗从厨房走出来,剩下的事情留给了小娟和小鱼。
“哟,这位就是古小姐吧!长的真水灵。”钱赛花穿着艳丽的红,脸上抹了厚厚的胭脂水粉,居然不请自来,扭着腰径自进院子来。
☆、No。231发怒的男孩
青舒冷眼看着突然进院来的钱赛花,“有事吗?”
钱赛花走路扭腰扭的厉害,那样子很滑稽,一点美感都没有。她眼睛在院中四处乱瞄不说,上来就想拉青舒的手。
青舒立刻躲开了,说话更不客气,“请你立刻出去。”
洛护卫已经上前。但此刻他身上没有带着随身的剑,想吓退钱赛花都不能。而且他又没有和妇人讲理的习惯,于是上前也只是表明护卫主子的态度,当下也不好做什么。
其实,这时候若换作是冷面的杜护卫,不管他手中有剑没剑,一句话不说定能将钱赛花吓跑。而此刻,洛护卫上前不仅没能起到威慑作用,反倒引起了钱赛花的注意。只见钱赛花两眼放光,视线紧紧地粘在了洛护卫的脸上。
洛护卫被钱赛花盯的一阵难受,只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地恶心。这么一来,他脸上自然就带出了嫌恶的表情来。
被好相貌的男子当面嫌恶,钱赛花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哎,那个,大兄弟……”
洛护卫难得地板起了脸,“这位婶子,我不是你兄弟。这里不欢迎你,赶紧出去。”
钱赛花弄了个没脸,讪讪地舍了洛护卫,看向青舒,“哎,古小姐,这东西院地住着,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能这样说话?这乡里乡亲的,互相走动是常理儿,哪儿有关起门来只顾闷头过自己的日子,跟谁也不走动的人家!以后啊,咱们可得勤走动。”
小娟忍不住,抓着烧火棍从厨房里冲出来了。她挡在青舒前头,一脸不善地瞪着钱赛花,“喂,这里不欢迎你,赶紧出去。”
青舒不想看到钱赛花,将赶人的事儿默不作声地交给了小娟,自己转身往堂屋走。
钱赛花强挤出一个笑脸来,想要跟过去,“古小姐,嫂子话还没说完呢!”
小娟不让跟,挡住钱赛花,使劲儿瞪着。
钱赛花没法儿,“哎呦大妹子,你家小姐都没说话,你一个丫头强出什么头?”而后她居然厚脸皮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对着堂屋的方向说话,“古小姐,嫂子今日才听说,原来古小姐是从京中迁过来的。不瞒你们,我们孙家族中也有出息的人。人家一家子人都住在京城,当了京城的富贵老爷。”
小娟懒得和钱赛花再废话,于是不由分说地推搡着钱赛花,强行把钱赛花赶出院儿去,并当着钱赛花的面把木栅门给关了。
钱赛花在门外嚷嚷,元宝气怒地大声喊道,“我这就去找里正,把院子退了。”
钱赛花眼珠子一转,咕哝了一句太小家子气,一扭一扭地回去了。进了自家院子,她不甘心,对着挡住视线的木栅栏大声说话,“孙家族中出息的大老爷厉害着呢,听说在京城开了二十多号铺子。还有呐,孙大老爷的儿子个个出息,都是举人老爷。还有那大儿,娶了个将军家的女儿,威风着呢!人家和将军府结了亲,有了这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也没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哼,明明是在京城过不下去了,才跑到这边过活的潦倒人家,居然还敢给穷乡邻脸色看,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死了多少年的将军爹都敢拿出来说事儿,到处说自己是将军的女儿,也不嫌害臊。”
今天孙三贵在家。他不是别人,就是里正的三儿子,钱赛花的男人。他觉得婆娘说的过了,惹祸了,于是开门出来,“瞎咧咧什么,赶紧回屋。”
钱赛花不肯,“哪个瞎咧咧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孙仁恩家,大哥、三弟在京城发达了,他带着老娘回了乡,住着青砖房、围了村中最大的院子不说,他们一家大小日日吃的白米白面,三天两头吃着肉,那日子过的才叫一个好。你再比比,孙仁恩一家老小穿的那才叫一个体面。”然后一指青舒他们住的院子,“还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呢!穷酸的十天半个月吃不上一顿肉,还日日不离粗粮。你再看看他们穿的,全是布衣裳,若是再打个补丁,和村东头儿的破落户老李头儿有什么区别?”
孙三贵一脸的紧张,“快闭上你的臭嘴,赶紧进屋。”
钱赛花正说的起劲儿,而且平日里也是不怕自家男人的,因此说话越发大声起来,“怎么着?我站在自家院子里说话,我碍着谁了?富贵的孙仁恩都不敢给我脸色瞧,破落户儿的竟敢下我的脸子,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小娟气坏了,隔着中间的栅栏大喊一句,“你骂谁呢?”
钱赛花立刻叉腰站了,冲着一人多高的栅栏方向大声嚷,“我骂谁?我就骂那些装模作样,明明穷酸的厉害,还硬装大家小姐的不要脸的东西。你当谁不知道呢!你的穷酸小姐命硬的很,先是克死了亲爹,接着克死了亲娘,接下来,指不定就能克死兄弟。呸,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你这个烂嘴心黑的臭婆娘,看我不打死你的。”小娟气的抄起烧火棍儿就往外跑。
却不想,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