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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古家四嫂带了一个穿着打扮不俗的三十几岁模样的妇人进来。看古四嫂的态度,竟是小心又恭敬的样子,青舒轻轻推开步语嫣的手,和古清秋站了起来。
古四嫂对客人说道,“容嬷嬷,您看看,我这七弟妹不用看盖头下的容貌,只看身段儿便知是个美的。”
还好青舒是低着头的,否则眼中闪过的愕然可就被人看了去。容嬷嬷,强大的容嬷嬷,哪里都有容嬷嬷!
那容嬷嬷浅淡的一笑,眼神往坐在新床上的新嫁娘身上一扫,“步家小姐的美丽自是不用说的。”然后看向青舒和古清秋,“这两位姑娘是?”
古四嫂这才介绍起来,“这位是来吃喜酒的古小姐,这是我堂妹古清秋。”然后看着并排站的青舒和古清秋笑吟吟地说道,“这位是六公主身边的容嬷嬷,是平日里我们求也见不上一面的容嬷嬷,快来见礼。”
青舒和古清秋二人同时上前几步,并见礼,“见过容嬷嬷。”她们俩个像约好的一样,同时出声,又说的同样的话,都没有带上自己的名字。
其实这只是她们的无心之举,但容嬷嬷眼中明显闪过不悦之色。
古四嫂捕捉到了,心下一惊的同时,暗骂容嬷嬷狗仗人势。明明是个奴才,却跑到他们大将军府的喜宴上摆起高贵的谱儿,还非要到新房来看看。
容嬷嬷的视线在古清秋脸上并没怎么停留,竟是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起青舒来。
青舒觉得不舒服,但也忍着没发作。她没忘芸郡主的警告。芸郡主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小心六公主,其他什么也没说。如今,六公主身边的奴才容嬷嬷出现了,还这样看她。她觉出有异,却不动声色地任容嬷嬷打量。如果可以,其实她很想戳瞎了容嬷嬷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她的那对狗眼。
突然,容嬷嬷开口了,“你可是那将女子的闺仪毁的一干二净的古青舒?”
古四嫂脸上闪过怒色,但消失的很快。竟然在大喜的日子跑来闹事,欺人太甚!
腾的一下,青舒心底燃起一把无名火。但她没有发作,而是一脸平静地抬头,同样以打量货物的方式打量对面的容嬷嬷。然后在容嬷嬷马上要变脸的时候,她笑弯了眉眼,迎上容嬷嬷露出讥诮之色的那对狗眼,“请问这位嬷嬷,闺仪是什么?你有吗?”一辈子不能嫁人,只能伺候主子的狗奴才,一辈子和闺仪扯不上关系的狗奴才,敢跟她讨论闺仪,欠骂。
古清秋愕然,头垂的更低了。
古四嫂心里咯噔一下,心中叫好之余,却是替青舒捏了把汗。不过,想到青舒痛打普世子却无碍的传言,心中稍定。普世子挨打之事谁也不敢乱传,除了当事人知情外,其他人听到的都是走调的传闻而已。
容嬷嬷恨盯青舒,“果然是个无德的女子。”
青舒一脸天真相地歪了头看她,“什么是有德的女子,嬷嬷你有德吗?本小姐愚笨,一直听不懂嬷嬷的话。嬷嬷,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能不能麻烦嬷嬷好好给本小姐讲解讲解,什么是闺仪,什么是有德无德?”
古四嫂忙介入她们之间,清了清嗓子,说道,“容嬷嬷,这里除了不能招待客人的新娘子,便是不懂事的小姑娘。请,请到前头说话,那边可热闹着呢!”若是个聪明的,心思弯弯绕的,自然能听懂她的话中意。到别人家的喜宴上闹事的,给人添堵的,可不就是不懂事的嘛!若是六公主,她自然不敢如此说。可眼前这个要挑事儿的,只不过是六公主身边的一个奴才而已。堂堂大将军府,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奴才不成?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容嬷嬷暗恨古青舒是个牙尖嘴利的,但也知道自己再留在此处根本讨不到半分的好处。她牵出个笑脸来,随着古四嫂走了。只是,走时看青舒的那一眼却透着不坏好意。
容嬷嬷走了。古清秋想安慰青舒几句,却不知从何处安慰起。
一直沉默地坐在新床上的步语嫣说话了,“舒姐姐,放心,今日的侮辱之仇,我定会为你报。”
青舒笑着摇头,“傻丫头,报什么仇?一个奴才而已,何必把她当回事儿!”为奴为婢的人,她从不低看。但今日这个容嬷嬷,她决定以狗奴才的称呼一喊到底,不把容嬷嬷当人看。
步语嫣的话里透着怒气,“姐姐不用管,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有六公主撑腰,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却不知妹妹与五公主要好。在五公主面前,六公主连个……”
“嘘”青舒阻止了她,并隔着红盖头戳她的脑门儿,“臭丫头,你老老实实地当个幸福的新嫁娘就好。那种人,不要放在心上。”见步语嫣要抗议,她柔声说道,“咱们女人受了委屈,不要事事自己跑在前头去解决。男人是干什么的?就是在我们女人受委屈的时候,替我们出头的人。你要记住姐姐的话。娘子要学会依赖相公,时不时让相公当英雄。在相公面前,要当个崇拜相公的娘子,让你的相公知道你有多依赖他、多爱他。”
步语嫣安静了下来,显然是想到了青舒昨晚传授给她的一些夫妻相处之道。昨晚青舒对她说的那些悄悄话,给她的震动很大。青舒睡后,她睡不着,便悄悄起身过去找娘。当时爹的脸很黑,但还是避出去了。她把青舒的话说给娘听。娘脸上有疑惑之色,却也温柔地告诉她,她这个姐妹没白交。娘肯定了青舒讲的那些夫妻相处之道。
青舒见步语嫣是听进去了,便欣慰地转身,却是对上了古清秋红透的俏脸。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了。
☆、No。305不许反悔
中午宴席开始,青舒被请去坐席了。她本不想去,寻思着陪步语嫣随便吃点东西的。但耐不住主家左请右请的,她只得留步语嫣一人呆在新房,跟着古清秋去前头坐席。青舒与同龄的小姐一桌吃的席。她们都是不喝酒的,品尝了古府精致的菜肴便早早离席。却有几桌贵妇豪爽地饮酒作乐,看那架势竟是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席了。
青舒又回到新房。未进新房,却在新房外看到了两名待命的小厮。古清秋悄声告诉青舒,那二人是新郎官的小厮。步语嫣的陪嫁丫鬟上前见礼,小声告诉青舒,新郎官正在里面与新娘说话。青舒想退开,却听古清秋大声打趣道,“大白天的,堂哥这是急着入洞房不成?”
青舒立时无语。谁说古时的小姐脸皮薄的?看看眼前这位,明明是个温柔可人的,却在这时候说出了此番话来。
立刻的,新郎官满面通红地自新房出来,笑骂道,“清秋,再敢胡言,看堂哥会不会再给你带礼物?”
古清秋说了声小气。古瑞星无奈地摇头,和青舒打了声招呼,又去前头敬酒了。
青舒这才走进新房。看到新房里已备下一桌席面,而新娘子正坐在桌前戴着盖头小心吃东西,她觉得当新娘子真不容易。当看到新娘子的左手边摆着一双用过的筷子时,青舒会心一笑。难得新郎官有心,竟是悄悄溜过来关心新娘子是否饿肚子的问题。
小杏喊了人,继续往新娘碗里夹菜。
这一天,对新娘子而言是幸福又难熬的一天。什么也不能干,顶着红盖头一坐就是一天。听说,这盖头要到晚上闹洞房的过来后,新郎官才可以掀。也不是所有人家都要遵守这个规矩,一切要看有没有闹洞房的。
古瑞星的兄弟多、交往的朋友多,又算得上是武将子弟,身边人自然是豪气爱闹的多。他的那些好兄弟、好朋友从几天前便开始喊着要闹洞房了,因此,这盖头一定要等到晚上再掀。没有闹洞房这一茬的,若是宾客散的早,新郎官可在天黑前掀新娘的盖头。
前头,客人来来去去的,婚宴的流水席从中午一直摆到傍晚天微黑。
当青舒听说闹洞房的快过来了,终于舍了越来越紧张的新娘离开新房。因为新娘子一直拉着她不肯松手,到底是耽误了时间,她没有避开推搡着新郎官正往新房过来的一群男子,只得带了丫鬟往旁边退开,四处打量有没有其他离开的路线。
这时,喧闹的男子们越走越近。她正急无处可躲,身后的一间厢房门开了,门内人轻唤了一声阿舒的同时,大手伸出来一下就把青舒拽了进去。跟随的小娟、小鱼和小欢不明所以,却听突然被人拽进去的青舒让她们快些进来。她们忙进去,门一关,见周伯彥、青阳、青灏、洛小荣和古瑞星的两个侄子都在屋中。
青舒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周伯彥笑而不语。
“听壁脚。”青阳他们异口同声答。
青舒一惊,“听什么壁脚?”
顾石头从旁解释起来,“这是新房的隔壁,少爷们想知道什么是闹洞房,所以,嘿嘿……”他家公子便硬要来这间屋子,说要给少爷们长长见识。
青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见青阳他们五个男孩子人手拿了一只空茶杯,愕然,“这是干什么?”
青阳很愿意揭开这个谜底,于是几步过去,把茶杯往东墙上一扣,耳朵贴了过去,并很快转过脸,一脸疑惑地看着青舒,“步姐姐说要逃走,喜娘说‘姑奶奶不可乱来’。”
青舒无语。她搞不明白,一直很淡定、很从容的步语嫣,越接近天黑越紧张,还问过她能不能毁婚回家去这样幼稚的话。这婚前恐惧症发作的也太晚了吧!人都嫁过来了,还坐了一个白天,居然想逃婚!更让她无语的是,周伯彥居然带坏青阳他们,要让青阳他们听壁脚。
收到青舒递来的充满谴责之意的视线,周伯彥一本正经地喊了一句石头。顾石头一副随时听命的样子。周伯彥下了指示,“带他们去新房玩儿会儿,帮他们多讨几份喜钱。”
顾石头可不管那么多,笑咧了嘴答应一声,带着欢呼的五个男孩子过去了。
青舒倒是没阻止。听壁脚或是带他们去参与闹洞房,后者无论如何显得光明正大一些,总比听壁脚强。再者,有这几个小孩子在场,估计那些闹洞房的会收敛一些,也算是间接的帮了新人一把。
周伯彥走至青舒身边,“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回去。”
青舒觉得,这里既不是她的地方,也不是他的地方,人多嘴杂的。于是她说道,“去前头等吧!这里,不妥。”
周伯彥没有意见,从房间里出来,对着守在新房外的丫鬟交待几句,便带着青舒去了前头。除了留宿的客人,其他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主人家累了一天,周伯彥拒绝了茶水招待,直接带了青舒走出古府,坐进马车里等闹洞房的那几个。
丫鬟在车下等着少爷们出来,车内坐的便只有青舒和周伯彥。
看着古瑞星成亲,周伯彥心里的想法可多了。他挪到青舒身边坐了,低声问,“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青舒:……
他又说道,“不如,先订亲,等你们孝期满了便成亲。”
青舒:……
“我知你放心不下青阳他们。我们成亲时,要不把他们接来京城,要不我在康溪镇上买了新宅当新房。总之,我不会让你们姐弟分开。”
黑暗中,青舒嘴角微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无论如何,他的这份心意让她感动不已。
他心喜,伸了手臂出来将她圈在身侧,“你答应了?”
她第一次松口,“我答应了,不代表这订亲之事便能顺利进行。”想要摆布他婚事的人肯定不止一个。他若有本事将他们的婚事订下,她便没意见。既是认定了,订下亲事也无妨。
他高兴的跟个什么似的,“只要你答应了,其他都不是问题。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她眼中全是笑,柔声答,“好。”
而后,两个人沉默下来。她闭目养神。而他脑子转的飞快,想的全是订亲之事。动手的时间或许可以提前,是该给太后重重的一击了。太后受到重创,注意力转到了他处,想管他的事,肯定是有心无力。
她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问道,“六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收回思绪,“六公主?”
“嗯。今天有个叫容嬷嬷的去了新房,说是六公主身边的嬷嬷。”
“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便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下,又问,“那容嬷嬷在宫里的地位很高吗?我那样说话,是不是得罪人了?”
“一个奴才而已。”他眼中寒芒一闪,“三皇子与六公主乃是一母同胞,均是皇后所出。如今皇后遇上了大麻烦,连带的,三皇子与六公主近来也不会好过。”即便好过,他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变得不好过。实在是,他们的手伸的太长,都伸到了他的鼻子底下。这是在向他挑衅,他自然得回应一下。
两个人又陷入沉默,一个继续闭目养神,一个继续在琢磨可行的行动计划。
“少爷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