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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力度没有控制好,竟然惊动了七号。小孩转过身,黑暗中程昱看不清他的脸:“程昱,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程昱一瞬间竟然没敢接茬,似乎预感到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七号静静的看着他,声音平静:“我一定会走的,现在就告诉你理由,希望你能认真听。”
这消息几乎是五雷轰顶,但没等他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七号的下一句就来了:
“第一,我妈妈的事情,虽说程家不是直接凶手,但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十几年的时间,不只是虚度、辜负而已。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抗过来的……这个,是程家欠她一个公平正义——她也永远拿不到了。”
程昱点点头,有些心酸,又好像有些开始理解小孩的作为。
“第二,说实话,我知道你对我好,也并不是没有想过和你在一起。但一定不是现在。如果你同意我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说不定三五个月的,我想通了就自己回来了。等到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还会觉得,你真的是事事都愿意依着我,从来都不强迫,哪怕是放手。程昱,你说呢?”
话茬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递到了程昱这边,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程昱眼睁睁的看着七号,好像看到了自己如何眼睁睁的目送他离开。
心里一字一句的回答:可是你逼我放手的,是你啊!
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卡姆昂北鼻,大家一起唱起来~~~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蹲守
小白和祁天都被叫到了一起,陪着程昱借酒浇愁。
七号已经又去睡了,程昱只好偷偷来到客厅。两人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喝光了整整一瓶,正被酒精烧红了脸,醉醺醺的招呼:“你们……嗝,来啦,坐、坐……嗝……”
小白皱着眉头把桌子上剩余的没来得及开封的酒瓶收起来,无奈的叹气:“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祁天恨铁不成钢,一屁股坐在一边竟然也喝上了,边喝边指责:“程昱你怎么这么窝囊,你不就是不想让七号走么,拦啊!对付刀疤脸那手段哪去了——当然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说,咱可以想想办法,坐这儿喝酒有什么用!”
“七号要走?!”小白还不知道这事,“为什么?”
没人回答他的话,酒局陷入诡异的安静中。程昱抢过祁天手里的酒瓶,又猛得灌了自己一大口才说:“你们有没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
根本没给俩人思考的时间,程昱揉揉眼睛,半糊涂半清醒的说:“我以前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样子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看到一个东西,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我都能联想到他。七号不在的时候,我会胡思乱想——你们知道么,就是忍不住的想,最后都会变成担心他,担心他没有我会过的不开心,过的不好。”
祁天想说,呦呦,你就酸吧,还能更酸点么!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这话好像是开他的玩笑,在质疑程昱。
而程昱对七号的感情,从来都坚定的不容质疑。
“可是他刚刚跟我说,他要走……你们说,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珍惜我呢?他是不是没有看到我是怎么担心他,怎么发动全城的警察找他,怎么为了照顾他不眠不休,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珍惜我?”
祁天和小白看着固执的有些孩子气的程昱,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话说回来,七号这么想走,却一直被我死皮烂脸的缠着,估计他也挺郁闷的吧。”程昱嘴角牵了牵,好像是想笑,却比哭还难看,“其实我知道,我们两个本来就只有一年的缘分,后面的这些日子,全靠我一个人死撑而已。他本来早就可以走的……”
“其实我特理解他,真的,我知道他也挺难的,这么多年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程昱真的知道的。
如果七号这次的计划没有成功,杨晓莹的这份冤屈也只能是尘封了吧。就算将来哪天曝光了,标题也大概就是《X男轮…奸女高中生,致其怀孕》之类的。公众的视线一扫而过,接下来的故事无人问津。或者沉冤得雪,恶有恶报,众人会欢呼罪犯的落网,而受害者这么多年的隐忍不甘怨念和委屈,却会因为得到了回报而变得理所当然。
没人去在乎他们这么多年,咽下了多少世人的白眼、经历了多少痛苦挣扎、忍受了多少折…磨,这些,又哪里是一些回报能还得起的?
这对受害者来说多不公平!
祁天和小白不知道程昱经历了怎样的一个思考过程,半晌听他冒出一句话:“人这一辈子啊,积善或者作恶,迟早都会返还到自己身上的。”
祁天看着小白,跟他充分交流了一下想法:程昱该不会是傻了吧?
小白耸肩:我也不知道。又抬手准备安慰安慰,结果程昱一拍桌子站起来,吓的小白后跳一步:“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安慰我的。其实就是想让你们做个见证——我,程昱,准备放手啦。”
“明天我就送他走。”对面俩人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怀疑,程昱也没解释那么多。他晃晃悠悠的起身,走到墙边的旅行箱面前,扳着指头数:“洗漱用品、衣服、钥匙、感冒药……你们帮我想想,还能再给他准备点什么?”
*
离别的场面比想象中的平静。
一年多的时间里七号的行头基本上都是程昱给他添置的,所以当他看到偌大个旅行箱里满满的各类衣服什么的皱了眉头,程昱正担心他会厌屋及乌的不喜欢,没想到小孩看了半晌,又很平静的接过去。
然后对他说:“谢谢,程先生。”
怎么就成程先生了?
程昱顾不上去纠结这个问题,他看到七号已经转过身去,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着,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明明理智一直拼命压制着不要叫他,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口了:“七号!”
七号回头:“嗯?”
“……三五个月,对吧?”程昱小心的、挣扎了半天,才忍不住的再次跟他确认。
七号笑着点点头。
*
第一个三五个月,程昱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去打扰小家伙,给他点自由和空间。所以纵然是再想他,也没有派人监视过他、跟踪他或者是说服他再次回来。程昱渐渐学会了用照片排遣思念,用回忆代替空虚。从第一次跟七号相识开始,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都会像放电影一样的在脑中一遍遍回放,然后在或开心或遗憾中睡去。
这个时候的程昱是坚信七号会回来的。他会往家里不停的买一些七号爱吃的东西,想着等小孩回来跟他一块吃。有时候程昱也会莫名其妙的跑到镜子面前,想象着七号微笑的样子,扯出一个笑脸。
最最不济的时候,他会安慰自己:反正俩人在一个城市,三五个月以后就去找他!
其实程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在他对自己无数遍催眠这句话后,想要去找七号的想法却毫无道理的越来越强烈,就像一颗小树苗在脑子里生根发芽越长越高。而程昱在终于动身的时候算了算,离七号离开的日子才过去短短一个礼拜。
反正就在楼下看看!又不上去!
反正这大半夜的,七号又不会发现我来过!
反正……
别反正了,管他呢!
程昱填鸭式的给了自己无数个要去找七号的理由,仿佛是说服了天下人、得到天下人的认可、做着得道者多助的好事一样,兴高采烈的拿上钥匙,开门,出发!
虽然只去过一次,但程昱对这条路熟悉的不合常理。七号的房间并没有亮着灯,实际上整个别墅都是黑乎乎的,淹没在广大无垠的黑暗里。程昱坐在车上,远远的看着,带着偷偷看恋人的兴奋和刺激,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毕竟也已经快要凌晨了,小孩那贪睡的性…子,理所当然应该睡了吧?
程昱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在楼下日复一日的站岗、蹲点,比守夜人还敬岗爱业。好像这样就保护小孩,离他家七号更近一点了,万一有个什么事的,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于是,果然,程昱有发现了。
他只是实在忍不住困意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程昱在车里冻醒,哆哆嗦嗦的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表——还好,才早上六点多。
七号一直都特别懒床,有事的时候都想方设法的多在被窝呆会,尤其生病那几天,累计说出过类似:“被子离不开我,它需要我”、“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在被窝里而我在被窝外”等等的骗取程昱同情的话,就为了多睡一分钟,所以程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小孩一定还没有起床。
并不打算等他起床了怎么样,程昱只是不想让七号发现他来过而已。于是匆匆忙忙的启动,决定打道回府。
就在汽车拐弯的那么一瞬间,程昱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人从别墅里走出来,虽然还没有看到全貌,但他知道,那不是七号。
那个男人背对着程昱,仿佛还在跟里面的什么人道别。整个人出来的时候,还微微笑着,恋恋不舍的对里面的人挥手。
谁在七号的家里?
程昱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停下车准备问个究竟。他当时还没有其他心思,一心一意的以为是小孩爱上了别人,然而等他怒气冲冲的走到男人面前,看到了站在别墅里面的身着睡衣裙的女人时,一脸吃人的表情就变成了吃惊。
“先生,您哪位?”没等程昱开口,男人率先问他。
“我、我……”程昱心里开始有些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底气瞬间变得十分虚。他都忘了自己是来质问别人的,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看上去确实不太像个正人君子,“我来找这个屋子的主人。”
“我就是,有事吗?”
你?程昱瞪着眼睛看他,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他俩就快守得云开了,毕竟俺是亲妈,亲妈,亲妈!!!好,重要的事情说完了三遍,团成团骨碌碌滚走~~~
ps。明天会断更【不要打我我已经滚远啦……
作者菌会花点时间好好给他们想个结尾,放心HE无误!
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群么么!
☆、一年
不用太过费心的交谈,事情的真相也就一句话的事:七号把这房子卖了,至于人去了哪里,不知道。
七号走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男人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好心的问:“怎么,你朋友?”
程昱摇头。
“那是……欠钱了?”
“……是啊。”程昱顺势回答,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和委屈,“我给他打了一年多的工,他欠了我无数的钱,说好的三五个月就还我的,结果人跑了。”
男人当然知道“无数的钱”太过夸张,还以为是这人太难过瞎掰的,安慰的拍拍他肩:“怪不得连房子也卖了……行了你也别伤心了,改天我要是碰上他,一定逮着给你打电话!”
男人已经拿出了手机,可是程昱并没有要给他留电话的意思。他的头深深的埋下,时间静止了足足三分钟后才看到肩膀剧烈的抖动,男人慌了:“哎,别着急啊,实在不行报警吧……”
“你说,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难说啊……他欠你多少钱?”
“全部家当!”程昱蹲下来,在清晨空旷的大街上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他带走了我全部家当!”
*
时间是一副良药,再多的不甘心到头来,也只能一点一点的忍下去。程昱最初还抱有侥幸,想着七号就算是离开,三五个月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小孩这个人心眼不坏,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
可是第二个三五个月来的时候,这点自欺欺人的想法就不攻自破了。程昱从一天天的失望中证实了自己的担心,又从一点点的担心开始,慢慢发展成恐惧。
恐惧他会真的食言。
祁天过来的时候,他正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着。祁天把判决书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说:“判决结果下来了,领头的两个死刑。庭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