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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庆宫的乔姑姑来了,说太皇太后请你进宫去。”
微微地拢了拢秀气的眉,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老太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把她叫进宫去干嘛?准没好事。
“乔姑姑现在哪里?”
寒初蓝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淡冷地问着。
星月跟着她走,也是淡冷地回答着:“在前院里等着世子妃。”
“爹爹可知道?”
星月嗯着,“王爷原本替世子妃回绝了乔姑姑,说等到天亮再让世子妃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但乔姑姑坚持说太皇太后吩咐过了,一定要把世子妃请进宫去。王爷才吩咐人到长风苑来传话。”
寒初蓝不说话了。
老太婆还是第一次在深更半夜把她叫进宫去的。
前院里,乔依儿带着两名小宫女在那里等着寒初蓝,夜沐一脸不爽地坐着,不时拿眼戳着乔依儿,乔依儿依旧淡定地站着,任凭夜沐把她戳成个黄蜂窝也毫不变色。
她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除了夜沐之外,其他王爷见着她,都礼让三分,就怕她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三道四,挑拨离间,就连少帝都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看到寒初蓝来了,乔依儿微微地福了福身,嘴里恭敬地说道:“奴婢见过世子妃。”她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脸上却板着,看不到半点对寒初蓝的恭敬。
寒初蓝对乔依儿也没有好感,更不会去讨好乔依儿,反正乔依儿对她不尊,她也会对乔依儿不敬。
“爹,太皇太后要见我?”
寒初蓝越过了乔依儿,走到夜沐的面前,温声问着。
夜沐望向她,公媳俩人对视一眼后,夜沐才温和地说道:“母后也是无理取闹,就是你病后,没有喝上你亲自炖的汤,嫌弃慈庆宫厨子炖的汤不如你的好喝,看你还没有好转,母后也就一直忍着,你如今回来了,又两天都不进宫去,她实在是馋得要命,就着乔姑姑半夜来骚扰你。”
慈庆宫的厨子可以说是整个帝都最好的厨子之一,有着寒初蓝汤的做法,怎么可能做不出相同的味道来?陈王妃就没有说过自家厨子做出来的美容汤不好喝,太皇太后不过是找一个借口半夜三更把寒初蓝叫进宫去。夜沐很清楚其中必有阴谋,寒初蓝也很清楚。
“蓝儿,你大病初愈,脸色都还差得很,就不要进宫了,等你再休息数天,再进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吧。”夜沐温和地说道,示意寒初蓝亲自回绝乔依儿,不要在这个时候进宫去,还不知道宫里藏着什么变数等着呢。
晚上,未经召唤,夜沐又不能进入深宫。皇宫男女之防特别的严,到了夜晚,七岁男童都不准留宿深宫。
寒初蓝这才转身,淡淡地对乔依儿说道:“乔姑姑,麻烦你回宫转告太皇太后,过两天,等初蓝的身体完全好转了,初蓝再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乔依儿坚决地拒绝:“世子妃,请不要为难奴婢了,太皇太后喝不到世子妃的汤,最近食欲都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好,白天才责罚了几名奴才呢。太皇太后说了,如果奴婢请不到世子妃进宫去,就要问奴婢的罪,还请世子妃见谅,体谅体谅我等做奴才的无奈。”
“母后什么时候食欲不好?本王怎么没有闻听?”
夜沐冷冷地驳问着乔依儿。
乔依儿恭敬地答着:“从世子妃生病后,太皇太后既喝不到世子妃炖的汤,又担心世子妃的病,就吃什么都不香了。摄政王十天半月都不曾踏进慈庆宫一步,对太皇太后也不甚关心,怎么会闻听到太皇太后食欲不佳?”
“大胆!”
李公公喝斥着乔依儿。
夜沐冷哼着,“乔姑姑这是在指责本王吗?母后还真的教出一个好奴才呀。”
乔依儿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犯了过错,连忙跪下,惶恐地说道:“摄政王恕罪,奴婢不敢。”
“本王虽然渐渐地上了年纪,还没有老到聋了,本王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乔姑姑就是指责本王!”夜沐站起来,走到乔依儿面前,对太皇太后跟前的这条狗,夜沐也是十分的不满,应该说他对整个慈庆宫的人都不满。“凭你小小一个管事姑姑,也敢指责本王!你配吗?”
乔依儿赶紧叩头,惶恐不安:“奴婢不配,奴婢不配,求摄政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掌嘴。”说着,乔依儿抬手就很不客气地自己掌掴着自己的嘴巴。寒初蓝在一旁淡冷地看着,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乔依儿说几句话,在经历了这么多后,她对待每个人的态度也在改变,是敌是友也能分得清。
她明白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乔依儿带来的那两名小宫女也吓得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害怕夜沐的怒火也烧到自己的身上来。
等到乔依儿那张美艳的脸被她自己掌掴得又红又肿,嘴角都在流血了,夜沐才淡冷地一挥手,说道:“好了。”
“谢摄政王。”
乔依儿还不忘恭恭敬敬地谢恩。
在夜沐这里,她今天晚上是彻彻底底地栽了一个跟头,夜沐连太皇太后都怨恨着,要不是太皇太后是他的生母,母子俩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呢,乔依儿不过是小小一名管事姑姑,也敢指责夜沐,夜沐没有把她的舌头割了,已经算是开恩了。
“滚!”
夜沐低喝着。
“摄政王,奴婢恳请世子妃随奴婢们进宫。”已经肿着双脸的乔依儿还是放弃要把寒初蓝请进宫的初衷。
夜沐怒,一脚就把乔依儿踹倒在地上,怒喝着:“滚!”
乔依儿爬起来,依旧跪在那里,惶恐却又坚定地说道:“奴婢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请世子妃进宫,还望摄政王恕罪。”
为人奴才就是这般的贱命,饶是太皇太后面前的红人,她依旧贱如泥。
她要爬起来!
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人上人,成为皇宫尊贵的女主人之一!
“李公公,把她们都轰出去!”
“爹,乔姑姑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太皇太后想喝汤,那蓝儿就跟着乔姑姑进宫去给太皇太后熬汤。”寒初蓝适时地插一句话进来。太皇太后是个很固执的人,她今天晚上非要喝上汤,就算乔依儿无法把寒初蓝请进宫去,她老人家也不会就此罢休的,说不定还会亲临摄政王府呢。这其实就是太皇太后和夜沐这对母子的斗法。
她寒初蓝被夹在中间,不过是一条两端都能点燃的导火索。
“蓝儿。”
夜沐轻叫着。
寒初蓝与公爹又对视一眼,夜沐便不作说话,看着寒初蓝带着星月跟着乔依儿进宫去了。
太皇太后也真的是让寒初蓝进宫炖汤,并没有为难寒初蓝,看到乔依儿红肿的脸,她老人家问清楚原因后,还把乔依儿斥责了一顿。
在慈庆宫里替太皇太后熬好了汤,看着太皇太后把汤喝下去了,寒初蓝才退出慈庆宫。太皇太后派了一名太监送寒初蓝主仆出宫,从慈庆宫一路而出,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小七驾着马车在皇宫门前等着主仆俩,看到主仆俩出来,小七连忙赶着马车过来,主仆俩上了马车,小七掉转车头,就往摄政王而回。
此刻已经是二更天了。
整个帝都都安安静静的。
只有寒初蓝坐着的马车行驶在静静的街道上。
她和夜沐都觉得太皇太后此举揣着阴谋,可是进宫后,她又发现不到半点的不对劲。难道老太婆真的是为了喝汤而半夜把她挖进宫里去?
寒初蓝觉得不太可能,太皇太后肯定是有目的。
“嘶——”马儿忽然啼叫一声,接着马车骤然地停下来。
星月立即推开车门,正想问小七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堵拦住前方的一排黑衣人,眼角余光又捕捉到在路两边的建筑物上都各站着一排黑衣人。星月连忙关上车门,低沉地对寒初蓝说道:“世子妃,有人要拦路打劫呢。”
“钱财身外物,要真是打劫财物的,给他们便是。”寒初蓝淡淡地说着,微微地推开了马车后门,看到在马车的后方也有一排黑衣人,明显他们主仆三人被人团团围住了。
这些黑衣人自然不是劫财的。
小七冷冷地环视着四面八方的黑衣人。
“一共有多少人?”
车内的寒初蓝看似没有动静,却在低低地问着星月。
星月也低声地答着:“前面一排,十二个人,左右两边一共是二十四个人。”寒初蓝说:“后面也是十二个人。那一共便是四十八个人,我们只有三个人,每个人要对付十六个人,星月,我肯定会输。”
撇她一眼,星月哼着:“你要是输了,就等着被代大师扒你的皮吧。”
寒初蓝苦着俏脸,“可我学艺未成呀。”
“你打不赢,你不会跑呀。”
寒初蓝嗯着,“我尽力吧。”
她从衣袖里摸出一瓶粉末来,一脸可惜地说道:“好好的一瓶辣椒粉,还是我刚才从慈庆宫大厨那里讨来的,现在要浪费了。”说着,她倒了并瓶的辣椒粉于掌心,余下的半瓶就给了星月,星月心领神会。
马车门重新推开了,寒初蓝慢腾腾地爬下了车,那些黑衣人只是把他们围住,倒是没有马上发起攻击,估计是等着谁发号施令吧。
“你们想干什么?”
寒初蓝下车后,才看到前方的十二名黑衣人后面还站着一名身穿灰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那男子露出一双冷狠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寒初蓝。
听到寒初蓝的问话,那灰袍男子沉冷地开口:“把凤凰令交出来,可以留你们全尸。”
凤凰令?
寒初蓝面不改色,心里却在想着,婆婆的凤凰令果然是让人肖想的宝贵东西呀。
这些人消息也真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凤凰令在她身上了。她不过在醉红尘那里露出了凤凰令,当时醉红尘就只有汪海瞧见了凤凰令,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凤凰令在她身上的?
“凤凰令?什么东西?”
寒初蓝好奇地问着,“有样版吗?让我瞧瞧是什么东西。”寒初蓝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黑衣人紧盯着她,灰袍则冷笑着,一挥手,吩咐着:“杀!”
“撒!”寒初蓝也叫了一声,冷不防就把手里的辣椒粉往那十二名黑衣人迎面撒去,
黑衣人迅速地躲闪,但还是有几名黑衣人的眼睛吹进了辣椒粉,辣得他们本能地就捂住双眼,寒初蓝一闪身伸手就从一名被辣椒粉辣到眼睛的黑衣人手里夺得一把大刀,不客气地一刀,把那名黑衣人砍伤,刀身染上了鲜血,寒初蓝顾不得去悲哀自己已经踏上了手染鲜血的血腥之路,又砍了另外一名黑衣人一刀。
她学到的招式是不多,但她轻功不错,反应也够快的,连砍两名黑衣人后,在其他黑衣人扑向她时,她赶紧跃上半空,脚踩黑衣人的头颅,施展轻功逃跑。
她肯定打不过这些人的。
而小七和星月也在一瞬间就被黑衣人围住,根本就无法分身来救她,所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想逃!”
灰袍淡冷地一伸手,就攫住了寒初蓝的脚踝,把寒初蓝自半空中扯下来,寒初蓝在被他捉住脚踝的时候,一个弯腰,手里的大刀就朝灰袍当头劈去!
灰袍却用两根手指头就把寒初蓝劈来的大刀夹住了,攫住寒初蓝脚下踝的手更是一甩,就把寒初蓝甩在地上,像摔田鸡一般,把寒初蓝连甩了两次,寒初蓝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体内真气乱窜,她压制不住,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接着她吐了一口鲜血。
这个灰袍够狠!
寒初蓝还没有爬起来,灰袍一脚就踏在寒初蓝背后,脚力之大差点没把寒初蓝的背脊骨踩断,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寒初蓝,冷笑着:“我劝你乖乖地交出凤凰令,否则有你苦头吃。”
“我不知道什么凤凰令!”
寒初蓝咬着牙挤出话来。
灰袍冷笑着,“你白天从醉红尘出来的时候,有人瞧见你腰系着凤凰令!”
原来是她从醉红尘出来上马车的那一刻,被人瞧见了凤凰令。寒初蓝想不到敌人还真是无处不在呀,她一再地小心了,还是会被人盯着。
索取凤凰令的人,必定就是当年火烧她婆婆的凶手之一!
“我腰系着的不过是我相公送给我的定情礼物,哪是什么凤凰令。”寒初蓝没有傻到去承认。灰袍却不相信,出手如风点住寒初蓝的穴位,就把寒初蓝翻转过身来,伸手去搜寒初蓝的身。寒初蓝大怒:“你敢对我上下其手!我要剁了你的手!”她的身子除了夜千泽之外,谁都不能摸!
灰袍把她的警告当作耳边风,她都被他点住了穴位,他就算扒光她,她又能怎样?
寒初蓝气得发飙,她一动怒,那股还没有被她驯服的真气就像巨浪一般,咆哮而来,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她被封住的穴位,在灰袍把手伸到她的怀里搜寻凤凰令的时候,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