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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蓝脸一红,骂着:“滚一边去,谁想用你?”
捕捉到她脸上的红晕,元缺低低一笑,戏弄之心一起,人就凑到她的面前来,邪肆地说道:“寒初蓝,刚才你骂了我两次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我是不是男人……”
鱼汤朝他当头倒来,碗还扣在他的头上。
“寒初蓝!”
元缺怒吼着。
寒初蓝一溜烟地往树林里跑。
元缺想追她,可是脸上,脖子上,身上全是鱼汤的腥味,他只得先扎进河里清洗自己。
望着逃命一般的小身影,元缺磨着牙笑着:“寒初蓝,你欠我的越来越多了,以身相许都不够还了。”
变态!
大变态!
真同情当今太后,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变态的弟弟!
真同情太后她娘,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变态的儿子!
貌似,她最该同情的是她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个变态,老是神出鬼没的,对她似坏又极好。
寒初蓝一边跑着,一边在心里骂着元缺。
“寒姑娘。”
两道人影掠来,正是小五和小七。
寒初蓝顿住脚步,当她看清楚是谁后,她问着:“你俩又遇着强盗了?这一次谁要被抢去当压寨夫人?”
小五和小七同时抽脸。
“寒姑娘,你没事吧?”
小五冷问着。
“你瞧见我有事了吗?”
两个人都不说话。
寒初蓝的头发湿了很多,那是元缺把她的头按入河里时,弄湿的。她脸上的青紫色不见了,但脸还肿着,想起刚才的混战,小五和小七略感愧疚,两个大男人躲起来看着两个少女和十几个男人打架,非但不出手帮忙,还要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的,要是让世子爷知道……
“对了,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都走了吗?”自那夜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无尘等人,她以为这些暗卫都消失了呢。
两个人不好意思说他们是被留下来保护寒初蓝的,但也不想撒谎,便沉默。
寒初蓝没空去研究这两个暗卫的心思,她还记着怀云,一边越过两人一边去找怀云。不过两次都是被元缺带着来的,她没有记着路线,走了几步,又折回到两个暗卫面前,问着:“你们认得路吗?”
两个暗卫还是抿唇不语,只是往前走,寒初蓝得不到回答,摸摸鼻子,觉得这些人有点古怪,难以捉摸,便不再问,跟着两个人走。
回到事发现场,怀云还在草丛中,爬不起来。
寒初蓝心疼地去扶她,嘴里还骂着元缺的缺德,对一个小女孩都能下手。怀云又没有得罪他,他干嘛把怀云甩到草丛中。
“姐姐,我穴道被封了,才会爬不起来的。”怀云看到寒初蓝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穴道被封?
寒初蓝扭头看向小七,“新娘子,你会解穴吗?”
小七阴脸:“寒姑娘,我叫小七,不是新娘子。”阴脸还阴脸,小七还是替怀云解开了穴道。
怀云的穴位一解,赶紧爬起来,紧张地问着寒初蓝:“姐姐,你没事吧?”
寒初蓝安抚着小丫头:“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吗?元缺不会对我怎样的,就是缺德了点儿,喜欢和我作对。”
怀云在心里小声地说着:那个人对姐姐哪是缺德,而是关心。
怪不得主子在离开之前,一再地叮嘱着她要跟在姐姐的身边,原来是主子的情敌太多了。
“新郎倌,能请你和你的新娘子帮我们搬开那棵树吗?”寒初蓝看向拦在路中的大树,请求着小五和小七。
两个男人齐齐黑脸,一个强调着:“我不是新郎倌!”一个强调着:“我不是新娘子!”
一世英名,在那天晚上被毁了个彻底!
“可我觉得你们俩挺有夫妻相的。”
怀云扑哧地笑了起来。
两个男人吐血。
黑着脸,狠狠地去搬开拦路的大树。两个人忽然觉得头儿把他们留下来暗中保护寒初蓝,根本就是整他们!这样一个敢和十几个男人打架,能说会道,气死人不偿命的丫头,哪里需要他们保护?
看到两个人要走,寒初蓝忽然提醒着:“今天这件事别让你们的世子爷知道。”
小五和小七顿住脚步,沉冷地应着:“谢谢提醒。”
“我想你们也不敢让千泽知道的,看着我和十几个男人打架,也能好整以闲地看好戏,我是怕千泽挖了你们的眼睛,才好心地提醒一下。”
两名暗卫身子一僵,扭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寒初蓝。
她意然知道他们就藏身于附近?
寒初蓝笑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两个人脸色一凛。
这个小女人,不会武功,却有着让他们想不到的警觉。
“寒姑娘。”
一回身,两个男人齐齐地单膝跪在寒初蓝的面前,请罪着:“是属下的错,请寒姑娘惩罚。”
寒初蓝笑了笑,“起来吧,我又没有怪你们。反正今天这件事,你们得守口如瓶。”说完,她拉上怀云走向马车,在她的保护之下,轻风只被人打了一扁担,受了点皮肉痛,还能帮她拉菜。
“轻风,我们回家了。”
轻风听令,撒腿便跑,拉着两名少女往张家村而去。
小五和小七站起来,神情换上了恭敬,看着扬长而去的少女,秋风吹起她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亮丽抢眼。
不久的将来,那名少女也会如同她此刻的长发一般,亮丽抢眼!
☆、082 才分离便相思
从河里跃起来,元缺暗运内力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烘干,才把锅和碗等东西藏回河里,打算以后有机会再把寒初蓝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带到这里来。
想到那个女人嫌弃和他在一起老是喝鱼汤,元缺忍不住低笑着:“也不想想是谁煮的鱼汤,有得你喝还要被你嫌弃,真是不识好歹。”
那么不识好歹的人,偏偏他就是喜欢。
和她在一起,他感觉很轻松,也很开心,哪怕有时候会被她气得半死。她对夜千泽,没心没肺的好及体贴,对杨庭轩的以礼相待,对他便是冤家对头,怎样打击他有效,她就怎样打击他,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丫头。他期待着回帝都后和她的交手,帝都那些表面淑女,暗地里毒女的女人能激出她哪一面?
踱出了树林,元缺想着下次再遇到她,就做个叫化鸡给她吃,再下下次,就给她醉鸡,只要她想吃,他都会给她做,也仅会给她做!
寒初蓝。
元缺忽然在心里涩涩地想着:为什么是你?
享受到元国舅大人特例的女人,出生了,还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女,可惜已为人妻!
……
夜家。
狗仔和阿牛吃过了李氏盛给他们的红薯粥后,还没有完全吃饱,两个人舔着碗,看着寒爷爷,请求着:“爷爷,我要吃山鸡肉,大姐夫说过了,只要我们想吃肉就来这里吃的,可是我们来了,你们却不给我们吃肉。”
夜千泽昨天的话,让狗仔和阿牛兄弟俩铭记于心,就算兄弟俩不记得了,颜氏也会提醒兄弟俩,把兄弟俩赶到夜家来吃肉的。就算她心里再怨着再恨着寒初蓝,也明白自己没有本事让两个儿子吃到肉,既然夜千泽肯松口,愿意让两个儿子吃肉,她当然得抓着这个便宜尽情地占,让两个儿子一天两顿都跑到夜家来吃肉。
吃穷夜家!
看夜千泽还如何嚣张。
不过是依赖着寒初蓝那个小贱人才让生活好起来,夜千泽还真以为是他自己有本事呀?寒初蓝那个小贱人,在寒家住了十六年,怎么就不知道先让寒家富起来?以前她怎么不会上山砍柴去卖?怎么不会想到种大批的青菜去卖?
小贱人!
肯定是被夜千泽那个妖孽迷住了。
在心里骂了寒初蓝千万遍,颜氏还不忘叮嘱两个儿子要想办法给她带些鸡肉回来,还教孩子如何从夜家偷东西回来。
寒爷爷用筷子拍了一下阿牛的手背,低斥着:“大家都喝红薯粥,没有肉吃。”
狗仔有点不依地叫着:“爷爷,大姐夫骗人的吗?”
寒爷爷老俩口有点难堪地看着一脸平静地喝着红薯粥的李氏,李氏偶尔有的动作,便是看向屋外,看看寒初蓝回来了没有。除了这个动作之外,她的眼里就只有她的那碗红薯粥,对于爷孙三人的动作,她似是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先一步回来的怀真更是理都不理这两个小屁孩,不过听到狗仔说夜千泽是骗人的,忍不住淡冷地反问着:“姐夫说过了,想吃我们家的肉,你们要对老人家尊敬孝顺,还要帮老人家做事,更要有善心,有礼貌,做善事,请问你们做到了吗?”
两个孩子闭嘴,他们把夜千泽的条件告诉了颜氏,颜氏便教着两个人,等到快晌午的时候才来夜家,这样夜家刚好吃饭,他们便不用帮老人家做事,只要随口叫声爷爷奶奶,就能蒙混过关。今天来的时候,姐夫和姐姐都不在家,两个人随口叫了爷爷奶奶,但李氏,他们并没有叫,李氏不想和小孩子计较太多,也给他们盛了红薯粥喝。
“大娘,如果他们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对爷爷奶奶也不是真正的尊敬孝顺,连粥都不能给他们吃。”怀真淡冷地对李氏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个家是我大姐姐的,你不过是我大姐姐收留的一个乞丐!”阿牛受到颜氏的感染,小小年纪的嘴巴也挺毒的。听到怀真对李氏说的话,把碗重重地一放,怒视着怀真,骂着。
狗仔也附和着。
“阿牛!”
寒爷爷沉下脸来,端起爷爷的架子,命令着:“向怀真哥哥道歉!”
阿牛一点都不怕老俩口,抿着唇瞪着怀真,就是不肯道歉。
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怀真就是他大姐从市集上捡拾回来的,吃姐姐的,用姐姐的,住姐姐的,凭什么那样说他?
“阿牛!”
阿牛不肯道歉,寒爷爷的脸绷得更紧了,再次命令着:“向怀真哥哥道歉,否则你以后都不要来这里来了,红薯粥都不会给你喝!”瞧颜氏把两个孙子教成了什么样子?要是不管好,将来就会变成像颜氏那种没有良心的人。
怀真淡冷地瞟着阿牛,那淡冷的眼神让阿牛更加的生气,猛地自桌前站起来,怒嚷着:“死老头,我就不道歉,我干嘛要向乞丐道歉!”
“阿牛!”寒奶奶低叫一声。孙子竟然骂老伴死老头。
“老不死的,你闭嘴!”
阿牛朝寒奶奶也吼了一声。
颜氏平时老在儿子面前骂着公婆,两个儿子并不理解她骂的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这是骂人的话,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然后骂老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把颜氏那一套骂词照搬出来了。
所以说,父母是人生的第一位老师,父母没有给儿女们做个好榜样,孩子们在父母那种肆无忌惮的环境感染下,依样画葫芦,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当初如何对待他人的行径适数还给父母,这便是种什么因,吃什么果!
寒奶奶被孙子这样骂着,气得全身颤抖,指着阿牛,颤抖地责备着:“你,你怎么就学了你那个不争气的娘!”
李氏放下碗,不赞成地说着阿牛:“阿牛,这是你的爷爷奶奶,你怎么能骂着爷爷死老头,骂着奶奶老不死呢?”
阿牛对李氏倒是不敢像对待自己的爷爷奶奶那般放肆,但还是提高声音地说道:“我娘说了,他们只知道吃不会做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便是老不死,他们应该早点死去,这样我们家能空出地方来放很多东西,能省去很多口粮,我们能吃多一点。”
两位老人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差一点被气晕过去。
李氏拧着眉,觉得颜氏真不是个东西。但她不能冲两个孩子发火,而是试着去纠正着两个孩子的错误,教育着:“阿牛,狗仔,你们不能这样说你的爷爷奶奶,要知道没有你们的爷爷奶奶,就不会有你们的存在……”
“我娘说,我们是她生的,不是爷爷奶奶养的。”
狗仔抢着回答。
李氏脸微黑,很耐心地解释着:“你爹是谁生养的呀?”两个孩子一顿,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李氏继续说道:“你爹是你爷爷奶奶生养的,而你们是你们的爹娘生养的,如果没有爷爷奶奶,就不会有你爹,没有你爹,就不会有你们,所以,你们不能听你娘的,要尊敬孝顺老人,知道吗?不能骂爷爷老不死的。”
阿牛和狗仔对视着,两个人对于李氏的解释似懂非懂的。
外面传来了马的嘶鸣声。
“姐姐回来了。”
怀真低哑地说了一句,处于发育期间的他,现在说话像鸭公声,粗粗哑哑的,让他很不好意思,不是非要说话的时候,他都不会说话,就算说了也压低声音。
李氏暂时没有再教育两个孩子,笑着迎出屋去。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