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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他曾经问过汪伯关于关山的事,但汪伯也不清楚关山是怎么知道种子的秘密的。以汪伯那么糊涂的性格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关山早晨为什么忽然那么生气?他要种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能让晓宁成长的人是自己,但如果他真的是为了一些值得去做的事,连自己都觉得应该去做的事,那时候,自己会不会把晓宁让给他?
元晓安捏了捏自己的腿,虽然如今已然可以御车而行,但那又如何能跟自由行走的感觉相比。
关山啊关山,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坦诚告诉了我原因……。
游廊外的雪扑梭梭的下着,他看向寒窗上那抹孤独的剪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关山静静的站在窗前,远远的望着窗外的少年,少年看着这里好久,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小家伙时而呆傻时而通透、时而莽撞时而深沉,如今又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关山转身进入里间,本不欲再管,只是不知怎的,眼前又出现上午这少年强忍疼痛冲破脉关的神情。
“唉。”他顿住脚步,回身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原本站在窗前的身影消失了,应是休息了吧。元晓安回过神来,雪下得愈发的大了,自己也该回屋了,他将手放到轮子上刚欲用力,
“吱嘎……”门开的声音。
拉开的门扉一时惹来飞窜的风雪,那人背着光,就在那如絮清雪中,冷冷挺立。
元晓安的心跳,莫名的一颤。
“雪下得这么大你还有心情坐在外面,看起来身体很好,要不要现在出去飞几圈?”
“……”就不能好好的表达关心吗。
元晓安莞尔一笑:“这就回去了,你也休息吧。”他转动轮子,打算经游廊回东厢,然而卜经过关山身前时,不防雪天路滑,轮椅在湿滑的路面上刺溜一下,眼看便要向石阶处滑去!
元晓安精神一紧,反射性左手手环住晓宁,右手稳住轮椅,还不待他默念咒语,只觉右手一暖,一只有力的手掌罩住他攥着扶手的手一把拉了过去!
轮子在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元晓安只觉眼前雪影一晃,待到稳定下来时,关山已然紧紧的贴在身侧,而右手,正牢牢的攥在,他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回
风雪呜咽。
元晓安的身侧被关山紧密的占据着,覆盖在手上的手掌湿润温暖,和它冷冰冰的主人完全不同。元晓安微微动了动手指,关山立刻自然的将手收了回去。
“所以说下雪天呆在外面就是在给别人找麻烦。”头顶响起淡淡的声音。
元晓安抬起头,关山正微微皱眉瞧着他。
“多谢。”他冲关山笑了笑:“我这就回去。”说着转动轮椅向旁边移了移,又向关山点头施了一礼:“晚安。”
说罢,不待关山有反应便越过了他,一下一下的转动着车轮,缓缓的穿过游廊向东厢滑去。
关山目送着这抹清瘦的背影渐渐远去,刚刚紧握那少年的手掌微微的攥了攥。
元晓安轻轻的阖上房门。
一路上绷着的神经蓦地松懈下来,他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后仰,呆呆的看着上面。
在关山面前,他总是想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可却总是会出现各种状况。
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
元晓安闭上眼,回忆着之前跟关山交流的一点一滴。
可能是因为种子吧,同样以种子为目的,他比自己要强得多,各个方面。
所以,他才会这么在意自己的表现。
他不想表现的太差劲。
是的,应该是这样。
他睁开眼,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变强吧,变强就好了。
他将晓宁放到旁边,自怀里掏出那套钢针,钢针的表面已然被他抚摸得非常光滑,他捻开十二枚钢针,手指轻甩扔到半空,钢针在空中绕成一圈,元晓安紧闭双眼,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在那本《奇门遁甲》上看到的阵法,他手指微微划动,钢针随着手指的动作慢慢的排列成阵法的形状,元晓安缓缓睁开眼,双指御针:“镇!”
且见那针与针之间霎时连成无形的光线,一副五尺见方的光阵顿时显现在半空!
远在正房的关山微微一震,他缓缓走到窗口,看了看东厢的方向,摇头喃喃:“这小家伙,可真够能折腾的。”
转日来便是腊八。元晓安这日起得有些迟,前一晚又练功练到很晚,但睡得却格外香甜。
因着前日修为精进,元晓安心情很不错,特意找了一件月白色的棉袍穿上,发髻也难得的仔细梳理一番,哼着小曲便出了东厢。
天空依旧阴沉得紧,却并不影响元晓安的好心情,他轻轻的阖上门,打算去找关山,一抬头:
“咦?”
只见院的正中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瓜果一碟,沉香一柱,香已燃了大半,关山站在香案前,敛身闭目。
这是在祭奠还是供奉?元晓安好奇的端详关山一番,没有穿平日里从不离身的黑色大氅,只着一身黑色暗纹棉袍,原本一直披散的头发也难得的束了起来,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凌厉逼人。
元晓安不禁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直等关山结束。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关山缓缓睁开眼,向香案施了一礼,转头看向元晓安:
“终于醒了?”
元晓安微笑:“昨日睡得迟了些,你这是在……?”
关山挑了挑眉:“今日腊八,你忘了?”
“腊八?”元晓安还真的忘了,确切的说是没有留意,上辈子腊八给他留下最深的印象也就是腊八粥了,关山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古人在这天,是要祭神的,只不知关山作为一只很有修为的不知原形的大精灵,这是在祭哪路神仙?他自己就算大仙儿了吧……而且话说回来,他看了眼香案上唯一那小碟瓜果,这祭得仿佛也简单了点……
“你上辈子没过过腊八?”关山问。
“过过,当然过过。”元晓安赶紧回神:“我娘亲在世的时候,每年都给我煮腊八粥的。”话音刚落,他就有些后悔了,眼见着关山的嘴唇抿了抿。
“呃哈哈”元晓安索性破罐破摔:“既然你已经祭神完毕了,那我煮些粥来吃好了,你吃不吃?”
“我倒是无所谓。”关山随意的将手背到身后:“只是汪伯不在,似乎得你自己出去买米粮才能做了。”
“……”这倒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元晓安愣了愣,昨日因着练功,就简单吃了几口干粮了事,没注意到这件事。汪伯不知哪日才能回来,看来得赶紧出去觅点粮啊。
他看了关山一眼:“那你去不去?”
“不去。”
果然。元晓安不无在意的点点头:“那我去去就回。”说着便转身欲进屋拿些银钱。
“等等。”
元晓安闻言转身:
“唔!”
一只沉甸甸的灰色包袱如箭一般嗖的砸向自己!元晓安赶紧伸手抱住,被包袱撞得向后移了好几尺!
入手的包袱非常重,摸上去颗颗粒粒的,元晓安心下一喜,赶紧打开包袱:“粮食?”包袱内,盛装着做腊八粥会用到的各色材料,大米、花生、红豆等等应有尽有。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元晓安惊喜道。
关山耸耸肩:“要吃就赶快做吧。”说着一挥衣袖,将香案和香鼎送回原来的位置,自己背着手进了屋。
元晓安真的很高兴,这一路颠簸,虽说也会做些吃食满足口腹之欲,只都没有这样安定下来觉得舒坦,他赶紧抱着食材来到西耳房。
然而一入西耳房便又是一惊,灶台上,一个足有大灶锅那么大的包袱堆在那里,他赶紧上前查看,只是不打不要紧,包袱的结扣一开,里面蔬菜鱼肉如塌方般倒了出来,元晓安盯着满满一灶台的食物,满脸黑线,关山这是一包抢回来的吗……。
但不管怎么说,食材都很新鲜,元晓安将各色米粮果仁清洗干净,按着次序一一下锅,待见米花绽开之后,撤了些柴火文火熬着。这边挑了棵白白净净的白萝卜,用刀切成小块,加了糖醋盐酱腌了放到一旁,又剥了些花生盛盘,炒锅烧热倒油,凉油倒入花生米,翻炒浸炸片刻后出锅。
一番忙碌之后,元晓安捧着食盒进了正房。
关山正躺在外间的榻上闭目养神。
元晓安刚将食盒放到了榻上的小几上,关山便睁开了眼。他扫了一眼食盒,又看了看榻下的元晓安:“你怎么吃?”
“我一会回去吃。”元晓安边说边将给关山准备的碗筷取出。
“一起吃吧。”关山坐起身,轻轻弹了弹手指,自外面便飞来了一张三尺见方的饭桌。
“放这就可以了。”
“……”为什么自己老忽略掉关山会变戏法这个事实。元晓安盯着眼前的饭桌,无奈的点了点头。
将做好的饭菜布置妥当,两人相对坐了下来。
熬得汁稠米烂的腊八粥,搭配清脆爽口的腌萝卜、酥脆咸香的花生米,虽不是什么珍馐佳肴,但作为早饭非常的暖胃舒服。
元晓安昨日练了一天,又没有正经吃什么东西,如今粥一摆桌,才觉得腹中空荡荡的很,他给自己和关山各盛了一碗,道:“你尝尝,应该还不错。”
关山优雅的喝了一口,冷冷的点点头:“嗯,是不错。”说着又不急不忙的抿了一口。
元晓安上辈子因着身子不好为了养胃,吃饭从来都不疾不徐的。
于是静日绵绵,两个人对着端坐桌旁慢条斯理的一匙一匙抿着粥,若有汪伯在旁,一定急的直蹦高了。
眼见着碗中的粥见了底,元晓安又盛了一碗。
关山一边喝着所剩不多的粥,一边随意道:“嗯,你是应该多喝一些。”
“嗯?”元晓安抬头瞅了一眼,这么直白的表示关心好像还是第一次!
“吃完了咱们好出去练练。”关山轻描淡写的将话说完。
“……!”
是夜,关山拍了拍身上的浮尘,背着手悠然的走进了正房。
庭院中,元晓安瘫坐在轮椅上,早上精心挽系的发带已然松动,将掉不掉,手动都懒得动的挂在扶手上,放在旁边的晓宁不安的抖了抖,伸出枝条要抱抱。
元晓安头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晓宁,没事,我就手,手酸的有点抖……”
作者有话要说: 晓安: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关山的一言一行呢?
作者君:因为爱啊晓安!还不是因为爱!┗|`O′|┛ 嗷~~
晓安:一定是因为种子的原因,嗯!
作者君:∑q|?Д?|p
☆、第十四回
自腊八后,天气阴沉沉了三天,仿似还在酝酿一场大雪。
这日天色将晚,关山坐在屋顶上,时不时的看看下面认真练功的元晓安,少年目光如炬,手御钢针排布着一个个由简到繁的针阵,针阵中散发的破魔灵力正不断的增强。
这小家伙的功夫,已然逐渐由能保护自己向能除妖的方向转变了,而这些,他自己也许还并不清楚。
关山轻轻叹了口气,小家伙是个好孩子,尽自己所能教他一些傍身之术,待来日他取走果实时,也许会好过些。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摆在一旁的晓宁,如今已抽出了若干枝条嫩叶,摇摇摆摆的在那里看得很开心。
依旧是那么傻气。关山皱了皱眉,不忍再看。
又过了片刻,元晓安收了式,抬头看向房顶,关山正呆呆的看着远处那片松树林。他发现关山好像很喜欢看着那片松树林发呆。
恰好关山一回头,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个正着。
元晓安笑笑:“上面的风景应该很好吧,空气是不是很新鲜?”
“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
元晓安低头看了看腿,虽然现在不用米帅的铃铛也可以很自如的操纵轮椅了,但,自己飞上去?他还真没试过,而且,一想到要脱离轮椅,不知怎么的竟还有些没有安全感。
关山见元晓安呆呆的盯着自己的腿看,微微皱了皱眉,他蓦地站起身,足尖轻点便向元晓安飞去。
元晓安只觉眼前一黑,身下一紧,回过神时,自己已然在关山的怀里了!
竟!然!还!是!公!主!抱!!
元晓安整张脸顿时热胀的发熟!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流动的风绕着周身呼啸而过,满耳都灌满了呜咽的风声,元晓安的心砰通砰通的跳,不待仔细看清地面的情形,人已然被放在了屋顶。
关山将他安置在脊兽旁,自己依旧在他身侧坐下,抖了抖大氅,道:
“怎么样,空气是不是很新鲜?”
元晓安已然无暇在意关山的公主抱了,他一手紧紧攥住脊兽,一手抠住屋顶的沟棱,屁屁牢牢的贴在屋瓦上,高空的风呜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