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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起来,口气正义得好像一点错也没有:“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崇高的科学。”
“我是人!”怎么能把他和动物园的动物相提并论。
“可是作为高等生命体的我看你们人类,就跟你们看动物是一个概念。”这句话说得很无辜,弄得星骓有几秒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我没有让你难过的意思,只想提醒你不要因为走不出那一步而后悔终生,有时候错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你会以为自己失去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最后才发现那是生命中独一无二的珍贵,而那时失去的,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这悲伤的口吻和过来人的口气是几个意思?
“你在故乡也有放不下的人?”不要过问他人的伤心事比较礼貌,但星骓很好奇,更想从亚瑟的过去中寻找线索,看他到底是人是鬼是外星生物还是其他什么玩意,来地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附身在他身上。
他直截了当,亚瑟却沉默许久,久得星骓以为自己的不到答案的时候,头顶传来唏嘘:“我的故乡是一颗小型类地行星,只有一个民族,却分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国家……”
亚瑟的故事是这样的:在他的星球,只有一种高等智慧生物,姑且也称呼他们为地星人。
地星人的数量很多,寿命也很长,拥有先进的科学技术,曾经把那颗星球建立成星系中最发达的文明之一。不过他们不像地球人还有人种和民族之分,只有一个种族,使用一样的语言,学习相同的文化,有着共同的信仰。这些地星人本来亲如兄弟,不分彼此,分享星球上的一切资源。可是从某个时代开始,爱好和平的地星遭受其他星球的入侵者攻击,虽然奋力反抗最终取得胜利,却失去了太多。
战争带来的疮痍席卷大地,环境开始恶化,资源越来越少,许多生物在浩劫中死去,大量地下水遭到污染,土地荒漠化严重,风沙几乎遮天蔽日。没有足够的清洁的水,寿命过长数量又庞大的地星人明显感到生活压力,他们尝试过很多方法挽救现状,包括寻找适合的星球移居,最终都因种种原因失败。
人类的历史中也有许多混乱的时期,只要缺少最低生活保障,就会引发大规模的内讧和矛盾,地星也不例外。
激进派认为人口数量太多是根本问题,日益枯竭的资源无法供给这么多人生存,应该强制让那些没有战斗力,对国家没有贡献和帮助的老弱病残进入干眠状态以减轻星球压力。但稳固派认为是否进入干眠是个人的自由意志,如果以武力镇压,那他们和独裁者又有什么区别?两派都有固定的支持者,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常常爆发冲突。
接下来激进派不顾反对开始行动,强迫他们认为没有价值的人全部入眠,不屈服者格杀勿论。
就这样,抵御外敌之后迎来漫长的内战。许多人战死了,剩下的最终分裂成了两个国家,一条国界线隔开了曾经是父子兄弟朋友的人们……
“我的妻子是个性格内向,没什么主见但是非常善良的人。她总是害怕面对其他人,恐惧社交,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几乎什么事都听我的,满足了我身为雄性的极大的自尊心。可是,就是这样温柔软弱顺从的妻子,却坚定地对我说她绝对无法接受杀死别人换取自己吃饱喝足的生存方式,所以拒绝跟我离开。”亚瑟的声音听起来极其痛苦,足以证明那是多么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时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狂,利己主义者,当然不会听她,所以我独自去了另一个国家。”
“这次分离用人类的时间来计算,长达三百年。”他看着远方,充满哀愁的声音继续:“这些年中,两个国家的仇恨越来越深,边界线上频繁发生的冲突往往就会演化成战争。因为不停地开发军事力量,工农业都被搁置了,科技文化几乎原地踏步,却人人都要服兵役,被训练成屠杀机器。持续不断的交火让我们的人口大大减少,只剩鼎盛时期的二十分之一,特别可生育后代的健康女性变得极其稀有,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意识到了濒临灭绝的危机。”
“尽管我们的寿命长达数万年,依然害怕绝种。所以激进派通过了一项荒唐的协议,就是取消所有适龄女性的选择权,她们必须被需要延续下一代的男人共同拥有。可是我们的女性还是太少,少得即使十几个男人共享一个妻子还是有分不到的情况,于是抢夺开始了……”故事到这里中断了好一会,接着是让人心碎的结局:“我再次见到妻子,是一个乌烟瘴气的拍卖会,她是那一场被拍卖的战利品之一。”
“本来我可以救她,可是我犹豫了。因为心里还怨恨着分别的时候没有选择跟随我,但更多的是顾及身为雄性的尊严,更害怕别人对我议论纷纷,说那家伙还忘不了抛弃他的女人啊。就因为这些自私的念头,我在台下,脚步像灌铅一样重。就在那几分钟里,她看到了我,我读出她眼里充满了希望和求援,还有些痛苦的无地自容。她一定不想死,而且以为我会救她,可是又不愿让我看到那么凄惨狼狈的状态。那时我的上司承诺;‘你想要那个女人的话,可以送给你,不过可要考虑好,这样的女人对你的仕途没有帮助,只会让你成为笑柄。’我站在原地,呼吸急促,似乎周围人的目光都变成了嘲笑的利刃。最后我受不了了,对上司说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我没想到上司还是把她买下了,送给同僚们玩弄。再之后,她死了,我杀了那些糟蹋过她的人,又因为杀人被流放到了地球。坠毁在这里,因为出不去,每天只能胡思乱想。昔日的点点滴滴就像潮水一般涌入,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但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是我的报应。”
“你也受了那么多年的惩罚。”原来亚瑟还有这么一段,星骓还想多了解一些细节,顺便安慰几句,但听说他身上的物体不是鬼而是外星人后,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围上来,终结了撞翻谈话。
开始大家还很害怕,因为传统观念里鬼是可怕的代名词。不过在亚瑟耐心又有趣的科普后,大部分人都换了一副表情,从最初的疑惑和畏惧变成好奇。毕竟和鬼比起来,外星人似乎友善得多,特别是一个会变萌物和帅哥的外星人。
“为什么你忽然能被所有人看到,又可以和我们交流。”过去的故事估计只有夜深人静,没有旁人的时候再问了,星骓又把疑问转回远点。之前的几个月,这家伙的存在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连被附体的本尊都只是猜测,没有具体察觉到,为什么现在忽然那么活跃。
“因为我生活的次元和你们不同,我的形象,声音,波长都是人类无法接受的,简单的说,如果我发出真实的声音,大概会把你们的鼓膜都震破。那天夜里我模仿人类声带震动的频率跟你对话,没想到会诱发你产生幻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决定仔细观察你们之后再找其他交流的方法。没想到昨天竹王误打误撞让你以完全灵体的状态跟我交流,居然可以不受任何损害,于是我尝试将自己的频道切换成灵体状态。果然,现在畅通无阻。”亚瑟得意地竖起拇指,又凑到星骓耳边说:“我的故事你也听完了,虽然你我的性质不同,但时间都是不等人,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吃的。不要因为自身的恐惧而退缩,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第88章 是否宽恕
虽然被说教,星骓却没太大的感触,毕竟他只有感情纠葛带来的烦恼,跟亚瑟那种国仇家恨追悔莫及的悲痛经历有着天差地别,和哑巴也没走到不可挽回的绝境。不过要说烦心事,也是有的,就是这只外星人实在太讨人喜欢,走到哪里都有崇拜者追来打招呼送吃的嘘寒问暖。当红偶像明星被粉丝怎么围追堵截,他就怎么被好奇的村民包围,弄得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也没时间陪儿子和自家男人。
“以你的能力,换一个宿主很简单吧。”过了几天这样的生活,星骓也忍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亚瑟答得倒是干脆:“不过我不愿意。”
“为什么?”赖上他有什么好处!
“我喜欢看哑巴吃醋跳脚的样子,而且围绕在你身边的人很有意思,换一个宿主搞不好就没那么多观察的乐趣了。”亚瑟说着,用手捋了捋色彩艳丽的长发。
由于竹王的严重抗议,他这几天换了个全新的形象。这是个拥有瓷娃娃般白皙肌肤,五官精致漂亮的年轻男性。虽然体态几乎与人类一样,但像精灵那样细长的耳朵和彩虹般绮丽的由多种颜色组成的头发让亚瑟更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二次元人物。星骓一开始以为他读了谁的记忆,弄了个动画片里的cos,结果亚瑟解释说这是他的本体形象配合人类的视觉波长后转化出来的样子,也就是说他要是人类就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华丽。
“你的造型太夸张了,这样根本走不出去。”早先跟哑巴约好在鱼池小屋见面,星骓忙完自己的事前去赴约,结果刚踏出房间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没办法偷偷出村。
“那没办法,谁叫我天生丽质。”不知道是对变化厌倦了还是懒惰,亚瑟现在完全拒绝变成其他样子,就这样高调的挂在某人背上。
用各种借口打发掉缠人的村民,星骓骑上小猪坐骑在山间飞奔,十分期待阔别已经的二人世界。他的包袱里甚至还装着亲手做的绿豆糕饼,虽然味道不能保证美味,但情谊是真真的。可是背上传来的某个声音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这里还有个旁观者存在,你们才没有机会谈情说爱呢!
村落离鱼池小屋还有段距离,闲不住的亚瑟又开始长篇大论:“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和交流,我发现人类特别喜欢以貌取人。我以恶鬼形象示人时你们吓得退避三舍,但只要换一个美丽的驱壳,就会立刻忘记恐惧。看来长得漂亮的好处还是很多的,难怪你外公本来就很清秀了,还要把自己弄得更上一层楼。不过这种行为在我看来既肤浅又幼稚,因为无论外表这么变化,内心是不会改变的。如果只看一个人的脸,漂亮就原谅其犯下的任何罪恶,因为不美丽就加以排挤歧视和嘲笑,那么公平和正义就会形同虚设,被颜值掌控的社会最后只能物欲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外公也没有因为整容而变成另一个人,还是那个让人敬佩的寨老。”星骓也明白过度追求美丽,整容上瘾是种病态,但也不能否认美确实能给生活带来很多好处,而且在不伤害自己的理智的情况下让自身状态变好,这种无伤大雅的改变可以理解。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就没动过这种念头?如果有这个需求,我可以活化你的细胞让你在短期内焕然一新,而且不动刀子,不需要漫长的恢复期,无痛零风险。”简直像街边那些美容院的虚假广告。
“男人长那么漂亮做什么,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的脸对不起观众。”星骓其实一点也不难看,只是在泽德、哑巴、锦年、外公、竹王和白凤这一群长相逆天的货色中显得很平凡而已:“再说了,如果我只看外表也不会跟朴宁在一起,你读过我的记忆吧,他之前那副样子我可没嫌弃过。”
“确实,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之一。好了,目的地就在眼前,跟雪天的小狗一样欢快地奔向哑巴吧,不打扰你们了。”眼看要到鱼池小屋,亚瑟忽然说他最近几天因为太活跃,所以感到很疲惫,需要好好睡一会,说完就消失了。其实他哪里会觉得疲倦,只是为了给星骓和哑巴制造一点私人空间,让两人好好说说话。
那家伙呢——见星骓一个人来,头上什么物件都没,哑巴带着敌意地问。
“睡了,今天他不会打扰我们。”屋后的菜园已是欣欣向荣,两人一起种下的各种蔬菜长势良好。特别是篱笆那边的番茄,一枝能结二三十个,红艳艳沉甸甸的,引人食指大动。
星骓拿出绿豆饼,还带着热气。
知道哑巴不爱吃甜食,所以饼子做的是肉馅,怕他吃咸了干脆摘了个熟透的番茄,又挑上两根黄瓜,火速做了个番茄黄瓜片蛋花汤。这个组合有点怪异,但番茄的鲜甜和黄瓜特有的清香加上上好的猪油,再用蛋花这么调和,味道还是很诱人。
难得看你正常一次,头上顶着那家伙,都要成爱拿大顶的猫叔了——哑巴大口吃着,还不忘抱怨。
“猫叔有什么不好的,风靡全世界的萌物。”星骓看哑巴吃得太着急,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免露出笑容:“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别噎着了。”
你很少亲手做饭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