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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景阳公子?”吴娘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啊!”柳氏不屑的讥嘲了下,挽着吴娘子的手很是亲热。
吴娘子是柳氏的远房表妹,全名吴瑛,是柳氏嫁给安慕丁的第三年寻上门来的,大抵是想靠着表姐的关系寻个好差事,柳氏看她有几分姿色,小叔子又死了老婆,便想方设法安排她去照顾安慕园的起居。
而吴娘子自己,也是打算凭着手段勾引安慕园的,但安慕园就是根木头,任她风情万种明里暗里都示意了遍,他也没有要上钩的意思。这一来二去,吴娘子都被熬老了,安墓园也不行了,她这才淡了想当继室的心,不过也是狗改不了□□,又和大房龌龊了起来。
柳氏想起自家小叔子凌厉的面容,面上微微有些不安:“万一我那小叔子知道了我们的计划,那可怎么办哪?”
吴娘子看着柳氏,眉间盈盈一笑:“怕什么?那臭男人就快死了,就算知道咱们也没什么好怕的。当务之急不是怕他知道不知道,而是找个人去把新娘子迎进门,这样我们的筹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没有了继承人,安慕园的财产才有可能落到你们头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的那份。”
“唉!说那么见外干啥,我们的就是你的。”柳氏眼角荡漾着春风般的笑:“这样,让我家老爷去吧,当哥哥的代弟弟迎迎花轿,本就是正该的。甭管那边怎么闹,咱们只要把花轿抬进门来,就准没错。嘿嘿。”
安景阳不知道的是,就算重生一次,秦桑冲喜的命运也不可逆转,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被篡改。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开始填土,希望大家喜欢。
另外,这篇文是宠文,等男主腾出手来,那些什么极品亲戚,居心不良的家伙都会咔嚓咔嚓被解决掉,然后开启他的宠妻模式。
至于男主如何爱上女主,如何俘获芳心,如何筹谋婚事,大家要接着往下看才会知道哟。
☆、秦桑入门(捉虫)
安宅外铜锣声震天,送亲的队伍足有几十米那么长,喜娘穿着大红的袄子,脸上胭脂艳若红霞,焦急的站在花轿旁张望。
花轿内,秦桑身披红裳,头戴凤冠,额前流苏盈盈点缀,艳丽逼人。
等了许久,秦桑只觉昏昏欲睡。
她本是孤女,七岁时被徐家收为童养媳,本以为这一生就将伴着小小夫君,油米茶醋一辈子。可哪想,徐家两老为了八十八两红钱,硬生生把她推了出来,不顾儿子哭闹,不顾她的苦苦哀求。
八十八两银子,对于她们那样的贫农之家,相当于种树种田十年的收入。
秦桑无亲无故,孤立无援之下只得披上嫁衣,她知道自己将会嫁给一个濒死之人,她的作用不过是冲喜而已。
既然逃避无用,哀求无果,那她只能接受。如此,也算报了徐家养育她的十年恩情。
侧旁轿帘掀起,喜娘面露难色的道:“秦桑姑娘,恐怕还得劳烦您多等一会儿,安老爷可能是被什么事拌着了。”
秦桑眼皮也未抬,唇瓣轻掀:“好。”
喜娘纳纳然放下手,心中噙起一丝困惑。新娘还没拜堂,她作为安家人不能称她一声夫人,是本分。可是秦桑如此不介怀,倒不像一般的女子那么小家子气。
这样一看,大夫人硬是定下这个秦桑,倒不是胡乱凑数。
事实上,柳氏与安慕丁选择秦桑,与她什么身份无关,而是她够乖巧,与世无争。在徐家的时候被指使着做这做那,她一声怨言也无,每天只知悉心照顾她的小小夫君,徐家二老如何训骂她都闷声不言,性子着实软糯。
柳氏就是看中这点,才一定要夺人所爱。
又过了一会儿,安宅门前终于有人出来了,喜娘大喜,连忙迈着碎步迎了上去。安慕丁跌跌撞撞跨出门坎,一瞅见喜娘便问:“新娘在哪儿?”
喜娘惊呼:“怎么是大老爷您来迎花轿?老爷呢?”
安慕丁不耐的摆摆手:“他现下起不来床,我替他先把新娘迎进去,待会儿直接在堂上拜堂就是。”
“那……好吧。”喜娘不敢多言,只得带着安慕丁去踢轿门。
“哒哒哒”三声,秦桑感觉到喜轿微微震动,面无表情的伸出自己的左手。
安慕丁是从客堂里直接来的,来之前陪着客人饮了一些酒,脑子不是很清醒,见新娘子一双玉白小手伸了出来,也不管是左是右,塞了红绸便往外扯。
喜娘在一旁急得脑门冒汗,可又碍于看热闹的父老乡亲太多,不好出声提醒。男左女右,这是规矩,寓意家庭分工明确,和和睦睦。
可新娘……不是都教了吗,怎么还出错?
可是秦桑是不小心出错了么?当然不是!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帘外的人罢了!
安慕丁牵着秦桑跨过火盆,踩着红地毯径直往喜堂行去。
这期间,秦桑一直本分的低垂着眼睑,无论周身多少声音,众人什么脸色,都一一不管,像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柳氏站在人群中,看着自家丈夫牵着美丽的新娘一路走来,新娘姣好的面容在珠翠后若隐若现,引来旁观乡亲们不少赞叹。
“哟,新娘身段真好,长得更美,怪不得命好被安老爷看上。”
“可不是,要是能娶这么个美娇娘回家,就是病了也情愿。”
牧园。
“少爷,不好了,前院派人来抬老爷去拜堂了。”小丫鬟急冲冲的在安慕园门外喊。
牧园是安老爷的居住的内院,取了他名字的谐音。安家世世代代都是果农,开艮了不少山地种植果树,靠出售各种水果盈利,每到水果采摘的季节,门前总是车水马龙。虽说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豪门,但是在贫穷的乡亲们眼中,已经是滔天的富贵了。
屋内,杨管家带来的郝大夫正在聚精会神为安慕园诊脉,安景阳静静站在一边,眉间隐隐焦灼。
听到丫鬟的通报,安景阳更是拧紧了眉心,低声和杨管家吩咐几句,这才往门边行去。
吱呀一声,门从内打开。
小丫鬟低头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偷偷抬眼打量自家少爷。
从之前少爷吩咐她去找杨管家开始,她就觉得自家少爷不一样了,以前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性子温和得不得了,她们这些丫鬟可没少艳羡过碧儿,碧儿打小就是少爷的贴身丫鬟,俸禄多又清闲,主子还和气,真真是好命。
安景阳不理露儿的探究,迈开步子往前院走去。
才一进到堂口,喜堂里各种繁杂热闹的声音便传入安景阳的耳中,可他却仿若未闻,失魂落魄的朝那一袭红衣走去,眼底全是痛楚。
上一世,她也是这般安静平和,明知自己嫁过来苦不堪言,却还是安安静静的上了花轿,承受这本不该属于她的痛苦。
安景阳忍不住哽咽出声:“不是让你回去么,你不该来的。”
秦桑低着头,心中微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黑筒小朝靴,安景阳的声音仿佛像是从天边而来,在她耳畔不停萦绕。
他是谁?语调为何这样哀伤?
什么叫她不该来,这难道是她可以选择的么?
许久,安景阳都未听到秦桑的回答,而是安慕丁拍着他的肩膀问:“景阳,你阿爹呢?眼看宾客都到齐了,俸案什么的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吉时马上就到,赶紧让他出来拜堂成亲啊!再晚,新娘子可就等不及了……”
是么?安景阳在心里冷嘲:是你们等不及了吧,我看秦桑好着呢,一点没有焦急的意思。
安景阳放开追踪在秦桑面上的视线,朗声对所有人说:“大家这就入席吧,不必等我阿爹了,他现在昏迷不醒,根本拜不了堂,这冲喜什么的,也根本不管用。”
“景阳!你胡说什么!”安慕丁顿时面露怒色:“下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喜事办成这样,哪是你一句话就可以停下的,就是因为你阿爹病重,这喜事才非办不可。人家姑娘都进了门,难不成还给退回去,你简直混账。”
秦桑感受到安景阳终于撤去了那热络的视线,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喜娘为她梳妆打扮的时候细说了安家的情况,她一下子就猜出来眼前的少年是安老爷的小公子,只是疑惑这小公子为何会对她说那样一番话,仿佛认识她似的,但是她从未见过他。
耳边安景阳的反驳掷地有声:“有何不可?成亲不是一个人的事,我阿爹现在无法行婚,这婚事还怎么结?”
“小公子,”旁边的太婆以为安景阳不懂风俗,提醒他道:“安老爷不能行婚也没关系,找一只公鸡来和新娘子拜堂也可,这样大家也是认同这个婚事的。”
“什么?”安景阳哪怕再活一世,也忍不住震惊了:“好好的一个人和公鸡拜什么堂,太婆你说笑吧!”
“安景阳,你别太不像话了!”安墓丁见安景阳简直是诚心阻挠这婚事,口气越发冷冽:“既然你说你阿爹起不来,那就照太婆的意识做好了,反正今天这婚是结定了,你阿爹都没有异议你在这胡闹什么?要是你阿爹因为你的的顽劣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办!”
秦桑静静听着他们吵架,认定安景阳是不想她嫁给他阿爹,大概是为他娘抱不平吧。
安景阳转头,怒瞪安慕丁:“我爹成不成婚大伯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爹亲口跟我说了不想冲喜,还让我把新娘子送回去好好安抚,别因为这么一场闹剧坏了人家姑娘名声,怎么,你怀疑我的话?”
安慕丁见拗不过安景阳,也懒得和他扯,直接吩咐仆人办事:“大家别听景阳的,他就是气不过有人要取代他娘的位置,成心搅局来的。现在,舍弟的性命危在旦夕,不管是什么样的法子我们都该试一试,万不可因为一个孩子而乱了方寸。”
就在众人被安慕丁蛊惑的时候,守着安慕园房门的小丫鬟突然飞奔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安景阳脚下,啼哭道:“小少爷……郝大夫说老爷快不行了,让你……让你赶紧去见他最后一面。”
安景阳乍听这个消息,脚下踉跄一步,几乎栽倒在地。
秦桑面如黄土,虽然早已料到,但是猛然面对起来,却还是苦涩难言。
这下,众人也顾不得再逼婚,只目送着安景阳快步离开,安宅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安慕丁面上虽有不甘,但是一想到安墓园马上就要死翘翘了,心情便立马愉悦了起来,比刚才更热情一百倍的招呼起宾客,特别是那几个与安慕园有生意往来的大商户,殷勤得不得了。
秦桑孤零零的,仿佛一个隐形人,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里,不叫她回,也不招呼她,可怜她凤冠霞帔,却比谁都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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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不会亏欠你
好好的一场婚礼,最终还是喜事变丧事,安慕园去得很安详,这大概是安景阳唯一感到欣慰的一点。
宅院内铺天盖地的红绸一时间全被换成了白帆,为婚宴而搭建的雨棚倒是不用拆了,撤下双喜字、同心结,再罩上黑色的棉帘,一副像模像样的灵堂便出现在眼前。
老人们说死去的人怕冷,所以不管是棺材中还是灵堂里,都铺着厚厚的棉絮,只是这寒天腊月的,也保不住什么暖。
安景阳一个人静静的跪在灵堂里,身前不远处就是他阿爹的灵柩,他的神色很平静,只在眼底蓄着淡淡的哀伤,满身的霜华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秦桑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上前去点了三只香,跟着又点燃几片纸钱,放入火盆中,轻灵的声线婉转而出:“请节哀,你阿爹在天上,也不愿看见你这个样子。”
安景阳并不回头,只是烧着纸钱:“你走吧,没有拜堂,你和我阿爹的婚事就不算,你继续呆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
走吧,走了才好,这个家除了阿爹,他也没什么留恋的。
“我……”秦桑想说自己已无处可去,但话道嘴边又咽了下去,淡淡道:“我跟你阿爹注定了有缘无分,可就这一个缘字,也该得我为他守灵七天,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