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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风华掀袍站起身,面对面的看着白夫人,脸上没有一丝晚辈该有的敬重,只是质问:“白夫人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告诉我,记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
白夫人悄悄看了眼白老爷,白老爷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魏风华的话:“记得,婉玲我怎么会忘记,不仅是我的闺中密友,更是我表姐。”
眼神悠的朝着魏风华射过去:“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和婉玲是什么关系?”
“白夫人倒也不算笨!”魏风华笑着拍了下手掌,毫不退却的迎上白夫人的目光,面无表情的道:“白夫人现在想知道了吗?但是我偏不说!”
魏风华现在的样子不仅疯癫,还有些幼稚、任性,果然病的不轻。
“混账!”白老爷阴沉的脸几乎能滴出水来:“你这是晚辈该有的态度吗?黄口小儿,你若是再这样,休怪我向你爹讲明一切。”
白廉和魏青的关系一直都还过得去,偶尔一起下下棋喝喝酒,两个大老爷们经常也会相谈甚欢,但是白廉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他看好的女婿竟然是这样的品性,他甚至开始怀疑魏青和他交往密切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伯父还是别费那个力气了,我爹向来不管我,这些事他老人家就算听说,大概也会眼都不眨一下。”魏风华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却带着让人心酸的苦楚,只是他很快便将这种同情顷刻粉碎:“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林婉玲是我的亲生母亲。”
座位上的白家两老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魏风华已经接着投下惊雷:“所以我爹早就知道我娘和你们白家的关系,但却从来都没有戳破过,你们说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魏风华的偏执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把所有人都当做了目标,包跨他爹魏青。
他恨他爹的冷漠无情,恨她娘的软弱无能,恨安景阳的纯真无害,恨白家兄妹的天真豪放,恨这世间的所有人。
因为他觉得他们都拥有太多,而那些恰恰都是他没有的,不仅没有,甚至遥不可及。
白老爷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怒气冲冠而起:“你的意思是,不管是你爹还是你,都是有目的的接近白家是吗?”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危险的气息萦绕在上面。
魏风华却恍若不觉,仍旧笑得肆虐:“如若不然,伯父以为呢?”
白夫人的手帕没抓稳,一下子落到了地上,但她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茫然的支起眼睑:“什么目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间,安景阳、秦桑甚至白云诺,都像是陌生人一样听着他们的对话,云里雾里压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能凭借只言片语去揣测事情的原委,着实费脑子。
魏风华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凳上,玩弄着自己的衣摆:“两位贵人多忘事,我娘是怎么离开白家的,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魏风华恼怒的瞪着白家二老,脑海中闪现出母亲离世前告诉他的一切。
母亲闺名林婉玲,和韦心如是亲表姐,而韦心如就是如今的白夫人。十多年前她们还未出阁的时候就约定了,不管谁先出嫁都要牢记彼此之间的友谊,时不时的就要聚上一聚,因此韦心如嫁过来白家没多久,就喊了林婉玲过来相聚。
当时韦心如的丈夫白廉恰逢喜事,考中了举人,母亲也为白夫人高兴,可就在白家大宴宾客的那天晚上,母亲因为头疼去了花园吹风,白廉一时高兴喝得酩酊大醉,便错把母亲当成了白夫人,硬是破了母亲的身子。
这件事韦心如并不知情,母亲出于耻辱也一直没说,更是处处躲着白廉,直到后来母亲的月事没来,韦心如这才发现事情不对,逼问之下母亲这才说出真相。
但是白廉这个伪君子根本不承认,还拿醉酒当挡箭牌,韦心如更是假惺惺,和白廉大吵了一打架之后,提出要把母亲抬给白廉做贵妾。
哼!什么贵妾!在贵的妾也只是妾室而已,就算母亲身后的林家没有韦家风光,也不该只是得个妾的名分!
可是母亲迫于无奈,肚子里面又有了白廉的骨肉,只得委身于他。然而白廉竟然为了所为的名声,为了他的官运,死都不肯立马纳妾。母亲听到消息后伤心欲绝,身体每况愈下,缠绵病榻数月有余,最终孩子也没能保住。
就算这样,母亲也没有责怪韦心如一句,更没有和他抢丈夫,只是安安心心的缩在一角过她自己的生活。
可白家依旧没有善待母亲,下人欺凌母亲,长辈不待见母亲,母亲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最终母亲绝望了,有了轻生之意。
就在母亲偷偷逃出府,准备自尽的时候遇到了父亲,然后被父亲带回了家,当时的父亲只是一个小生意人,家中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魏家也就勉强答应了迎娶母亲进门,母亲从此隐姓埋名,一句也没有提过白家。
直到临死之前,才向他和父亲坦白了一切,而本来疼爱他的父亲从此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不闻不问,随他自生自灭。那时候他才五岁,只有五岁而已。
所以,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怪,他要为母亲报仇,要为自己报仇,要让白家的人生不如死。
☆、欺骗
魏风华一字一句的把林婉玲对她说的种种全都倒腾在白家人面前,又哭又笑的表情别提多渗人,末了还颤声质问白老爷:“白廉,你敢说你问心无愧,敢说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母亲?”
白廉抬起眼,接触到魏风华憎恨、不屑和狂乱的眼神,浑身的力气就像一下子被抽光了般,頽力的往椅背上靠去,往日意气风华的样貌顿时苍老了许多。
多少年了,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翻了出来。
他此生唯一做错的便是这件事,为此他丢掉了功名,又毁了儿子的前程,如今更是连女儿也被殃及。
人当真是不能行差踏错一点点,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魏小子……”
“别叫我!”魏风华抵触的打断白老爷的呼唤。
白老爷浑浊的双眼渐渐湿润,白云诺紧紧的捏着拳头,半响看向座上的白夫人,问道:“母亲,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母亲和父亲是这样的人!”
“云诺,好儿子。”此刻白夫人的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泪眼朦胧的站起身,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别害怕,儿子。母亲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你表姨妈这是有意歪曲事实真相,以为我们白家亏欠她就要承受这样的污蔑吗?不!我们不会!该我们承担的我们不会推脱,不该我们承受的我们也绝不妥协!”
“你什么意思?”魏风华的脸越来越阴沉。
“哈哈,什么意思?”白夫人轻笑一声,用怜悯的眼神觑着魏风华:“我不得不得告诉你,你母亲告诉你的一切,其中只有三分是真。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想到婉玲就算到死,也还是不甘心。”
“你胡说!”魏风华阴鸷的眼狠狠盯着白夫人:“明明是你憎恨我母亲,嫉妒她获得了你丈夫的宠爱,所以才用尽了手段打压她,最终终于成功的把她赶出了白家,还欺骗所有人说我母亲已死,你就是个无耻的毒妇!”
“魏风华!”白云诺听魏风华说话越来越放肆,忍不住怒喝道:“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管怎么说我娘都是你长辈!”
“我没有这样的长辈!我魏风华姓魏不姓白!”魏风华冷冷道。
安景阳端起杯子啜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继续听故事。
秦桑微敛着眼睛,蝶翅般纤密的睫毛挡住了眸中的景致,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安景阳偷偷的,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下面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摆,秦桑着才抬起眼来,明媚的视线中跳跃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光辉,安景阳搓了搓手,一副不甘寂寞的样子。
秦桑斜了他一眼,意思是这种时候应该乖乖的,再闹别怪我不客气。
安景阳顿时耸拉下脑袋,一副不情不愿的小媳妇表情。
两个人的小动作做得不动声色,白家人痛心疾首的继续讲述林婉玲的故事,仿佛要把当初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过往全都翻出来,就为了要给魏风华一个真相,更是为了不让白云诺误会,否者他不定还以为真的是白家亏欠了林婉玲和魏风华。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安景阳也越来越坐不住了。
好在白夫人和魏风华的对质接近尾声,用白夫人的话概括来说就是:
林婉玲压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她好心请她来白家做客,林婉玲见到白家富庶,她丈夫又是镇上头一个考上举人的才子,便暗自起了攀附之心,趁着她丈夫大醉的时候勾引他。
他丈夫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林婉玲有了苟且,而林婉玲一开始的时候藏着掖着不说,根本就是以为白廉是在想法子给她名分,左等右等没等来的时候林婉玲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便借着肚子里的孩子要求白家给她一个交代。
她有什么办法,一个是自己丈夫,一个是自己情同手足的表姐,何况肚子里的还是白家的骨肉,无奈之下答应抬她做贵妾。
可是她没想到啊,林婉玲看中的不是贵妾的头衔,而是平妻。
但是那个节骨眼上,白廉是最需要低调行事的人,开年就要去考春闺的人了,怎么可能在那个时候娶平妻,那不是白白招人诟病吗?
所以不管是平妻还是贵妾,这件事就被搁浅了下来,她当时确实因此高兴了好几日,可又那一刻不是派人细心照料着林婉玲?奈何林婉玲花花肠子太多,为了博得白家长辈的同情,竟然不惜长跪雪中,最后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作没了,这又能怪谁?
恰巧林婉玲滑台没多久,她便查出有了身孕,白廉高兴得不得了,也就淡忘了林婉玲的存在。
然而林婉玲不肯善罢甘休,几次三番的要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后一次更是把她弄得差点小产,还是大夫拼死拼活抢救才幸免于难,可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当时督考的监考官知道了,白廉的当官梦因此葬送,一辈子就挂着一个空举人的头衔。
林婉玲也深知白家已经容不下她,所以才卷铺盖跑路了。
如此,林婉玲还觉得她害白家不够吗?躲躲藏藏十几年,最后还不放弃的在自己儿子耳边嚼舌根,是想看到白家彻底败落她才能含笑九泉吗?
如若是这样,她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所以,这下你该知道真相了把?”白夫人冷哼一声,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热度。
魏风华血红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球几乎都要瞪出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吓人,半响他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指着白夫人的鼻子道:“我不信!口说无凭我不信!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不是……”
白云诺毫不示弱的伸手拍掉魏风华指着白夫人的手,冷然道:“我娘说的话你可以不信,不过白家也没有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负责,你有句话说得很对,你姓魏不姓白,你的任何事情都和我们白家无关,麻烦你即刻交出我妹妹身上蛊毒的解药,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哈哈哈哈……”魏风华笑得猖狂:“既然没关系,你妹妹得死活又关我什么事?什么蛊毒,我才不知道蛊毒是什么东西!”
“你……”白云诺顿时没招,不着痕迹的看了安景阳一眼。
安景阳接到白云诺望过来的视线,瞬间明白他打算做什么。
趁着魏风华心智紊乱的时候动手,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大很多,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样是不是能做到万无一失,魏风华的心智已经完全魔障了,想让他心甘情愿的解毒,还不如直接让白云初去死来得容易。
安景阳给白云诺投去一个赞成的眼神,并且用眼神示意他让他先拖着魏风华一会儿,然后他自己悄悄咪咪的退出了厅堂。
秦桑早就发现安景阳和白云诺之间的暗潮涌动,不过为了不让魏风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她没有亲自追出去,而是悄悄让露儿前去打探。
安景阳前脚才踏出门外,露儿就跟了上来,他便故意歪到一旁的角落,问道:“是阿桑让你出来的?”
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