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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挺温柔的。
伸出双手,环上那结实劲瘦有力的腰,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那胸口处有心跳,和当初那缓慢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不一样,这时的他,与自己多少有些同步,仿佛就像是长时间渲染,被同化了。
凌厉的双眼一紧,彼岸本能地收紧双手将人紧纲于怀中,对于怀中人难得一次的主动示好,即便是彼岸,也觉得惊喜且宽心。
“青风……”
第94章 要成婚了
原以为那晚之后,两人的关系便恢复了的彼岸,在知晓某人第三天再跟着冰人离府之时,那气焰直啸而上,险些就掀了霍府的屋顶,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那般气恼,甚至有种恨不得掐上那人脆弱的脖子,狠狠地质问他因何还要那样做。
彼岸到底是个行动派的,想还不如做,这念头一起时人已飞跃出府,连避嫌都不做,惊了一片霍府里的人。
霍青风:“……”
眨了眨眼,最后确信了这个把屋里人都‘吓’晕过去的罪魁祸首,霍青风发怔之后,顿时无语了。
“说话。”被眼前这人盯着,彼岸忍了又忍,等了再等,对方却一言不发,大侠只能先开口了,可他又不知要说什么,只能像石头一般冰冷地挤出两字。
听起来,真心不温柔的话。
抿紧唇霍青风忍着自己的怒气,瞪一眼,然后再看看倒了一地的人,有丫鬟有随从还有冰人甚至……这下好了,以后见到这一家人,都得绕道走了,毕竟是生意上的伙伴。
“要……回去?”看到那人瞪着眼却抿紧唇不说话,彼岸的脑子终于肯转动一下了,但始终没转到点子上。也许是口气有些急,也许是他运气有些好,霍青风却在转身的时候肯正眼瞥他了。
“不回去还在这里等他们醒来问我这突然出现将他们弄晕的是人还是怪物?”说话向来慢悠悠的人,一口气就像放鞭炮似的,响得某大侠怔住了,本能地解释,“他们不会记得。”
再次眨了眨眼,到底还是没掩饰得了眼底的诧异与疑惑,“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忙不迭点首,“嗯。”大侠应话,很主动地上前将人搂入怀,面色坦然从容,也不见得有半点不自在,只有那略僵硬的身体能感觉得出其内心稍微的拨动。
被搂着,霍青抬首看其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二人出了那阁房,阿义同样一脸震惊,彼岸公子什么时候也在里头了?少爷不是在和陈家人会面吗?
“少爷,彼岸公子……”
摆了摆手,霍青风也懒得解释了,阿义是他的贴身侍从,跟他跟得久了,许多事都瞒不了的,至少在阿义眼里,彼岸的存在比常人知道要更深些。或许,二人的关系,阿义也早清楚了。
二人平时有事没事抱一块,再不懂事阿义也应该猜得出来了。
至于屋里的情况,大侠说无碍那便无碍吧。
“是。”少爷不愿开口,阿义马上有所领会,也不好奇少爷的面谈如何了,反正在阿义眼里,这世间的女子都是配不起少爷的,即便是已嫁入府里的二少奶奶。
说到二少奶奶,今天可是回门日,大少爷怎的会选择在今日出来约面相谈呢?面上虽只是与老主顾吃吃酒谈谈事,但明眼人都知晓,谁会带着自家未出阁闺女出门见生意伙伴?
这种事有冰人在场,倒也不算是失德之事,近几十年,不似以往那般守旧,闺阁姑娘不得离阁门半步,放在这个时代,多少还是开放大明些的。
出了酒楼,彼岸没再像来时那般摇招,很沉默地与霍青风同坐在马车内,两人相面而坐,各自静思,马车内一时安静异常,外到夹板上的阿义没听到马车里有声音传来来,不由得转首看了一眼,因有车帘,而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心中疑惑到底记得自己的身份。
马车一路往东,未到府上时,马车便被唤停了,霍青风率先下了马车,随后是彼岸,阿义看得依然疑惑,霍青风却让他与马车一同先回府。
瞧一眼这二位的气氛,阿义心里觉得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事,却还是哈腰点首,“那阿义便先回府,少爷和彼岸公子也早些返回啊,近来治安有些不好。”
听说最近闹贼了,若是不小由遇上,少爷身上有材也有色……
点点头,霍青风并没有将阿义的担忧放在心上,有一头怪兽在,他是真心觉得不管是哪路贼人,来的都纯粹找死。这点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马车驶得并不快,仿佛在待着霍青风临时改变主意重新搭上马车似的,不理马车离去的速度,霍青风往河柳堤边走,也许是午间,阳光过烈炎热非常,即便青柳下阴凉,也不见堤上有几个人。
二人出现,即便是那垂柳也失了色,那清河也失了韵。
从马车上到这里,一直安静的气氛,虽并不凝重,却也不见有多轻松,至少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余亏。彼岸行在旁边,侧首看着那脸对清河之人,对方淡然的神色,仿佛真不打算开口。
“青……”
“我今日去与陈家人会面,实则相看,陈家闺女年满十八,论婚约正好。”在彼岸开声的时候,霍青风那淡淡的声音飘来了,视线却一直在旁处,“霍、陈两家生意并不同,却长时有生意往来,也算世交,所以联婚是一桩美事。”
终于,霍青风转首过来,对上那冰冷的视线,却仍无变化,“我父亲,大约活不过今年了。”这件事,是在霍麟成婚之前听得了,这一年里,霍老爷身体不好,众所周知,却不想已严重到了这地步,只是一直瞒了他而已。
想来,也许霍麟急着成婚,与此事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亏他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小九九。
冰冷的眼神一滞,彼岸那略薄的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为此,霍青风轻轻地笑了下,“你不用想着怎样安慰我,我没事。”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向语言匮乏,让他去安慰一个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他却觉得这个男人是想安慰自己的,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上心了。
转了身子,望着清河,“父亲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五六年来,其实是一直傲着。他们一直瞒着我,大约是不想让我担忧,如今告诉于我,大约也是怕到时事出突然,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他们,其实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对吗?”
“嗯。”好话说不出动听的,但应话,彼岸还是会的。
霍青风又笑了笑,就像那清风,就像那绿柳,淡然而飘渺,甚至极是遥远。
本是美好的,可彼岸却有一刹那升起了一个念头:他将要失去这个人了。
笑落下,霍青风温着脸,转回来,“所以,我要成亲了。”霍父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他了,耽搁了多年青春,如今他已是‘大龄剩男’了,霍青风一直都能感觉出霍父对他的愧疚,即便看他的眼神都充满着回避。
一个父亲,需要到用这般来面对自己的儿子,可见其意有多深。
在对方呆滞的时候,霍青风蛮不在乎,甚至极是坦然从容,“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很温柔也很体贴,他是唯一一个对我不图回报而待我好的人。”即便是现在的亲人,每个人都带着些许的私心,他都知道,却从来不会正面去想,因为他不在意,“我爱上了他,真的很爱,甚至为了他,可以不用这条性命,要以为他做任何事,但是,却是他一直在为了我而不断地付出,他一次又一次地救过我,为了我,甘愿留在这种对他而言浑浊的世间百年。”
又轻轻地笑了,“可是,我爱他,却根他无关。”
收起了笑容,还是那个温温和和的霍家大公子,“我要成亲了,将来会有个温驯可人的妻子,会有几个可爱的孩子,与她百头到老,看着儿孙满堂。”这些,他想了很久很久,得来的。
伸出双手,轻轻地勾上这个神情复杂的男人,踮起脚送上自己柔软的双唇,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然后收回手,退开一步,那动作轻盈迅速,甚至不担忧远处会有人看到。
“而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吧,是长年如往也好,找个同类制造子嗣也罢,都如你所愿。”敛下的眸,带着疏离,“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甚至没有问,‘可好’。直接就下了判定,他一人说了算,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不管对方的意愿。
抬步,往家的方向行去,身后听不到脚步声,因为那个人并没有跟上来,换作以前,即便那个人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可他仍能听得出来。
只是,以后,不用听了,也……没得听了。
原本缓慢的脚步,越行越快,仿佛要尽早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人。
急不可耐了。
彼岸立在原处,抬起下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始终没有追上去。冰冷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一向清澈的眼眸显得深沉如渊,完全看不懂其内在所想。
直到,那一抹清白消失在他遥远的视线之内,大红的身子才微微地动了一下,垂下眼眸,原来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撰着,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疑惑,疑惑着自己为何会如此。
为何会……如此疼痛?
如他,居然也会有疼痛感?
即便,数雷齐下劈在他身上都无一丝痛感,此时却痛他得有种窒息之感?
第95章 情为何物
伴着二公子大婚的喜气,霍府上下连着一阵都是高兴的,似乎,谁也没有发现小院里少了个人,也许发现了,也无人敢多嘴。那个与大公子整日形影不离的红衣仙人,如今多日不见了,大家沉默,更多在意的是,大少爷仿佛浑不在意,整日温和着笑脸,待谁都一样亲切,长得本就出众,对人一笑,连丫鬟都总会红着脸双目送桃花。
更叫大家惊讶的是,大少爷比往常更忙了,可再忙都每日会到正院去,给老爷夫人请安,老爷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大少爷特意让人做的轮椅都几乎用不上了,整日只能躺榻床之上,即便大少爷请安,也只坐起来一会,精神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会儿看起来不错。
未央与那位傅大将军第三天便回京了,看那匆忙,仿佛是真的为霍麟的的婚事而来,婚事完结便离去了。
“少爷……”今天回到府上,都亥时了,阿义心疼地看向要进去洗浴的霍青风,这些天他都看在眼里,就因为看在眼里,所以才那么心疼难过。他总觉得,总是带着微笑的少爷,看起来……那么的悲伤。
阿义身为书童,识的东西也多些,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可他就是能感觉得到大少爷那些看起来动人的笑容并不是那么的高兴,甚至有些悲伤……
奇怪地侧首看一眼满目担心的阿主,霍青风不解,“嗯?怎么?”
用力地摇头,“不、不,没有。”阿义说话有些嗑,总不能自己先揭奇怪的事。
虽然疑惑,霍青风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进入内阁,一双玉手落在衣领处,轻扭着解衣便滑落于地,一身如白莲,跨进桶池,清澈的水起了波光涟漪。
却,只有独自一人。
对于感情,许多人都会变得患得患失,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敢去真正相信眼前看到的,也不敢相信对方,更不相信自己。因为不相信,所以……便失去了。
双手捧起清澈的水,捂在脸上,热进皮肤里了,透进心里头,却是凉的。
选择是自己的,不管再痛,他也不后悔。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人,比自己还要决绝,连句挽留都没有。手中的水全溢出回到了三千水中,已分不清是否还是那一瓢。
一身是水出来,没有人帮着擦身,也没有递衣服。霍青风怔了一下,最后还是唉声一喃,自己拿了干毛巾,擦拭得心不在焉的,模样神情也有些恍惚。
大概,是累极了。
倒在床上时,身上的里衣都还未穿戴好,露了一片雪肌了,头发披发了一片,却还是湿哒哒的。梦里,一片模糊,没有前途,没有光明,也没有别人。
床边,似乎多了道影子,将床上趴着七歪八歪人的给搬好,湿嗒嗒的发没一会儿便干了,翻了个身正躺好,露了一片的里衣也被拉好,系上带子……
床上之人睡得很不安稳,平时秀气的眉紧紧地拧着,仿佛梦到了什么极是不好的事情,挣扎着是否要醒来似的。床边之人,伸手修长的手,轻轻地抚上那皱紧的眉,然而,却抚不平那皱起的眉。
已经,不能再安抚这个人了吗。
修长的手指收了回去,落下的宽袖,就像掩面的美人,将那玉指掩藏了起来。
如此风情,却无人相看了。
又一天,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