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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纶在这时候又被自己的迟钝摆了一道,幸好灵光一闪:“碧荷,你用细纱布缝这样的小袋子,先缝几个试试。”
碧荷不明所以,但依旧照办。这东西再简单不过,哪怕是里面要放上茶叶,速度也极快。
几个人试验了几遍,终于确定了一个方案。
温纶吩咐:“碧荷,你想办法多缝一些这样的袋子。李二,你负责把茶叶按分量分好给碧荷。可以多找一些人帮忙,不过质量要保证。”
两人应了。
温纶转头拉着熊大:“咱们需要一个店铺。”
要店铺再简单不过,熊大不差钱,当下就决定去买买买。
温纶转头刚走了几步,突然刹住脚:“不用买,我有个铺子,在府城里头。”
熊大一愣。府城里头的铺子可不便宜,温纶怎么会有?
温纶还怕自己记错了,重新找了嫁妆单子出来,果然找到了记录:“我就说我有,就是应该会有问题。”他的嫁妆是刘氏准备的,里面会没猫腻才怪。
熊大也这么认为:“有什么问题,等我们去实地看了再说。在家里想也是白想。”
温纶一想也是:“如果实在不合适,就直接在府城别处租个铺面好了。”
一项新产品的推广,和打仗并没有区别。发展路线是农村包围城市,还是城市包围农村,瞬间就能奠定产品的逼格。按着温纶理想中,那是恨不得直接将总店开进皇宫里,可他连京城都迈不开脚步,不用说皇宫了。
安江城好歹也是府城,还是一座整个齐国都排的上号的府城。关键是,在现今有限的条件下,温纶能够掌控的条件最好的一个起始点。
说实话,就是他的财力背景足够,他的手也伸不到京城那么长。生产基地还在大茶村呢!现在这交通条件和保存条件,单单路上的时间就要耗费多久?
府城距离县城也不过一天路程。温纶感慨:“路修得好。”
龙州县说是在八百里大山脚下,怎么也算是大山的范围之内,一路上道路不会平坦到哪里去。可是通往安江城的路却修得极好。温纶坐在驴车上面,几乎没感到太大的颠簸。
熊大给温纶讲古:“为了修这条路,耗费了许多年,县令和知府都换了三任。修路是朝廷的意思,当时主要是考虑龙门关。可路修好之后,没想到龙州县就迅速起来了。现在这条路,每年还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在维护。”
温纶明白,想要富先修路嘛。
熊大和温纶一走了之,村民们的闲话可就起来了。
原本村民们还在暗地里幸灾乐祸,可看着熊家众人个个喜上眉梢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好吧,他们确实是不知道,熊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
“绝对是能赚大钱的法子!”
“那还用你说,没看那一个两个的,都笑成这样了。”
“啧,我说这熊大也忒不厚道,有了赚钱的法子还瞒着。”
“熊大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人还不错。要说谁错了,肯定是他那媳妇儿不好。”
“有道理啊!这城里人就是会算计。”
“就是。没看他们刚来那会儿,一两根菜钱都要计较。”
“嘿!咱么要不偷偷去看看?”
“嗬!你不要命啦!”
“切,看你那耗子胆。熊大和他媳妇儿都不在,家里能有谁当家做主?就是被抓住了又怎样?我们是良民,他们都是给熊家做工的下人,能拿我们怎么样?”
其他几人被这人一说,虽然不太明白,但总觉得自己瞬间好像变得很了不起。在这股冲动之下,几个人研制了“周密”的计划,然后瞬间就被壮汉们给制服了。
“你、你们这帮下人!”
“对,你们是下人!”
“我、我们是良民!”
一个壮汉走过来,呲着牙齿,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一巴掌将一个村民抽成滚地葫芦:“去你的良民!良民来咱家做贼?”
再一脚把另一个村民踹到一起滚:“下人?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下人?”
壮汉抬起另外一只脚,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目标。昔日同袍今日工友,纷纷收回手脚,满脸遗憾地看着那翻滚在一起的人肉山包,勾肩搭背地走了。
“唉,人太少了。”
“是啊,当年咱清扫战场的时候,那垒起来的尸堆……”
“哟,那可不能比。整条村子的人撂一起,也堆不了那么高。”
“唉,人太少了。”
壮汉们的肺活量是在战场上杀敌练出来的,一点都没有压着嗓门说话这回事。
原本只是受了点皮肉伤的村民们,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了,偏偏还不敢大声哎哟。这帮子杀胚,可是真正见过血的,没听见他们说整条村子的人都不够吗?
几个壮汉看着村民们屁滚尿流地走了,一个个无奈摇头:“这下总算能太平上几天了吧?”
另一个不抱希望:“难说。”他们到村里没多久,可这些个村民几乎天天都有事情可以闹腾。
姚青小身板站得笔直,婴儿肥的小脸满是严肃:“任重,道远。”小师兄所说,果然都是真的。
第二十五章 进城
温纶本来还以为,安江城还能让他领略到一点点都会的繁华。结果无论是城门口的长队,还是城门附近的泥泞,都让温纶大失所望。
熊大本来还打算带着温纶好好长长见识;看媳妇儿略带嫌弃的眼神,也就放弃了盘算;直接就先去找了客栈投宿。
客栈的房间倒是还不错,至少地方足够大。温纶转了一圈,觉得还行:“明天早上去看看铺面。”
熊大将一路换下来的脏衣服整理出来,一会儿得交给店小二去洗。他自己是不觉得什么。现在天气又不热;可是他媳妇儿爱干净。
熊大还没收拾好,就听到店小二敲门:“客官,您的水来了。”声音不高;也没有拉长调子弄得人尽皆知。
温纶走过去开门。
门外并不止一个店小二。三个人鱼贯而入;将澡盆放好,灌好水;拉上屏风,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
“客官若是要换水,尽管吩咐。”
温纶觉着不错;关上门回头;熊大已经把要换洗的衣物准备好了;连自己都差不多脱干净了。
温纶瞪眼:“你要先洗?”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熊大赤条条走过来,把人拦腰一扛:“有那么麻烦?一起洗呗。”
温纶还是第一次被人扛上肩,距离太近,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放下了。
熊大三下五除二,就把媳妇儿扒了个干净,往澡盆里一塞,自己也跟着进去。
澡盆挺大的,但是容纳了两个大男人之后,总是避免不了肢体擦撞,尤其熊大还一个劲儿地贴过来:“媳妇儿,转过来,给你擦背。”
温纶乖乖转过来,忽然扭头声明:“以后别用扛的,肩膀顶着胃不舒服。”
熊大皱眉反省:“哦。媳妇儿,是我不好。”
“嗯。”
“我给你赔不是。”
“嗯……不用……”
“要的。这样舒服吗?”
“嗯……舒服……”
于是,等到温纶第二天迈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安江城和别的城也没多大不同,布局上一样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温纶嫁妆单上的铺子,在东西相交的地方,算起来也属于市中心。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连一个租子都没有。
但是等两人到了地方一看,就明白了。这地方就是个鬼宅啊!
宽大的廊檐犹如狗啃,门口没有开在繁华的大街上,而是开在侧面一条巷子里。几盏褪成纸白色的破灯笼还在迎风飘摇。
隔壁布庄的掌柜走了出来,看到两人一副傻样,自来熟地开始八一八:“两位是来看店面的?这家可不能要。”那粗壮汉子看上去不简单,恐怕是什么看家护院,还不是一般的看家护院。身边那个斯文俊秀的应该是哪家的少爷,穿得虽然一般,可那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熊大从善如流地靠过去:“掌柜的怎么说?”
掌柜的眼睛一眯,笑脸更和善了一些:“大冷天的,跟我屋里坐会儿吧。”说着,他看了看温纶。
熊大注意到,推却了两句:“那多不好意思。耽误你做生意。”最后架不住掌柜的热情,带着温纶就进了布庄的后院。
掌柜的亲自装了瓜果点心,热了茶水,撩起袖子开始讲古:“对面那家以前也是好地方。两位看我这布庄就知道,这附近的店面可是求也求不到的。”
熊大恭维了两句,问道:“那怎么对面就成那样了呢?”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听说是因为府里面两位大老爷。”
这话一出,连温纶都转过头来。
掌柜的所言不假,这市中心的铺面,哪怕是占着这么一个地理位置,就已经足够。对面那铺子看着是寒碜,可别说那房子现在只要修修就好,就哪怕是一块空地,也多得是人要。现在会废弃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府城里的两尊大佛同时看中了这么一件铺子。
“哦?”熊大和温纶都十分感兴趣。
掌柜的见两人都没问是哪俩位觉得两人十分识相。他所说的也不过是传言,这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实,他自己心知肚明。既然有人乐意听,掌柜的自然就乐意讲下去。
三个人在点着炭盆的偏厅里,坐了一个多时辰才把故事结束。最后掌柜的还意犹未尽。
等到温纶再出门看到那破败的铺面时,心里头已经有一种看待历史遗迹的感慨。那掌柜的十分了得,换了现代能当一个编剧。这么一间铺面的故事,几乎成了一部古代版的商战大片,还融合了官场争斗儿女情长,人物关系错综复杂,故事跌宕起伏。
熊大倒是觉得听着心累:“不就是两大官你弄死我我弄死你的事情么,至于讲那么久?”
温纶拉着熊大:“进去转转?”
熊大刚点头,就听到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唷!这不是大哥嘛?怎么就两条腿走路,连个驴子都没有?唉,也难怪,嫁进了深山老林,也难为你还能来府城。要是钱不够用,不用担心,兄弟请你们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温纶回头一看,却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温诚,身边还绕着几个差不多打扮的富家子弟。
这还是温纶第一次见温诚。在原身的记忆中,他对几个嫡出弟妹的感情都不深,或者说是三个长辈都有意无意地防止他们感情深厚。
几个子女中,温纶和温诚两人的年龄差距最小。在原身的印象中,温诚差不多就等于笨蛋,他一看就会的东西,换了温诚得教好几遍才明白。
换了温学渣看来,原身的思想是很拉仇恨的。学霸当然不会明白学渣的痛苦。并不是学渣不想好好学习,而是课本真心难以理解。
可是,当他真正看到温诚的时候,他完全不想和温诚有共同语言,冷肃着一张脸:“下来!”
温诚一愣,轻佻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显得十分滑稽。
温纶可不管他愣不愣,声音更加严厉了三分:“纵马街市,像什么样子!”
他这话一出,温诚身边的几个人也纷纷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们就学的通海学堂离开市中心,走路得要半个多时辰。几乎所有的人出行,都有代步的牲口。在城里骑个马本来也不算什么,他们又没有放马狂奔。
温纶本来就是十分俊美的长相,就是笑起来也能让人感到压力,如今板起脸来,温诚下意识就从马背上滑了下来,低声道:“大哥。”突然一想不对,他干嘛要听温纶的,顿时又梗起脖子,“我们又没纵马狂奔!”
温纶觉得温诚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抽烟又死命抵赖的中二。心里面好笑,面上更加严肃:“你们要是纵马狂奔,信不信我立刻送你们去衙门挨板子?看看别人,再看看你们自己!这城里就你们有马?很厉害?”
温诚被训得低下头。他的另外几个同窗扭头飞快地往周边看来一下。这市中心有马的人不止他们几个,随便扫一眼就有三五人,可人家都是牵着马走,顿时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
熊大本来还想出手,将几个小兔崽子教训一顿,结果看着自家媳妇儿舌战八方,将一群兔崽子说得恨不得钻地缝。
温纶说累了,挥了挥手:“行了,回去把《齐律》抄三遍,以后别再犯了。”
一群小子如蒙大赦,牵着马比骑着马跑得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熊大低头看着温纶:“媳妇儿,跟着我委屈你了。”
温纶一巴掌把熊大推开:“委屈当个二品诰命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