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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无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一句话说得花解元觉得就算此刻这洞穴塌了,自己壮烈牺牲在这里也值了。
这洞穴显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如果上头的两个人万一情绪激动,真打了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待到上头的雪落了个干净,花解元方才探出头向上看,本来据他估计,这里离顶上就不会太远,不然的话那两人谈话的声音也不会这噩梦清晰的穿过来,这一往上看,果然不出所料,保守估计也就是两三层楼高的距离,与万丈悬崖相较,实在算不得高。
而让花解元最最惊讶的是头顶上一米多高的地方,一朵蓝色的花已经打了骨朵,含苞待放。鹅黄色的嫩芯已有几根冒出头来,最外层的花瓣已经开始泛着卷,简直像是美女脱了外衣,半露不露,分分钟就打算盛开给你看的节奏啊。
花解元终究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上面两人整来抢去的东西去放在自己几乎唾手可得的地方,自己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一等他开花就摘了去,可是摘了以后呢,看着背后黑漆漆的洞,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身,总共就两条岔路,再回去,难道是像镜华一样,从最开始雪崩的地方钻出去?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花解元觉得首先还是让镜华先发现自己的好,可是又要怎么样才能让镜华发现自己而不被他的对手知道呢?
花解元眉头苦锁,手不自觉地就摸了几下云毚那油光水亮的白毛,入手热乎乎,软绵绵的触感顿时让花解元有了主意。
如果是云毚的话,如果看到云毚,镜华就一定知道自己没有死,毕竟一直到分开之前,镜华都知道他把云毚塞在怀里。
而且高手过招,又有谁会在意一只小得可怜的弱小动物呢,除了认识它的镜华。光是它那一身足够媲美白雪颜色的长毛,就已经可以完美地掩饰自己的踪迹了。
只是,花解元向上看了看,这近乎笔直的坡度,云毚上得去吗?
拉过云毚的小耳朵,花解元低低地朝它交代了几句,云毚水汪汪的蓝眼睛立刻闪出一道光,激动地连连点头,就差哈巴哈巴地吐舌头了。
见状,花解元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样便好。
不放心地反复嘱咐它小心为上,遇到不好的情况切记先行逃命,花解元终于将它放到洞口。云毚环悦地跳着,终于轮到它一展风光的时刻了。
小爪子在地上磨了两下,做了个类似起跑的动作,然后瞬间顺着湿滑难行的山壁一下子就窜了上去,两条小腿蹬得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果然很适合“爬墙”……
这还是花解元第一次发现云毚除了吃以外还有其他擅长的事,实属难得。
且说云毚这边刚从崖下一冒头,小小的蓝眼睛和头顶那一撮小蓝毛立刻就被镜华发现了,真的是太有特征性了。
不得不说,镜华和花解元还算挺默契,既然云毚从那个方向爬上来,花解元的用意镜华立刻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从他的角度看来,花解元现在的位置只要不轻举妄动,在此刻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里最好的方位了,当然,他也绝对相信花解元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不然也不会放云毚过来了。
只可惜啊,云毚完全没有明白,生怕镜华看不见它似的,特意大摇大摆地绕了一圈,那模样,真真叫人汗颜。
镜华不经扶额,云毚这家伙关键时刻脑袋又逗秀了,就笨到看不出他是故意装陌生吗?
那披着黑皮的老怪物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好玩的小玩意,咧着嘴笑:“哟,哪来的小狐狸?呀,这皮毛,啧啧,要不是个头太小还真是适合拿来做衣服。”
云毚瞬间被吓坏,尖叫一声,顾不得被人叫错作狐狸,直接在雪地上挖了个洞,扑通一声跳了进去,前后都不到眨眼的功夫,留下站在雪地上的两人目瞪口呆,原来这位才是真正属老鼠的。
作者有话要说:
☆、雪色红花
这样一个小细节,显然没有被注意。一只小兽而已,能影响什么大局?
幽冥老怪不屑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镜华的眼睛,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几乎算不上弧度的弧度,嗤笑道:“幽冥老怪,不就是一株雪莲么,至于这般?”
“哼——”幽冥老怪鼻间发出一声怪哼,道:“说得好,这的确只是一株雪莲,可却是汲取了千年寒冰之气的滋补。当年天帝把我囚在这极北之地,一困就是千年,害我日日受这寒气侵蚀,如此跗骨之痛又岂是你这等小辈所能知道的?这雪莲我守了千年,眼看就要到手了,你以为这种时候才过来抢,有这么容易吗?”
“既然天帝把你流放至此,必是你罪有应得,还指望靠这千年雪莲减轻该受的罚,简直妄想!光守在这里算什么本事,我就直说好了,这雪莲我要定了!老怪物,你可敢一战?”镜华的神色绝对算得上是狂傲了。
幽冥老怪被激得一脸愤然,暗骂一句黄口小儿,提剑就劈了过去,力道之狠,一点余地也不留。
镜华也不甘示弱,他的黑金古刀根本来不及出窍,就生生扛了一剑,刀鞘立刻留下一道白色划痕。
双手持着剑鞘往前一推,借着幽冥老怪后退一步的时间,甩开刀鞘。浓浓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势态直冲幽冥老怪的门面冲去。
幽冥老怪右手提剑,侧身去挡,直砍得那一刀偏过身侧。
轰隆隆——
这一刀虽然被打偏,但是力度可一点也没有消减,直接切在幽冥老怪身后的地面上,劈出足有数米的刀痕,深深陷进白雪覆盖的石缝里,好在这裂缝虽深,却没有真正伤及雪莲。
幽冥老怪急忙回头看上一眼,面色白上几分,怒不可遏,食指直指镜华:“你——”
镜华当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望着碎开一条深缝的悬崖,心里莫名的也裂开一道口子。
撑住啊,解元,一定要等我。
“反正连我的人都被你杀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老怪物你听好,我要是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它,也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你敢!”幽冥老怪眼睛赤红,动作却更加疯狂,什么招式全都没了,不带花哨地一剑剑刺向镜华,脑袋一片嗡嗡作响,只剩下不能让镜华靠近自己苦心呵护多年的雪莲。
这一剑一剑几乎纯用内力在砍,饶是镜华也接得吃力,被逼的步步后退,隐约见得离崖顶越来越远。
这样就好,这样……他就安全了。
想到这,镜华终于收回目光,专心地对付眼前难缠的幽冥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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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花解元,刚才那一下,把他吓得着实不轻,头顶的巨大声响一度让他以为要塌下来了,脚下踩着的地面颤了又颤,他死命扶着凸起的石壁才勉强站得住。
这会子风波定了,耳畔嗡嗡了好一会,上头却又没了声音。是没有人了吗?看来镜华果然明白他的意思。
花解元小心翼翼的靠近石壁边缘,下面深不可测的高度只望上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
急急收回目光,再不敢向下看上一眼,花解元踮起脚,向上张望。
镜华那一刀看似凶险,实则算好了幽冥老怪会挡开,角度不偏不倚刚好斜过雪莲的位置。
废话,他都知道花解元还活着,又怎么会真毁了雪莲。
只是幽冥老怪不知道啊,他这一心急就中了圈套,没等镜华引开他,居然自个儿就要走,免得雪莲所在之地沦为战场,一并毁了自己千年的心血。
这不经意一看,花解元的目光立刻被那纯净的蓝吸引了。短短的时间里,它已经一改之前含苞待放的样子,张开了羞涩稚嫩的脸庞,衬着纯白色无边无际的雪,高贵圣洁。
已经开放的雪莲看上去并不算大,即使汲取了千年精华,也似乎全被浓缩在了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了,连片叶子也没有,形单影只地顽强生长在这样艰苦的地方。
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让花解元感觉上又近它一分。
真的很近了,就只差一点点了……
要是这种时候,有根绳子把他拉上去一点就好了……拼尽了全力拉长了身体也够不到之后,花解元这么想。
突然砸在他鼻梁上的藤蔓陡然拉回他那么点小心思,那还带着冰冷湿意的植物显然是刚从雪地里扒拉出来没多久。
花解元往上一看,原以为是镜华的,空落落的顶上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就在这时,云毚突然探出个头来,那撮标示性的蓝毛湿哒哒地黏在头上,原本柔呼呼的一大团,在毛湿了以后丑得缩水皱巴成了一只小老鼠。
感受到花解元奇怪的视线,云毚立刻甩了甩毛,快速抖了几下,又变回了小团子的模样,嘴撅着叼了根藤蔓,蓝眼睛里满是讨赏的表情,这可是它钻进雪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的最粗的一根了。
待云毚吐出这绳子,花解元在下面用力拉了拉,不错,还蛮结实的。
既然万事俱备,花解元于是换上一副慎重的表情,将藤蔓底端在腰上绑牢了,一个优雅的转身,已然背朝崖壁,悬空了身子,双手扣紧藤蔓,一步一步踏得心惊。
有了绳子状的藤蔓作为助力,摘得雪莲可以说是轻而易举,花解元没有多做犹豫,直接放进怀里塞好。只是不知等那老怪物回来以后看见光秃秃的枝干,又会作何感想,不过那也不是花解元需要在意的了。
镜华之前砍下的裂缝刚好做了花解元落脚的地方,踩着那缝隙,花解元拉藤蔓的力气就松下来一小部分,很快爬上了崖顶,倒是把一边的云毚激动坏了。
站在整个北地最高的圣峰之上,居高临下,俯瞰众生,给人一种凌云之势。浩瀚的山脉连成一片,绵延不绝,连心胸都不免变得宽广起来。
只可惜,花解元心不在此,厚厚的积雪只留下之前两人激烈打斗的痕迹,却是连脚印在哪也分不清,这……要他怎么去找镜华啊。
山顶之上,只余下风声,呼啸、凌冽。
就这样屈膝坐在原地,直到四肢冻得失去了知觉,花解元才隐约看到那一片白色里的人影,以极缓慢的速度向他靠近。
一步一步,都走在他心坎上,他从没见过镜华走得这般慢过。
倏地一下站起,却发现腿已经酸麻得不听使唤了,但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还是让他艰难地提步,想再朝那人靠近。
此时镜华低着头,额间的碎发已经长了,半遮着眼,似乎还没有看到一脸激动得要扑过来的花解元。
突然,一道在白雪中甚至算不上刺眼的亮光一闪而过,僵硬了花解元的表情。
“不要——”
呐喊声撕心裂肺,几乎在感觉到疼痛穿心而过的一刹那,镜华抬头看见了花解元。
再然后,雪色中开出了一朵红花,美艳绝伦。
扑通——
纯白的雪地上一并倒下两个身影,一黑一白,白的至纯,黑的至深,却被一把断了的剑紧紧连接。
刺目的红被拉得老长,拖了一地,连带刚才那一剑,溅得零星到处都是,只消一眼,便已觉得眸色也被染了个通透。
眉头深锁,镜华根本不用回头,就已经反手握住插在胸前的利刃。
一声闷哼,那剑被他一把拔出胸口,带出大量鲜血,就算另一只手紧紧按住伤口处,也能看见止不住的红色液体争相恐后地往外流。
忍着痛意,镜华一脚踹开身后已经死了个透气的老怪物,和他到死都没松开手的剑。剧烈的动作立刻扯开伤口,让他咳得更凶,粘稠的血腥吐了一地。
花解元几乎瞬间红了眼,站也站不稳,就连滚带爬地扑向躺在地上的镜华。明明近在咫尺,伸出了手却不敢碰他一下,就仿佛那是一个瓷瓶,稍动即碎。
白衣晕开鲜红的颜色,加上之前就有的大大小小的划痕,让镜华整个成了血人,花解元看得心尖都要裂了,他从未见过镜华伤成这样。
“痛不痛?……痛不痛?”花解元的嘴唇被自己咬得泛紫,眼里心里都被眼前这个人占据了。
“当然……不痛,这点……小伤……”
花解元却听见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骗人!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傻?为了我,这样一个我,不值得,不值得的呀!”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
“够了,别说了,我求求你,别再说了!”
花解元连忙捂住他的嘴,他看到的是镜华苦撑着回答,血几乎都要被吐尽了,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没有犹豫地,花解元立刻去解镜华的腰带。伤口!伤口一定要先止血才是!
他绝不能让镜华死,绝对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离不弃
彼时,镜华已经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