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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观赏,气质卓越,一点儿没有乞丐的样子,却还是像乞丐样儿坐在门前。东烛瞄了瞄眼画,被画上的月季吸引得连忙快步凑上前去。
“这幅画真好看。”东烛赞叹了番,那老人家转过头看了他好几眼,见他十分真诚,便应起他的话来,不一会儿二人已经相谈盛欢了,老人家一两银子将画卖给他。起初东烛不肯这么便宜,但是老人家执意坚持,他只好答应,还请了老人家一碗茶才告辞离去。
“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吗?”裘恭面无表情的指了指画上的落款。
“马……马……”东烛眯着眼看了好久落款。
“马雪亦。”裘恭淡淡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东烛茫然,“落魄画师?”
裘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京城第一画师。一幅画值千金。”
东烛吓得连忙接过月季图,就像抱着千两黄金似得,“马雪亦,这个人是京城第一画师?你没骗我?”
“你……”见东烛如此小心翼翼的护着画,裘恭皱了皱眉眉头欲言又止,最后才问道,“你不会想卖了吧?”
“我才不是这种人!”东烛反驳道,抱着月季图回到房间,将画铺到食案上,细细观赏着流利的线条和栩栩如生的月季。对他来说,这种千金难买的东西,就应该好好保存起来。不过……裘恭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记得马雪亦?
“对了裘恭,你怎么会记得马雪亦?”
“马雪亦?”裘恭的表情被他说得微怔,许久才喃喃道,“我如何知道他的?”是的,他了第一眼,就知道是马雪亦,是京城第一画家,可是除此之外,他几乎一无所获,而且……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源源的流向他,叫嚣着要冲破他的体内。无论是婆娑的记忆,还是马雪亦的记忆……
“我记得他已经十年没有出现过了。”裘恭隐隐约约按着记忆的轮廓思索着,“为什么,此刻会如此凑巧的出现?”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东烛见他面色惨白,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担忧道,“没事儿,你想不出来你生前的事我也不会嫌弃的。”
“生前?”裘恭轻飘飘的说道。
东烛被噎了一口,自己生前生前说习惯了,不小心就说出了口,“不是,是之前。”见裘恭已经恢复了神态,连忙甩甩手道,“怎么样,我们开始种月季?”
“恩。”
得到裘恭的反应,东烛从小布包里掏出一个兽皮做的小手套,又掏出了个小剪子,然后把那根^须似的东西掏出来端详了番,才对裘恭说,“这叫野生月季砧木,懂吗?”
摇头。
“这个呢,就是从月季花的根^部剪下的,”东烛对拉着裘恭讲解十分感兴趣,“这个呢,等会儿是要用来承受接穗的……算了反正你也听不懂,但是不能拔啊放手裘恭!!!”
裘恭缓缓的放下正在蹂^躏月季的手,“有趣。”
总而言之裘恭转移注意就好了……东烛内心松了口气,将砧木拿起来细细的梳理纤细的根^须,再将定制的嫁接剪子认真的在上面剪出些小口来,好让等会儿能够顺利接穗。他剪得很认真,而这又是裘恭从没见过的技术,不禁吸引了裘恭的目光。
东烛认认真真的剪好了一些口子,准备将月季的花径进行加工。他猛地一抬头,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在他头顶上,但是他没有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哎哟!!”
裘恭正凑在他面前看,哪知东烛突然抬头,竟撞到了他。本来习武之人、特别是裘恭这样谨慎的高手一遇到风声就会立刻闪开,可他却对东烛意外的放松,信任,导致失去了往常的判断能力,竟被撞个严实。
“好痛。”东烛坐到了地上,感觉眼前一片黑乎乎的,似乎是被撞得眩晕了。
裘恭虽说被撞到,但是毕竟是有内力练武的人,被撞到后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再看东烛,此时正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莫不是撞傻了?”裘恭缓步走到东烛面前,伸手挥了挥。
没反应。
裘恭耐心道,“你的草药变成了银子了。”
原来在裘恭心中自己是这种人……东烛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虽说心里在想要做动作,但是被撞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呆愣在那儿。
裘恭见东烛愣愣的捂着头抬眼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蹲在东烛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东烛毛茸茸的脑袋上,轻柔的一揉一揉,还时不时了摸了摸他的脑袋,“还疼吗?”
“不……不疼了。”这会儿东烛可是真的愣住了。他没想到裘恭竟然会做这么不适合他的动作。脑袋上的手不宽大,却修长有力,脑袋上的手总是冰冷的,此刻却像握着个小暖壶似得温暖的覆盖在上头,让东烛恍惚中竟然有种,圣光降临、佛光普照的感觉。
“当心。”裘恭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见东烛缓过神来,就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还扶了一把摇摇晃晃起身的东烛。
“谢、谢谢。”东烛连忙拽紧了裘恭的衣袖,脸红的极度不自然。
裘恭看了看他红扑扑的脸蛋,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做下来准备继续做手头的工作时,才略有担忧的开口道,“生病了?”
“没有,不用担心!”东烛连忙摆手道。心中却忍不住松口气,幸好裘恭是个正宗的面瘫冰山,不然此刻自己因为害羞而脸红被他发现,岂不尴尬无比?“你没事儿就好。”
“你的脑袋还挺^硬的。”裘恭似笑非笑道。
“我没练铁头功真是可惜了。”东烛有气无力的拿起月季杆,继续剪着杆上的荆棘,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裘恭,以防他再次无声无息的凑那么近。
将砧木斜角切下盾形切口,然后用同样方法,同样大小在穗条上选取充实饱满的接芽嵌入已切好的砧木切口上,因为没有塑料,东烛将纱布紧紧的绑在了嵌入的切口上,嫁接就算完工了。接下来就只要将这些嫁接好的植物放在温度适宜土壤里培育,不出多日就能培育出十分美丽的月季来,那时候木屋一定会充满了温馨和阳光。
在前世,东烛一直用的是嫁接机,从来没有手动操作过。幸好现在还记得,不然就做不出了。能够用嫁接技术培育花卉是极好的,东烛已经想过了,万一将来草药什么没了怎么办,开家花店赚钱啊!
“还要做吗。”裘恭低头看了看竹篮里的砧木和月季杆。
“哦,我还要做好几株,开得才漂亮。”东烛抹抹汗道,一抬眼,就看到裘恭十分感兴趣的目光。“你要试试看吗?”
裘恭点点头接过材料,用剪子开始试用起来。
东烛两手撑着下巴,用一种自认为十分慈祥的目光盯着裘恭。在所有人眼里,裘恭永远是一副面无表情,从来不会露出一点儿情感的人,但是在自己相处过程中,裘恭已经慢慢打开心扉,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和笑容,尽管他露出神情时依旧是面瘫状态,但是自己却能从中读出不一样的感情来。
这或许就是默契吧?东烛笑着看了看阳光,这或许才是生活吧?人的一生太过短暂,能够寻找到一份默契已经难得可贵,更何况是一个适合你的人……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其实就是莫过于,找一个合适的人,然后一直走下去。
☆、第41章 元宵之日
天色微亮,已经能听到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东烛睁开了一只眼,晃了晃脑袋,在床上滚了好几滚,直到把裘恭吵醒了被踹下床后,东烛才揉了揉眼睛起身。
东烛的作息很规律,但与裘恭那种早睡迟睡都早起的规律不同,他向来都是迟睡迟起,但是一旦需要他早起,他也能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起来——只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而今天呢,正是他和贺家堂交易的日子,所以他不得不早起去山下送货。
梳洗完毕,裘恭也起来打坐了。东烛伸个懒腰拍拍他的肩膀就跑回屋整理草药。因为已经确立了合作关系,东烛也不再用精致的小礼盒装草药了,取而代之的是结实而实用的竹篮。交易的草药并不多,所以东烛认真的把草药绑好安置在小木盒里,再放到竹篮里,整整齐齐的摆成个长方体,才满意的背上自己的小布包,抱着自己的小竹篮,准备下山交易自己的第一批货。
“我送你?”裘恭打量了番东烛,见他手里拎着小小的竹篮,精神抖擞的跳了几跳,似乎在做下山前的准备运动。
“不用,不重。”东烛做了几个踢踏舞的动作,心情颇好的对着裘恭做个飞吻的姿势,“我走了啊,好好看家哦~”
裘恭:“……”
将草药送至贺家堂,又被贺叔拽着帮他沏一碗参茶后,东烛才得以脱身。这个草药竹篮是他编织的,编织方法颇有技巧,不仅底部十分结实,柔^韧性也十分了得,所以东烛在把草药都掏出去后,能把竹篮折几折,折成扁扁的形状放在手上好拿。
出了贺家堂,本来按照计划应该是立刻返回的。但是东烛犹豫了……因为今天的双桥镇很不正常!十分不正常!双桥镇本就是热热闹闹的,但今日,站在贺家堂的大门阶梯上往下看,整个街道人山人海,小摊也比平时多出了一倍多,这架势比平时的双桥镇要繁华多少都不知道!
“今天是什么节日啊?”东烛摸了摸下巴,看到许多店面挂上了红灯笼,十分喜庆,许多路人手提布包,在摊位前驻足许久讨价还价,往常冷冷清清的小摊位,此时都人满为患。
“哎哟客官请来看看,这可是特地由江南第一才子题字的对联哦!绝对喜庆,仅此一副!”
东烛淡定的稳住了差点被转成螺旋的身形,探头看了看远处拥挤的摊位。对联?今个儿是什么日子,连对联这么喜庆的东西都出来卖了?
“哎哟别挤别挤——”
东烛连忙扶住身旁被撞得有些摇晃的老人家,“您没事儿吧?要买什么,我帮您买。”
老奶奶笑眯眯的指着摊位,“谢谢年轻人,你帮我买串爆竹可好。”
东烛点点头,矫健的挤啊挤,终于从人海中伸出一只手,买了串鞭炮。但是由于人实在太多,摊主甩甩手不好找钱,东烛只好丢了几个铜板拿了两串来。
“老人家,给你。”东烛递过两串爆竹,拿知老人家摇摇头,“给我一串就好了,另一串啊,你带回家去,啊。”
“带回家?”东烛摸了摸爆竹,“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这么热闹?”
老人家睁大眼睛,“年轻人,你可是挤糊涂了,今个儿是十五啊!”
“十、十五?”东烛左右甩了甩头,“您是说,元宵节?”
得到老人的应声后,东烛在风中凌乱了许久。多日不下山,自己竟然不知道已经过完年,开始了元宵节了,怪不得今日如此热闹,原来是十五。东烛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爆竹,如果不是今天下山,他根本都忘记了有过年这事了。
“哎,前世果然是太凄苦了。”东烛把小竹篮抖啊抖,终于把扁扁的竹篮抖出个形状来,挂在手臂上,兴高采烈的跑向小摊,“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元宵节,可要好好过啊!”
很快采购完一些爆竹和对联,以及一些熟食,东烛抱着大大的竹篮艰难的走着。尽管小布包里有许多银票,但是东烛这幅样子着实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好不容易抱着竹篮走到山下,东烛撇了撇嘴把竹篮放在山脚下,叹口气思考如何抱着这么重的东西上山的办法。
“坐在这里作甚?”
东烛猛地一抬头,果然是裘恭。裘恭出场的总是那么及时,救他于水深火热中。“你怎么来了?”
裘恭伸手叩了叩竹篮,“你买……鸡了?”
“啊对。”东烛点头,“这和你来了有什么关系?你是……你是骑着它来的吗?”
“闻到了气息……”
“你竟然闻到了鸡的气息!!!!”
裘恭淡定的拿起竹篮,“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也闻到了你……买的东西的气味。料想你必定会带着许多东西。”
“哦,原来。”东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今个儿什么日子吗?”
裘恭摇摇头,拎起竹篮就往前走,对他的问题丝毫不感兴趣,毕竟东烛一时兴起买好多食物也不是不可能。
“元宵!”东烛兴致勃勃的跟在裘恭身后,“元宵节!今晚我们没有空去双桥镇猜灯谜看杂技,所以我就多买了些喜庆的东西了。怎么样,今年元宵我们两个一起过?”
裘恭被他说得微微动容,两个人的元宵节啊……似乎很有意思。
到了山上,东烛将对联糊在木屋前。小小的木屋上挂着红红的对联和灯笼,更加的温馨和喜庆。东烛看了看裘恭,见他很感兴趣的逗^弄了番小小的灯笼,不禁感叹道,裘恭失忆前也是那种富家公子吧,总是被人围绕着,连这种百姓常过的节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