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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左右。连清挑起帘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袭蓝色粗布袍子,双眼一咪,很是精明能干的样子。
“老哥哥,我怎么听三娃子说你这边要分家?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做啥子要分家嘛。”按辈份刘里长是要称呼连老爹一声哥哥,但这也是看在连清这个秀才的份上。
不然,这刘里长的眼在村子里可是一向都朝着天上看的。看到他进来,连老爹也不敢托大,忙忙的从炕上把腿偏下来,“刘里长,你来了,赶紧里头坐。”又扭头看向周氏,“怔着做什么,老大媳妇快去给你刘叔泡茶去。”
周氏哎了声,扭身去了外头里间,没一会又走了回来,一脸期期艾艾的看着李氏,“娘,咱们家的茶叶我忘记放哪了。”
什么是忘了,分明是在李氏那里。
周氏是不敢和李氏要?伏秋莲猛的开了口,“大嫂,我屋里前些天我大哥才带了一两新茶,三郎喝了些还留了些,走,我给你拿去。”她又扭头朝着刘里长甜甜一笑,“刘叔叔,您稍等啊。”
“老三媳妇,好,那就麻烦你了。”
刘里长本来想说不用的,可一听到伏秋莲说镇上带回来的,眼就放了光,那可是好茶啊,他这人没什么偏好,就爱喝口茶!
很明显,伏秋莲也打听到了刘里长的这个爱好,没一会和周氏端了两杯茶走进来,一杯放到连老爹跟前,一杯则给了刘里长,她弯了眉眼,甜甜的笑,“爹,刘叔,你们尝尝,我也不懂茶,我哥说这是碧罗什么春来着,要是好喝,我下次让哥哥再带些回来。”
“是碧罗春,老三媳妇,这可是好茶啊。”端起茶闻了下,刘里长忍不住就惬意的咪了眼,“老三媳妇,这茶得十几文钱一两吧?”
“管它多少钱一两,能得刘叔叔和爹的喜欢,就是它的荣幸。”伏秋莲俏皮的一笑,又扭头朝着连清三兄弟和李氏歉意的道,“本该娘和大哥二哥相公一道沏茶的,只是可惜我的茶叶没了,还请娘,两位哥哥,相公别怪。”
连夏老实,点点头憨厚一笑,“弟妹这是啥话,咱们大老粗,喝什么茶,一碗不灌下去才是真的。”
连午却是有些可惜的啧了啧嘴,“我说三弟妹,下次有了好茶可记得给二哥我尝尝,二哥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呢。”
“二哥说的是,我记下了。”
连清自始至终没出声,却把伏秋莲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看在眼里,到了这会,也只是眸光微闪,却是淡淡的点下头,“下次有了茶你记得给二哥留些就是。”
“是,相公。”
伏秋莲低眉垂眼的应是,那乖巧样让屋子里的几人都忍不住在心里起了嘀咕——这女人什么时样这样容易说话了?
“咦,甜儿,你去做什么?”
“没,没什么,我出去看看——”连甜儿瞪了眼钱氏,“二嫂,你没事只盯着我做什么,我出去一趟还要和你说不成?”说着已是扭身走了出去,钱氏撇了下嘴,没出声。
不过盏茶功夫,屋子外头,猛的传来连甜儿的惊叫,“我的钗子,我的金钗不见了,娘,有人偷我东西——”
金钗?钱氏头一个窜了出去,“小姑,小姑你还丢了什么?”屋子里李氏也坐不住了,黑着脸起身,“我去看看。”
她一趟,周氏和伏秋莲也跟了出去。
连甜儿跳着脚在骂,“娘,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钗——让我找到这个人,我和她没完——”
“二嫂,大嫂,左右这屋子里没来其他的人,甜儿的钗说不定放错了地方,要不,咱们帮着找找?”
“肯定是你拿的,你别想着当好人。”
钱氏眼珠一转,也出声,“是啊大嫂,咱们帮着甜儿找找。”连甜儿的好东西多的是,她早就眼馋了,马上要分家,刚好借这个机会看看都有些啥好东西。
连甜儿任由着她们找,骂骂咧咧的,“娘,一会咱们挨个屋里搜,我就不信还出了贼不成。”
咣当,钱氏在床头的一个坛子里掏出来一个包袱,没有系紧,被钱氏一拉,包袱散开,里头叮当作响的掉出好几副首饰镯子之类。
连甜儿一惊,“那都是我的,谁让你们动了。”她扑过去要把东西重新包好,可惜,钱氏比她更快一步的扑了过去,“这副镯子明明就是我娘家的陪嫁,我当时还找了好久,好啊,原来竟然是你偷的——”
“不是,是我的。”
“啊,还有我的银簪子——”周氏红了眼圈,这簪子是她娘去世时交给她的唯一遗物,她找不到之后哭了好几天,没想到——
“好啊,你偷我东西还不承认,你还敢打我,我打死你我——”钱氏和连甜儿扭成了一团,旁边,李氏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就是伏秋莲也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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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闹剧,晕迷
伏秋莲眨眨眼,再眨眨,一时间有点没回过神来,她的戏码不该是这样演的啊,她只是趁着分家的当,觉得以连甜儿的性子肯定会先一步先收自己的东西,趁着刚才连甜儿出去,她悄悄的在她平日里放首饰的小匣子动了下手脚,没想到连甜儿这么一会都坐不住!
里长还在呢,她就在外头嚷了起来。
要是自己不趁机发作,她岂不是白白这么一番安排?又寻了话头挤兑钱氏和周氏,原本她的想法是自己趁乱把连甜儿的东西搜出来的。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钱氏和连甜儿还在扭打着,你扯我头发一把,我抓你脸一下,两个女人来回翻滚着,连甜儿虽然年轻,可却没怎么下过苦力的,连氏怎么也是几个孩子的娘,又在李氏手底下生活这么久,力气虽不及一个男人,但压连甜儿一头那是不用说的,没一会钱氏直接拽着连甜儿的头发就骑在了她的身上,也顾不得什么小姑子了,劈哩啪啦的往她脸上招呼着,“我让你偷我东西,我让你抽我脸,我让你踹我……”
“钱氏,你个小表子!”李氏一声尖叫,自己上去拉扯,挨打的可是她宝贝女儿,她心疼啊,却被钱氏不小心在脸上抓了两把,疼的她嗷劳一嗓子,怒瞪向周氏和伏秋莲,“你们两个是做死的不成,不会上手把她给我拽开?看着我挨打觉得高兴是不是?”
“娘,那个,我——”周氏咬咬牙,就想上前,伏秋莲却是抱着肚子哎哟一声,“我肚子疼。”
掀帘子走出来的连清刚好看到,脸色一变,上前两步稳稳扶住伏秋莲,小心的把她护在自己身后,“哪里不舒服?可是肚子疼,走,我扶你回去歇着。”
连清的紧张让她心里很开心,她对着连清挤挤眼,露出抹俏皮的笑,“看到相公,突然不疼了,看来,这孩子肯定是个怕你的。”
“还有这样的说法?”连清对于孩子也是头一回,听到伏秋莲这样说,不禁觉得稀奇,不过一想也点了头,“我自然是严父的。”
身后,一声怒喝响起,“都给我住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老二,过去把你媳妇拉开!”连老爹觉得又气又怒,又恨这些人在里长面前丢自己的脸,黑着张脸杵在那,“老大媳妇,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同时警告似的扫了眼伏秋莲,意思是给我闭嘴。
在连老爹眼里,伏秋莲那就是个脾气一上来浑不拉几的人,别说当着里长的面,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以着她那霸道的性子也敢闹上一闹。但周氏就不同了啊,这个儿媳妇可是顾忌良多,素日里也低声敛眼的,而且主要是周氏心里顾忌连老爹!
“爹问你话呢,还不快说?”连夏瞪了眼周氏,心里也有几分火,这个不懂事的婆娘,刚才他可是听到他的声音了,有什么话不能等里长走了再说,非得这个时侯闹不可?
“当,当家的,爹,也没什么事,是甜儿丢了东西,我,我和两位弟妹帮着她找……可二弟妹在那边的坛子里寻到这些东西……这,这些东西里头有二弟妹的,也有我的……可,可都不是我们给甜儿的……”
“相公,还有我的那个玉镯子呢,啊,对了,那副耳环也是我的,还是我哥哥给我的十三岁生辰礼物呢,后面不见,我找好久的。”
“就是你去年丢的那对耳环?”
看着连清黑着的脸,伏秋莲默默的点点头,站在连清身侧没出声——现在这情景,还用得着她出声吗?
“你们都胡说,这是我的。都是我的。”
“即是你的,那好,你就说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连清沉着一张脸,站在伏秋莲身前两步的地方,虽然是看着连甜儿,可眼角余光却是不离伏秋莲身上半分,生怕她又突然不舒服,“甜儿,你说说吧,只要你说的清楚,咱们都信你。”他顿了下,又道,“刘叔刚好也在,就是谁日后冤了你,也会有刘叔给你作证的,不然——”
“三哥,你怎么能信她们的话?我才是你亲妹妹。”连甜儿一脸的震惊,脸上是受伤难过的表情,“哥,她们几个是诬陷我,看不得我东西多——”
刘里长脸上掠过几分尴尬,他是来证明分家的,原本想着好吃好喝的混一顿,顺便签个字画下押就好,可不是来断案的。
不过,这老连家的姑娘可真真是……他有些无语的摇下头,干咳两声正想着出声,连甜儿的声音响起来,“这些都是我娘给我的,对,是我娘给我备下的嫁妆。不是你们的。”
即是把李氏牵扯出来,连清深邃若星海的眸子微微一闪,定在伏老爹身上,“爹,这事还是您自己个儿处理吧。”事关继母,他可不去掺合这些破事。
李氏被连甜儿这话气个倒仰,可她又不能不接话,在一屋子里的眼神注视下,饶李氏脸皮再厚这会也不禁脸一红,硬着头皮点点头,有些含糊不清的开口道,“是,是啊,有些是我给这丫头的,甜儿是马上要出嫁的人,总得有几件压箱底的东西不是?”
“我不管,把我的东西都给我,不然,我和她没完。”被连午压着的钱氏一个没留神蹦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指着连甜儿骂个不停。气的连老爹和李氏脸色发青,李氏更是恨道,“你说你的就是你的,这上面难道还刻着你的名字不成?”
钱氏一拍大腿,咧嘴笑,扯疼了嘴角的伤疼,疼的她倒抽了口气,“可不是来着,你看看你那钗子末端,是不是有个‘兰’字?”
兰花是钱氏的闺名,这么一说,连甜儿哪里还敢看?期期艾艾的站在那,眼角直往李氏身上扫过去,急的都快要哭出声来了。
刘里长心里叹口气,朝着连老爹拱拱手,“老哥哥,我看你今个儿家里这事够乱的,这分家也不急在一时,我明个儿再来就是。”
连清和伏秋莲互看一眼,同时起身道,“我们送送刘叔。”连老爹想了下也点头,“去吧,你们两帮我好好送刘叔回家。”
才出了连家大门,刘里长笑咪咪的和连清夫妻告辞,似是之前看到的闹剧根本不存在,伏秋莲咪了下眼,笑笑——
能当上里长的果然也有几分心思呢。
远远的,有惊惶的声音响起,“里长,里长,你快回去吧,你孙子晕过去半天了,黄婆子请了神也不管用,眼看着就要不成了,你快回家看看去吧。”
刘里长脚一软,差点瘫在地下。
幸好被连清手快扶住,“刘叔别急,幸许这会已经好了?我送你回去看看。”
“好好好,快点,三子快点走。”刘里长急的都不会自己走路,恨不得再生双翅膀飞回家去,这可是他唯一的孙子啊,要是没了,他老刘家可就要断了后喽。
身后,伏秋莲眸光微闪,想了想,也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跟了上去——小孩子晕迷不外乎那几种,要是赶的及时,说不定还有救?
不管怎样,她得过去看看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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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水痘,转变
刘里长家的孙子大名叫刘常理,小命就是毛豆,今年五岁,很活泼的一个孩子,伏秋莲是跟在连清和刘里长后头过来的,她又走的慢,等到了刘里长家,推开那半扇篱笆门,伏秋莲就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她心头一紧,难道是孩子没救了?
院子里没有人,她一直朝屋里走去,才走到门口,和走出来的连清撞个头碰头,伏秋莲还没出声呢,连清已是急忙的扶住了她,一脸的担心和着急,“没撞到你哪吧,不是说了你让在家等着,我一会就回的吗,怎么又过来了,刘叔家的毛豆病了,屋子里正乱,咱们也帮不上忙,走,我扶你回去。”
伏秋莲由着他扶着自己,脚下却没动,“毛豆怎样,请的大夫怎么说?”
虽然有些诧异伏秋莲这样的问,可连清还是小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