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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我可没说什么,你不能急着和爹告状啊。”钱氏端起茶喝了一口,咪了两下眼,看着面前摆着的便宜月饼,再看不远处大房吃的,其实吃的都是一样的,可她就是觉得大房的月饼是好的,是贵的!
老三可是给大房送了不少吧?
现在竟然一点都舍不得拿出来吃,真是小气到家了。轻轻的哼两声,钱氏转过头看向连甜儿,“虽然说伺侍小姑也是我们这当嫂子应当的,但是小姑,你也不能这般的霸道,连句话都不准嫂子说吧?”
“二嫂你可别欺人太甚啊。”连甜儿咬着牙,真想扑过去把钱氏那张嘴给撕烂,让你再多嘴,让你再说我,要是换做以前她哪里会犹豫,早就直接扑了过去。
可现在?
耳边想起连非的话,以及李氏千叮咛万嘱托让她忍的话,话到嘴边,她看着钱氏重重一哼,把脸扭到了一边——她不看那张脸,总可以了吧?
钱氏眨眨眼,倒是有几分诧异。
她以为今个儿晚上又要打一架呢,没想到却……
连甜儿不理她,她暂时也没了对头,李氏那里有连老爹看着呢,要找麻烦有的是时间,没必要非当着连老爹的面,至于周氏,她暂时没那个和人做对的心思!
虽然也嫉妒,也是眼红着大房的一切。
可钱氏却还没蠢到不可救药——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不定哪天自己就真的要求到人家?特别是她们二房现在这种鬼样子,巴着大房还来不及呢,针对?
还是免了吧。
虽然暂时安静了下来,可经过了这么一场插曲,谁还有心思去赏什么月过什么节?更何况这三家素来就没有同心过!没过一会,老二连午便觉得索然无趣了起来,他不耐烦的起身,“爹,我有事先出去了啊。大哥大嫂,我走了。”
“老二你——”连夏倒是想叫住他,如今整个村子都知道连午是个赌鬼,这种时侯出去,除了赌还能做什么?只是连夏才一出口呢,周氏的脚直接就用力踩在好他的脚上。
疼的他哎哟一声,到嘴边的话也改了,“怎么了,你没伤到吧?”看看,明明是自己扣此被踩,可他心里想的却全是别人……这个傻子!
经过这么一番,连午早走没影了。
周氏耸耸肩,丝毫没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有何不对。
连午那是谁能劝说过来的吗?
上有当爹的连老爹在,下有钱氏这个妻子,中间还有这几个儿子,都拽不回连午出去的脚步,连夏以为自己这个大哥有几个脸?
说的轻了不管用,说的重了得罪人,自己还生气。
何必?
很明显的,连夏是没有这方面考量的。
可周氏却不会由着他,谁让自己当家的这么傻呢?
她低头喝茶,耳边还响着连夏关心的声音,“刚才那一下,没硌疼你吧?”
“——没。”这傻相公!
不过大半个时辰,连家老屋的赏月活动便散了。
各回各屋各找各妈啊。
老屋,连老爹一屁股坐在炕上生闷气,李氏端了茶也只是瞟了一眼,顿了一下,他在炕边上磕了两下烟枪,轻轻一咳,“你说,老三这会在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和朋友在吃饭?过中秋呢,京城里总是要过的好些吧?哎,三郎也算是见了世面了。”李氏这话取悦了连老爹,他嘿嘿的笑起来,“可不是呢,这方圆十里八里的,谁不知道我老汉的儿子去京里赶考了,那是什么地儿啊,可是皇帝住的地方!京城,天子脚下啊。”
“嗯,三郎要是这一榜得中,老爷子您可就是官老爷的爹了,也算是官家人呢。”连老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一挥手打断李氏的话,“你放心吧,我算过了,三郎这一榜一定是得中,再没差错的。”
“老爷说中,那自然就是中的了。”
又停了一会,连老爹叹口气,“那孩子气性大,也不知道消气了没,还有,你说,他怎么还没回来啊,不会是出什么事吧?”要说担心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连老爹更担心的却是连清出事,因此而引发的一系列对他,对连家不利的影响!
要是连清出事,连家还谈什么以后啊。
外头那些人眼里的尊敬,和敬畏可是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连清这个儿子是绝对不能出事的。
这么想着,连老爹便磕了磕烟袋,看向不远处忙碌的李氏,在心里叹了口气,“天色不早,别忙活了,睡吧。”
屋子里息了灯,传来连老爹重重一声长叹。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连老爹没出声,只是来回翻了个身,黑暗里,没人看到连老爹眸子里映射出来的浓浓的悔意——当初,就不该由着家里这几个女人针对那伏氏啊。
看看现在,哎,这个家成什么样了?
等到三儿回来,他得好好和他说说才成。
难道就真的不认自己这个爹了?
不会的,三儿性子纯良,你看,虽然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晓得自己生病,受伤,过年过节不是照样送东西给自己,没落下一样?
自己好好和他说说就是了。
难道,还真打算和自己这亲爹一辈子不来往?
这传出去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镇上,连清一夜饱睡,次日早上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他不禁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的,怎么睡那么沉?帘子轻晃,伏秋莲笑着走进来,“相公醒了?”
“娘子怎的不唤醒我?看看这天儿,太阳都出来了呢。”连清快速下床,拿起一侧的衣裳手脚麻利的穿戴好,在一侧的银盆里洗漱好,拿青盐漱罢口,旁边边伏秋莲递来帕子,他接过后揩试干净脸上的水滴,笑着看向伏秋莲,“岳父定是在外头等急了吧?我这就出去。”
“不急,爹和辰哥儿去了前院,你先用早饭。”
“嗯,好。”
伏秋莲之前是用过的,但却又陪着连清喝了小半碗粥,连清自己个儿喝了两碗粥,吃了一屉蒸饺,并两个玉米面的馒头,方落了箸,“娘子,还是家里的饭菜好。”
“这话你昨个儿晚上就说过一回了。”
“哈哈。”连清大笑,两人稍坐了会,丫头换了茶,门外头便传来伏老爷响笑的笑,帘子掀起,伏老爷抱着辰哥儿走了进来,“辰哥儿乖哦,看看那个是谁?”
“乖,快来给爹抱抱。”
“哇——”回应连清的,是辰哥儿响亮的大嗓门!
伏秋莲翻个白眼,把辰哥儿接在怀里,轻轻哄了半天,可小家伙还是一看到连清就躲!最后连清只能放弃,看着他郁结的样子,伏秋莲笑,“你别恼,他只是小孩子怕生,他没怎么见过你罢了,过个两天熟悉了,自然就给你抱。”
“我没事,都是我不好,没在家陪你们,害的儿子都不肯认我。”连清脸上满满的尽是自责,看的一侧伏老爷都有些过不去了,轻轻一咳,“那个,贤婿啊,此行可还顺利?”
他还在这里呢,别把他老人家直接无视啊。
“岳父大人安好。”连清起身郑重的行了礼,亲自给伏老爷斟了茶,很是感激的道谢,“这些时间多愧了岳父大人,不然,小婿也不能这么安心在外,小婿无以为报,还请岳父大人受小婿一礼。”
听着这话伏老爷就觉得牙疼——
读书人就是这样不好,忒酸了!
这些话这语气,他听着都觉得牙疼呐。
不过女婿的礼受的还是很满意滴,他笑着点头,“成了,一家人说什么外道话,你一路奔波,想来累的很,别多礼,快坐下说话吧。”
“多谢岳父。”
两人说话,伏秋莲自是坐在一侧听的,昨个儿半夜回来,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连清此行的情况如何呢,这会看到他打算和伏老爷说,可是一定要听的。
刘妈妈便笑,“姑娘,把哥儿给老奴吧。”
眼看着刘妈妈把哥儿抱出去,屋子里只余下夫妻,伏老爷三人,连清便抿了口茶,轻轻的,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个,岳父,小婿幸不辱命——”
“啊,中了?真的中了?是不是状元?”
伏老爷惊喜之下无意识出口的一句话让连清干咳了好几声,“那个,岳父大人,小婿惭愧。只得二甲——”
“二甲也好,二甲也好啊。”伏老爷这会也回过了神,状元哪是那么好考的啊,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整着整个国朝三年就出那一位的,他家女婿还是做凡人来的好些。
听说是二甲,伏秋莲也松了口气,中了,而且,不是三甲,她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不禁吃的一声笑,“相公中的是二甲还好,幸好不是在三甲的名单之内。”
“嗯,娘子,三甲如何?”
“三甲?”伏秋莲眨眨眼,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的笑,“相公真想听?这话可有些,不中听呐。”
“娘子说来听听?”三甲也是进士,怎会不中听?
“相公真的相听么?”待得连清点头,伏秋莲作势挺直了身子,娇俏的挤了挤眼,一声清咳,“相公,同进士,如夫人呐——”
扑,就这么一句话,连清和伏老爷两人齐齐把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全喷到伏秋莲身上!害的她一头一脸的茶,当时便恼了,“爹,相公!”
“那个,娘子,为夫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实在是娘子这话说的——”接下来的话连清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可看着自家娘子似嗔似恼的小脸,他是即觉得可爱又无奈——
刚才那话,娘子是打哪听来的?
旁边伏老爷缓过这口气,也黑了脸,却是眼角余光先扫了眼自家女婿,女儿这话可是——他怕连清生气呐,在连清脸上没看到什么恼意,方松了口气,却是扭头故意喝斥伏秋莲道,“你这丫头,那都说的是什么混话,朝庭开科取士,岂是你能取笑的?再敢乱说,看我不罚你。”
“爹爹,我又没在外头人面前说这些。”
“而且,明明是你们要我说的嘛。”
她小声嘟囔着,伏老爷倒气笑了,这丫头,自己给她搭台阶,她还抬着梯子往上爬了,瞪她一眼才想着说什么,旁边连清却是心疼了,“岳父,娘子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一女子哪里懂这些,娘子衣裳都湿了,冬雪,冬雨,赶紧服侍你家太太去换衣裳。”
“是,老爷。”
“爹,相公,那我回去啦。”
“赶紧去赶紧去,别让我看到你。”伏老爷挥手把人赶走,抬头不好意思的看向连清,“那个,贤婿啊,那丫头在家里被我宠坏了,胆大包天,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其实她心里可是什么都不晓得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岳父您放心吧,我晓得的。”连清陪着伏老爷说话,仔仔细细的把在京里的一番情况说了一回,有些是伏老爷听过的,伏展强回来时说过一些呐,有些却是没听过的,最后听到连清说自己榜上有名,又得见本届主考之一,并且极受看重之后,不禁欢喜的一拍桌子,“我就知道我家莲丫头是个有福的,看看,果然旺夫吧。这一来就是个大胖二子,你回头就高中,还是我家莲丫头好福气。”
连清听了也只是一笑,“是,岳父说的极是。娘子福气好,是小婿好运气,娶到了娘子呢。”这倒是真心话,到了现在,连清是真的这样想的。
“哈哈,好,好啊。”连着道了三个好,伏老爷回过神,看向连清,“贤婿,你这都考上进士了,是不是要出去当官了?你可不能学人家那没良心的,把自家妻儿放在家里不管,却带个小妾去赴任呐。”
“岳父您说哪里话,小婿曾和娘子说过,小婿终生不纳妾,除了娘子之外,屋里再不会收第二个女人的。”连清这话说的极是凝重,对着伏老爷,他端起手边的茶盅对着地下砸去,茶盅碎成一片片,他却抬眸看向伏老爷,“若是小婿有违此誓,犹若此盏!”
倒把伏老爷给小小的惊了一下,“贤婿,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一颗心却是慢慢的放了下来,是啊,他怎么就因为一场科考便怀疑起连清来了呢?
平日里自己可是看过他的人品的。
他应该信任他的。
后头屋子里,秋至挤眉弄眼的和伏秋莲告状,“太太,老爷发誓呢,还和老太爷说,这一辈子不会再纳那些狐狸精进门,只会有太太您一人,甚至连通房都不要——”
刘妈妈眼圈便红了,笑着福身,“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爷,姑爷终究是个好的,姑娘是找对了人呢。”
“好了,这都成什么了,这些话可不许再说。”伏秋莲心里不是不感动,可男人的誓言有什么用?今个儿许给你,说不得明个儿转过身便许给了别人,相信男人的话?
她伏秋莲可没那么傻!
所以,连清的誓言她会感动,但却不会失去自己的理智。
想让她相信?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