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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的法子就是伏秋莲和他一块睡,不然,会闹腾很久。
“娘亲,觉觉。”抱着儿子,伏秋莲自然是一腔心思都放到了儿子身上,虽然如今小家伙也四岁了,可在伏秋莲眼里,别说才四岁,哪怕他就是再一个四岁,她也是自己打小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儿子!
伏秋莲看向坐在一侧的连清,笑笑,“相公没事吧,我这里好好的,相公快去忙吧,我把辰哥儿哄睡了,回头再来陪相公?”
“嗯,去吧。”狠狠瞪一眼儿子,臭小子,那是你爹的娘子!莫名的,辰哥儿从他老娘怀里探了下头,一眼看到连清黑着的脸,下意识的就缩回了小脑袋,“娘,爹爹好凶。”
“……”
把辰哥儿放到榻上,她自己也跟着睡下,一边轻轻的拍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和他说着话,没一会辰哥儿就慢慢的睡了过去,而在辰哥儿睡下的同时,伏秋莲也不知不觉的打了两个呵欠,翻个身轻轻的睡了过去。
外厅,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等自家娘子的连清就有些坐不住了,明明还说把辰哥儿哄睡就出来陪自己说话的,难道,那臭小子那么久还没睡?
连清想着就有些火,哼,看来那小子不打皮痒了是吧?
不睡就给他起来!
放下手里的茶盅,连清起身,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只是待到榻前,一眼看过之后,他不禁无奈的黑了脸,敢情,自己在外头等着,人家直接没放心上,睡着了……
黑着脸走出来的连清对着一脸带笑,给他请安的冬雨都没了好脸色,看的冬雨小嘴张了半天,老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和太太绊嘴了?可不对呀,刚才太太不是进屋陪辰哥儿睡觉去了?自家老爷坐在那里喝茶,可是她给续的呢。
真是的,喝个茶都能把脸给喝黑了。
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
伏秋莲这一觉睡到酉时一刻,醒过来之后辰哥儿还在睡,她悄悄下地,洗了把脸,把头发简单的束起来,走出院子,就看到正在后头的空地摘了一把豆角过来的刘妈妈,看到她刘妈妈笑起来,“姑娘瞧瞧这豆角,长的可真真是喜人。”
“晚上是绊豆角么?”
“是呀,老奴摘了一把豆角,上次姑爷不是说那个绊的茄泥好吃么,一会再弄两个,再炒个家常豆腐,然后一个鸡蛋炒大葱,姑娘您看可好?”
“可以,妈妈你看着安排就好。”
刘妈妈笑了笑,看着伏秋莲坐在院中树荫下的石桌旁,她便也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清理豆角,都是自家种的,肯定是干净的,就是怕万一有虫,所以还是过一遍眼的好。
主仆两人一边选菜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话,刘妈妈就一下子想到之前冬雨和她说的话,抬头看到伏秋莲时眼里就带了几分的小心,“姑娘和姑爷,没什么事吧?”
“没呀,我们好好的,怎么了,妈妈怎的问这个?”伏秋莲一头的雾水,看了眼脸色有些游移不定的刘妈妈,暗忖,难道,刘太太说的那话,这么快就传到了刘妈妈耳中?
“也没什么,老奴只是问问。”顿了一下,刘妈妈终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把冬雨和她说的话低声说出来,“今个儿下午回家后,您不是和辰哥儿去里头屋子睡了么,冬雨说,她看到姑爷黑着脸出了屋子,冬雨那丫头和他行礼,姑爷都没个笑脸呢。”
“……是冬雨那丫头想多了吧?要不,是公事?”
“嗯。老奴想着也是的。”刘妈妈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夫妻两个人斗嘴,公事上的事,那谁也没办法不是?刘妈妈笑着把都收拾好的豆角捡起来,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秋至,“去给太太端水,服侍太太净手。”
伏秋莲笑着拦下,“不用,我自己过去。”
刘妈妈虽然有些不赞成,好好的有丫头不用,做什么非要自己走这一趟?可一想到自己若是说出这句话来,她家姑娘准保笑咪咪的有大堆的话等着堵她的嘴呢。想想,她摇摇头,得,她还是啥都不说,去炒菜去最好。
酉时三刻。
去前头问了连清,晓得他马上就过来,伏秋莲便吩咐刘妈妈和冬雨几个,“摆饭吧。”待得她们摆好,伏秋莲牵着辰哥儿才坐下,帘子一晃,连清笑着走了进来,“娘子,晚上吃什么?”
“都是你爱吃的,前头忙完了?可要换衣裳?”伏秋莲笑咪咪的招呼着连清,暗自瞥了他一眼,放了心,没看到有什么心情不好的样子啊,果然,之前冬雨的话要不就是小丫头看错,要么就是那会刚好连清被公事所烦……
“不用,一会用过饭我还要出去一趟。”伏秋莲帮着连清端汤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着点头,“好,那你一会出去记得带人,小心些。”
“嗯,我都听娘子的。”连清拿起一个白馒头咬了一口,笑呵呵的帮着伏秋莲夹了一筷子菜,“娘子也吃,别只顾着辰哥儿,多大了,让他自己吃就是。”
“谢谢相公。”伏秋莲眉眼弯弯,只是今个儿那笑意里却带了几分的折扣,她刚才没听错,是出去,而不是去前头,对吧?
晚饭罢,连清茶也没喝,直接推开碗筷,“娘子你和辰哥儿慢用,我外头还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免得时间来不及,回来的太晚又吵醒你们娘俩儿。”
“好,外头天黑,路上小心。”
“嗯。”
看着连清笑着走远,伏秋莲淡淡收回眸子,拿了一侧的帕子帮着儿子轻轻的擦去嘴角的汤汁,一边温柔的点点他的小脸,“吃慢些,看看,这都吃到脸上去了,是你的嘴在吃东西呢还是你的脸在吃东西?要是在外头,人家可是要笑话你说,呀,这个小孩子,竟然拿脸吃东西,到时侯辰哥儿可不许哭鼻子哦。”
“娘,为什么辰哥儿拿脸吃东西,他们就要笑话我?”对上儿子清澈的双眼,伏秋莲张张嘴,再张张,讪笑,这个问题,她能不回答么?
——————题外话——————
有二更。今天有事,没能早更。抱歉。我闪。
☆、265 不饶
陪着辰哥儿在榻上玩了半响,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已经是亥时末,静静的半靠在秋香色大迎枕上,一侧烛台啪的一声爆起个灯花,把伏秋莲发呆的思绪惊了回来。
只是,眸光一闪,看到空无一人的门口时。
她的眉头悄悄的蹙了起来。
以前,连清只要是晚上出去,只会是公事,而旦凡是公事,他多少都会和自己提上那么两句,虽然不会说的很详细,但,绝不会如同这次一般,一句话不提的匆忙而去。
而且,这眼看着就要到子时。
除了万山县才来的那一年多,连清即然忙衙门里头的事,还要应付这县里各大家门户的一些发难,又要担心下头村子里的春耕秋种,那会天天早出晚归。
后来她离开万山县,想来连清也没没那么轻松。
但自打她们回来之后这将近两年,连清虽然晚上也会因着公事出去,但却从不曾这般晚还不曾回家。而且,一个信都没让人送回来……
怔怔的看着窗外,银色的月光一泻而下。
铺满整个大地。
如同给整个夜色披上一层华丽的绸缎!
满天的星子就是绸缎的点缀!
不知不觉的就起身站到了窗前,望着外头一望无垠的星空,她抿了抿唇,半响,伏秋莲蓦的收回脑海里乱七八遭的念头,思绪,深吸了口气,慢慢的笑了起来。
说是不在意,果然还是被刘太太的话给影响。
这可绝对不成的!
调整了下思绪,伏秋莲想了想,对着外头喊,“冬雨,帮我倒杯茶,冬雨,去隔壁小书房把我的账册拿过来。我要看看。”即然睡不着,总要做些什么才好。
抿了口茶,翻看着账册,慢慢的,伏秋莲就进入了前世工作的状态,神情思绪全都放到了眼前的账册上——看看,还是前世的方法管用,工作,是女人对付失恋的最佳方法呀。
男人算什么呀,还是自己赚来的银子靠的住!
连清回来时伏秋莲已经睡下,是才睡下。所以,自然是晓得连清回来的,而且,她能感觉到连清的轻手轻脚,甚至连躺下都是很轻很小心的。
生怕惊醒了自己两个人。
伏秋莲翻了个身,看到儿子胖乎乎的小脸,笑笑。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起来,伏秋莲意外的发现连清竟然在院子里和辰哥儿读书呢,他读一句,辰哥儿傻呵呵笑着跟一句,也不管自己读的音准不准,也不看自家老爹那越来越黑的脸,最后,同样的一句话被辰哥儿直接给带到了沟里。
连清是忍无可忍,可还是得忍!
伏秋莲看的哈哈大笑,对着两父子招招手,示意让他们继续,自己去梳洗,换了身藕荷色的衫裙,头上戴了枚简单的蝴蝶展翅的玉钗,伏秋莲笑盈盈的走出来,“相公,辰哥儿这个学生可好?”
连清磨牙,倒是想说个不好,简直是朽木不可雕!可一看自家娘子那笑盈盈的,似荡漾着水波一般的眸子,他略一犹豫,要是自己说儿子不好,娘子会不开心吧?
嘴张了张,把话咽下去,“还成,待他大些就好了。”
“我也觉得是,现在还小呢,而且小孩子嘛,贪玩是他们的本性,要让他们学东西就得要有耐心,像相公以前待毛豆那两个一样,可不成的。”
“嗯,过几天我请个师傅过来给他启蒙。”
知道这事是自己拦不下的,也不能拦,若是辰哥儿真的到五六岁再启蒙,外头人眼里怕是要成个例外了,要知道这里的孩子可是三岁多启蒙有的是!
夫妻两人用早饭,辰哥儿自己在一侧抱着个糕点在啃,刘妈妈看着,伏秋莲接过连清递来的豆浆,眉眼弯弯的道了谢,喝了一口后想起一件事,“对了,上次毛豆和连宝两个人说要过来,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两个还算是个孩子,心思也很容易猜,不外乎就是之前跟着连清在外头做事,心,眼都大了不少,如今让他们在回那小村子,哪里是能静得下心的?
可问题是两家的大人却不是这样的想啊。
周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早早盘算着娶儿媳妇抱孙子呢,至于毛豆,刘里长的儿子下落不明,两代人就守着这么一根独苗,之前让毛豆跟着连清出来,别说毛豆娘和毛豆奶奶,就是刘里长自己都是想起大孙子就是黯然神伤!
如今,眼看着两小十二三岁,大好说亲的年龄。
能放人出来才怪!
连清夹了一个水晶饺放到嘴里,端起旁边的豆浆咕咚喝了两口,笑着看向自家娘子,“如果他们能说服家里人,我这里自然是没什么,不过,不管怎样,如果他们家里人不同意,我是不会帮他们去说的。”
伏秋莲笑,“也只能是这样了。”周氏和刘里长或者会很看重自家孩子的前程,甚至是想着让他们跟着连清学识字,学做事,最好以后也有个好点的前程。
可是!和成亲抱孙子,自家香火有继这件事,余下的事都得自觉的往后排!
用过早饭,连清陪着伏秋莲说了会话,起身去了前头,伏秋莲笑笑,看,果然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吧,连清不过是晚上出去了一趟罢了,她扭头,就看到辰哥儿抱着个碗直接就扣到了头上……
洗澡时辰哥儿气的哇哇哭——
他不要洗头发!
最后,伏秋莲直接黑了脸,“你不要洗头发那你做什么把碗扣到头上,啊,我刚才是不是说不让你玩,你自己非要玩,扣到头上不脏吗,你要是不洗也成,以后你就和你爹爹玩吧,我是不会要你的了。”
“那,我洗澡,娘亲就要我?”
“肯定要。”伏秋莲很是郑重的点头,对付自己这个儿子,目前也只有这么一招还算是管用了。其实想想吧,辰哥儿这孩子看着个性挺好的,可真的小脾气倔起来。
她真的是挺头疼的。
不洗澡,一洗头好像有人要杀他,嗷嗷的哭。
穿上的衣裳最好永远穿。不合他心的衣裳你要硬是给他套身上,估计得给你闹腾半天。还有,新衣裳你绝对不能和他说是新的,他不穿!
看看这一堆的毛病,真不知道和谁学的。
中午没事,伏秋莲带着辰哥儿在后头的菜畔里摘黄瓜,小家伙一跳一跳的,手里抱着半根黄瓜在啃,乌溜溜的眼珠来回的转,恨不得把什么都拽下来仔细研究研究——
为什么这叫黄瓜?怎么是长的长长的呢。
还有那个,娘亲说豆角,能吃吗?
那个圆圆的,不是球才是圆圆的吗,他是球吗?
只是胖嘟嘟的小手才一伸呢,伏秋莲直接啪,毫不留情的把自家儿子的所有小心思给迅速拍到了瓜哇国去,瞪她一眼,“娘之前和你怎么说的?是不是说娘让你动手时才动手,不然娘亲以后就不准你再来这里?”
好吧,他认错,“娘,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