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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梁霂为他的事忙前忙后,这么想有点不厚道,忙止住内心的想法,收腹挺胸端正站姿。
可是心里不断浮现出梁霂被花蝴蝶抛弃的场景。花蝴蝶站在墙头往墙外抛了个媚眼,墙外的野草和他眼神紧紧相吸,两人你侬我侬情到深处,梁霂提着刀跑出来怒视他二人,两人跪求梁霂成全,梁霂爱不得恨不得,于是放手,仰天长啸。
田又田一回神梁霂就在眼前,看着这张严肃的脸和幻想中大相径庭,“噗嗤”一声笑出来。梁霂疑惑地看向他,田又田捂着嘴抖动肩膀,不敢看他,好不容易止住笑,一抬头再看到梁霂忍不住又狂笑起来。
梁霂纳闷的看着笑成一团的田又田,眼里的疑惑渐渐化作深情,他看上的人就是这么可爱,笑也笑得与众不同。梁霂已经完全沉迷在他的感情世界里,不管怎么看田又田都是喜欢的。
田又田自得其乐的笑了个够,就连店里的佟壮壮也一副“老板不会疯了吧”的表情不时扭头看他,但他每次一扭头,都被梁霂抓个正着,梁霂警告性的一眼望去,佟壮壮糊里糊涂的缩回头,他哪里得罪了这位梁公子,每次见着他都是满满的恶意。
第二十五章
去调查孟家的人很快回来了,梁暗绷着一张肃穆的脸不失严谨地向梁霂和田又田作报告,于林兴奋地手舞足蹈,几次想张口强梁暗的话。作为资深八卦爱好者,有这么重大的被他亲自全程跟踪挖出来的消息却不是被他亲口说出来的,真是一大遗憾。
田又田注意到于林跃跃欲试的神情,没有理会他,身为一个伙计不好好在店里待着,跑去跟着一群专业调查人士瞎起哄什么。这种风气坚决不能助长,于是他向于林挥挥手:“忙你的去吧。”
于林可怜巴巴的一步三回头,仍旧没有换来老板的留步。
梁暗把调查出来的前因后果仔细地描述了一遍。
原来崔疯子果真是孟家派来给田又田捣乱的人。孟家虽然是诗书世家,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像孟家这种多年世家交际广泛,远的不说,起码在清远县的上层家族中孟家占有一席之地。
孟家家主孟举人一心只读圣贤书,考了一辈子中了个举人,为孟家的地位奠定了基础。孟家是个不小的家族,家里人的衣食住行是笔不小的银子,在孟举人的授意下,家里不愿读书的兄弟子侄做起了生意,一部分经济来源就是酒楼的收入。
孟家酒楼在清远县仅次于何老爷名下的客来酒楼,由孟举人的弟弟孟二爷掌管。孟家酒楼的生意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客来酒楼客人爆满,每天的收入也让足以让其他酒楼羡慕。可孟二爷还不知足,将歪心思打到“好吃肉夹馍”上。
孟二爷读书比不上哥哥孟举人,考中秀才后再也不能更进一步,索性回家开酒楼做起生意。孟二爷读书几十年,没学到书中的仁义礼智,反倒把一些反面教材当做榜样来学习。
孟家酒楼刚开业的时候生意冷清,孟二爷不想着提高自家酒楼厨师的手艺,明着上别人饭店里抢厨师,人家的老板和厨师不答应,他就抬出孟举人的名号来以权压人。孟举人在清远县读书人中威信挺高,连知县大人都要让他几分,那些被他欺压的饭店老板迫于压力不敢反抗,孟二爷就这样抢来了几位手艺不错的厨师,把他酒楼原来的厨师踢走了。
孟家酒楼开业几十年,从一个欺压同行的地头蛇慢慢成长为清远县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都是踩着别家饭店的声誉上位。孟二爷跋扈惯了,年轻的时候看上别家店的好东西全靠明抢,如今年纪渐长,又重新以读书人的名义自居,脑子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一根筋,懂得运用计谋了。
“好吃肉夹馍”一开张就受到客人的热烈欢迎,孟二爷是看不上这东西的,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都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穷鬼争来抢去的稀罕它。他孟二爷是读书人,怎能看上这种俗物,再说孟二爷什么东西没吃过,这种街头小吃哪里配的上他的身份。
后来“好吃肉夹馍”的名气越来越响亮,就连去孟家酒楼的客人都在讨论它,孟二爷这才记住了这个名字。直到酒楼掌柜的向他汇报最近酒楼的生意不如从前,调查之后才发现一部分客人竟然跑去“好吃肉夹馍”排队,这件事气煞了孟二爷。
向来只有孟二爷抢别家生意的份儿,清远县谁这么大胆敢和孟二爷对着干,即便是首富何老爷也要让着孟二爷三分。孟二爷上了年纪,自然不可能再像年轻时候一时冲动亲自带人去砸田又田的店,他想到了崔疯子。
从本质上来讲,崔疯子和孟二爷都是一路货色,但孟二爷不这么想,崔疯子那就是一条狗,谁喂他肉他就听谁的指挥去咬人。孟二爷派出崔疯子去田又田的店里捣乱,结果显而易见,崔疯子不是田又田的对手,回到家反被人教训了一顿。虽然没有证据,孟二爷和崔疯子都心知肚明,崔疯子是被田又田找人打了。
田又田有了梁大人做靠山的事很快传了出来,孟举人知道自家弟弟的习性,专门把他叫去交代一番,不许再去打田又田的主意。孟二爷表面上应了这件事,背地里却不服气,他怎能被个黄毛小子反将一军。
王芸芸的爹自从和孟举人做了亲家,与孟家往来频繁。孟二爷本来看不上王家人,特别是王芸芸的爹一副上赶着拉关系的嘴脸。说来也巧,有一次孟二爷和人喝酒,遇到王芸芸的爹主动加进来和他们套近乎,酒过三巡王芸芸的爹一时糊涂,把王芸芸和田又田的传闻前前后后倒了出来。
孟二爷一听计上心头,他威胁王芸芸的爹去向田又田要账,并在“好吃肉夹馍”大闹一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田又田的真面目。王芸芸的爹不是傻子,听说了田又田背后有关系,现在他闺女也嫁给了孟举人,没必要再去做这种毁名声的事。无奈被孟二爷抓住把柄,不得不听从他的话。
听完梁暗的报告,田又田消化了一阵,他怎么也想不到背后竟然有这么曲折的关系,不得不说,他的经历就是一出奇遇。他来清远县城有了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店里的生意,对其他人或事不怎么关心,更不知道孟二爷是哪路瘟神。
如果不是于林偶然间听说崔疯子和孟家人有牵扯,或者梁霂没有这么深远的想法去调查孟家,他不会知道有个从未见过的孟二爷一直在打他家店的主意。
梁霂让梁暗退下,派人监视孟二爷和王芸芸的爹,一有动静就要向他报告。然后问田又田:“事情清楚了,你想怎么解决他们?”
田又田没想怎么做,他就是个普通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突然有个厉害的靠山豪气的问他怎么解决冒犯过他的人,他还真要好好考虑。
“他们虽然来店里找过事,不过都没有成功,反而被我吓走了,他们再可恶毕竟没有真的做出伤害我的事。”田又田期期艾艾的看着梁霂,这种事他没有经验,那几个人确实不是好人,可还没有实际行动就被他踢出局了。
梁霂蹙了蹙眉,田又田不知人心险恶,愿意放过那些差点伤害到自己的人,可他从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绝不对敌人仁慈,因为对方不会轻易出手,一出手必然要置人于死地。在他看来哪怕这些人一时没有得手,日后必定会还有行动,不如斩草除根。
可是他不希望田又田了解到这些黑暗的一面,他知道田又田不是心软,而是有自己的原则,这也是他欣赏田又田的一个方面。
“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这是他对田又田的保证,会保护他的安全。
田又田瞅了瞅店外面,沉吟片刻道:“我这几天见到附近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不时往店里看,是你派的人?”
梁霂一点也不觉得不征求田又田的同意就派人看着他有什么不对,大大方方的说:“不错,我说过,如果孟家是你的敌人凭佟壮壮一人对付不过来,你不让我留在店里,就只能派人保护你了。”说到最后隐隐有些委屈。
田又田尽量忽视结尾近乎撒娇的语气,这几天他已经习惯了梁霂不按常理出牌,这个人过去一定受过伤害,不然行为做派不会这么扭曲,嗯,没错,他这么安慰自己。
“那就谢谢你了。”田又田连挣扎都没有,对方不给他这个机会。
再说他一个外来人士对本土的方方面面都不了解,说不定那孟二爷还会有别的办法来对付他,没有孟二爷,万一再来个孟三爷孟四爷的,凭他一己之力完全不是对手。在自己的安全方面他还是很注重的,有人保护他不会拒绝。
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说来他也是有专业保镖保护的人了,怎么感觉很不正常,想到时时刻刻不管做什么都有人注意他,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好吧,他就是个平凡人,不适合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看他乖乖听话的样子,梁霂很想伸手揉揉他的头。田又田近来长高了一些,也仅是相比从前的自己而已,现在他比梁霂整整矮了一个头,摸起来十分顺手。
田又田是个注重外表的人,在古代留长头发也会梳的一丝不苟,偏偏梁霂一通乱揉把他的头发弄乱,还制住田又田抬起整理头发的手,斜着头满意的欣赏自己的成果。
田又田不满的瞪他一眼:“揉你自己的头发去。”
梁霂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心慌意乱,又逼着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喜欢男人,却不认为自己可以得到另一个男人诚心的喜欢,一直以来他都压抑住这方面的想法。
在他穿越之前的那一世,早早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见多了种种分离聚合,他对爱情始终抱着悲观的态度。一方面他渴望被人喜欢,另一方面又不相信真的有人能够一辈子喜欢他,男女结婚生子尚能分开,更别说他这类人相互之间没有保证,混乱得很。他早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反正连他的父母都不要他,别人凭什么愿意陪伴他一辈子,自己一个人过也没有什么。
借故去厨房做饭,把梁霂留在外面,田又田努力去除脑子里的想法,他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好一辈子,不需要找一个没有未来的另一半。
第二十六章
梁霂离开田又田的店之后,特意去孟家警告孟举人管教好孟二爷,只派人看着孟二爷他还是不能放心,正所谓防不胜防,这种事还是要从根上断绝念想。
孟举人对此事毫不知情,听了梁霂的话战战兢兢,不断向梁霂道歉,都怪自己家教不严,没管教好弟弟,以后必定牢牢看紧他,不让他再去找田又田的麻烦。孟二爷不知深浅,孟举人却是知道梁大人的来头,如今梁大人的义子特意来敲打他,他哪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险些惹出大祸来。
别说梁霂是梁大人的义子,梁大人膝下无亲子,把唯一的义子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就是梁霂本身的身份也不是他一个小小举人可以惹得起的。孟举人心里把弟弟骂了个狗血喷头,眼看五十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莽撞,不知收敛,平素跟在弟弟身边的人也是一群混账,尽跟着他瞎起哄,不知道规劝他。
正和梁霂谈话间,下人来报:“夫人有些不舒服,像是病了,请老爷回房看看。”
孟举人一下子恼了,正好火气没地方发呢,他呵斥道:“看什么看,病了去请大夫,老爷我能给她治病吗?整天三灾八难的,又不是什么千金万贵的大家小姐,燕窝人参吃了多少也没养出个活蹦乱跳的身体。”像是突然想起有客人在,才噤了口,“没眼力见的东西,真是不知进退。”
下人见老爷发火了,吓的胆战心惊,马上退下去,不禁埋怨起夫人来。
这位夫人就是嫁进孟家的王芸芸,自从王芸芸嫁给孟举人后,虽然生活水准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可她心里越发空虚。孟举人本就年迈,都是可以当她爷爷的人了,她和孟举人在一起真是十万个不乐意,于是常常装病。
成亲没几天,王芸芸就向孟举人诉说自己身体可能水土不服,吃不下睡不着,忽然一下子来到城里,生活不太适应。孟举人新婚燕尔,刚娶得娇妻,对她的话言听计从,把城里有名的大夫轮流叫来给她治病。王芸芸本身没病,大夫也检查不出来,只好给她开些健胃消食的药。
后来王芸芸的身体愈加虚弱,孟举人逮着名贵药材都给她吃,王芸芸却是更加不愿和孟举人相处,脾气也逐渐变大。孟举人对她倒是温柔相待,王芸芸更讨厌他了,一个糟老头子整天和她卿卿我我,看见他都想吐,于是变本加厉的对着孟举人指桑骂槐。
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