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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同是几个关系不错的汉子里年纪最长的,闻言便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白白被坑了,这事我们心里有数。等到时候抓着人了,让里正大叔给个公道话就行,阿凉说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刘二猛说:“阿凉是个聪明的,那咱就先看看吧,到时候要真是找不着再说。”
几人商量罢重新开始干活了,却说这头,张大壮也快把人抱到了司徒尘飞家。一路上见到村里的人,都问:“大壮,这是咋啦?!”
张大壮头都不回地说:“我家阿凉病了!”
然后到了司徒尘飞家之后,腿一抬,刚想踢一下门,海青就鬼使神差地先一步把门打开了。他见着叶乘凉晕在张大壮怀里,赶紧侧身让了让说:“公子在厢房。”
张大壮直接把人抱进屋,司徒尘飞抬眼一扫,“恩?这是咋的了?”
何晏也跟着过来了,本来以为叶乘凉是不是太热了中暑闹的,还想给他扇风,结果一看他脸色青白的,直接定在那里。
张大壮抹了把汗,“像是累的,夜里睡得也是少了。”关键那房子还没盖完,虽说蒸凉皮只在白天,烧的锅也不是连着他们睡的那屋炕,便是天热,屋闷,所以难受肯定是免不了的。哪个晚上睡觉不是跟用汗洗澡一样啊。
司徒尘飞给叶乘凉把了把脉,秀气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遂示意何晏跟海青先出去,之后待何晏把门关上了,才问张大壮,“我说你小子别不是这么早就跟阿凉圆…房了吧?”
张大壮好悬把茶水喷出来,脸都红了,“司、司徒大夫您可别乱冤枉好人,我、我咋可能么,我和阿凉还没成亲呢,这……您可千万不能乱说。”
司徒尘飞仔细看了看张大壮的神色,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可是探叶乘凉脉向,确实是有些损了阳气的迹象。要说累也确实是会有些类似的症状,但是凭他的经验看,这叶乘凉肯定不光是累的啊。
张大壮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司徒尘飞再说别的,不由急问:“司徒大夫,我家阿凉到底是咋的了您给说说啊?”
司徒尘飞起身去拿了一粒黄色的药丸给叶乘凉服下,“这段时间让阿凉多歇歇吧,特别是这天热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他在外头干活了。”
这回换张大壮问了,“那我家阿凉什么时候能醒?”
司徒尘飞朝床上的叶乘凉一努下巴,“那不是已经醒了么?”
张大壮扭头一瞅,真醒了!于是赶忙坐到床边关切地问:“阿凉,你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叶乘凉茫然地看着张大壮,又看看司徒尘飞,“你们是谁?这是是哪里?”
司徒尘飞:“噗——!!!”
张大壮:“???”
司徒尘飞扔了茶杯就过来把张大壮扒拉到一边,“叶乘凉!你刚才说什么?”
叶乘凉嘿嘿笑,“司徒大夫,我就开个玩笑么,真是的,你这么激动做啥?”
司徒尘飞磨牙,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做什么了之后突然“啊!”一声,扑到地上就开始拾碎片,嘴里痛苦不迭,眼看都快哭出来了,“我的、我的玉杯子啊!”
叶乘凉:“……”
张大壮比了个手势赶紧让叶乘凉上他的背,叶乘凉不明所以,于是赶紧爬了上去。然后张大壮把他背好,一蹭一蹭,跟螃蟹似的往横走着出了屋,居在没出什么动静。等人完全出去后,他才压低声音对叶乘凉说:“司徒大夫可宝贝那杯子了,咱俩得快在些离开,要不一会儿他想起来准要骂咱们的。”
话声刚落,司徒尘飞的吼声就追来了,“叶乘凉张大壮你们这两个混蛋!!!”
叶乘凉听得直乐,忍不住扯了扯张大壮的大耳朵,“你倒是来聪明劲儿了,快把我放下来,何晏他们还在外院呢。”
张大壮于是把人放下来,却见叶乘凉脸色还是不太好,于是又给横抱起来跑出去了,也不管叶乘凉反不反对。
却说司徒尘飞,心疼了半天杯子后才冷不丁想起来,他的药丸子钱还没给呢!便气哼哼出来,掐着腰朝何晏说:“何晏,待阿凉再送凉皮不给他钱啦!他吃我药丸子不给钱就跑了还害我打坏了玉杯!个臭阿凉,咒他被大壮睡到没空赚钱啊啊啊啊啊,哼!”
何晏张大嘴,“师父,那他们欠您的钱咋还啊?”
司徒尘飞磨牙,“不还钱把他家大壮卖窑子里去!”
后院突然“咚!”的一声。
司徒尘飞皱眉,“什么声音?”
何晏赶紧去看完回来说:“没事师父,海青从房顶掉下来了。”
司徒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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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乘凉猛地打了个喷嚏,感觉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已经下了地,也不觉得冷,就是全身没什么力气,像让人抽干了一样。他被张大壮扶到了家门前的柳树旁坐了一会儿,让张大壮继续去忙活盖房的事。
张大壮却没有离开,坐下来小声朝叶乘凉说:“阿凉,今儿个晚上还要去地里么?要的话就我一个人去吧,你多在家休息休息。”
叶乘凉说:“那我今天在家,你跟刘大哥他们继续注意着,我估计对方应该也不会忍那么久的。”
张大壮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短时间内是不能再碰叶乘凉背后的那只小红鸟了。那鸟虽然对他有益处,但摸的次数多了却会让阿凉身体不舒服。
叶乘凉在柳树底下休息了会儿,觉着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便就跟张大壮回了院里,寻思着晚上实在不行就在工房那屋打个地铺,睡得起码凉快一些。
张大壮听完也没意见,不过为了避免叶乘凉着凉,去给他弄了好些稻草铺到地上,还跟李金鸽说晚上就跟着叶乘凉一起睡工房了,免得他有个什么事情再找不着人。
李金鸽一想,反正这两个孩子看起来感情越来越好了,她也实在没啥理由反对了。只是张大壮出屋时,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你俩还没成亲呢,你可不许对阿凉不规矩!”
把屋外的叶乘凉无语得……
后来到了工房,叶乘凉躺上去难得觉得这一觉能睡得舒服,便闭上眼很快睡着了。再后来他感觉旁边有人起来了,离开了,知道张大壮是去地里逮坏人,便就继续睡了。
到以上为止,叶乘凉一直都觉得这一次他肯定能睡个好觉!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一觉居然没能睡到鸡叫,因为张大壮跑回来告诉他,毁秧苗的坏人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我头不晕了你放我下来。
张大壮:不行。
叶乘凉:为什么?!
张大壮:手感太好了。
叶乘凉:……!!!
☆、第35章 不如发个如誓
古代没有表;叶乘凉被张大壮叫醒的时候一时也不知道是几点,只知道离天亮应该还得一段时间,便问张大壮:“现在人在哪儿呢?”
张大壮说:“送到孙杰家里去了;现在不少乡亲们都在往那儿赶了。”
叶乘凉感觉了一下;发现身上虽然还有些无力,但是并没有头晕恶心,便起身拿上旁边的束发用绳子说:“那快走吧。”
结果出了门还没走上几步就被张大壮拦了一下;张大壮说:“阿凉;赶得及的,我给你梳梳头发再走。”
叶乘凉一听也没反抗,直接把手里的布绳给了张大壮。他这会儿还有些迷糊呢。
张大壮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见着叶乘凉披头散发地走在月光下的样子美得让人心动,而也就是这么一瞬间产生的想法,不想给人看见这样的阿凉;于是一张口;说要给梳头发的话自就己蹦出来了。
叶乘凉老实地站在原地让张大壮给他梳头发,然后发现张大壮手很粗;但是动作却意外地轻柔,他被张大壮这么一弄觉得特别舒服,差点站着就睡过去了。好在张大壮扶了他一把,这他才甩甩头勉强打起精神来。
月光很亮,路上张大壮说也亏得这月亮够亮,不然都不好发现有人在地里做坏事了,还说这一次肯定要惊动不少人了,因为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严重。
叶乘凉不由问:“也就是说那些族长们都会来?”
张大壮点点头,“恩,族长们会来,不然里正大叔一个人下了结果,以后说不得要被人议论有失公证的。”
叶乘凉来了之后还真就没见过几个族长,这帮老头子一般都上了年纪,并不常在村子里走动了,但是村里一有大事准会出现。他以前偶尔听何晏说过几次,说这些族长都比较难缠,就白了就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不过这么晚了,被硬从被窝里扒出来,估计也挺不容易的。叶乘凉想到这儿不厚道地笑出声来,走得更是快了。
里正自从被张大壮敲响了大门之后,到现在耳根子就没有清净过,被张大壮跟刘大同他们抓住的人叫铁蛋,一直在嚎自己是冤枉的,弄得他脑仁子都疼了!
刘大同跟白有生站在一旁,就等着去请族长的孙杰跟去找叶乘凉的张大壮过来了。有好些听到消息的乡亲们也过来凑热闹。
铁蛋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里正大叔,我真是冤枉的,我、刘大同家跟白有生家的地真不是我毁的啊。”
里正已经快气死了,白天忙活一天好容易睡个觉,就被这么给打扰了,搁谁都不能心气儿顺喽,便说:“你小子先歇会儿,一会儿等族长们都过来了给你机会说。你光跟我一个人说可没用。”
铁蛋一听哭得更凶了,跟谁要宰了他似的。
要说这铁蛋年纪也不大,十九岁,还没有娶媳妇儿呢,家里爹娘去得早,就他一个人守着家里的一点地过日子,倒也凑和了,至少吃饱喝足是没问题的。可亏就亏在他长得太硌应人了,眼睛绿豆大,鼻子软塌塌,嘴唇也很薄,一脸就是没福气相,所以即便家里不愁吃,也没能说上一房媳妇儿,整天一个爷们儿邋里邋遢。
叶乘凉到的时候听到哭声脚步一下就顿住了,“是哭的这人吗?”这一听就是男人的声音,居然能哭成这样,也是奇了。
张大壮哼一声,“就是他,孬种,被抓了就吓成这样了。”
叶乘凉点点头,刚要进屋,旁边就有脚步声响起来了。转头一看,先入目的是一个大火把,而在火把之下,却不是张大力跟王金花那一家子又是谁?!张大力扶着一个八九十岁的老爷子,看来应该就是张氏族长了。那族长对张大壮似乎特别不屑,眼里的轻蔑即便是隔着一段距离叶乘凉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说出来的话就更是意味深长了,“没人教养的东西便是见了长辈也不知见礼。大力,以后可要记得离这等人远一些,莫要染上那坏风气,污了你的名声。”
张大力笑说:“太爷爷教训的是,孙儿会铭记于心的。”
叶乘凉心里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却是喜气洋洋,“大壮,以后咱俩可得多活动活动,要不你说走不动还得要人扶着,那多麻烦。”
王金花一听当下不干了,平日里这族长爷爷就光记得那个做主簿夫人的孙女了,这会儿她自然得表现一下,便喊:“小贱蹄子,你说谁呐!?”
叶乘凉拉着张大壮往里正屋里边走边说:“秀才的娘开口就是小贱蹄子,还真是有口德,真是有教养,也不知是谁家教出来的。”
张大力以往在家都听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外头的时候这么一听,确实是了,他娘这说话方式委实落人话柄,便拉扯了他娘的衣袖子一下。而张氏族长这会儿也轻咳一声,瞪了王金花一眼说:“金花,咱们可是有规矩有身份的人家,以后说话还是要想一想,可别真跟那些粗人一样。”
旁边正好过来孙氏族长,这一听直撇嘴。这张氏的老头还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别跟那些粗人一样,说得跟自己不是泥腿子出身似的,早些年还不是下地干活来的?这会儿有了个做县主簿夫人的孙女儿就忘了?
孙氏的族长最见不得忘本的人了,心里鄙视着,嘴上却笑呵呵过去,“张青山,你说现在这帮小子真是不像话,想当年咱们种地那会儿哪有这些个糟心事?”
张氏族长现在就听不得有人说他种过地!这么一听就好像败坏了他名誉一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话风一转,“还是先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铁蛋本来已经不哭了,这一下子见到院里进了两位族长,又开始抽噎上了。
叶乘凉到了这里之后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多人的族会,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的。族长们跟族老们站成一堆,年轻的小伙子们站成一堆,妇人站一堆,议论声此起彼伏,中间的铁蛋看起来被这些有声压力搞得似乎都快要晕过去了。
里正见人陆续来得差不多了,便抬手说:“乡亲们先静一静。想必大家前几日也听说了,咱们村刘大同家跟白有生家的地都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