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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心下一动,尴尬异常道,“先生,你再说什么啊!我跟楚哥哥楚姐姐,就是寻常朋友而已。我才几岁,楚哥哥的年纪,现在成亲都无妨的。”
苏先生忽而一笑,眨眨眼,“就是给你提个醒。你身边的男孩子,楚渝出身最好,平日里又肯照顾你,你别晕了头才好。”
赵长卿无语,片刻才道,“等我再大些,先生再给我操心终身大事吧。”
苏先生摸一摸赵长卿的头发,笑道,“我的弟子,将来还愁嫁不成?既然楚家公子要教你武功,你只管跟他学就是。学好了也教教阿白与长宁,都是你弟弟呢。”关键是得叫赵长卿心里有底,别给人糊弄了。不然,这种公子哥儿若真起了歹意,纵使欺负了赵长卿,赵家能怎么样?
赵 长卿响亮的应了,她本身对武功没什么要求,其实心里也打了偷师的主意。苏白还好,一看就是念书的好材料,赵长宁却是对书本没啥兴趣,喜欢舞刀弄枪。而赵家 吧,说是军户出身,赵勇老爹死的早,赵勇自己不过会两趟简单的拳脚,不要说高手,低手都算不上,只略略比不懂武功的强一些。如今楚渝要教她武功,赵长卿便 想着学了回来教给弟弟,不想竟与苏先生想到一处去了。
倒是苏先生,竟连将军府的底细都知道。
赵长卿不禁问,“先生,你知道郑御史不?”
苏先生笑,“跟我打听郑御史做什么?那是个大好人。”
赵长卿两辈子没出过边城,她便对外头的事儿分外好奇,遂将李睿的事同苏先生说了。苏先生点头,“这事你做的对,李公子千里迢迢来边城,又要亲去北蛮行商,做的便不是小生意。何况是郑家介绍你们认识,别的不说,郑御史向有人品,他家介绍的人,也值得一帮。”
赵长卿与苏先生打听,“先生,那你知不知道这位李公子是何来历?”
苏先生笑,“我又不是神仙,难道凭人家名姓就能知晓人家的来历?我离开帝都许多年,如今只是略略知晓一些旧事罢了。”
“王家老夫人也说郑御史是个好官。”赵长卿道,“楚哥哥跟我说郑御史在帝都也有靠山哩。”
苏先生想了想,“郑博出身寒门,能有什么靠山?要说朋友同年,是有几个交好。”
赵长卿一拊掌道,“对对,楚哥哥就是这样说的,说郑御史有好朋友在帝都。”
苏先生皱眉一思量,“楚渝应该说的是宋状元吧。”
“宋状元?”
“宋 荣,宋子熙,出身寒门,十二岁便过童子试,秋闱时再中解元,刚到帝都便得武安侯许之以爱女,之后春闱夺魁,被先帝点为金榜状元,那年,他也不过二十岁。其 人生的容貌俊美,文采飞扬,被帝都人称为玉郎,都说先帝嫡出的景惠公主曾倾心于他。他非但科举得意,也是官场上的天才人物,想来现在定在朝中有一席之 地。”苏先生温声道,“郑御史出身不显,官职不显,为官清正廉明,能顺顺当当的一路至此,自然是有人相帮的。郑御史与宋状元同科,他们那一科,最耀眼的就 是宋子熙了。宋郑两家交好,非为秘事。”
赵长卿惊叹,“世间竟有这样厉害的人?我祖父考秀才考到五十来岁才中了。”就是上辈子,凌腾十七中秀才,在亲戚间已是了不得的人物。
苏先生笑,“少年英才何曾少见过。科举之事,对一些人难于登天,对一些人则易如反掌。对了,宋子熙的弟弟宋子焘,当年娶的就是先兴国侯的幺女。”
“那这样说楚家同宋家还沾亲哩?”
苏先生笑而不语。
赵长卿道,“先生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苏先生笑,“你渐渐长大,这些事知道一些不为坏处。”她愿意教导赵长卿,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赵长卿嘴紧,性子稳重,从不轻狂。
赵长卿不禁又问,“先生,像朱家大舅爷现在在吏部也为侍郎了,这应是不错了吧。”
苏先生笑问,“你朱大舅爷今年多大年纪了?”
赵长卿想了想,“比我祖母肯定大的。”
苏先生温声道,“吏部尚书之下,分为左右侍郎,你大舅爷这把年纪,若不能再进一步升至尚书之位,多是止步于侍郎位了。”
赵长卿似懂非懂的记下了。
师徒两个正说着话,就听外头脚步声起,永福跑进来,气喘吁吁,“姑娘,姑娘,太太要生啦。”
六月二十三,凌氏产下次子——赵长宇。
☆、第82章
凌氏生下次子;虽然不若生长子时的欣喜;不过,能再生个儿子;凌氏也是欢喜的。
赵勇刚升了官,凌氏又生了嫡次子,当真是喜事一件连一件,便是凌二太太也忍不住酸溜溜的说;“妹妹家的气运真是起来了。”
凌 老太太年纪大了;何况如今赵家日子殷实;已无需丈母娘帮着伺候月子。凌二太太还张罗着给凌氏介绍奶妈子;凌氏笑,“长卿他们三个我都奶大了;到了这小的; 哪里就用请奶妈子了。咱们家可不是那等家风。”苦日子过过,哪怕现在赵勇升官了,凌氏心里有几分飘飘然,但,过日子上头还是很节俭的。无他,赵勇升官时打 点宋千户的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家底子就去了泰半。
凌二太太笑,“如今妹妹也是六品官太太,该讲的排场还是要讲起来的。”
凌老太太抱着外孙看了一回,越看越爱,嘴里不忘道,“甭管多大的官儿,还是要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讲那些虚排场做甚!人家儿过日子,踏实才好。”
凌二太太得了婆婆一噎,也没再说什么。
凌大太太笑,“看宇哥儿这眉眼,生得像妹妹。”
凌老太太笑,“以后定是个俊小伙儿。”
赵长宁很实在的说,“丑的要命,哪里像娘亲了?”
诸人听他这童言稚语的,都笑了,就着孩子的相貌说起话来。
赵勇毕竟已经是百户了,赵长宇的满月酒相当热闹,同僚亲戚来了许多,族长也来喝了杯水酒,还有张家太太赵氏也带着两个女儿张凤初张凤晓来了。因人多,赵家分了两天来摆酒,一日是卫所同僚,一日族人亲戚,又请了相熟的族人朋友做陪,倒也清爽。
待赵长卿同楚渝学武功时,已经进了八月。
楚渝也做好了教学计划,道,“女孩子,学枪棒的不大好看,就教你套剑法吧。”
赵长卿道,“好看难看的,实用才好。”
“放心,我家就没花拳绣腿。”楚渝取了把宝剑给赵长卿,赵长卿打趣,“是莫邪?还是干将?”
楚渝笑,“那等至宝,我都没见过,何况是你?这剑也是不错了,借你使着。”
楚渝半是教赵长卿,半是显摆,尤其喜欢看赵长卿小土包子似的满眼赞叹,哪怕不说,楚渝也知道这是祟拜的意思。楚渝耍完一套剑法,带着小小得意问,“可记得多少?”
赵长卿拔剑挽了个剑花,想一想,又比划了三招两式,余下的便记不得了。楚渝从头教她,赵长卿资质不算上佳,不过,也不差。她只学了五式,反复的练了几遍。楚渝道,“一点英气都没有,软趴趴的,这是剑术,不是剑舞。”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运力,如何移步。
已快中秋,赵长卿练的汗都出来了,一面拿帕子擦汗,道,“还真是不好学。”
“可不是废话?我家家传的绝世武功,若是给你三五下学到手,天理何在?”楚渝将一张青春蓬勃的脸凑过去,“来,给楚哥哥擦擦。”
赵长卿张开五指把他的大脸推开,笑,“一把年纪还这样撒娇,阿宁都不要我给他擦汗了。”
楚渝只得摸出手帕自己拭汗,道,“卿妹妹,我也没比你大几岁吧?”
“嗯,不大不大。”赵长卿笑,“我先学这些,等把这几招练熟了,再接着跟你学后面的。”
楚渝点点头,“你可得每天练一练,别到时忘了。待你把这套剑法学会,我再教你套刀法。”
“我早上练。”赵长卿奇怪的问,“武功不是用剑的总用剑,用刀的就一直用刀吗?”
楚渝笑,“当然不是,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么?”
赵长卿才不信,道,“哪里真有人样样精通的?能通一样就了不得了。”
“有一样精通的,也有十七样粗通的。”看赵长卿累了,楚渝带她出去吃果子,赵长卿倒两盏茶,分楚渝一盏,赵长卿好奇的问,“楚哥哥,那你什么兵器用的最厉害?”
“当然是剑。”
“骗鬼去吧,我不信。”赵长卿又不傻,楚渝再怎么也不能把家传的武功教她的。
楚渝再三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跟别人说。”
“你去打听打听,我嘴可紧了。”赵长卿剥粒葡萄吃,笑,“你少装模作样,你是将门出身,自然是有一样武功为人景仰的。你不说,我一打听也能知道。”
楚渝笑,“小丫头家,不能总这样聪明,你得学着笨一些。像现在,你扯着我袖子撒娇‘楚哥哥,告诉我嘛告诉我嘛’,我早告诉你了。”楚渝尖着嗓子学女孩子撒娇的声音逗得赵长卿一阵乐,赵长卿笑,“快说快说!”
楚渝道,“我家最有名气的是长枪,我枪法最好,不过,其他的武功也学过一些。教你的剑术也不是花拳绣腿,你学了回去教给长宁,以后兴许他能做个武将呢。”
赵长卿笑,“还有阿白梨子,女孩子学武功用的时候少,男孩子学些武功用处大。我爹的拳脚是在卫所学的,阿白以后定是科举的,阿宁和梨子除非武举,不然也是在卫所当差,等我学会了再教他们。”
“苏白就是你家先生的儿子吗?”苏白相貌出众,远胜常人。楚渝哪怕见他不多,也记得他,不禁有此一问。
“嗯。”
楚渝道,“看他七八岁的样子,难道没有进学?”
“有先生在,还要去哪里进学?”赵长卿道,“你别小看苏先生,她学问可好了。阿白现在早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只要把文章做好,跟谁学还不都一样。”
楚渝由衷道,“你这位先生请的好。”他认识赵长卿时,赵长卿还是个土妞小娃娃。赵家他也是去过的,说句良心话,一家子都是好人,不过,却是正经的小门小户。赵长卿能长成现在落落大方的模样,自然不会是祖传。
“那是。”赵长卿一笑,悄悄对楚渝道,“在我心里,苏先生跟我母亲是一样的。”是苏先生教她学问道理,礼仪规矩,让她渐渐的开阔眼界,再不汲汲于上辈子恩怨。她能有今日,都是苏先生悉心教导的缘故。
楚越梁青远打猎回来,见楚渝赵长卿有茶有果的在一畔说笑,楚越笑,“你们倒是舒坦。”当然,她本身也不乐意有电灯炮打扰自己约会。
赵长卿笑着起身相迎,“楚姐姐猎了些什么?”
“左右不过是些野鸡兔子。”
“正好,我看庄子上种了菊花,中午烧个菊花兔丝,再来个红焖的,放些山菇,香的了不得。”赵长卿张嘴就来。
楚越笑,“我得先去梳洗,中午你们看着叫厨下做吧。”
梁青远也去换衣裳。
赵长卿悄声问楚渝,“这是准了?”
楚渝笑,“你猜?”
赵长卿干脆不理他,转而想着给楚越大婚送礼的事来。认识这好几年,关系一直非常好,哪怕楚越不是现在成亲,也得开始准备了。
赵长卿晚上回家,先去的老太太屋。自老太太屋里出来,方去了凌氏的屋子。赵蓉正陪着凌氏说话,兼逗赵长宇。
“姐姐回来了。”见赵长卿进来,赵蓉起身一笑。几年相处,彼此之间倒是越发从容了。
赵长卿微颌首,给凌氏行过礼,笑道,“如今这天真是黑得早了。”
凌氏笑,“知道天黑的早就当早些回来。”
“跟楚姐姐去城外庄子上玩儿,不知不觉就晚了。”赵长卿过去看一眼赵长宇,道,“母亲,我先去换了衣裳再过来说话。”
凌氏点点头,“去吧。”
赵蓉笑,“姐姐同楚姐姐关系真好。”
“是啊,这是投了缘。”凌氏摸摸小女儿柔软的头发,“等你以后也会有投缘的朋友的。”
“嗯,姐姐的朋友们都比我大好多,我跟她们也说不到一处去。”赵蓉乖巧一笑,又道,“娘亲,我去瞧瞧药可好了,苏先生说这药在饭前喝好。”
凌氏笑,“让丫头们去吧,外头天黑。”
“还没黑呢,就这两步路,我去去就来。”赵蓉就带着宜华去了厨下看药。
赵长卿换了家常衣裳过来时,赵蓉端着药也进来了,赵长卿伸手要接,赵蓉道,“药烫,姐姐,我来吧。”
赵长卿便让出位子,道,“宜华接了她的,人还没个板凳高,这么烫的药,洒了烫了的可不是玩儿的。”
凌氏也担心,忙道,“是啊。宜华也是,怎么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