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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发作了她就赶紧买点儿甜的吃,甜食就像是灵丹妙药,她一吃下去药到病除。
以前在第二编辑部的时候她也发作过几次,好在艾达这个馋嘴猫的抽屉里从来不脱吃的,她就是个吃货,嘴巴一刻都闲不住。之前发作的时候,都是多亏她江湖救急,她当时也真诚地劝过莫桐,说,“莫桐,你这毛病说病不是病,病起来可真要命。你还是随身备着点甜食,你说吧,有我在你身边倒没事,要是恰好你一个人的时候发作了可怎么办?”当时莫桐嘴里答应,但并没有当一回事。这下真被艾达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她想起抽屉里应该有糖,赶紧走过去拉开了,拿出装糖的袋子一看,居然是空的,心里暗叫一声完了,赶紧转身拿起杯子去倒水,心想着喝点水可能会好些,结果她才走到饮水机边就扑倒在上面,水杯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站立不稳。只觉得冷汗涔涔,后背全湿透了。
里间的凌力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赶紧跑出来,看到她靠在饮水机上,身子摇摇欲坠,飞快跑过去扶住了她。
“你这是怎么了?”他焦急地问。
莫桐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双唇发乌,眼神倦怠,眼皮都睁不开了,凌力见此光景,感到一阵恐惧。不由分手,抱起她,拉开门就往外跑。
“快放我下来,不是什么大病,是我的低血糖发作了。”莫桐此刻眼冒金星,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那也要送医院去,我看你都快虚脱了。”凌力不理她的反抗,只顾着抱着她往前跑,他没想到她身子骨这么弱,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给她安排这么多工作。
“真的不用,”她有气无力地挣扎了两下,“你快放我下来,只要吃点儿甜的就好了,艾达那里有,你叫她给我送点儿过来就行。”
凌力本直冲电梯,听她一说,立马向后转,抱着她朝第二编辑部跑去,此时的莫桐视线中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编辑部的门砰的一声撞开了,“艾达,快,有什么甜的快拿出来。”
艾达先是像其他人一样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接着她听凌力这一说,立马回过神来,低血糖,莫桐的低血糖发作了,她就是不听自己劝说,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瞧瞧看,这么快就应验了。
艾达手忙脚乱地在抽屉里翻找,很快捧出一大堆吃食,酸甜苦辣样样都有。艾达在找的功夫,凌力已经用脚勾过她的椅子,抱着莫桐坐在了上面,莫桐像只猫一样偎在他怀里,双眼紧闭,背心湿透了,额头上全是汗,凌力心疼地用手擦了擦她额头,摸了摸有没有发烧,他真不知道低血糖这种东西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折磨成这样。艾达撕开一块巧克力赶紧往莫桐嘴里送,莫桐张嘴吃进去了,凌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反应,一块巧克力下肚,莫桐悠悠醒转,他又从艾达手里接过另一块塞进她嘴里。
莫桐感到自己又活过来了,她睁开双眼,无神的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凌力焦灼的眼神和关切地脸,他距离自己这么近,近到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脸,莫桐这才醒悟她这是在他怀里,那么温暖的怀抱,她都不想起来。接着她就看到了艾达眼里隐藏的笑意,再一扭头望就看到一双双复杂的眼神,她赶紧欠了欠身子,嘴里一边说,“我现在没事了,”一边想下地,谁知凌力更紧地抱住了她,站起身说,“不行,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要送你去医院看看。”接着也不管大家怎么看和莫桐怎么反对,抱着她径直从各个办公室门前走过,走进了电梯,下楼后把莫桐放进副驾座里,开车离去。
大家眼瞪瞪目送他们二人离去,钱莉莉若有所思地说,“我总觉得这两人有问题。”
“钱莉莉,这种没影子的话可不能乱说。”二部的小组长周芸赶紧喝退她,刚才室外喧嚣,她听到凌力的声音忙不迭地跑出来。
莫桐在车上不停地说,“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就是低血糖发作,吃了甜的就全好了,不是什么大病,凌总,我们还是回去吧。”
凌力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把车开得飙飞,不理她。莫桐说了两遍,自觉无趣,就不再吭声。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问清状况后说,“低血糖这种病说重也重,说轻也轻,平时最好是少食多餐,均衡营养,也有些限制性饮食,比如要尽量少吃精制及加工产品,例如,速食米及马铃薯,还有白面粉、汽水、酒、盐。避免糖分高的水果及果汁。也少吃通心粉、面条、肉汁、白米、玉米片、蕃薯。豆类及马铃薯可以一周吃2次。 还要增加高纤维饮食,在餐前半小时,可先服用纤维素,以稳定血糖。两餐之间服用螺旋藻片,可进一步地稳定血糖浓度。不能抽烟喝酒,这个我就不用多说了,女性抽烟喝酒的也少。平时随时带些糖果,以备不时之需。另外要加强锻炼,身体强壮了总能更有力地抵挡疾病。”
坐在医生对面的莫桐和站在莫桐身旁的凌力像小学生一样不停地点头。医生说完这一长篇大论后顿了顿,问,“你现在感觉是不是很虚弱,如果很不舒服,我们可以给你打点儿葡萄糖。”
莫桐一听说要吊瓶,马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不必,不必,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50暗示
一旁的凌力忙说;“打一瓶也好。”
莫桐急了,她平生最怕打吊针,她血管细,每次病了打吊针护士好半天都找不到她的血管,有时候要扎好几针才能扎进去;痛得要命。“我不打;我没病。”
“没病能晕倒?医生别听她胡说;既然来了就吊一瓶吧。”
“不——”莫桐跳起来;双手抱肩;好像有人已经要拉她的胳膊往上扎了。
医生和凌力疑惑地望着她;医生说,“你不会是怕打针吧?”凌力看她那样子也瞬间明白过来,笑意爬了满脸。
“我是真没事;不用打针。”
“没事你跑医院来干嘛?你低血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第一次发作吧?”医生打趣她。
“我是不想来的,要不是我们领导非得让我来我才不来。”
“哦,原来他是你领导啊,我还以为他是你家属,真没想到现如今还有这么好的领导。”医生难以置信地说。
莫桐听了心头猛然飘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由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凌力望了她一眼,脸上也忍不住微微发烫。回到车上,两人都感到别扭,一路无话。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莫桐的熟悉范围,路上人流如织,路两旁店铺林立,莫桐发现这不是通往公司的路,她踌躇半天开口问,“我们不回公司吗?”
“到了吃饭时间,我们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可现在才十一点,回去还来得及。”
凌力回答她的是一贯的强势沉默。车子继续往前开去,最终停下时,莫桐抬头朝外一看,居然是一家客家菜馆。
“听说这里的鸡汤很滋补。”他说完也不看她,兀自先下了车。莫桐的心就突然那么恍惚了一下。
点完菜后就见上来几碟小吃:簸箕板、萝卜丸 、盐焗凤爪,擂茶 ,莫桐之前没吃过客家菜,但一尝觉得味道极好。
正餐上来时莫桐傻了眼,原来凌力点了一桌子的鸡鸭,有清炖的,有白斩鸭的,为了给她开胃,还专门叫上了点儿辣椒酱。莫桐看着这满桌的菜,心想这比人家女人坐月子阵势还大,接着又联想到刚才那位医生的玩笑话,不觉微微失神。对面的凌力却仿佛理所当然般地拿起她那只碗,在鸡汤里细心捞。
“趁热吃了,对身体有好处。”他装了满满一碗,朝她递过来,莫桐愣了片刻,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便那么悄无声息地从脚板心升上来。她点点头呐呐哦了一声,双手接了过去。汤碗里冒着热气,她轻轻吹了吹,又拿起勺子在碗里略微拌了拌,然后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只觉得油而不腻,香甜入口,十分鲜美。凌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口气喝下了小半碗,这才满意地拿起了筷子。
这顿饭不像上次一样吃得有说有笑,两人都很沉默。吃完了,莫桐果然感到舒服了很多,精神上的暗示力量真是无穷大。
再次坐上车子,莫桐感到浑身发暖,吃饱了直犯困,她舒服地闭上眼睛,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会儿一个片段。等到被凌力叫醒时才发现他们到了一个高档社区里,莫桐素来是路痴,不知道这是哪个方位,只觉得地段很好,典型的闹中取静。疏疏的公寓楼之间隔着大片大片的草坪与绿树。
“这是哪里?”莫桐茫然地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地方。
“我住的地方。”
莫桐转动脑袋又望了望四周,感觉这里好虽好,但不像是他那么有钱人家住的地方,亚华集团的少总好歹也是住在私家别墅之类的里面吧。这里更像是商品房。
凌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公司的事情多,距离我家有点儿远,我就在这里买了一套房,没事就住在这里,方便。下来吧。”
莫桐心道原来如此。接着又觉得不对,忙问,“那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不去上班吗”
“你身体虚弱,最好还是休息下。”
“我回公司休息是一样的。”莫桐立马张嘴表示反对。
“公司里太吵。你就先在我这里睡会儿。”
“真的不用。”莫桐吓得连连摆手。
凌力却又不理她,自己下了车,莫桐知道反对无用,只能跟着。
他住在十楼,房子很大,少则也有三百平方,里面装修得像是照杂志上搬下来的。房间里一尘不染,收拾得十分整洁,估计每天都有专门的钟点工来打扫。墙壁上挂着一大幅山水画,品位高雅。沙发黑白相间的绒面散发着幽暗的光泽,时尚又舒适,茶几上放着几张报纸和一本财经杂志,明崭崭的水晶烟灰缸光可鉴人,没有一丝烟灰痕迹,无处不能看出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男人的住所,玄关处连一双多余的拖鞋都没有。好在地上全是木地板,莫桐便脱了鞋,穿着袜子走进去。
凌力带她四处看了看,特别指了指卧室和卫生间,接着问她想不想喝水。刚吃过饭,现在真觉得有点口渴,她便老实回答说想。
凌力拿出两个一次性水杯,走到饮水机边倒水,莫桐看他忙碌,感觉那么不真实,这在办公室里原本是她干的活儿,此刻却全颠倒过来了。
他弯腰站在饮水机前,如一支蓄势待发的弓,神情专注,第一杯水眼看就要满了,他在心里倒计时,准确把握时间关掉了开关。
莫桐站在他身后,距离他很近,她第一次细细打量他。他背部线条紧绷,肌肉结实,有一种男性少有的健美。褪去故作风流的乔饰,他认真的样子很迷人,给人踏实如山的感觉。
接着她便想起了杨裴文,想起这两个男人多么地不同。杨裴文就如早春三月的太阳,他的光力强弱适宜,在他身边总能让人感到暖洋洋的,却不会被灼伤;而凌力却冰冷似寒月,他深不可测,就算他对你好,也依然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疏离感。
她看着看着不觉再次出神。
“给,”看到他递到她面前的水杯她才恍然清醒过来。她接过来,轻声说了声谢谢。
“那你安心在我这里休息,我待会儿先回去。下午下班后我过来接你送你回去。”
“凌总,真的不用。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她忙说。
“公司里的事你不必担心。没有你之前我一个人也能应付。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这次书展你的当值我重新安排个人顶替你去,你就安心把书展的英文资料准备好,下个月随我去德国。”
“去德国?”莫桐惊讶地张大了嘴。
“怎么了?不高兴吗?”
“不是,”照理说有这种好事她理应喜出望外,但此刻她内心踌躇万分,“法兰克福书展都是派版权部的人去的,我去好吗?”
“谁说不派版权部的人去了?你是我的私人秘书,我出差当然要带个助手去。”
“哦,”莫桐这才略感放心。心头的担忧随即被喜悦代替。
接着两人静静地喝了会儿水。
过了片刻,莫桐轻声说,“凌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没有什么不能讲的。”
莫桐略一顿,鼓起勇气说,“你知道,有时候我们在生活中会碰到非常相像的人或者物,但无论它们怎么想象,它们始终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如果我们太过移情,那不过是被事物的表象一时迷惑了。”
凌力心里一痛,眉心微微颤了颤,他看了她一眼,淡淡问,“怕和我在一起吗?怕被我当做她人的替身?”
莫桐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