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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前,贝鄂山下还是四族并立的局面,而这四族中,白水族和木族又是分庭抗礼的架势,说到底,一千多人和大几百人的区别也没有明显到那种地步。
而且,白水族里不乏勇猛的猎手和拥有出色武力的族人。
白戈的心,一直都不小。
可是要怎么解释,同样的麦种,由木族的人来种,就能大丰收,种在他们白水族的土地上,就颗粒不收呢?
也许真的像木坤所说的,连守护神也是赞成部族融合的吧!
这边白戈倒是妥协了,可是没想到,木族接到消息之后,却第一次产生了分歧。
之前说过,木族现在是采取首领当家,下设氏族,氏族都有各自的头人负责管理的模式。
除此之外,木拓为司农令,负责一切的农事,春播夏种秋收冬藏,凡是跟田地里的事儿有关的事情,都由司农令负责调度。
木楚为畜牧令,兀骨为他的副手,他们管理着所有的牧养者。
木族现在有牛、羊、角鹿、驯鹿、兔子、呼噜兽、笨鸟、野鸭、白鹅、山鼠等等十数种成规模养殖的动物,还有好几个池塘的鱼,即便猎手们不出去打猎,一两个月的肉食供应,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雄鹰为冶炼令,负责所有金属制品的冶炼打造,皮子的硝制,皮具的制作。虽然这些事情看起来不是涉及到人们果腹生存的大事,但是其实,无论在哪个时空,掌握了武器的制造,就相当于握住了这个族群的命脉。
就像前世的m国,为啥这么牛逼哄哄的,不还是因为他掌握着别的国家所没有的武器制造技术。
拳头硬的有话语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此外还有木工为工部令,负责部落所有建筑物的修建和木制品的制造;阿夏为织造总长,负责族里所有麻制品和皮毛制品的制造,所有的布匹、成衣,都从由她掌管的织造坊里出来;木冬是甲卫总长,统领木族所有的甲卫;木连为狩猎总长,负责训练和安排所有的猎手狩猎事宜……
每当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的时候,木坤也不会独断专权,而是会召集所有的头人、部令、总长进行集会,大家给出自己的意见,然后由木坤拍板做出决定。
在白水族同意加入木族之前,所有的人都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在集会上,他们这些首脑们也曾经提出过五花八门的建议。
有的说像对待蛇族那样采取暴力手段的;有的建议派人悄悄接触白水族里想要加入木族的那一派,让他们给白戈施加压力的;还有说干脆接受那些白水族逃出来的人算了,甚至,他们还可以采取办法帮他们逃跑……
可是木坤没想到,在终于得到白戈的屈服之后,这些部令总长的表现却不像一开始那么热忱。
他在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等来的不是欢呼,而是彼此面面相蹙后的沉默。
这次集会巫难得的来了,拄着自己的树根拐杖,耷拉着眼皮打瞌睡。
雄鹰双手抱怀,聚精会神的盯着桌案上的水果盘;阿夏一身短衣长裙的干练打扮,手里拿着一团丝线慢慢的整理;木楚跟兀骨小声的说着什么,见大家都沉默了,也都闭口不言。
木坤环视一圈,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剑鞘上的花纹,眉稍一挑,道:
“各位,前一段时间,大家不是还为白水族久久不肯答应加入我木族的事情耿耿于怀吗?雄鹰,我记得你还说过,要试一试你打造出来的兵器是不是锋利?木楚,你说过,干脆接收愿意加入的人,省得费事儿?怎么,现在白水族的人愿意主动加入了,你们倒这幅表情?这是……不同意?”他尾音轻轻上挑,带着一丝金属的冷冽与锐利。
“倒也不是不同意,首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当初地穴族加入的时候,虽然没有为木族带来什么好东西,雄鹰我是个大老粗,没有什么出奇的本事,充其量会打造几把铁器刀剑什么的,但是态度也算诚恳。”
“可是白水族,除了人数多一点之外,哪有一点儿像样的东西?白戈那老小子还傲的像是丛林里的望天鸟,眼睛长在头顶上。首领你亲自去了几次,他都没有答应加入木族,现在快到秋天了,才想起来加入,这是摆明了要借助木族过冬呢。”雄鹰一脸愤愤不平,满脸的胡子乱颤。
“老大,我也觉得,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他们太便宜他们了。祭司说过一句话,此时非彼时,现在我们木族论粮食、肉类、过冬的房屋,还有用品器具、武器装备,哪一点不比白水族强出几座山去?干嘛非要他们加入进来享受现成的?”
木冬大大咧咧的斜倚在椅子上,他跟木坤关系好,说话一向随便些。
“就是,我们蛇族死了多少人!虽然都是蛇姬那个贱人祸害的,但是为了加入木族我们也是做出过牺牲的。祭司说过,要贝鄂山下只有一个部族,这我不反对,但是四族之中,只有白水族得到这么大的便宜,不公平吧?”
阿夏理着手里的丝线,头也不抬,嘴皮子却是说的飞快,木坤看不清她的脸色。
“还有白戈的事情。首领,现在木族的生活模式,跟以前大不相同,每一块都有相应的部令负责管理。白水族加入之后,白戈要怎么按安排你想好了吗?”
这回是巫,大家都说出自己的意见之后,他终于抬起眼皮,看向木坤。
这回换木坤沉默了。
第一次,集会上没有得出想要的结果。
原本是简单告知一声,只需要各部令准备好相应的物质,再通知族人做好准备,然后定个日子,让白水族的人们过来,按照流程进行安置就行了的事情,竟然不得不推缓。
木坤第一次感到,原来这个首领,做起来真的跟以前简简单单当个族长不一样呢。
无由来的感到一丝烦闷,挥手让跟随的甲卫退下,他一个人走在河边,身侧是奔腾的河水,木坤慢慢踱步,手里把玩着益宁那把小刀。
这把刀子,自从从益宁身上摘下来之后,木坤就随身带着,虽然现在雄鹰的冶炼部已经能打造更好更锋利的短匕了,他还是一直用这把。
好像握着这把小刀,就像益宁陪在自己身边一般。
有些事情,看来似乎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了呢,木坤想到从益宁养的那盆草——小绿那里得到的信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关于益宁的前世,他想知道全部,可是益宁自己来说的话,当然是好的那一面居多,谁乐意将不堪的东西展现给自己的爱人看呢?
而小绿那里记录的信息,是守护神通过益宁的眼睛看到的,有好也有坏,更加客观。这些信息,在他偶然一次得知小绿知道这些信息之后,已经用一壶热水的威胁得到了全部。
难道,那个守护神所向往的,繁华的世界里的丑陋、肮脏,也要在这个世界里出现了吗?
抬头即将落山的红日,夕阳给他的身影渡上一层金边,深邃简易的五官在光线作用下,形成明暗的剪影。
远处,青山含翠,炊烟袅袅,那是族里的人,开始在准备晚饭了。这个世界,多么的淳朴而美好,这里的族人,都是他的家人,他想尽他所能保护他们。
突然,木坤突然转身,正在手指间跳跃个不停的小刀像利剑一样射向芦苇丛的某处,雪白的刀刃划过空气,反射出一道寒光,随后一道惨叫传来。
“哼!”木坤冷哼一声,走过去拨开芦苇丛,一个浑身裹满烂泥树叶的家伙正挣扎着往远处挪,他的大腿的动脉上,正好扎着那把小刀。
这个地方很阴险,一旦拔出刀子,伤者如果不立即止血,几分钟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如果不拔出刀子,那这条腿就别用了,还谈什么逃跑。
以木坤的了解,他知道贝鄂山下一向平静,轻易不会有外人打扰。
这人不认识,自然不是木族的人,而白水族的人已经答应加入木族,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派人来窥视自己。所以木坤这一刀没有要这个人的命,却让他失去了行动力,为的就是留活口,审问起来方便。
拎着人回到族里,直接将人扔给木冬:“问清楚是干什么的,跟着我有什么企图。”
木冬的院落很大,除了三间正房外,两侧还各有三间小房子,类似于现代的四合院。房子中间的空地上,不像别的人家那样种点芳香的花草或者容易成活的菜蔬,而是压实的路面,干硬整洁,还有放着许多石块,俨然一个小型的操练场,还有一排兵器架子。
现在,正有一对甲卫换班,在这里做交接。
看到木坤手里拎着的那个人,木冬脸色一变,迎上前去。
他现在负责全族的警戒、巡卫,竟然有人悄悄的摸了进来,还因为尾随首领被抓住,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不是族内抓到的,我在河边散步,他跟着我来着。”木坤一眼就看出他想什么,解释了一句。
木冬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挥手让两个甲卫将人带下去,伸手搂住木坤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哟,首领大人心情不好啊,来,要不今晚别回去吃饭了,也尝尝我婆娘的手艺——咱们兄弟聊聊天。”
刚想推脱的木坤,听到最后一句,咽下要拒绝的话,点了点头。
木冬喜笑颜开,招过一个甲卫:“去首领家,告诉祭司,今晚首领不回去吃饭了。”
甲卫应了一声,飞快的跑走了。
☆、第87章 幕后人
乌力戈雅留下的醴酿绵软可口,配上凉拌洋河、炙烤石板五花肉,荤素搭配,素菜爽口开胃,五花肉辛辣肥美,再喝上一口甘甜的醴酿,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能成为蛇族蛇姬的第一副手,阿夏的本事是相当出众的,其实除了拥有豢养毒蛇的本事和妖娆出众的外表、心狠手辣的处事手段之外,蛇姬在个人能力方面,还真不能说有多强。
拿宫斗戏码做比喻:蛇姬就是宫斗戏里美艳动人但蛇蝎心肠的心机妃子,那么阿夏就是伺候妃子的贴身侍女——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要通过她的手去办的,所以与其说蛇族是蛇姬在掌权,不如说,从很久之前,蛇族的人对阿夏的熟悉程度就要远超蛇姬了。
而能够将蛇姬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人伺候好的阿夏,自然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进得了丛林;杀得了虎狼;斗得过小婊砸;打得过偷窥狂的一代奇女子!
总而言之,木冬能娶到阿夏,其实是赚了。
而阿夏,自己心里也有一本帐,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
不管当初木冬追求她的目的和初衷是什么,现在蛇族已经没了,再回去翻旧账已经没有必要。而且,益宁的谋略可没有告诉过木冬,木冬当初追求她,的确是捧着一颗真心来的,两人最初的接触与结识,也是纯真美好的。
阿夏很聪明,木冬也不笨,之后发生的一切,他俩未必没有揣测,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蛇族虽然没了,却成就了他们俩,现在在木族,一个为甲卫总长,一个总管织造,都是实权在握,比以前的生活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所以,阿夏对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木冬是不是真心爱她,她是女人,感受得到。
此刻见到木坤来,阿夏立刻手忙脚快的弄好吃食,拿出最珍贵的醴酿,知道他们俩肯定有话说,遂找个理由去了织造坊。
“老大,我认识你二十年了,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娘在一块的时间都长。你把甲卫总长的位置给我坐,也是相信我这个兄弟,我知你的情。”木冬端起碗,跟木坤一碰,仰头喝了。
“说这个干嘛,闲的你!”木坤跟着喝了一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从小到大跟他抢肉吃不知道说个谢字的人,突然这么客气,真心不适应。
木冬嘿嘿一笑,涎着脸讨好:“这不是看你挺郁闷嘛,怎么,有谁还敢让你这个大首领不开心?”
“少来这套,白天是怎么回事?别人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起哄?白水族加入木族,这是祭司很早之前就定好的事情,你说说你们到底想要干嘛?”木坤夹起一口烤肉扔到嘴里慢慢的嚼着,目光充满探寻,语气里带了五分随意四分责难还有一分……试探。
木冬是他最好的兄弟,可是就是兄弟的举动,才让他看不懂了,想到从小绿那里得到的益宁那个世界的信息,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木坤心下就是一缩。
难道守护神想要的,就是那样的一个世界吗?
“老大,白水族有什么好的?先是白元弄大了咱们阿朵姑娘的肚子,虽然承诺要娶,但是现在孩子都会跑了,也没有见他来娶。好心让他们加入木族,白戈那家伙又磨磨蹭蹭的不爽利,现在快要入冬了,倒答应了,这不是打着主意靠我们木族过冬是什么?我觉得他们一定不是真心的。祭司虽然有本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