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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靖沧和韩靖昙搭手,和韩忠一起把被子先搬到了厢房里。
解开外面的包裹皮,韩靖沧问自己的弟弟:“雪蓬,你喜欢哪个花色?”
韩靖昙用手摸摸,心里感叹料子用得是真好。
“你喜欢的,留下两床,剩下的就给梅相公,平时也多亏了他照顾你。他家里也没什么女人,估计没人给他做新被子。”
韩靖昙点点头,果真留下了两床,剩下的又用包裹皮裹好,韩靖沧叫韩忠第二天起早给梅荷清送去,吩咐道:“就说是韩先生让送来的,棉花是新的,被里被面也是新的。还有孟家送来的那些绒袜,挑几双给他送去,别看他阔阔气气的,他就少这些东西,也说是先生给送的。”
韩忠领命收拾去了。
其实跟韩靖沧在一起,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事无巨细,他都会帮着打点好,他仿佛就是小小的地球,始终围绕着韩靖昙这个太阳打转。
韩靖昙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并做得近乎完美。
吃完饭,韩靖昙又百无聊赖地在烛光下看书,他总是感觉自己需要充电。
韩靖沧在一旁坐了一会,抽掉他的书,问道:“眼睛累不累?歇一歇吧。”
韩靖昙揉揉眼睛,问:“小原儿这一天跑哪里去玩了?”他在书馆里呆了一天,只刚才吃晚饭的时候见到了小家伙,吃完饭,小家伙又被韩靖沧赶了出去,弄得他挺想那小子的。
“在张傲欢家里。”
韩靖昙笑:“干脆把他过继给张傲欢得了。”
“你原意,我还不愿意呢。”韩靖沧压住他。
“喂,”韩靖昙隐隐意识到危险:“我今天很累。”
韩靖沧仔仔细细看了他一阵,叹了口气,翻身下来,躺在一边没有说话。
“我是真累。”韩靖昙小心观察他的神色,即使韩靖沧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但韩靖昙感觉到他心里不太好受。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休养了那么多天,本身就把骨头养懒了,虽然他本身也不是多么勤快的人。今天去教了一天书,确实有点倦倦的。
韩靖昙这个人,向来说做就做,他没有那么多顾虑,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疲倦,没有兴致。
躺了一会儿,韩靖昙昏昏沉沉欲睡,韩靖沧也知道今夜大概是没戏了,只好慢吞吞脱衣服老实睡觉。
脱掉外袍,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他的袖口滚落了出来,正好落在了韩靖昙的枕边。韩靖昙侧过头看了一眼,雪白的珍珠一样的东西,他这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不由拾起来,借着烛光观赏,感叹道:“这么大一颗珍珠,你从哪里得来的?”
韩靖沧微微别过头,暗淡的烛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不是真的,就是一些假玩意,京里多得是,就图摆出来好看。”
“哦。”韩靖昙不疑有他,听说是假的,也就没有多大兴趣,随口道:“给小原儿玩了吧。”
韩靖沧点点头,迅速地从他手中拿过珠子,卷在了衣服里。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小刀子我今天中午终于吃完了盘子里的饭菜(这是一年来第一次吃这么多啊,以前吃药也不管用,每次吃饭几口就咽不下去,每天都诚惶诚恐的,害怕自己真得了厌食症。),简直激动到发疯!心情愉快,所以接下来打算写点羞羞的东西嘿嘿
☆、三十五章
韩靖昙对现在的生活可以说相当满意,用他的话说,白天上上班,晚上逗逗孩子,睡觉前调调情,有吃有喝有书看,穿越过来果真是赚了。
只是人生总会发生那么些不尽如人意的事。
这天韩靖昙心情好,提早下了学,走出书馆,外面和往常一样等着一个人。
不过这次不是韩靖沧。
颜景承看到他,上前扯过他的袖子,笑道:“这次可是让我逮着人了!”
前几天颜景承非要拉他去吃酒,被他婉言拒绝,这次竟直接到书馆门口盯人。
颜景承似乎早有打算,边拉着韩靖昙走,边说:“你放心,我已经叫人去你家里报信了,说你在我那里吃酒,晚一点回去。”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韩靖昙推辞不过,只好跟他去了颜家。
到了那里,才发现颜景承还叫了两个人,不是文会里面的,那两人一老一少,穿着光鲜体面,一看就非富即贵。
韩靖昙坐定,两个人就若有若无地朝他这边看。
颜景承先介绍了一遍,那个年长的是邻村的赵员外,年少的是他儿子,是个举人,字清徳。
四人吃了几杯酒,那个赵员外就开始有意无意盘问韩靖昙,不过就是年纪多大,生辰是哪一天,家中还有何人等等。
韩靖昙嘴里应着,心中感到奇怪。
怎么觉得那老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菜市场挑大白菜一样。
幸好赵清德比较正常,也是读书人之间比较有话题,两人也算聊得比较开。
赵清德问:“韩兄近来都读了什么书?”
总不能说《繁华集》吧,韩靖昙想了想,说了几本宋人的集子。
赵德清拍手笑道:“正巧!我也在看。”
韩靖昙想那时候读书人无非就是谈这么点东西,于是赵清德又兴奋地讲了他看书的独到见解。
韩靖昙秉持少说话的原则,在一边点头。
赵清德说了一会儿,说到了读书人读书应该为了谋求仕途,兼济苍生,而不是耍小聪明,讥讽别人。又讲他的一位朋友,颇有才华,但喜欢作诗嘲笑别人,街上的瘸腿郎中,卖花的婆子,瞎眼的医生,挑担子补锅补盆的外地人,没有他的诗嘲笑不到的,结果早早就死了,这叫没有笔徳。
话题千转万转,最后还是落在了作诗上,赵清德说:“听说韩兄做得一手好诗,不如现场即兴一首如何?”
韩靖昙心里有了底,原来这人是要试他的才华。
如果是以前的韩靖昙,说不定当下就可以作一首好诗,但现在的他,韩靖昙苦笑,还是免了吧。
韩靖昙果断推辞,自称不敢献丑。
哪只赵清德穷追不舍,似乎他不当下作诗就不罢休,还说:“河边那个观景亭,上面有一首春草诗,不是韩兄做的?小弟拜读过,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古有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现在有韩兄的春草诗,恐怕自此之后,也无人敢写春草了。我们这些后生读了,就像当年李白读了崔颢的诗,哪里还敢提笔。”
他自称后生,真是让韩靖昙受宠若惊,他连连摆手:“赵兄言重了。”
赵清德又说:“我听说韩兄不但诗做得好,文写得更佳,卓然秦汉巨笔。”
被别人这么称赞,韩靖昙自知受不过。他看赵清德倒也不像故意奉承,颇有几分恋慕他文采的意思,但他的话多少让韩靖昙觉得羞愧。
“赵兄谬赞,韩某愧不敢当。”韩靖昙像是掩饰似的喝了一口酒。
赵清德皱起眉头:“韩兄说的哪里话?照我说,京城那个顾释道,也算是大名鼎鼎的诗人了。出了好几本诗集,北京城里的王爷,尚书们没有一个不拜读他的集子,我手上也现有一本,可读过之后,味同嚼蜡,没有一首比得上春草诗。”大肆赞扬了一遍,便又催促着他作一首诗。
韩靖昙自知诗是做不出来了,又百般推辞不过,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推说自己酒醉,要出去透透风,醒醒酒,便走出前厅,顺便把颜景承也拉了出去。
颜家院子中种着几大棵石榴树,韩靖昙把他拉到树后面,皱着眉头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今日叫我来吃酒是为了什么?”
颜景承认真看了他一眼,也自知瞒不住,只好低着头招认。
不出韩靖昙所料,赵氏父子果然是来相人的。
姓赵的老头是颜景承的表舅,赵清德算是他表兄,赵清德有一个妹妹,模样不丑,但生了几年重病,错过了结婚的年纪,成了二十岁的老姑娘。赵氏父子听说韩靖昙丧偶之后一直未娶,又是一表人才,还小有才名,家境算殷实,便想把赵小姐嫁给他。可赵员外又极疼爱自己的女儿,只是听说韩靖昙条件不错,没有亲眼目睹,始终不放心,于是就和颜景承商量摆了一桌酒席,单请韩靖昙,爷两个顺便也看看韩靖昙的人品,试试他的才华。
韩靖昙听完,心中难免埋怨颜景承多管闲事。
“雪蓬兄,”颜景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小原儿也不小了,难道你真没想过要续弦?我那个表妹,小时候倒是见过一面,长得端端正正的,现在长大了,亏不得比玉姐儿还标志。姻缘这东西,错过了就没了,难道你真想下半生打光棍?”
韩靖昙只觉得头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不想续弦。”他想了想:“贱内尸骨未寒,不想再娶。”
“这都几年了还尸骨未寒!”颜景承禁不住说,看韩靖昙脸色变了,连忙捂住嘴:“是我不好,我说错了,你别生气。但是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你想想,你再娶一个,晚上有人给你暖被窝,有人陪你说话,白天有人给你穿衣做饭,你衣服破了,有人给补,你什么时候闷了,有人给你解闷,你有个头疼脑热,有人给你煎药喂药……小原儿慢慢长大,也要有个女人管着,教导着。还有啊,嫂子去了,也快五年了吧,你总不能一直为了她……现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难道真比不上死去的那一个?再说,哪个男人还不三妻四妾?”
韩靖昙心想我才不是为了她,我连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可目前的状况,他只好残忍地利用那个死去的可怜的女人:“她是小原儿的妈,我看到小原儿,就经常想起她来,续弦这种事,还是过几年再说吧。”
颜景承连连叹气,似乎为他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感到可惜:“你真要想好,这可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韩靖昙面无表情:“是我配不上那个赵小姐。你和赵员外去说吧,也不要叫他试我才华了,我今日甚是疲惫,先告辞。”他转过头:“替我像赵员外和赵公子请罪罢。”
“真的不考虑?”颜景承问。
韩靖昙点点头。
颜景承叹了口气:“我叫个小厮送你回去?”
“不用了,才多远的路?”韩靖昙摆摆手,转身回家。
原本的好心情没有了,韩靖昙满心烦闷地回到家。此时天已经黑了,房间中点着灯,韩新坐在门口,听到他的脚步声,眼皮掀开一道缝:“爷,你回来啦。”
韩靖昙点点头。
韩新站起来:“我去给爷端饭!”
还不等韩靖昙说话,那飞毛腿小厮又一溜烟跑了。
韩靖昙扶额进去,韩靖沧正在灯下翻账本,他闻到韩靖昙身上的酒味,担忧道:“再不回来,我就叫人去接了。”
“我多大的人了,不用担心。”韩靖昙躺在炕上,心想要不要把刚才的事告诉韩靖沧。可看韩靖沧犹自在一边收拾账本,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又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说出来也是大家尴尬,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韩靖沧把手头的东西合上,放好炕桌,把烛台移了过去。
“大哥,你还没吃饭?”韩靖昙吃了一惊。
“不是我没吃,是你没吃吧。”韩靖沧笑道:“你们吃酒都实在,一顿饭下来就只吃酒,结果可就好,每次都饿扁着肚子回家,偷偷跑到厨屋里再吃一顿。今天我让厨子专门备下了,还热着,让韩新端来,你趁热吃。”
韩靖沧这么一说,韩靖昙才想到刚才自己果真没吃什么饭,现在不饿,睡觉时肯定会饿。他看了一眼韩靖沧,心中有些感动。这个男人的细心和体贴,恐怕连个女子都比不上吧?
回家又吃了一顿,酒足饭饱,韩靖昙还不想睡,拿着几本诗集看。
虽然今天是躲过了一劫,但以后需要作诗的场合多着呢,韩靖昙不得不在这上面下功夫。
到了月末,韩靖沧也分外忙了起来,几个账本一个挨一个对,也挺费神的。
两人各自忙了一阵,都有些疲倦,小打小闹亲热了一会,韩靖沧把韩靖昙在怀里一搂,不久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章
那一日四月初八释迦牟尼圣诞,有一个极大的庙会,韩靖昙的书馆放了一天假,自己也难得凑个热闹,被梅荷清拉着去赶庙会。
临走前韩靖沧还皱着眉头,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梅荷清笑嘻嘻说:“韩大哥放心,有我在,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韩靖昙冷冷扫了他一眼,有你在才会发生什么事好不好?
但最后还是和梅荷清出来了,那家伙一本正经地跪在大雄宝殿前许了愿,又捐了不少香钱,走到许愿树前的时候,又神神秘秘地在上面挂了一条红绳子。
好不容易从庙里挤出来,竟劈头撞见了颜景承。
颜景承是自己来的,见了韩靖昙,又看